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輝笑睨着付新,一副你還算沒有傻到底的神情。
付新大恨,道:
「我怎麼知道這樣巧。」
突然想到了什麼,付新問道:
「那你們這就要走了?」
羅輝抿了抿唇,道:
「快了,若不是老太君過世,我娘就走了。這次我們走,正好跟着我娘一起,路上也好有個伴。」
付新不知怎麼的,心情有些低落,低着頭,坐在椅子上,晃着兩隻腳不說話。
羅輝搬了個椅子,放到了付新的身邊,坐下,見付新不吭聲,笑道:
「怎麼捨不得我走?」
付新往邊上扭了扭,沒理他。
羅輝笑道:
「你不用擔心,現在付悅也被送走了,柳姨奶奶和付亮也走了,我不在京上,你也不會被欺負的,不用擔心。」
付新不愛聽,忍不住瞪羅輝道:
「誰擔心這個了。」
羅輝一聽,非常高興,問:
「那你是擔心我了?你就放寬心,好好在京上呆着,別被人騙了,我一準會好好的回京來娶你的,你就等着吧。」
說這話的時候,羅輝挺直了身板,微揚着頭。
好像他不是要離京,而是騎在高頭大馬上,立下了赫赫戰功回京。
京中士庶,夾道歡迎他一般。
羅輝眼睛笑得眯眯的,嘴角都快掛到了耳根上。
付新歪着頭,傾斜着身子,瞅着羅輝。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美事。
付新撇了撇嘴。無情地說道:
「誰擔心你了?說得好像要不是你我就會被欺負了似的。我在廣陵時好多年呢,不也活得好好的?那時候你在哪兒?」
羅輝不愛聽了,跳腳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在廣陵時有你爹,現在你在國公府有誰?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你那個好妹妹給賣了。不知道感恩,沒良心的。」
付新不服氣道:
「我娘會對我好的,倒是你……」
溜了眼羅輝,付新抿了抿唇,低着頭,道:
「刀箭無眼,小心些吧。」
羅輝見付新一面說着不關心他,一面到底還是叮囑讓他小心,心情瞬時就又美好起來,拍着胸脯保證道:
「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保准沒事。」
付新也不理他,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羅輝見不得付新陰鬱,搓手在屋裏走了兩圈,道:
「走,咱們找秀兒去。」
付新有些遲疑道:
「你不是說韋賢在呢,咱們去,不大好吧?」
羅輝哪裏可管過別人,他剛是想將付新騙到他屋裏說話,現在話說完了,見付新悶悶不樂的,自然就想着帶她去別處走走。
至於韋賢走沒走,說沒說完話,他可就不管了。
再說韋賢都來半天了,弄不好也走了,張秀兒在哭也說不定。
到了張秀兒的院子,就見丫頭婆子全都沒在。
那是被羅輝給支走的。
給韋賢摸進來,行方便。
現在倒也給他倆個方便了。
羅輝只一進到院子,見左右沒人,便就拉着付新往那偏僻處走。
付新想都沒想,就猜着羅輝這是要偷聽。
這樣,好像不大好吧?
付新一面這樣想着,一面腳不聽使喚的,就跟着羅輝,溜院子邊,往張秀兒房間的後窗去了。
高抬腳,輕落步。
付新顯得比羅輝還興奮。
羅輝歪頭瞅了付新一眼,見她不似剛剛在他屋裏時那般陰沉着臉,不禁就笑了。
倆個人貓到了張秀兒屋的後面。
羅輝伸手佔了點唾液,將窗紙弄了個洞。
付新給羅輝使眼色,好似在問,你就知道張秀兒在這屋裏?
羅輝衝着付新噓手指,然後讓她將耳朵帖在了窗戶上。
付新仔細聽了聽,裏面好像有人低低的說話聲,但聽不見說得是什麼。
羅輝則透過破了窗紙處,往裏面看。
就見屋裏的韋賢好像不大順利,正陰沉着臉,在地中來回地轉着圈。
而平日裏極為爽快的張秀兒,此時卻像小媳婦一般,低着頭,不出聲。
韋賢不知問了她句什麼。
張秀兒就搖頭。
韋賢看樣子非常的生氣,嘆了口氣,便就又屋裏轉起圈來。
在外面的付新什麼也聽不到,大急,全就將羅輝巴拉開,她將眼睛湊了上去。
可是看了半天,就只看見張秀兒一直搖頭,而韋賢則就在屋裏轉圈。
一點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
付新又是看又是聽的,也沒弄明白,這兩人在屋裏在干此什麼。
便就轉頭去瞅羅輝。
就見羅輝一副猜到怎麼回事似的,嘴角掛着笑。
付新覺得此時的羅輝,特別的壞。
春夏之交的太陽,並沒有照在羅輝的身上,付新卻覺得就連羅輝的臉,都熠熠生輝。
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付新眯了眯眼睛。
羅輝也發覺付新在瞅他,心裏不禁想:她也就嘴硬,看還是捨不得我的。
突然,屋裏傳來韋賢的吼聲,道:
「你到底要怎麼才能答應我?你已經十二了,我這一走,也不定幾年,你說什麼也許與別人定婚。」
可能是太過生氣了,韋賢這一聲,簡直就是地動山搖的。
嚇了在外面偷聽的付新一跳。
韋賢一喊,先前一直低着頭的張秀兒立時不高興了,瞪着眼睛,也不小聲小語了,站起身來,直視着韋賢道:
「我不等你,我為什麼要等你?你娘已經給你定親了。明兒就是你掙了軍功,衣錦還鄉又怎麼樣?你忘了,你有未婚妻了。自來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現在許諾於我,我信了才傻呢。」
韋賢斬釘截鐵地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頂天立地,決不能信口胡說。我說到了,就一定能做到。」
張秀兒被韋賢逼得煩了,就往外攆韋賢道:
「韋公子請回吧,今日韋公子來,就已經失了禮法了,可再別說那些個話了。」
韋賢怒道:
「我知道你不信我,是因為我之前跟你說,要娶你為正妻,結果我娘從二上給我定了親對不對?你放心,不會的,我決不會食言的。我這就走,我看我娘讓誰去納采問名的。」
張秀兒也十分的生氣,說道:
「你走你的,我是決不等你的。」
付新瞅着羅輝,心想:
這兩人說了那么半天,難道就一直在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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