李靖見李世民親自問自己,李靖直接指着地圖一角說道:「徐州,這裏是我方最好殲滅朱元璋主力的地方,這裏地勢平坦,河流稀少,有利於我們大規模騎兵作戰,末將一直不主張主動進攻朱元璋,原因有二,一是我方戰船稀少根本不能支持水軍作戰,二是對於這種流賊必須一網打盡,徹底佔領對方的盤據之地,才能從根本上消滅他們」
李世民覺得李靖說的很有道理,大唐一大半戰船都在李孝恭麾下,可是李孝恭跟朱元璋在荊州一戰中,水軍損失殆盡,雖然李世民自己也在加緊趕造戰船,但是一時半會肯定不能形成戰鬥力,但是現在跟朱元璋的大戰一觸即發,一刻也耽誤不得。
房玄齡擔憂地問道:「按照朱元璋叛匪的發展速度,其中肯定有能人異士,難道他們會不知道在徐州,不利於他們作戰?」李靖點點頭說道:「這正是末將擔心的地方,魚不上鈎干着急是沒辦法的」不僅李世民還有眾位群臣都頭疼不已,這是坐在靠後的一個文官站了出來。
此人就是許敬宗,見到許敬宗站起來,李世民臉上一喜說道:「許大人有何計策?」其實最近幾天跟許敬宗接觸,李世民越覺得對方不是一般人,在向各位大臣和主位上的李世民拱手之後,許敬宗語氣平靜地說道:「微臣贊成李將軍的話,魚不上鈎那是魚餌不夠誘人,只要我們給他準備一隻肥美的魚餌,微臣想沒有一個人拒絕的了」
許敬宗指着地圖說道:「朱元璋這次主動進攻我們,一是想向世人展示他的實力,博取名望,二是因為他的錢糧已經遠遠跟不上自身的擴張速度,雖然地盤佔得大,但是你不可能讓地理的莊稼一夜之間都長出來,所以微臣估計朱元璋之派六萬人北上進攻,以戰養戰奪取錢糧的可能性極大」
此時閉目養神的裴寂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許敬宗一眼又閉上了,離裴寂最近的李世民,覺察到了裴寂的變化,李世民眼裏對許敬宗的讚賞更足了,看來未來要好好重用此人,李世民臉上含笑容鼓勵道:「許愛卿繼續說,看來你對朱元璋是做足了功夫」
聽李世民表揚自己,許敬宗本人更加激動,強忍着內心的起伏,聲音更加響亮地說道:「微臣聽殿下想要親自進攻朱元璋,便全力收集朱元璋叛匪的資料,希望可以幫助殿下」李世民聽罷嘆了一句道:「還是愛卿知本王的心啊,還有什麼信息都來告訴本王」此言一出,讓以前秦王府一派的幕僚紛紛側目,心裏盤算道這個許敬宗深得殿下歡欣啊。
許敬宗點了下頭說道:「這段時間微臣發現,朱元璋逆賊已經改變以前對世家商人的態度,從以前殺光搶光並且平分土地的政策,慢慢地變為只要世家商人交出一部分錢糧,或者貢獻出一部分家奴,把多餘的土地獻給自己,不但可以免死還可以在軍隊裏擔任要職」
李世民好奇地問道:「朱元璋叛匪為何轉變這麼快呢?」不僅李世民好奇,就連從來沒有接觸過朱元璋的其他群臣都表示好奇,看着周圍的重臣都看着自己,許敬宗內心很是自豪,但是臉上卻不顯露分毫鎮定地說道:「因為抵抗的勢力越來越劇烈了,一些大的世家紛紛建起塢堡來抵抗朱元璋的軍隊,使朱元璋的軍隊每次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攻下這些塢堡」
「不過最近幾乎全部的世家,都選擇跟朱元璋合作獻糧獻兵,雖然朱元璋的實力增加的厲害,但是吃飯的人更多了,以前是劫掠每次都是竭澤而漁,不覺的糧食金貴,現在因為不能這樣,單靠獻糧得到的糧食,已經很難滿足越來越多士卒的肚子了」許敬宗肯定地說道。
李世民好奇的問道:「知道是什麼讓當地的世家,做出如此大的改變嗎?」許敬宗搖搖頭羞愧地答道:「微臣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此時李世民和眾位大臣都感到可惜,要是知道原因就可以去破壞,再度激起世家跟朱元璋一夥的對立。
就在大家沉默不語時,坐在上首的裴寂不屑地說道:「什麼原因?原因就是嶺南的宋家,準備幫助朱元璋奪得整個天下」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旁的陳叔達,封倫,宇文士及這些前朝遺留的老傢伙,都睜大眼睛看着裴寂,驚訝地說道:「消息準確嗎?」
裴寂鄙視地看着這幾位說道:「沒有嶺南宋家的做主,誰有這麼大能力,代表整個淮南跟江南兩道的世家,跟朱元璋談,你們三個是官場呆多了,腦子都生鏽了」說完之後也懶得看此三人,這三人也沒有反駁裴寂的話,拱手對李世民說道:「王爺很有可能是真的,我們必須早作準備」
就在李世民好奇裴寂為什麼知道如此之多的隱秘時,裴寂又睜開眼睛說道:「再告訴你們這群小娃娃一點事情,嶺南的宋家現在準備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朱元璋,所以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太子殿下,既然大致的作戰方案已經出來了,老夫就回去了,人老嘍容易犯困」
說完不等李世民同意,裴寂就站起身來,不看任何人的臉色徑直走了出去,在座的除了李世民,紛紛起身向裴寂拱手道:「恭送司空離開」裴寂在大家恭送聲中,走到門口說道:「這個世界很大,不要以為自己剛會走,就想一步登天」說完背着雙手走了出去。
留下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李世民在裴寂走後,站了起來說道:「你三人跟本王進來」說完轉身走向大殿的內殿,陳叔達,封倫,宇文士及三人趕緊跟在後面,在大家的注視下進入到內殿。
留了一群不明所以的吃瓜觀眾,在四人都進入到內殿後,大家都變得唉聲嘆氣,房玄齡跟杜如晦互相看了看,杜如晦眨了下眼說道:「喝茶吧」武將們也紛紛處於蒙圈的狀況里,程咬金問秦瓊道:「二哥,你覺得他們剛才說啥?」秦瓊狠狠地瞪了程咬金一眼,小聲說道:「老子要是知道的話,就像司空那樣」說完用兩根手指作了一個走路的樣子。
在大家都在妄自猜測時,內殿裏面的四人開始了新一輪的對話,首先是李世民聲音憤怒地問道:「為什麼裴寂知道那麼多本王都不知道的事情?」一旁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此事瞞不了,陳叔達首先答道:「殿下息怒,不僅是你就連我等三人,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李世民惱怒道:「你們不是很早就跟我父皇在一起,為什麼裴寂明顯比你們知道的更多?」陳叔達苦笑道:「殿下息怒,你應該知道你父皇最寵信裴大人」李世民敢直呼裴寂的大名,那是他身份尊貴,他陳叔達可沒這膽量,他還想在這朝堂里混幾年.
這倒也是,陳叔達沒有撒謊,自己的父親寵信裴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都勝過自己這個當兒子的,李世民又問道道:「這個本王當然知道,本王是問你為什麼裴寂知道的事情,比我這個馬上要當皇帝的人還多,你們覺得這正常嗎?」
陳叔達,封倫,宇文士及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正常但是沒辦法,陛下肯定把一些隱秘的機構,獨自交給裴寂一人去處理,當消息傳來時陛下也會第一時間知道,要知道陛下覺得與旁人相比,更願意相信裴寂,說來慚愧,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三人還沒有取得陛下的信任,或許這世上陛下只信任裴寂一人,也把自己最秘密的東西,交給了裴寂」
聽完如此讓人不敢相信的話後,李世民心裏暗道:「父親,我還是對你了解太少了」而此時的李淵現在還躺在床上,只不過就剩下半口氣了,李世民可不是猶豫不決之人,他對着三人問道:「如果本王向裴寂要這些秘密機構的指揮權,你覺得他會給本王嗎?」
此時封倫開始說道:「如果殿下不把裴寂任命為司空,還把裴寂留在僕射的位置上,或許還有機會,不過以微臣對他的了解,裴寂敢在今天跟殿下攤牌,並且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微臣知道裴寂根本不會把指揮權交給殿下」
俗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最恨你的人,這句話一點沒錯,封倫跟裴寂爭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失敗了,陛下最看重的還是裴寂,明白此事的封倫,表現出無比的哀傷跟落寞。
李世民捶了一下牆,惡狠狠地問道:「那你門覺得本王該如何才能得到指揮權,本王說的是不惜一切代價」一直沉默的宇文士及開口道:「再無他法,唯有等待,等待裴寂主動交出來,要知道陛下昏迷不醒,這個世上唯一知道秘密的人,只有裴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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