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回來的時候,君禕正支着下巴坐在桌子旁邊,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電腦屏幕,看起來十分專注。
但許慎一眼就認定,君禕這時候並沒有真的在工作,而是在想些其他的東西。
想什麼呢?
那個瞬間許慎第一次很想要走進君禕的心裏去,看透她所有的想法,才不會在看着她出神發呆的時候,拼命去揣摩她的想法,但也並不能夠得出想要的答案。
一直到許慎走到身邊去了,君禕才反應過來,歪着腦袋看着許慎:「查完房了?」
許慎漆黑的眼睛緊緊看着君禕,點了點頭。
「嗯。」然後君禕就轉回了頭,繼續將注意力放到電腦上。
許慎倒了杯水,再去注意君禕的動作,和剛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變化。
「你的文章寫完了?」許慎沉聲問。
君禕眨了眨眼,如實回答:「沒有啊。」
「所以你現在是在做什麼?」許慎直接拆穿了她,「發呆,走神?」
「……。沒有啊。」君禕否認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寫而已,你不用管我。」
君禕臉色如常,已經看不出什麼特別來,許慎審視半晌以後,也只能暫時放棄。
周遭空氣又一次沉靜下來,但這種環境與以前有所區別,而問題就出在君禕身上。
許慎不時注意她的神情,她眉目都很平靜,不像是有什麼不開心,但那雙眸子裏似乎隱藏着什麼不願意被人發現的情緒。
君禕一直到許慎又上手術台了,才關上了電腦,重重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不過就是聽黎蔓說了一些關於許慎過去的事情而已,就心慌意亂,完全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關於許慎與那個她第一次聽說的初戀女友,黎蔓說的那些話不斷在君禕腦海里迴蕩,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原來許慎也曾經有喜歡的人,只不過可能因為某些辦法沒有能夠在一起。
也許現在,許慎的心裏還惦記着對方。
君禕很想讓自己不去在乎那些東西,許慎的過去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再怎麼樣都是許慎自己的事情,她現在自個兒情緒低落是為了什麼?
可心裏猶如放進了一塊石頭,重重壓在心口,讓她呼吸困難,連嘴角都被扯了下來。
君禕想,果然這段婚姻只不過是她和許慎的一場交易而已,不應該產生那些奇怪的想法,也不能夠去奢望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即使君禕向來都明白這些道理,也銘記於心,但在這段時間裏面,君禕很清楚自己的心境和過去有了不同,她沉溺於同許慎的相處狀態里,甚至開始忽略她與許慎的關係只是建立在各自的利益需求之上,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如她所想的那樣。
所以說嘛。
君禕聳了聳肩,這人啊,就是容易被假象欺騙,有了一些東西之後,就會開始奢望的更多,並且沒有盡頭。
只有永遠不去幻想,不去奢求才是最好的方法,這樣才不會讓自己變得像個笑話。
好像是想通了,君禕又重新打開電腦,整理心情重新開始編輯文稿。
許慎對於她來說,好像是一道甜美可口的甜品,看起來就很美味,但是嘗了之後會長胖,也不能多吃,看着就好了,拿來欣賞的話飽個眼福還不用傷害自己。
等許慎再一次回來,君禕給許慎的感覺,像是已經恢復了正常。
即使在做手術的過程里,他不會分心,但心裏某塊地方始終在想着君禕的狀況。
於是回來的步伐都有些急迫了,許慎有些擔心,君禕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但是對方不會輕易向人展示她的脆弱,如果他不去尋找真相的話,永遠不會知道君禕心裏到底藏着什麼東西。
她從來不讓別人知道,她其實也把自己保護的很好。
可是再回到辦公室,君禕已經能夠對他露出標準的笑容,甚至還半開玩笑:「看來許醫生今天遇到了不小的挑戰,這台手術時間很長嘛。」
許慎的指節彎曲,輕輕敲在桌子上,沉聲道:「你……。」
君禕還沒等許慎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放心吧,我稿子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沒什麼其他的事兒。」
不會是這個問題。
許慎敏銳的感知到君禕之前情緒低落的原因並非是在工作上遇到了困難,但不管許慎此刻怎樣去逡巡君禕的神色,也沒有辦法更好的得出其他訊息。
她又一次在自己面前築起透明的牆,看不到摸不到,但如果想要走進去,只會被攬在外面。
許慎眉心輕擰,神色也低沉下來。
但君禕已經沒有去關注他的表情了,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還心情頗好的哼起了歌兒來。
等到下班時間,君禕和許慎一同離開醫院,黎蔓剛巧在這個時候出現,手裏還捧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許慎!我親手做的蛋糕,你要不要嘗一嘗?」黎蔓捧着盒子,一臉的期待。
許慎卻只是淡漠的收回目光:「你知道我從來不吃這些東西,拿回去吧,謝謝。」
黎蔓有些失望,但還在做着努力嘗試:「真的不能嘗嘗嗎?我學了很久,真的很好吃的,保證味道不差,而且可以和蛋糕店裏面的味道一樣!」
許慎神情冷淡:「不用了,你拿回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4.01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