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寬不過是受了傷,並沒有多大的事,因此上,老太醫瞅了瞅,留了些湯藥,叮囑說讓付寬多休息,便就走了。
付國公見付寬沒有大礙,放下心來,就有心想走。
瞄了眼武老太君,卻沒敢吱聲。
付寬這會兒酒意又上來了,先就已經睡着了,太醫來現喊醒的。
武老太君摸了摸付新,笑道:「真是個乖孩子,好了,起來吧,祖母不打那老不死的了,放開手,祖母要回去了。」
付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武老太君道:「孫女兒只是焦急世子爺。」
武老太君瞥了眼付國公,笑道:「是,孫女只是擔心世子,我本就沒要打人。哼!」
趙夫人這會兒工夫,忙着打發了丫頭,拿着方子去醫房抓藥,去里找熬藥的藥壺。
太醫看過了,也有些工夫,趙夫人又讓人去找,跟付寬出去的小廝過來問話。
武老太君見延居里人也太多了些,對着付寬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兒說道:
「好了,世子沒什麼大事,都回去吧,你們人太多了,亂糟糟地,太吵了,世子反倒休息不好。」
武老太君領着眾人出去,付國公瞄着武老太君走得沒影了,才敢也走了。
突地想到剛要不是付新,他弄不好就真的被那死老太婆打了,還是挺感謝付新的,同時也覺得丟了臉面。
於是付國公站起身來,拿腔拿調地對付新道:
「真是個乖孩子,這麼關心世子,也不枉世子疼你。剛老太君只是焦急世子的,對不對?我也走了,你好好地幫你母親,別讓你母親累着。」
付新想笑,卻沒敢,強忍着,低着頭道:「是,孫女兒知道。」
付國公多說了兩句話的工夫,有小丫頭來,就報說羅輝求見。
趙夫人還沒送走付國公這尊大神,因此上,並沒騰出空來問付寬小廝話,所以一愣,說道:
「那小子這時候來幹什麼?」
付寬迷迷糊糊地聽着了,說道:「把他帶進來吧。」
說完,才對趙夫人解釋道:「我騎的是他的馬回來的,我自己的馬跑了。」
既然有外客來,又幫過付寬,付國公趕上了,就不好直接地走。
其實付國公是想走的。
兒子都已經五十多歲了,也是一堆的人,哪用得着他這當爹的操心?
但,好巧不巧地,怎麼就沒走出去?
付國公不敢走,是怕明兒武老太君聽說了,真拿棍子敲他。
他可就真的丟了大臉了。
付新瞅着付國公一臉糾結的樣,心下發笑。
羅輝來,付新倒也沒什麼。
這些日子,付新只覺得羅輝特別的怪,對她不似以前,總是逗她,但卻越發的愛生氣了。
付新想不明白,怎麼好好的羅輝,突然就變成了個氣包。
羅輝進來,兩手空空。
按理說付寬摔了,既然來探看,多少也應該帶些禮物。
沒多還有少呢。
羅輝就這樣大刺咧咧地空着手進來,面上沒有一絲地不好意思。
一進屋,羅輝就見到了付新。
羅輝是客,付新和付悅兩個一齊衝着羅輝見禮:「羅公子好。」
瞅都沒瞅付悅一眼,羅輝衝着付新笑了笑。
付新沒出聲,轉身就到了趙夫人身邊。
付悅則瞅了瞅付新,再瞄了瞄羅輝,最好,拿眼睛暗睇付亮,抿唇不語。
付亮挨打的時候,羅輝曾說過話,當時雖然羅輝捏着嗓子說話,但多少還是帶了些原調的。
雖然當時付亮被打得有些蒙了,但羅輝那句要將付亮賣到小倌館,付亮可是深刻到腦子裏的。
這一回,再聽羅輝說話,付亮地心,便就突地一跳。
羅輝沒事人一樣,衝着眾人行禮,然後對付寬笑道:
「世子爺的馬晚生給找了回來,正在我府上呢,送過來,還是先養在我府上?」
「馬?」付寬這一下,酒又醒了不少。
抬眼瞅了瞅付亮,付寬問道:「不知羅小公子可否仔細看過那馬?」
羅輝笑道:「晚生倒不曾看,馬是家裏的家丁找到的,據說……據家丁說……」
左右地瞅了眼,羅輝一副頗為難言的模樣。
付寬是看過趙夫人翻車時的馬的,因些上,一聽羅輝提馬,眼睛就去瞅付亮,道:
「貴府的家丁是不是說,馬屁股上有不知道被什麼刺的傷?」
羅輝一副終是鬆了一口氣的樣,說道:
「原來世子爺都猜着了,我還拿不準,要不要與世子爺說呢。怎滴好好的,世子爺會騎了匹受過傷的馬出來?這大雪天的,不出意外才怪。」
付國公這會兒工夫也聽出點兒味來,非常地驚訝道:
「羅家小子,你給老夫說明白,什麼意思?世子好好的怎麼可能騎匹受了傷的馬出去?你說世子的馬屁股受了傷?你確定找到的是世子的馬?」
趙夫人聽了,深覺得武老太君走得早了,要是在這兒,再要拿手杖去打他,死活也不讓付新攔着。
付寬一口老血,差一點兒沒被氣死。
因為這事不是付亮做的,所以付亮也非常地驚訝。
便就拿眼睛看付悅。
付悅也在瞅付亮,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便就知道,都不是對方乾的。
那是誰幹的?
付悅和付亮兩個,有志一同地去瞅付新。
付新首要想到的,卻是付悅,因此是,卻也是拿眼睛在瞅付悅。
羅輝將眾人的反應看在了眼裏,心下冷笑。
又見付國公竟拿出一副老流氓的模樣來,羅輝深深一揖,滿是謙意地道:
「是晚生一時大意了,順着馬蹄子印讓家丁去找,就以為是付國公府的馬。可也是呢,也許是別人家的馬,不過是鞍子放着國公府的也說不定。」
一般一人家的馬鞍之類的東西,都是自家訂製的,因此上,都會在鞍子上刻上誰家的名號。
羅輝這話,生生抽了付國公一個耳刮子。
付國公老臉生疼。
羅輝乜斜了付國公一眼,心道:一個沒什麼實權的國公爺,也想拿勢壓我?還當你媳婦家,權勢傾天的時候呢?欺負我小,也不是這樣欺負的。
付寬看了眼他爹付國公,這可真是當初他啥樣,現在他爹也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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