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丫顫抖着嘴唇含淚道:「夏姑娘,他也是受風老夫人所迫,被逼無奈,你不要與他為難……」
「我還不曾見他,你就讓我不要與他為難,你覺得他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麼?」夏雲嵐嘲諷地問道。杭州19樓濃情
「不……不不……」謝丫慌忙道:「他對芷雪姐姐情深義重……」
「那就是你故意勾引他嘍?」夏雲嵐露骨地看着謝丫的肚子,聲音里滿是鄙夷地道:「你趁芷雪不在的時候,拿春藥偷偷下在他的茶碗或夜宵里,是也不是?」
「夏……夏姑娘……」謝丫白了臉色,又委屈又屈辱地道:「你怎能那樣想我?我雖出身微賤,卻萬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呵呵……」夏雲嵐冷笑道:「那你是怎麼把對芷雪情深義重的風鈺晗弄到手的?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風鈺晗大概也不容易上勾……我猜,你是不是天天示弱討巧、作出一副白蓮花的無辜樣子惹人愛憐?」
「夏姑娘——」謝丫似乎被夏雲嵐戳中了痛,眼神中雖含着些畏懼,眼梢卻忍不住浮上一絲惱意,加重了聲音道:「我敬你是祁王妃,又是芷雪姐姐的朋友,對你百般容讓,你怎能對我這般無禮?」
「這就算無禮了?」夏雲嵐心中好不容易忍住的怒氣被「祁王妃」三個字一刺激,立即眼中冒火地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謝丫的肩膀道:「你大概還不曉得『無禮』兩個字怎麼寫,今天就讓我來教教你——」
「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請你放開二夫人——」跟隨的丫鬟和守門的下人齊發出一陣驚呼,紛紛圍了上來,試圖拉開夏雲嵐的手。
「滾開!」夏雲嵐向眾人怒瞪一眼,手上微微一用力,疼得謝丫「啊」的一聲慘叫,頭上豆粒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19樓濃情
「再不滾開,心我捏碎她的骨頭。」夏雲嵐凌厲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眾人的心臟。
沒有人再敢上前,有人大叫着「救救二夫人」沖向府內,有人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急得抓耳撓腮又無計可施。
謝丫又疼又怕,見眾人指望不上,扭曲了一張臉顫聲道:「夏姑娘……富貴人家的男子哪個沒有三妻四妾?我雖被下人們尊稱一聲二夫人,可終究不過是一名妾罷了,決然代替不了芷雪姐姐的地位,你又何苦與我為難?」
「你很會裝可憐是不是?」夏雲嵐冷聲道:「風鈺晗要娶妾,可以是任何人,可唯獨不能是你!芷雪既認了你做妹妹,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是禽獸不如!」
「這天下有多少姐妹同侍一夫,夏姑娘不也與自己的親妹妹一起嫁給了祁王嗎?」謝丫疼痛中口不擇言地道:「為什麼夏姑娘可以,我卻不可以?」
「你找死!」謝丫不提此事還好,提起此事,夏雲嵐眼中驀然閃過一絲殺意,抬手便欲向謝丫頭上拍去。
「祁王妃——」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子聲音忽然從風府中傳出,緊接着空中人影一閃,一隻男子的手驀地擋住了夏雲嵐的手。「丫頭有孕在身,請祁王妃手下留情。」風鈺晗蹙眉沉聲道。
夏雲嵐側過頭,朝風鈺晗狠狠打量了一眼,依舊是玉樹臨風的身姿,依舊是文質彬彬的臉,此刻看在她的眼裏,卻透着些虛偽與懦弱。
她厭惡地收回被他攔着的手,昂首質問道:「去往余州城的路上,你記不記得自己答應過芷雪什麼?」
風鈺晗先命下人將謝丫扶過一旁,而後方看着夏雲嵐淡淡道:「我過的話,一句也不會忘。19樓濃情 19luu.只是世事無常……」
「無常的不是世事,是人心。」夏雲嵐冷然凝視着風鈺晗的眼睛道:「你曾答應過芷雪,永遠不娶別的女子進門。你曾對芷雪過,此生此世只會有她一個女人……難不成你過的話統統都是在放屁麼?」
「……」風鈺晗無語片刻,皺緊了眉頭迎着夏雲嵐的目光道:「是我對不住芷雪……祁王妃這數年來不知在何處學得絕世武功,如今是特意來替芷雪報仇的嗎?」
「原本不是。」聽風鈺晗提到洛芷雪時的語氣,夏雲嵐心裏不由得一陣發冷,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脾氣道:「我只是路經青州,想要拜會一下故友,誰知故友不知去了何處,卻見識得一對姦夫淫婦。風公子既覺得我是來報仇的,那我便順便替故友報個仇也無妨。」
聽到姦夫淫婦這樣難聽的話,風鈺晗涵養再好,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怒色。但他很快將這怒色壓了下去,彬彬有禮地道:「原本你並不知芷雪已離府數月……這數月來,我也曾苦苦尋她,並親自去了天武城和碧落宮,奈何都不曾有她的消息。」
夏雲嵐冷笑一聲,含譏帶諷地道:「風公子,虧你好意思這樣的話。你如今既已賤妾在抱,卻還找她那個任性刁蠻的丫頭做什麼?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便是給你找到她,她難道就會跟你回來,看你整日裏跟新人哥哥丫頭地恩愛纏綿嗎?」
難怪當初黎君珂:「如果她過得不開心,隨時可以離開。」
夏雲嵐只當洛芷雪困於雞毛蒜皮、勾心鬥角的家族瑣事,卻萬不料曾經那般情深義重、對洛芷雪寵溺入骨的風鈺晗竟會變心。
如今看來,洛芷雪實在已經離開得太遲。不過還好,她終於還是離開了。
人生遇到渣男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離開的勇氣。她很高興,她的朋友有這樣的勇氣。
「祁王妃……」風鈺晗臉色有些難堪地道:「丫頭生性純樸,為人善良。我雖納她為妾,她卻處處替芷雪着想。芷雪兩年未有身孕,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兒誕下之後,要過繼於芷雪為子。一個女人,為了姐妹之情能捨棄自己的親生骨肉,你覺得她會與芷雪為難嗎?」
「哈哈……」夏雲嵐大笑道:「風鈺晗,枉我一直當你是個聰明的……你不想想芷雪為何兩年未有身孕?謝丫出身低微,在你們風府大概永遠做不到正室之位。將來孩子長大,亦是低人一等的庶出之子。可如果過繼給了芷雪……哈哈……」
「不!丫頭不是那樣的人……」風鈺晗嘴裏否認着,眼光卻下意識地向旁邊被人扶着的謝丫望過去。
謝丫臉色蒼白如紙,甫一接觸到風鈺晗的眼光,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汪汪地道:「鈺晗哥哥,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芷雪姐姐的事情,我也不是那樣想的……她在血口噴人……你不要相信她的話……」
「你看到了吧?」夏雲嵐指着謝丫的臉道:「什麼叫做賊心虛?若是問心無愧,何以臉色如此蒼白?又何必如此急於辯解?風鈺晗——你知我最善察言觀色,一個真正問心無愧的人,決不會是這種樣子!」
謝丫頓住了話,手摸着自己的臉,一時辯也不是,不辯也不是。愣了一會兒,眼睛裏的淚水便欲流將下來。
「你倒是繼續呀——」夏雲嵐趁那眼淚欲流未流之際,冷着聲音笑道:「如果起來太過心虛膽怯,也可以大哭一場。某些蠢笨如豬的男人最容易被女人的眼淚打動。只要你經常裝出可憐兮兮、委委屈屈的樣子,再抽空幾句屈而不怨、怨而不怒、乖巧懂事的話,並善於利用好自己的眼淚,那樣的男人總會上勾。」
幾乎就要傾眶而出的淚水,被謝丫硬生生收了回去。
風鈺晗看着謝丫,一雙眼睛裏晦明晦暗,俊臉上神情複雜。
夏雲嵐知道,像謝丫這樣的女子,想要在一個大家族裏立足,或者同一位大姐搶男人,自己的那一套幾乎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而看風鈺晗的反應,無疑條條被自己猜中。
本來,一個人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想方設法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即使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那也是她的本事。但她偏偏踩的是自己的朋友洛芷雪——她也不打聽打聽,她夏雲嵐的朋友,是那麼容易讓人踩的麼?
三人各懷心思、冷顏僵持之際,風府里忽然傳出一陣雜沓的腳步聲,接着,一個相貌端莊、氣質華貴的年長婦人在一群衣着光鮮的男女簇擁下邁出了風府大門。
「老夫人來了——」隨着這一聲喊,風府門前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何人在此尋釁鬧事?」那端莊華貴的夫人明明看到了一臉挑事之色的夏雲嵐,還是慢悠悠威嚴地問了一句。
夏雲嵐突然抽出星文劍,招呼也不打一聲地向風老夫人眉心刺去。
「祁王妃,對不起芷雪的是我,家祖母何曾招惹於你?」風鈺晗一邊挺身攔住夏雲嵐的劍,一邊急聲喝道。
夏雲嵐劍尖一斜,繞過風鈺晗繼續向風老夫人刺去。
「保護老夫人——」早有一眾人等擋在風老夫人面前,另有幾名男子執起武器,同風鈺晗一起圍住了夏雲嵐。
夏雲嵐劍交左手,右手暗暗扣住一支千羽飛針,腳尖在地上輕輕一,突然躍起數尺,從空中將飛針向風老夫人頭上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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