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許慎沒有獸性大發,君禕趕緊躲開之後,看着他把晚餐做好。
吃過飯之後,君禕正要去洗澡,許慎那邊就得知了個消息。
「受傷了?」君禕詫異,「出任務的時候嗎?」
許慎聽說了白杉受傷的事兒,準備去探望傷患。
「送到a院了,剛好凌利安在值班,接的急診。」
「那她怎麼樣?傷的嚴重嗎?」
君禕想到白杉受傷,就有些着急,雖然她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但是白杉是個很可愛的人,君禕向來很喜歡她,白杉雖然模樣妖嬈,但性格爽朗又大氣,跟那樣的人交朋友會很暢快。
「子彈從她手臂擦過,還好沒有直接中彈,所以狀況不算特別嚴重。」
要是子彈直接打進手臂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難以治療的後遺症。
君禕不會知道子彈的衝擊力有多大,但許慎很清楚。
白杉是跟着隊裏去突擊檢查時候中彈的,他們攔了一輛車檢查,裏面的人走私毒品,可能太過緊張,便衝撞了巡邏車,並且開槍射擊,流彈從白杉的手臂擦過,讓她因公負傷了。
出於朋友的角度,知道白杉受傷,當然要去探望,君禕趕緊換了衣服:「我們走吧,要不要買些什麼?」
「暫時不用,先去看看她的狀況怎麼樣再說吧。」許慎拍拍君禕的腦袋,帶着她出門。
君禕點點頭,心裏還有些擔心。
幸好他們到醫院的時候,白杉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只需要在醫院住一晚上,觀察傷口的情況,如果沒有發炎的話,就不用擔心,可以出院了。
凌利安剛剛清理完身上的血跡,看到君禕和許慎,擠了擠眼睛:「好久不見啊,許主任現在過得挺輕鬆。」
許慎淡淡道:「不如你也辭職了跟我一起休假。」
「哎,我可是還要賺錢養家,沒有你那麼有錢。」
許慎嗤笑:「你賺錢養誰?」
凌利安拋個媚眼:「有那麼多好姑娘等着我養,你說呢?」
說完,他才正色道:「好了,我還有病人,你們先做你們的事情。」
君禕朝凌利安揮揮手:「注意休息啊。」
凌利安笑的雲淡風輕,眉目間滿是風流,但君禕知道,這不過都是他的偽裝罷了。
白杉雖然只是被子彈擦傷,但傷口的破壞程度也有些嚇人,還好治療及時,沒有讓白杉因為流血過度而有更嚴重的情況。
君禕到病房就看見她一臉蒼白,白杉的同事去給她辦理住院手續了,這時候只有她自己呆在病房裏。
「感覺怎麼樣?」許慎和凌利安說了幾句話,問了問白杉的狀況,其實已經知道不會有太嚴重的事情了。
白杉用手指了指手臂上的繃帶:「吶,功勳章,再疼都得說不疼。」
君禕湊過去問:「很疼嗎?」
「其實還好,習慣了,也不是第一次受傷。」白杉滿臉無所謂,她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做他們這行,風裏來雨里去,還要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無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誰都不清楚什麼時候就和死神正面相對了。
但是也因為習慣了,早就變得麻木,看到身邊的同事,或者領導,沒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從身邊消失,也許覺得那只是一個尋常的任務,最後也會面臨難以想像的危險。
白杉想到什麼,哀求道:「千萬別告訴黎夜我住院了,我跟他說了我值班。」
君禕愕然;「你還沒有告訴他?」
怪不得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黎夜,君禕剛才還在奇怪,那個男人雖然不常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和白杉的關係好像也沒有什麼進展,不過就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而已,但從黎夜的種種反應看得出來,他對白杉的感情肯定是不一樣的。
而他如果知道白杉受傷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再冷漠的人,在遇上某個人的時候,都會無法淡定吧?
黎夜過去能夠對待感情無動於衷只是因為他還沒有遇上那個會讓他不淡定的人,現在的白杉,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雖然只是局外人,但君禕覺得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看的很清楚,黎夜的種種反應也證明了那一點。
「不敢告訴他……他一定會擔心的,我覺得還是不說吧,免得他生氣。」白杉不想讓黎夜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有多危險,雖然今天確實只是個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意外,外加她的運氣稍微不好,倒霉了一點,其他人都沒有事情,只有她被流彈所傷。
那個販毒的嫌疑人已經被抓了起來,後續事情都會交給其他部門去做。
許慎站在君禕身後,越過君禕看着白杉,微微擰眉:「你受傷之後應該要請假在家休養,不然對傷口恢復沒有益處,反而會拖累你的工作。」
「這個我也知道啊……。局裏說給我批幾天假,讓我等傷口恢復一點,先回去做文職,然後再說其他的。」
「你說過你想要掉部門?」許慎還記得這一茬,白杉的母親其實早就不希望白杉再做那麼危險的工作了,只不過始終拗不過白杉的倔強,但白杉也心疼母親,早就有了換部門的心思,不過也因為對這一行的熱愛,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想是那麼想,但非要做決定吧,又沒有那麼容易了,好歹也做了好幾年刑警,逮了不少犯人,想想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白杉嘆口氣:「之後再說吧。」
君禕想了想問:「但是你回家休養的話,黎夜就不會發現嗎,說不定還是會暴露,到時候他可能還會不開心你瞞着他,不如你就直接說了算了。」
從君禕的經驗來看,選擇瞞着並不是個好主意,有些事情就是要老實交代才行。
「能瞞一天是一天唄,等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他再發現,也無所謂了……休養的話,隨便找個藉口吧。」白杉是鐵了心不打算告訴黎夜。
君禕也不知道她的做法到底正確與否,只能說:「既然你想好了,那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就告訴我們。」
白杉笑道:「好。」
白杉的同事很快就辦好了住院手續,白杉便將人趕走了。
同事不放心她自己留在這裏,白杉說自己找護士幫忙就行,讓連加了幾天班的同事趕緊回去休息。
君禕覺得病房的環境倒是不錯,但沒有人照顧的話,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白杉說:「我就是一隻手臂傷了而已,沒什麼大事情,另外一隻手還是好端端的呢,不用為我操心啦,我自己能行。」
「我還是覺得你一個人呆着不太好,怎麼樣都得找人來照顧你,要不今天晚上我留下吧?」君禕看白杉是個傷患,肯定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有人幫忙,始終不太放心她。
白杉有些感動,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說:「你要是留在這裏照顧我,讓許慎一個人獨守空房,他可是會埋怨我的,你別害我啊。」
君禕捏了一下許慎的手臂:「他敢!」
許慎失笑:「那我一起留下不就好了。」
白杉連連搖頭:「不行,你們兩個人留在這裏,那我就成電燈泡了,我不要看着你們倆秀恩愛。」
「要不然還是告訴黎夜吧,讓他來照顧你?」
白杉退後一步:「實在不行我讓護士幫忙請個護工過來照顧我?再說只有一天而已,明天要是情況不錯的話,我就出院了。」
君禕想了想覺得可以:「那我去找護士,給你請護工去。」
白杉點頭道謝。
君禕走了,許慎依在牆上,低聲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黎夜?」
「唔……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樣。」白杉狡黠一笑,「我在他眼前可是很強大的人,怎麼能讓他看見我脆弱的一面?」
許慎搖搖頭:「歪理。」
「你和君禕已經在一起了,你們倆當然什麼事情都能告訴對方,但我和黎夜,我還沒有攻略成功呢,他還沒有愛上我。」白杉說,「我希望他記得的都是有關我最好的一面,至少在他徹底愛上我之前。」
許慎反問:「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愛上你?」
白杉笑了:「哪有這麼快,他妹妹告訴我,黎夜從來沒有跟誰在一起過,他應該很挑剔才對,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年都保持單身?」
許慎眼神暗下:「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挑剔麼?只要在遇到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所有條件都不重要了,也許那個人會和你曾經的想像完全相反,根本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你仍然會認為對方便是你一直尋找的那個人,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你就看到了愛情。
白杉說到底也是個感情空白的人,她覺得黎夜挑剔,她自己同樣沒有與誰有過親密關係,是因為她挑剔?或者只是因為她還沒有遇見黎夜而已,她等了那麼久,只是為了等待黎夜的到來,當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白杉便聽到了命運的聲音,告訴她,就是這個人了。
說不定黎夜也是這樣?
當你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對方剛好也喜歡着你,和你是同樣的心情,也許他也在患得患失,也在胡思亂想。
也許白杉這麼幻想過,但她不肯去奢望,她對黎夜的感情兇猛而炙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確認了一切,只是從未有過這樣經歷的白杉並沒有很好的辦法,她在黎夜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不過是強裝鎮定而已。
君禕很快回來,又陪了白杉一會兒之後,又有她的領導過來探望,她和許慎便先走了。
回家路上,君禕嚴肅道:「我覺得,這個事情瞞不過黎夜的。」
許慎勾了嘴角:「你和我想的一樣。」
君禕眼睛一亮:「怎麼說,你為什麼這麼想?」
「你忘記了,黎蔓還在醫院?雖然這個時候她沒有上班,但最遲明天早上,她一定會知道白杉住院的消息。」
「但她不在急診住院部,也不一定會知道吧?」
「凌利安這個人,最唯恐天下不亂了。」許慎眼裏藏着笑,「他會錯失那麼一個消遣的機會?」
君禕板起臉:「你怎麼能夠幸災樂禍呢。」
許慎意味深長:「你莫非希望她瞞着黎夜?」
「當然不了……白杉果然是沒有戀愛經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好好把握,她和黎夜的感情就會得到質的飛躍。」君禕過去也是個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人,現在能說這些話,也都是近期的心得體會。
也如他們所想,白杉受傷的消息確實很快就傳到了黎夜的耳朵里,而且根本不需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凌利安「說漏嘴」。
黎蔓在醫院的小姐妹剛好今晚值班,在病人沒有什麼問題的時候,為了消弭困意,她們就只能聚在一起聊聊八卦緋聞,然後急診那邊來了個美人住院的消息也很快不脛而走,女人對於比自己美的人總是帶着一些敵意的,但因為白杉的美貌已經遠遠超過了讓人可以嫉妒的水平,所以小護士們已經提不起嫉妒的心,只是在羨慕為什麼會有人長得那般好看,每一個五官都精雕細琢一般,美的驚心動魄。
然後就提到了白杉的名字,黎蔓的小姐妹從黎蔓口中聽過黎蔓那個不近人情的哥哥和她嫂子之間的故事,也沒有忘記嫂子的名字是什麼。
再一聽說美人是因為出警時受傷,名字和職業聯繫在一起,即使小姐妹並沒有見過白杉,也差不多判斷出了白杉的身份,立馬聯繫了黎蔓。
黎蔓聽說白杉受傷了,被吵醒的混沌腦子瞬間變得清醒,在問清楚以後又告訴了黎夜。
而這個時候黎夜還沒有睡下,他通常都會工作到深夜,除了報社的事務,還有黎氏那邊的各種事情,他雖然遠離集團內部,但工作並沒有遠離,照樣要作為一個繼承人的身份去解決很多麻煩的事情。
「哥哥哥哥!嫂子受傷了!你居然不去照顧她!」黎蔓大呼小叫的。「聽我同事說,嫂子一個人在病房裏,特別的可憐,身邊都沒個人陪着。」
黎蔓的話一出口,黎夜的神情便沉的比窗外夜色還深。
「受傷?她告訴我,她今晚值班。」黎夜的語氣已然冰冷可怕,讓黎蔓隔着那麼遠都在電話另一頭打了個寒顫。
黎蔓着急的說:「我同事說,嫂子出警的時候被犯人用槍打傷了,流了好多血呢!」
「在a院?」
「嗯,現在已經轉到住院部了,我和你一起去醫院吧,你回家來接我?」
黎夜看了眼時間,太晚了,要是再過去接黎蔓,父母也都直接吵醒了,到時候一堆人烏泱泱,今晚都沒個消停。
「你乖乖睡覺,明天上班再去探望,我先去。」
「哎喲,哥你就是想跟嫂子獨處嘛,我知道……算了,那你替我去看望一下吧,照顧好嫂子喲!」黎蔓也是為自己大哥的感情生活問題操碎了心。
黎夜掛了電話,沒有一秒鐘的猶豫,一分鐘之後就準備好出門了。
汽車在深夜無人的道路上飛馳,黎夜試圖先聯繫白杉,但白杉並沒有接他的電話。
而他的手機里,還有一個小時之前白杉發給他的消息,告訴他,晚上值班,不回來了。
但從黎蔓的口中,黎夜又得知,白杉受傷已經是更早之前的事情。
所以說,白杉明知道自己受傷了,卻沒有告訴他,而是欺騙他自己加班,選擇了隱瞞傷勢。
黎夜繃緊的臉龐顯出他的心情沉鬱,幽深的眼神隨着時間流逝愈發晦暗不明,冷峻的神色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戾氣,加之眸低不易被察覺的擔憂和着急,現在的黎夜要是出現在報社,沒人敢多看他一眼。
直到他走進a院大門,渾身的不快氣息都沒有消失。
當黎夜推門而入的瞬間,白杉腦袋裏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如何隱瞞他。
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慌亂一閃而過之後,白杉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黎夜……」她坐起身子,有些心虛。
黎夜沉聲說:「別動,好好睡着。」
「也沒什麼其實……」
黎夜板着臉走過去,眼裏的焦灼在看見白杉手臂上的繃帶之後,又加深了幾分。
「怎麼回事兒?」他坐到了病床邊上,也不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白杉只能如實的回答,末了沒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你說你在值班,我倒是不知道你值班值到醫院來了。」黎夜嚴肅的盯着她,「看來你沒有打算告訴我?」
「我……我也是剛剛住進醫院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呢。」白杉很彆扭的移開了目光,她就知道不應該讓黎夜知道,對方這麼看着她,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留下來照顧你。」
「其實不用,我找了護工……」
黎夜沉峻的表情讓白杉心裏發怵,解釋道:「你明天不是還要工作嘛,你還是先回家去睡覺,我這個傷也不是特別嚴重,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別碰水什麼的就可以,護工可以照顧我的。」
黎夜一言不發,但這時候的沉默對於白杉來說,反而是種加倍的煎熬。
她不想讓黎夜擔心自己,可顯然已經沒有辦法了,她在心裏嘆氣,繼續掩飾:「昨天的情況本來沒有那麼嚴重的,都是我不小心,一時疏忽大意了才會……」
「閉嘴。」黎夜冷冷的打斷,「你不用跟我解釋。」
白杉只能噤聲,最後她還是沒有拗得過黎夜,不過護工已經請了,一下子就有兩個人來照顧她。
但相比起來,白杉覺得黎夜呆在這兒,只會讓她更加緊張。
雖說她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心裏還挺開心的。
這種複雜的心情讓白杉難得的沉默下來,再加上有護工在旁邊,白杉也就不說話了,整個病房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裏面。
還好這間病房是單獨的,旁邊還有沙發和陪床位,黎夜和護工都可以有休息的地方。
「你明天早上不是還有個會要開?」白杉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勸黎夜先睡覺,「你看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問題,不會有事兒的,真的就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本來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去的,所以我才沒有立即告訴你,不想打擾你……。」
「黎蔓說,傷口如果有問題,你可能會發燒。」黎夜冷淡又強硬的說,「我等你沒有問題了就回去。」
白杉又是感動又是自責,無奈的說:「不是有護工嘛。」
「你睡覺就好,不用管我。」黎夜固執起來,同樣沒人能夠改變他的想法。
最後白杉因為身體的虛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黎夜則是吩咐護工先去休息,到時候陪白杉解決一些個人問題就好。
後半夜,他一直沒有睡覺,就坐在病床邊,隔十分鐘探一探她額頭的溫度,確保她沒有發熱。
就這麼到了第二天早上,等白杉醒來的時候,黎夜已經離開了。
君禕在上班之前繞來醫院看看白杉的情況,順便……。想看看黎夜到底知道了沒有。
然後剛剛進醫院大門,君禕就和黎夜迎面看見了對方。
「黎部……」君禕站定了,抿唇笑了一下。
「嗯。」黎夜沒有詢問君禕這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只說,「記得按時上班。」
「嗯,我不會遲到的,您……。您在這兒守了一晚上?」
黎夜淡淡的點頭。
君禕在心裏偷笑,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這樣啊,那黎部您先忙。」
黎夜昂首離開,目不斜視,表情冰冷。
不過君禕卻是為白杉感到開心,有些人遇到的時間正巧合適,沒有人會比他更好了。
看了一眼白杉的情況,知道黎夜是怎麼發現白杉在醫院的事情之後,君禕就心滿意足的回去上班了。
而早上開會,黎夜已經換過衣服,看起來也是先回了一趟公寓。
周蓉蓉在旁邊小聲說:「黎部今天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誒,都有點黑眼圈了。」
君禕定睛細看,她都沒有注意到:「你眼睛夠尖的。」
「那是,黎部是我男神,當然要每天注意他的動向,他是我生活的指明燈……」周蓉蓉越說越噁心,讓君禕趕緊打斷了她。
「可能是有些忙吧,晚上沒有睡好。」
「哎,可惜黎部都談戀愛了,還這麼忙碌工作。」
瞥見黎夜的目光往這邊掃過來,君禕按時周蓉蓉不要八卦了。
到中午,黎夜比他們每個人下班都要準時,準點踏出辦公室,高大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周蓉蓉又想八卦黎夜的行蹤,被君禕打住:「反正跟咱們都沒有關係,別瞎猜。」
至於黎夜到底去了哪裏,想都不用想,當然是醫院了。
君禕慢悠悠的收拾東西,她只用等着許慎過來送飯就好,中午再也不用操心去哪裏吃飯了。
現在許慎待業在家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有充足的時間餵飽君禕的胃,讓她可以隨時享受許慎的特殊照顧。
君禕為了防止被同事圍觀,特意讓許慎稍微遲一些過來,等同事都去吃飯了之後,就沒人來圍觀他們,要不然的話,君禕覺得自己那些八卦的同事,一定會寧願在辦公室叫外賣,都不會出去吃飯的。
許慎還沒有來,君禕就接到了黎蔓的電話,不過黎蔓找君禕好像並沒有什麼好事情。
「為什麼我的嫂子和凌醫生認識?!」黎蔓一副慌張口吻,「他們在病房裏聊天,可親密了!」
君禕想了想該如何回答黎蔓這個問題,白杉認識許慎,當然可能認識凌利安,這有什麼問題嗎,當然沒有了。
「他們是老朋友了,認識的時間挺久的。」
「啊!那凌醫生是不是對我嫂子有意思?」
「嗯?為什麼這麼說?」
「我在外面偷看了,他一直對我嫂子笑,還拋媚眼!」黎蔓越說越緊張,「我哥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怎麼能被人搶走了呢!」
君禕失笑:「你難道不覺得,凌醫生對所有美人都是一樣的態度?」
「啊?有嗎?」黎蔓怔住。
「你想想他和你說話的時候,是不是也風趣又幽默,風流又挑逗?」君禕偷偷摸摸說着凌利安的壞話,「凌利安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對待所有美人都一視同仁,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凌醫生對我嫂子沒有意思?」
君禕忽然想起凌利安在遇見某個女大學生時候的反應,嘆口氣;「凌利安對喜歡的人,不是這樣。」
那些都是偽裝起來的凌利安。
聽君禕這麼說,黎蔓總算是放心下來。
君禕掛了電話,抬頭就看見靠在門邊的許慎,他手裏還拎着保溫飯盒。
君禕站起來,眯着眼笑:「什麼時候過來的?」
「從你說凌利安壞話的時候開始。」許慎勾起唇,「說他壞話,怎麼能瞞着我,該讓我一起。」
君禕笑的前仰後合,覺得這話一定不能被凌利安聽見,不然凌利安一定會露出非常受傷的表情。
「今天的午飯是什麼?」君禕扒拉着飯盒,看到裏面的菜,頓時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邊吃飯邊和許慎聊起早上的事情:「所以根本還不用凌利安多嘴,黎蔓就已經發現了。」
「只能說太湊巧,他們出事的地方離a院最近。」
「不過黎夜感覺很生氣,但他應該不會對白杉發火吧……。」君禕回憶黎夜工作中的情形,忽然發現這個人很少對下屬發火,但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只要稍微露出不滿表情,就能把人嚇的夠嗆了。
「不會。」許慎很篤定。
「你怎麼知道?」
許慎挑起君禕的下巴,深情凝望她的雙眸:「假如你騙了我,我也不會對你發火,因為捨不得。」
君禕臉又紅了,只能用吃飯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許慎已經練就了一身勾引君禕的本事,三言兩語就能讓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你等會兒去看看白杉嗎?我早上去過了。」
「沒有事情的話可以去,不過你的領導應該不希望看到別人。」
比如說,在黎夜中午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推門而入,映入眼睛的畫面就是凌利安與白杉相談正歡。
「下次我一定要跟你一起把許慎灌醉,他很久沒喝酒了吧?只要他酒量變差了,那我們就有希望了!」白杉說的躍躍欲試。
凌利安挑着桃花眼笑:「但是他就算酒量變差,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天生就對酒精有免疫能力。」
白杉很遺憾:「看樣子再也不能報仇雪恨了。」
「所以都這麼久了,你還記得?」
白杉一隻手抱着枕頭,撇嘴:「我第一次請他吃飯,就把自己喝醉了,我能不記得嗎!」
「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還是我送你回去的吧,你這個人酒品不好,一路上沒把我折騰壞了。」凌利安想起白杉發酒瘋的樣子,還心有餘悸。
白杉不好意思了:「偶爾,偶爾,一般情況下我還是很正常的。」
黎夜推門的聲音引起了病房裏的注意,白杉看見他,眼睛一亮:「你下班了嗎?」
「中午有一些休息時間。」黎夜走進去,對凌利安點點頭,便坐到了白杉床邊的椅子上。
「那你吃飯了嗎?凌利安有給我帶吃的,我剛剛吃了但是還剩了很多。」
面對白杉的殷切眼神,黎夜在眼神微動之後,仍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了,我來之前已經吃過。」
白杉略微失望:「哦,好吧。」
凌利安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們,支着下巴笑的開心:「白杉,你說你現在住在哪兒?」
白杉瞄一眼黎夜,正要說話,黎夜已經盯着凌利安開了口:「我家。」
黎夜帶刺一般的眼神同凌利安對視,凌利安就坦然應對,還心情不錯的噙着笑容。
黎夜的表情便更加難看了。
然而白杉忽然遲鈍起來,並沒有發覺黎夜同凌利安之間的暗流涌動。
「白杉,你住在別人家裏,會不會不方便?」凌利安意有所指,「不然我去給你找個地方?你想要什麼樣的公寓,保證能給你最低的價格。」
白杉又想說話的時候,再一次被黎夜打斷。
「不用勞煩你了,白杉在我家住的很方便。」黎夜表情緊繃,眼神格外有殺氣。
凌利安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問白杉:「真的嗎,你在他那裏住的很方便?」
白杉忽然覺得凌利安的表現很奇怪,她對他做小動作,讓凌利安正常一點,她不知道他在抽什麼風。
但白杉的這個反應看在黎夜眼裏,就是另外一層含義了,讓黎夜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下來。
凌利安笑的招搖:「白杉,你想說什麼,就對我說,不用顧及太多,沒關係。」
白杉:「……」
她覺得今天凌利安大概是忘記了吃藥,腦子真的不太正常,能不能有人來把他帶走?
「唔,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了,杉杉,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千萬不要對我客氣。」
杉杉兩個字被凌利安念得婉轉多情,連白杉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然後凌利安就在黎夜快要暴走的時候,起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真想讓你們看看他當時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就白杉自己太傻了,一直配合我。」凌利安早就已經下班了,不過是專門來白杉這裏找找樂子,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就開車回家。
他打電話過來,許慎直接開了擴音。
君禕笑他:「你就故意害白杉吧,等她反應過來了,一定會生你的氣。」
「為什麼要生我的氣呢,我可是做了件好事情呀,要不是我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要彆扭多久呢,現在這會兒,是我在給他們進行愛的教育。」
許慎道:「你純粹是滿足自己看好戲的心態。」
「不然人生多麼無聊?」黎夜吹了聲口哨表達自己的愉快心情,「這苦悶的人生,就是要想辦法讓它變得有趣起來——哦,你一點都不苦悶,這個話跟你說沒用,你不會理解我們的感受。」
君禕繼續問:「你也不說再多等一會兒,看看黎夜接下來的反應。」
「可別,我走的時機最好,我要是再多呆一會兒,我怕被黎夜當場解決了。」凌利安聳聳肩,「吃醋的男人絕對不能招惹。」
說着,凌利安開始自艾自憐了:「可憐我只能給你們當助攻,我多好的一個人。」
他假模假樣的哀傷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君禕心裏還是稍微難過了一下。
如果那個人還在的話,凌利安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孤獨的一個人生活,身邊沒有任何人陪伴。
也許他回到家,打開門,迎接他的永遠只有一室冷清,永遠不會有另外一個人的笑臉。
許慎摸了摸君禕的頭髮,低聲道:「你最好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然隨時可能被他們暗殺。」
「放心,我今明兩天都休假,等我回醫院的時候,白杉已經出院了……。倒是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聽說你那個萌萌的蘿莉師姐來挖你跳槽了?」
「我現在閒人一個,哪裏稱得上跳槽?」
「要是你這回真的跳槽了,你們院長肯定會後悔同意你的離職請求。」
「他不會後悔的,我不會離開。」
「喲,這麼快就下定決心了,我可是知道她的待遇有多好,可惜她不來挖我,不然我二話不說,看在她那張臉的面子上,就跟她走了。」
許慎冷笑:「那我把你的電話告訴陸安蕊,她一定會樂意的。」
「別介!開個玩笑而已,我可不會真的走了,我要是走了,你沒有我的陪伴,多無趣?」
君禕都惡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可真夠噁心的。」
凌利安在電話那頭笑的很開心。
「不過陸安蕊為了挖你過去,應該也下了血本,那些儀器,價值不菲吧,她竟然真的弄到了。」
「她拿到了,a院也能有辦法拿到。」許慎不為所動,「時間早晚的事情。」
「哎,她要是知道你的未來規劃,一定不會再來打你的主意,肯定知難而退了。」
君禕好奇的問:「許慎的什麼規劃?」
凌利安偏偏要賣關子:「不如你問問你的男人,讓他告訴你?」
「許慎當然會告訴我,但我就想聽你說。」
「喲呵,許慎,你不吃醋吶,君禕可是就想聽我說喲。」
許慎半摟着君禕,冷聲說:「既然君禕想聽你說,你就說,不要廢話。」
「哎,說就說吧,你們倆合起伙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凌利安似笑非笑的用一句話結尾。
「反正呢,整個a院,以後都是屬於你的,對吧,未來的許院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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