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顧家人有一些人會遺傳到精神上的某些疾病?」
「嗯,不是每個家族成員都會,但是每個人都有一定幾率,所以顧執在出身的時候,就遺傳到了家族的病症。し」
「啊,我想到了之前那個醫生,叫莊什麼的?是不是就是他的心理醫生?」
「是。」
君禕咬了咬唇:「所以他現在治好了嗎?我怎麼有些不放心渝悅和他在一起……」
「不用擔心,他的家族也不會讓他被這樣的病症影響,所以其實已經治好了。」
「好吧…。」
許慎守着君禕吃飯,直到看見她把一碗飯吃完,才滿意的說:「顧執和渝悅的事情,你想插手?」
「當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需要我幫忙的話,我當然是義不容辭!」
許慎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輕聲道:「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在幫忙之前,先想一想,渝悅是否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意思?」
「我不確定,只是想提前告訴你,到時候記得和我商量?」
「知道!」君禕點點頭,又多吃了一口菜。
許慎很喜歡看着君禕吃自己做的飯,那種滿足感是非常奇妙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覺得,顧執對渝悅的欺騙太過分了。」君禕皺起眉,「我現在都想去和鄒城道歉了,我以前罵他罵的那麼恨,現在覺得有些過分了。」
「你並不知道真相,所以對那時候的你來說,那些話不是錯誤的。」
「如果是我知道自己處在一整個被人精心製造出來的騙局裏面,我也會很傷心的。」君禕正襟危坐,表情肅穆,「所以,你不能騙我,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當然,如果真的算是善意的謊言,你可以暫時隱瞞我,但是不能一直欺騙下去。」
「好,我保證。」
「嗯,我相信你。」君禕覺得許慎應該不會做顧執做的那些事情。
「顧執要想得到渝悅,那是他唯一的辦法。」許慎忽然說,臉色如常,但眼神很深邃。
君禕不滿道:「再怎麼樣,也不能做那樣的事情啊。」
「要是鄒城可以堅持下去,你覺得顧執真的會對他做什麼?他不會的,因為會傷害到渝悅。」
「可是他現在同樣傷害到了渝悅。」
「所以這是個矛盾的事情。」許慎看的很透徹,「也許那時候的鄒城堅持了,顧執就會知難而退,但是因為鄒城退縮了,才會有現在的一切。」
「你的意思就是,鄒城和顧執都有錯?」
「你知道鄒城最在乎的是什麼嗎?」
「什麼?」
許慎握着君禕的手,輕輕摩擦着她的手掌,「因為對鄒城而言,事業才是最重要的,渝悅排在第二位,他的家庭環境和人生經歷都註定了他會更加看重自己的事業,不願意白手起家的那些東西被破壞,他不是不愛渝悅,只不過沒有愛的那麼深,在渝悅和事業面前,他暫時選擇了事業。」
「那……」
君禕想了想,才問,「他考慮的因素裏面,還有其他東西吧?」
「那些都不過是藉口而已,就好比如果我的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君禕說,「除非你離開我。」
「那你覺得渝悅會不會對鄒城說離開?」
「當然不會,她那時候很愛他。」
許慎笑了一下:「就是這樣,所以鄒城即使知道無論顧執做了什麼,渝悅都會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他仍然選擇了放棄渝悅,該說他是不相信渝悅才好,還是根本就沒有打算掙扎?」
「可他後來也沒有要顧執的幫助。」
「有的人因為自卑而自信,他相信自己可以不用依靠任何人,所以不會接受顧執的幫助。」
「感覺越來越複雜。」
許慎握着君禕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一下,說道:「實際上,渝悅是清楚的,只不過這時候,她覺得自己不清楚,要給她時間想明白。」
君禕嘆了口氣,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別着急,也許這是必經的過程。」
「你簡直就是我的人生導師。」君禕抿了抿唇,「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你一說我就想明白了。」
這種感覺也很奇妙,過去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知疲倦的往前走,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來撐起,沒有任何人可以給自己意見,必須要自己學會強大,而現在,她有了許慎以後,有了一個可以隨時尋求幫助的人,他無論什麼時候,都呆在她的身邊,隨時幫助她。
「要是下午渝悅想過來的話,我就讓她過來,免得顧執要找她。」
「顧執說過是一天,明天之前,不會來的。」不過明天之後會發生什麼,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渝悅那邊,她等到父母回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們知道鄒城為什麼離開我的?」
父母沒有立馬遮掩住的慌亂表情,讓渝悅什麼都明白了,甚至不需要多問一句,就知道顧執到底做了什麼。
「所以當時如果鄒城不肯離開我的話,你們會去威逼利誘吧?」
「悅悅…。」父母喊了一聲,但渝悅已經不想去看他們了。
「程福生應該也是你們故意容忍的?看着他來爭奪家產也不管,就是為了讓我去尋求顧執的幫助。然後把屬於我的東西搶回來?你們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都知道我一定會這樣做,不會有其他的辦法。」
渝母說:「悅悅,我們也是為了你好,那個鄒城,哪一點適合你?再說他對你怎麼樣,我們都看在眼裏,我們把你養這麼大,哪裏捨得你受一點委屈?可是你在他那兒呢?他都讓你做些什麼事情?」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着想,但你們也不該那樣跟着顧執一起來欺瞞我。」
渝悅很失望,現在也鑽了牛角尖,根本沒有辦法和父母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悅悅,你現在和顧執不是在一起很開心?證明我們的決定沒有錯是不是?」
「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真相了!你們覺得我還能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嗎!」渝悅猛地站起來,把懷裏的抱枕扔到旁邊,衝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摔上,發出巨大響聲。
渝悅的父母無奈對視一眼,不禁有些憂愁。
他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快敗露,程福生的那些手段,他們確實都是知道的,不過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激起渝悅的好勝心。
現在看起來,當時的決定雖然對了,但又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他們有些無能為力。
「等顧執那孩子來吧,我們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渝悅的心結能否去除,也只有依靠顧執了。
只是顧執真的能讓渝悅原諒他嗎?
就在顧執因為渝悅發現了真相而苦惱的時候,君禕這邊也出了不小的事情。
她發表在專欄的里文章引起了很大的關注,但現在竟然有媒體說,這些都是假的,全部屬於偽造,並且指責君禕為了博取關注度故意弄出來這些噱頭。
君禕看到那些新聞的時候,立即就猜到了這其中的貓膩。
肯定是有人特意去打點了,想要將君禕的這篇報道變成所謂的不擇手段,來一個「反轉」,再找些理由給那些乞討者按上一些其他的名號,總之不是君禕新聞里寫的那樣就好。
「調查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裏面一定有某些官方的不作為,現在的狀況更加篤定了我的看法。」君禕和許慎說了一聲,便開始聯繫黎夜了。
黎夜是部長,未來同樣是她的上司,君禕必須第一時間向他解釋清楚才行,不能任由事情發酵。
「我看到新聞了。」黎夜那邊的語氣尚且平靜,讓君禕稍微放心。
「我知道肯定有人動手腳,那些人大概知道如果事情查下去,會和他們有關係。」
為什麼那些乞討者能夠那麼長時間的乞討,還沒有任何人管過他們?說沒有人在背後開綠燈都沒人信。
只是現在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職能部門的人在做那樣的事情,但既然對方都衝着自己來了,也必須要反擊才行。
「注意安全,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我這裏有很多證據,足以證明我的清白,在發新聞之前我已經想過這個結果了。」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但這個時候,君禕偏偏就要與他們斗一斗。
「嗯,我會讓報社為你做聲明,支持你。」
「謝謝您。」
「你是我的部下,應該做的。」
有了黎夜的支持,君禕也更有底了。
「他們以為我只有這份新聞稿就太小看我了一點。」君禕得意的看着許慎,「你猜我手裏還有什麼證據?」
「有什麼?」
「除了有人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這裏還有很多視頻資料,再加上搜到的一些爆料,足夠了。」
許慎倒是突然來了興趣:「給了你什麼?」
「一份聊天記錄,乞討者頭頭給某位領導塞紅包的聊天記錄,不過我不知道是哪個領導,那些人太多了,我認不全。」
但是她認不全又怎麼樣,廣大的熱心網友裏面,總有能夠認出來的。
「不過可能他們會說我是捏造的,合成的,我得先找好相關機構,做了鑑證再說,備好案,要是不相信,就去找做鑑定的地方,到時候可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許慎捏捏君禕的鼻子:「你可出息了,這麼危險的事情也敢做。」
「我以前難道做的還不少?」君禕眨一邊眼睛,嬌俏的模樣看的許慎小腹一緊。
「你就一點都不害怕?」
君禕依靠向許慎,圈着他的手臂,故意撒嬌:「那你會不會幫我?你捨得看我害怕?」
「你啊。」許慎將君禕圈在了懷裏,「要是你直接說,我已經給你處理好了。」
「不行,這事情必須得我自己來做才有趣,讓你做太快了。」
「快?什麼快?你覺得我快?」
君禕聽懂了許慎的言外之意後,怒斥了他一句:「你能不能有哪一天不要這麼流氓!」
「大概不能。」許慎挑起君禕的下巴,「既然你都說了,不如我們就來做點流氓的事情?」
「……你夠了。」
許慎這才大笑兩聲:「你真可愛。」
君禕黑臉道:「這句話該我說才對。」
「嗯?」
許慎危險的看了君禕一眼。
君禕立馬就改口了:「嗯嗯,就是該您來說,您儘管說,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保證特別喜歡!」
其實呢,要不是君禕還有正事要做,許慎是不會放過這麼明媚的秋光的,大好時光就該做些讓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君禕打開電腦之後,看到自己的專欄評論幾乎都要被擠爆了,她便開始發佈新的通知:「說我是編造的那些人,等我的下一個證據吧,這一局我陪你們玩。」
此話一出,又是一場巨大風波,君禕開始把視頻片段上傳,接着也不通知任何人,直接發佈出去。
一個有一個炸彈發佈,君禕在電腦前樂不可支。
「嘿,他們還想花錢買熱搜呢,看到沒有,都漲上去了。」但是既然賺錢,誰的錢不賺?君禕當即財大氣粗的也買了相關的熱搜,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尤其一些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君禕文章的那些讀者,還討論要給君禕眾籌,支持她尋求真相。
君禕當即傲氣的說:「我有的是錢,想斗就來。」
打完這句話,君禕又心虛了,她確實有的是錢,不過大部分都是許慎的,真正屬於她的就只有一丟丟而已。
不過君禕也沒有想過真的要花那麼多錢,只是想說出來警告一下對方而已。
眼看着君禕的視頻證據發佈以後方向轉變,吃瓜群眾熱熱鬧鬧的看着大戲,那邊大概是坐不住了,竟然去找了個乞討小孩,又採訪了一段。
但是這視頻出來的太晚,而且一看就是正經的採訪,誰知道是不是被專門教育過要怎麼回答?
不過還算是稍微挽回了一點頹勢。
君禕這個下午也就沒有太多時間去焦慮渝悅的事情了,一心撲在電腦面前,連許慎都沒有搭理。
許慎便有些吃味了:「工作有我重要?」
「這可事關我的名聲問題,不能不重視。」君禕摸摸許慎的下巴,跟逗寵物一樣,「你只要乖乖呆在我旁邊就好了。」
許慎眯了眯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從身後摟着君禕,看着她在網上不斷的發佈新的證據。
事情的變化在君禕接到父親的電話,說公司剛出的一批貨被扣了,那邊說,讓君禕必須收手道歉,不然以後還會繼續為難他們的生意。
「嘖,還真是有手段,爪牙都伸到海關去了。」
許慎靠在君禕身上,懶洋洋的問:「是哪個人扣得?」
君禕讓父親問了一下,告訴了許慎。
許慎這才掀起眼皮,拿出電話找人,過了不到五分鐘,那些被扣的貨物就放行了。
「要不要直接解決了?你今天耽誤了很多和我相處的時間。」許慎的表情很是委屈。
「有嗎,其實你不也和我呆在一起呢嘛。」
「可是你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呆在我身上。」許慎很不滿。
「就一會兒,很快了。」君禕轉過身親了許慎一下,被他摟住深吻,直到臉頰漲紅才被放開。
「很快是多久?」
君禕估摸着時間:「既然他們給我父母施壓也沒用,想來是調查過了,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調查到你身上去?」
「嗯?」
君禕就跟採花賊一樣勾着許慎精緻的下巴,因為呆在醫院裏的時間更多,所以許慎的皮膚很白,沒有什麼瑕疵,這麼近的距離都看不到什麼毛孔,讓君禕簡直想要流口水了。
「你想啊,他們要是調查到你身上,稍微查一下,就該知道了吧?你的身份又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只要有心去查,肯定會知道一些的,到時候,就等着他們來道歉好了。」
但是就算道了歉又怎麼樣呢,不管君禕接不接受,這個事情肯定已經被某些部門盯上了,該受到處罰的,怎麼都逃不過。
許慎舒服的在君禕肩胛骨上蹭了蹭,最近的君禕總算是長了一點肉,摸起來手感比以前更好,就是個柔軟的人形靠墊,讓許慎有些愛不釋手。
「那就等他們來道歉好了,不過我可以選擇閉門不見,誰規定了我必須要見他們,是吧?」
君禕頓住:「還是你比較狠。」
君禕原本以為不管怎麼着都要稍微裝模作樣一下的。
「不用在意,那些人沒有必要放在眼裏。」
如果有人覺得許慎的口氣狂妄,那只能說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許慎。
連君禕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許慎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他的手段太多,而且個個手段都有着詭異的效果,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其實他才是個最危險的人物。
「看,已經有媒體道歉了。」君禕指着剛剛刷新的界面,「這一仗是我打贏了。」
「你的名聲也恢復了。」
「對啊。」君禕帶着幾分嘲弄的笑容看那些媒體的道歉,早前污衊她的時候很起勁,這會兒就知道慫了。
許慎的眼神卻是幽暗起來:「既然這樣,你是不是該替我降降火氣了?」
「又不是夏天需要降什麼火……」
許慎手臂收緊,使勁一撈,將君禕壓在身下,順便合上了電腦。
「你說呢?」許慎幽幽的眼神里轉着黑色漩渦,讓君禕連呼吸都忘記了。
「現在,現在還沒有天黑……。」
許慎傾身吻住她,他會在意這些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幸好機智的將手機關了靜音,等許慎重新看手機的時候,上面已經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了。
「誰打來的?」君禕蜷縮在被子裏不願意出來。
「大概就是來道歉的人,正好不用接。」
幸好那些人沒有壞了他的好事,不然就不只是需要來道歉這麼容易的事兒了,許慎也不只是不接受他們的道歉,更狠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誒,許慎,你記不記得,我上一次那個是什麼時候?」
君禕想了想:「得有一個月了吧?」
「還沒有,明天剛剛一個月。」
許慎記得比君禕自己還清楚。
「哦,那還好,那還好,只要還沒有推遲很久……」君禕算是放了心。
許慎只是把她從被子裏抱起來,送進浴室裏面去泡澡,並沒有多說。
「晚上我要吃大補的!我跟你在一起久了,遲早會腎虧!」君禕被熱水泡在皮膚上,舒服的低吟一聲。
「又胡說什麼?」許慎給她擦身體,幫她倒了沐浴乳,又將毛巾放在她身邊,才起身出去,「洗好了叫我。」
要不是因為再看到君禕這個樣子,他又會獸性大發,許慎是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出去的。
只吃了一頓,許慎並沒有滿足,這會兒其實還餓着……
許慎在君禕洗澡的時候,替君禕看了看最新的狀況,網上的風波應該是消下去了,也有相關部門出來說明會嚴厲調查,給公眾一個交代。
底下當然是一片罵聲,不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只不過是發泄一下而已。
等君禕出來的時候,許慎已經看過了大部分的言論,確定不會對君禕不好的影響之後,才轉過頭:「怎麼不叫我?」
「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出來,你太小瞧我了。」
許慎去做飯,君禕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想起來給渝悅打電話。
「餵?」她的聲音模糊不清,鼻音很重。
「還在睡覺?」
「嗯,剛醒。」渝悅低喃,「睡的頭昏腦漲,正好不想睡了。」
剛剛醒來的一瞬間,渝悅差點以為自己還在顧執的別墅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她看到周圍的裝修,是自己的家,心情便有些難以言說了。
「感覺怎麼樣?」
「做了很多夢,但沒一個想的起來,就知道自己做的都是噩夢了。」
「起來走一走,要不要過來吃飯?」
渝悅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在家裏呆着吧,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情。」
「那好,有些東西,試着換一個角度去想,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要不要試試?」
渝悅支吾道:「我不知道,現在不想去想,腦子裏面又忍不住想,還是很換亂,我大概需要一點點的分析才行。」
「別鑽牛角尖,想不明白的就暫時拋在一邊去,大不了……。」
大不了什麼?君禕都不敢說出來,因為這個大不了,說不定又會要掉渝悅半條命。
她沒有經歷渝悅所經歷的,不是當事人,怎麼明白她那一刻的心情如何?
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從一段失敗的感情里走出來了,就知道原來讓自己走出來的這一切最開始竟然是一場騙局,自己認定的渣男其實也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她恨鄒城劈腿,但知道鄒城並沒有劈腿之後,她又要怎麼辦?
而顧執呢,她覺得顧執那麼好,可渝悅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大部分都是顧執造成的。
她處在矛盾的交界處,看向兩邊,卻發現兩邊都是深厚的迷霧。
「該怎麼辦?君禕,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渝悅到這個時候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要麼逃避,要麼直面,你選擇哪一種?」
渝悅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我不想直面,但我沒有辦法逃避。」
一切都在逼着她往前,渝悅覺得這樣的真相太痛苦了,她根本無法承受。
尤其是連自己的父母都一同欺騙了自己,她更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
「君禕,你放心,我今晚會思考清楚的,明天顧執會來找我,我需要給他一個答案,長痛不如短痛,你說是不是?」
「你已經……」
「我沒有,只是我知道會的,明天的時候,我會做出決定。」
渝悅說她餓了,準備去吃點東西,先掛了電話。
君禕猶豫一下,還是給顧執打去了電話。
「我不是來罵你的,我只是想問你,如果渝悅的選擇不是你,你會不會傷害她?」
「我不會給她離開我的機會。」顧執答的很快,語調寒冷刺骨。
「萬一呢?她以死相逼呢,你要看着她去死嗎?」
顧執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這個問題讓他陷入了掙扎。
「你不要忘記,你說過什麼,你說不會傷害她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君禕只能說到這裏,她是真的怕顧執做出什麼極端行為來,先讓顧執有個心理準備。
君禕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告訴了許慎自己打電話給顧執的事情:「你可別罵我啊,我都沒有罵他。」
許慎寵溺道:「為什麼我會因為他罵你?」
「我不就是怕你覺得我多事嘛。」
「不管我之前說了什麼,只要你做了,我都不會責備你,因為你做了再錯的事情,在我這裏,都是對的。」
君禕靠着門框,眼底發燙:「你不要這樣,我會恃寵而驕的。」
「那就多嬌一點。」許慎樂意這麼寵着她,誰能說一句不是?
君禕偷偷笑了,湊過去抱着許慎:「我特別愛你。」
撩完就跑是君禕的打算,於是真的就跑了,又因為許慎這裏不能離開,只能讓她離去。
君禕向黎夜報告了最新的情況,他在那邊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後君禕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你家怎麼連醋都找不到?」
君禕趁着黎夜沒有掛電話,故意說:「我好像聽到了白杉的聲音哦?」
然後黎夜就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掛了,白杉在半開式的廚房裏大聲說:「黎夜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黎夜眼神動了動,說:「我現在就去買,等我五分鐘。」
「那你快點啊,我等下就要炒菜了。」白杉舉着鍋鏟,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黎夜默默看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換鞋出門。
白杉見黎夜走了,就離開廚房給君禕打電話:「誒,剛才是你給他打了電話吧?」
「怎麼,你要來興師問罪呀?」君禕笑。
「問什麼罪啊,我就是跟你說,你別看黎夜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今天擔心你的事情,一直坐在電腦面前呢,我看他那架勢,什麼都準備好了,要是你來求救,立馬出手幫你。」
君禕想到那個畫面,心裏暖了一下:「他是個好上司。」
無論部門裏的哪一個人出了事情,他都會那麼關心,只不過從來不會將關懷的情緒擺在臉上,並不會被人發覺罷了。
「我特意去看了幾眼,所以他還是挺好的哦。」
「嗯,不錯。」
白杉又繼續和君禕聊一些有的沒的,最後一句話是:「所以我覺得黎夜特別值得我喜歡,我的眼光還真挺好。」
因為跑步去超市買醋又跑步回來,稍微亂了呼吸和髮型的黎夜,剛剛進門就聽到白杉這句類似於表白的話,耳根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誒不說了,我要的醋回來了,我做飯去。」
白杉把醋接過來,還誇獎了一句:「你的動作還挺快。」
黎夜只是輕輕的回答「嗯。」
白杉扭頭看他,眼神狐疑:「你怎麼了?」
「沒有。」黎夜轉身往房間走,只不過那走路的姿勢實在奇怪,連背都是僵直的。
白杉笑着說:「黎夜,你同手同腳了。」
黎夜:「……」
晚上的時候許慎終於接受了某些人的道歉,但當真只是接受而已,並沒有表態是否肯原諒饒恕他們。
「你們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許慎這麼一句話就堵了回去。
君禕一聽,感覺把手機設置了防火牆,確保那些人找不到她。
「既然你都說了,那我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不想就不用。」許慎完全依着君禕的想法。
「而且啊,我覺得,他們雖然道了歉,說不定也只是暫時的,必須得有人處罰他們才行。」
「等着吧,會有人的。」
反正君禕想要的效果也已經做到了,現在她的專欄地位再一次被鞏固,再加上有相關部門調查的話,也能夠讓那些孩子回答正常的童年生活中去,君禕總算覺得自己做了件不錯的好事。
「後續還要調查的話,告訴我,我讓他們給你一個採訪名額。」許慎知道後面的警方介入是什麼流程,也許那些名額就會落到更加權威的媒體手中,但這個事情的前期是由君禕調查的,所以許慎不準備把後續機會讓給別人。
君禕又感動的摟上許慎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
「君禕!」周蓉蓉忽然給君禕發來了一條微信,「我剛才和朋友在外面玩,現在覺得後面有人跟着我誒,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些人?」
君禕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是他們?」
「我覺得有個人長得很像地鐵里那個,現在這裏人還挺多,但是我怕他們一會兒把我綁走了怎麼辦?我看到有好多那種拐賣的方法,我一個人也打過他們……。」
君禕聽完語音,讓許慎幫忙報警,然後讓周蓉蓉給自己發實時定位。
「你別怕,如果他們想抓你,你記得叫人幫忙,別隨便亂喊,盯着那些身強力壯的男人讓他們幫忙。」
「我不敢倒回去,也不敢往前走,就只敢站在這兒,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周蓉蓉害怕的幾乎哽咽了。
「你一直和我聊天,開視頻通話過來。」
周蓉蓉聰明的讓君禕看到了她身後的場景,確實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站在周蓉蓉身後一定距離的地方往這邊看,但又因為顧慮這個地方人多,並沒有上前來。
「附近的派出所已經出警了,幾分鐘就會到,讓她再堅持一會兒。」許慎報完警後回來說。
「好,蓉蓉,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店,進去逛逛,多拖延一點時間,我擔心他們會豁出去了上來。」
「嗯,我看看。」周蓉蓉看到旁邊有個超市,立即走了過去,在她進超市的時候,那些人也跟了過來。
周蓉蓉已經開始尋找尖銳的器具了,準備大不了就跟他們拼命……
還好警笛聲很快就響起了,周蓉蓉衝出去,那些人就守在門口,這時候也不敢上來,只是個個都拿兇狠的眼神看着她。
最後周蓉蓉坐着警車離開,連忙道謝。
君禕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周蓉蓉差點遇到危險,很是過意不去。
「是我自己非要幫你的,和你沒有關係啦。」周蓉蓉坐上警車就不怕了,心情放鬆了不少。
「那你等下回家以後注意家裏的門窗,實在不行換個地方住,別住家裏,跟家裏人也說一聲。」
囑咐完,君禕才告訴許慎:「那天好像有人發現了我們,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知道那個新聞是我寫的,但因為我今天沒出門,所以只跟蹤了蓉蓉。」
「應該是他們了,看樣子他們也知道了你們的信息。」
「那怎麼辦?」
許慎沉吟片刻後說:「最近我都會派人保護你,等他們被抓了就好。」
那些人被抓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的罪名還不少。
「不過你的信息太容易查到了。」許慎摸着君禕的臉問,「你介不介意我在你的戶籍系統上面動些手腳?」
總是就是要讓君禕以後的個人安全能夠得到更好的保證,不要什麼人動些小手段就可以知道她的一切訊息。
「隨便啊,我沒有什麼意見。」君禕覺得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就交給我來做。」許慎要將君禕徹底納進自己的羽翼裏面,保證她的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等周蓉蓉去了朋友家住以後,給君禕報了平安,君禕告訴她最近需要多注意,實在不行就請兩個保鏢,由君禕出錢。
周蓉蓉的家庭狀況不錯,所以隨便負擔得起,也拒絕了君禕的好意。
「最好也不要出去玩了,等那些人被抓到再說吧,不然太危險。」
「嗯啊,我還是第一次因為這樣的事情被跟蹤呢!剛才好害怕,現在想起來又覺得好刺激。」
果然是個小姑娘,還真挺會苦中作樂的。
君禕想,周蓉蓉會被找上的原因裏面大概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在文章的最後,附上了周蓉蓉的名字,特別感謝了她的幫助。
周蓉蓉自己挺開心的,但君禕卻覺得間接讓周蓉蓉處於危險當中。
但既然都已經做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儘量的自保,讓心懷不軌的人無機可乘。
君禕終於把自己的這個事情處理了一大半,她鬆口氣,覺得之後的工作能夠輕鬆一些,最近為了跟蹤報道這篇新聞,她也累的不輕。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君禕自己的工作變得好做了,但許慎那邊,竟然又發生了一件大麻煩。
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君禕懷疑是被人下了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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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無聲息做了件大事,你們有沒有發現,哈哈哈。
推個文,無賴大神拐嬌妻文/紫色斐然
不都說大神是冷艷高貴或者惜字如金,生人勿近的嗎?
為什麼這個大神各種無賴追在她後邊討債,大神你不要那麼沒有節操好不好?
不都說,遊戲妹子都愛大神,各種勾搭誘惑!
為什麼這個妹子看見他跑了兔子還快,難道這個世界都不愛大神愛猥瑣男了?
然後,佳人在前:
陌顏淺笑吼道:大神,請滾開!
漠然暖言:嗯,好。
眼見大神如此聽話,她正欣喜,就看到自己的遊戲角色被撲倒,壓在了身下。
陌顏淺笑:無恥小人!
漠然暖言:親愛的,不是你叫我滾的嗎?所以我就滾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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