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里的夥計都抬起頭來,跑到櫃枱前打量厲浩陽,厲浩陽一瞪眼:「沒見過帥哥是不是?當寶弓,一張弓當十個金角子!」
「您瘋了吧?」一個夥計站在櫃枱里樂。
厲浩陽一瞪眼:「你找死吧?」
「別扯淡。」這時,一個掌柜打扮的中年胖子過來,把那夥計推到了一邊,先沖厲浩陽一笑,再問:「客爺這是要當兵器?」
「掌柜,是旁邊戲園子裏的門衛推薦的您這裏。」米蒙蒙拉開厲浩陽,走過去沉穩地說道。「我們沒有報名費,他才推薦到您這裏來當,他說您是識貨的。」
「哦,這樣啊。」掌柜一笑,伸手將弓接了過來,看了一會,又動手拉了拉,點了點頭:「應該是把好傢夥。不過十個金角子可扯得太遠了。」
「知道是好東西,還不給個好價錢?」厲浩陽說。
「姑娘,我只能給這些。」掌柜將弓遞還給米蒙蒙,伸出兩根手指。
「靠!那除了報名費我還剩什麼了?」厲浩陽一瞪眼,「蒙蒙,咱們走!」
「請便。」掌柜不急不慌地一伸手。
米蒙蒙搖了搖頭,將弓遞給掌柜:「三個金角子,我就放在您這兒。」
「也行吧。」掌柜假裝為難地點了點頭。「不過說好了,當期是一個月,每天加一個大銀角子的贖金,過期再多錢也贖不走了。」
「行。」米蒙蒙一點頭,厲浩陽剛要說什麼,米蒙蒙已經沖他搖了搖頭。
掌柜很快就將弓收了起來,寫好了當票後,連同三個金角子一起遞給了米蒙蒙,米蒙蒙一點頭:「掌柜,麻煩您幫我保管好那弓,那是我傳家之物,我一定會贖回的。」
「到時你要是給弄沒了,或是給弄壞一點……」厲浩陽走到櫃枱前,沖掌柜陰森一笑,伸出手抓住那實木櫃枱一角,手指往裏一收,咔嚓聲中,竟然憑手掌之力,將那厚實的櫃枱一角生生給抓了下來,在手中幾下揉成了一堆木屑。
掌柜和夥計都嚇了一跳,急忙點頭:「放心、放心!」
厲浩陽哼了一聲,和米蒙蒙轉身離開。
「掌柜,這回是不是又賺大發了?」等他們走後,一個夥計問掌柜。
「當然。」那掌柜一臉奸笑,十分得意。「這種毛頭小子,以為自己本事了得,孤注一擲想到鬥技場裏賺大錢,哼,哪有那麼容易?我見過太多到裏面送死,給別人送樂子的主兒了!」
厲浩陽和米蒙蒙離了當鋪,重新進入戲園子,來到那小走廊前,四個大漢又迎了上來。厲浩陽遞上兩枚金角子,四位大漢便讓開路,其中一位帶着他們往裏走,到了走廊盡頭打開一扇門,再順着樓梯一路向下,不多時來到一個大廳之中。
那大廳中央有一座鬥士的雕像,四外是一張張櫃枱,一些穿着紅衣的女子站在其後。還有不少穿着各色衣服的人,或在某個櫃枱上大喊着買誰誰勝,或在和別人討論今天看哪個比武場的比賽,十分熱鬧。
「兩位客官,只是觀看,還是要下注?」一個美女立刻迎了上來,嬌笑着問厲浩陽和米蒙蒙。
「他們是來參賽的。」那大漢說。
聞言那美女臉上的笑意立時就收了起來,一點頭:「跟我來吧。」說着,將二人帶到大廳一角一張桌前,在桌後櫃中取了一張寫好了的契約,遞到兩人面前:「本鬥技場只提供比賽機會與場地,選手自願參加,生死各自負責,與本鬥技場無關。這裏是生死契約,還有獎金、權利義務之類的細則,要有簽名,還要有手印。」
厲浩陽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不由微微皺眉。這裏寫得清楚,報名費兩個金角子,每打贏一場比賽,得一個金角子,但不立即給付,而是要等選手戰勝五人後才支付。
「要是不能戰勝五人呢?」厲浩陽問。
「這個是累積的。」美女面無表情地說,「不是要求你連勝。當然,如果你實力弱到永遠也不能有五場勝利,那麼也只好抱歉了。」
這根本就是霸王條款啊,對這鬥技場有利,對選手可太不利了。唉,沒辦法,誰叫咱是要到這兒來賺人家的錢?
一笑間,厲浩陽拿過筆來,簽上了一個假名,也按上了手印,遞給那美女:「能快點開始嗎?我們趕時間。」
美女冷冷看了他一眼,將那契約交給另一人後,對厲浩陽說了聲:「跟我來。」便引着他來到大廳一邊的一扇小門前,進了那門後,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了另一間大廳,這裏坐着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那美女遞給厲浩陽一塊鐵牌子,厲浩陽一看,見上面刻的是「天揚鬥技場零九八號」。
「坐下等吧,注意聽着叫號。」美女先一指大廳中的椅子,便自顧自地走了。
「什麼態度!」厲浩陽嘟囔了一聲,「比起哥剛來時看見的那些女子差遠了。」
米蒙蒙沒多說什麼,拉着他到一旁人少處坐了下來。不多時,大廳另一扇門開啟,有一個紅衣老者出來,喊了一個號碼,立刻有一個少年站了起來,大步走入那門中。
不多時,那紅衣老者再次來喊人,這次是一個壯漢走了出去。如此呆了半個多小時,那十幾個人都被叫走,最後只剩下了厲浩陽一個,那老者出現在門邊時,一指厲浩陽:「你,不管你是幾號,過來吧,反正沒人了。」
「小心些。」米蒙蒙叮囑道。
「放心吧。」厲浩陽嘿嘿一笑,大步走向老者:「帶路!」
老者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在前引路,將厲浩陽引入一條小走廊,徑直來到一扇門前。
打開這扇門,一陣陣的歡呼聲立時傳來,那聲音中形成了一種瘋狂的氣氛,讓人忍不住覺得有點熱血沸騰。
門內是一座大廳,中央是一個邊長約為十米的方形擂台,面前是一道可容兩人並肩走的平台,自門這邊延伸到擂台上,大約有兩、三百人在大廳中圍着擂台站着,不斷發出一聲聲瘋狂的吼叫,仿佛是興奮到了極點的野獸。
擂台上,是斑斑的血跡,一個手持巨斧的壯漢,裸着上半身,正在台上一邊走一邊搬弄着胸膛,沖觀眾們瘋狂地吼着:「我是無敵的!」
幾個穿着紅衣的雜役,則正在用水衝去那青石擂台上的血跡,再用拖布簡單地擦乾水跡,然後就退了下去。
「去吧。」紅衣老者面無表情地說,「打得贏他的話,你就能賺到第一個金角子。」
這時,擂台上那壯漢也注意到了厲浩陽,兩隻因過於興奮而微微放出紅光的眼睛,一下盯緊了這個看上去不足二十的「少年」,手裏的巨斧猛地揮了幾揮,大吼着:「來呀,讓老子再劈個痛快!」
「殺!」下方的觀眾們,也興奮地吼叫了起來,聲浪一波接着一接,震得人耳朵疼。
「有意思!」厲浩陽兩眼放出精光,忍不住也興奮起來。
為了適應任何一種情況,他不但接受過傳統的古武術訓練,更接受過世界上任何一種格鬥術的訓練,並在軍營中不斷與各種對手戰鬥,那時,士兵們圍成一大圈,雖然有數百人觀摩格鬥,但嚴格的軍紀使他們肅靜得像周圍沒有人一樣。
而這時不同,台下的觀眾像一針興奮劑,完全可以讓擂台上的競技者產生最大的興奮,如果獲得勝利,那種接受歡呼的感受也將是軍隊中格鬥訓練無法給予的。
沿着那條通道,厲浩陽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大擂台上,那壯漢見他上來,將巨斧朝地上一砸,立時將厚實的青石劈出一道裂縫。他沖厲浩陽狂笑着:「亮出你的傢伙,讓我看看你夠不夠格,承受我的斧子!」
「靠,還『亮出我的傢伙』?這話要擱青樓里小美人說出來,倒能讓我挺開心。」厲浩陽冷冷一笑,喚出器輪,伸手一抓,血痕狼牙棒已經在手。
「這……哈哈哈哈!」短暫的驚訝過後,隨之而來的是狂笑,那壯漢眼中的紅光消失,笑得手捂住了肚子,台下的觀眾看清了厲浩陽手中的傢伙後,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破木頭棒子嗎?」
「是從哪個垃圾堆里揀來的吧?」
「這小子是神器師嗎?不會是假裝的吧?」
「太有才了,這種神器,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呀!」
「殺呀,鬼熊,劈了這個**!」
「鬼熊、鬼熊……!」
下方亂七八糟的叫喊聲,最後匯集成了一種單純的呼喊,這「鬼熊」應該就是那持斧壯漢的名字,下方的觀眾顯然是在用這種呼喊令他更興奮,好發揮最強的力量。
「聽見了嗎?大家可等着看你被我分屍呢,你可不要讓大家太失望,要是一斧子下去你就完蛋了,那可就少了很多樂趣呢!」鬼熊看着厲浩陽,陰森地笑着,那目光好像是屠夫在看圈裏的羊。
「囉哩八嗦的。」厲浩陽一皺眉,「嘟囔個什麼勁?你到這裏來是打架的還是來表現相聲的?要打就趕快過來,哥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裏耗!」
「你自己急着去死,我就成全你!」鬼熊森然一笑,突然狂吼一聲,提起巨斧,向着厲浩陽直衝過來。
「你就不想說點啥?什麼敵情分析之類的?」厲浩陽微微轉頭,看了看浮在自己身邊,變出了遊戲機在玩的夏娃。
「反正你要是打不過這種貨,那我也只好絕望地去死了。」夏娃看也不看他一眼。
「殺!」一聲大吼中,巨斧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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