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清涼的夜風,伴着皎潔的明月,隱身濃重的夜色在悅龍山莊悄然摸索的眾人分散而行。看書否 m.kanshufou.com鄉·村·暁·說·網
蘇志清與蘇志遠緊緊跟着偶爾也脫線一回的李瑾芸步履輕盈,而帶着幾多好奇幾分賴皮的花宏熙則眸光閃爍不定,毫無輕功內力可言的王妃奔走在這瓦礫重疊的房頂上竟然如履平地,卻是苦了忙不迭追隨的他不時瞄一眼急於將他甩開的三人,還要分神看一眼腳下偶爾凸起的瓦礫。
然當他再次猛然抬眸時卻見三五步之外的三人陡然站定駐足聆聽,待到他三兩步趕上,蘇志遠已經揭開層層瓦礫,借着微弱的燭光八隻精亮亮的眸子暴突到險些嘩啦啦掉落砸死那兩個正酣暢淋漓的男人!
僅一眼看過,四人便不約而同飛身遁賺匆忙間甚至忘卻了將瓦礫蓋上,就任憑兩人驚世駭俗的一幕由着星星與月亮仔細看個夠!
當神色不定的四人匆忙往返時,豐俊蒼正同辛元浩吩咐着什麼,遠遠瞥見李瑾芸難看的臉色冰寒的眸子一眯,辛元浩心領神會的躬身退卻一旁。
「怎麼回事?」先是將臉色略顯蒼白的李瑾芸拉在懷中,豐俊蒼方才抬眸神色冰寒的掃一眼同樣神色不虞的三人。
蘇志遠與蘇志清沉默不語,花宏熙臉色微僵,遲疑良久方才強笑道,「我想我們有領路人了。」
「嗯?」豐俊蒼剛毅的劍眉微挑。
「我們在客房撞見北戎鷹王與月氏太子了,他們既然是來觀看活人祭的,我們只要跟着他們就成了……」花宏熙自以為聰明的強辯道。
「那兩人麼?」豐俊蒼深邃幽暗的眸光掃過神色幾多閃躲的花宏熙,扶在李瑾芸腰間的大手一個猛然用力,只聽得李瑾芸一聲悶哼傳來,方才驚覺的鬆開來。
而相對於蘇志遠與蘇志清的雲裏霧裏,將一切看在眼中的花宏熙卻是猛然倒吸一口涼氣,他真是該死,居然不打自招!以豐俊蒼那聰明絕頂的腦子,又豈會猜不透其中的關卡。
翌日清晨,殷少飛精神抖擻的帶着神色些許萎靡的郝連鵬飛與淳于耀輝等人奔馳在山野間,向着山谷深處快馬加鞭。
窩在地宮甬道藏了大半夜的豐俊蒼一行人遠遠的跟着那方漸行漸遠的身影,而神色間幾多凝重的淳于嘉輝遲疑良久方才同身旁的蘇志清耳語幾句。鄉·村·暁·說·網
穿越鬱鬱蔥蔥的山谷,翻過兩座山頭,那方的人馬終於停下隱入盛裝熱鬧喧囂的人群。
這是一個典型的苗族村落,茅草屋散落而居,最為熱鬧的乃是猶如校場般大小的圍場上圍城一圈,載歌載舞跳躍歡騰的盛裝男女,那時而嗷叫時而歡快的笑聲中洋溢着這裏獨有的歡樂氣氛。
圍場中央的祭壇上熊熊的烈火閃着耀眼的光芒,而圍着烈火炙烤到痛不欲生的活人祭品卻只能發出悽慘的尖叫,然卻是被烈火噼里啪啦的聲音以及周遭的歡快慶祝聲吞噬殆盡。
悄然融入圍觀的人群,分散開來的眾人各自為營,而林寒與方耀卻是相視一笑,夫人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他們剛剛換上的這身藏青色長衫扎進這滿是深色衣衫的人群中還真是不顯山不露水。
「老大,我怎麼覺得哪裏不對啊……」隨着人潮擠在那方觀看斗馬的花宏熙同身旁的豐俊蒼小聲的道。
「嗯?」仿佛是十分專注觀看那方戰況的豐俊蒼頭也不抬,反倒是被他護在懷中的李瑾芸抬眸覷一眼神色不定的花宏熙,訕笑道,「人家請君入甕,我們自投羅網,你說呢?」
花宏熙眉目高挑,膛大的眸子盯着那方相互廝殺的兩匹馬,原來馬與馬也可以同人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且不說那匹馬為了護着一旁的母馬而拼死抵抗,而那方誓不罷休的更是恍若逃離般兩條前蹄方才將將落地,屁股朝對方便是後蹄連環蹬,直看得圍觀的眾人轟然大笑,而馬主人卻是抱憾苦笑。
然李瑾芸那不輕不重但足以令他聽得清清楚楚的話卻是叫花宏熙猛然回眸,「那我們這來自尋死路?」
「不。」眉開眼笑的李瑾芸輕輕,「將計就計。」
「所以我們就是誘餌?」頓時恍然了什麼的花宏熙挑挑眉,瞬間苦着一張臉,他就說嘛,向來以奴役他為樂的王爺大人,竟然也開恩了一回要他湊熱鬧玩樂片刻,原來這兩個同樣的腹黑透頂的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而與此同時,偌大的茅草屋中,一襲白衣勝雪的藍聖衣隱在面紗下的臉上冰寒一片,而那方恭敬在站在角落中的女子卻是不時的提醒一句,時間快到了。
「可都準備妥當了?」沉默良久的藍聖衣終是被她那念念碎的魔音所襲擾的斷了思緒。
「殷莊主那邊一切妥當,只是我們的祭品恐怕岌岌可危……」
「無妨,祭品開溜就拿天下蒼生祭。」
冰寒的聲音極度冷冽,帶着薄怒的勁力,帶着強勁的煞氣!
隱在暗處將一切聽在耳中的淳于嘉輝眸光微沉,一旁的蘇志遠與蘇志清相視一怔,天下蒼生祭?
而那方在炙熱的陽光下被曬到花轟,原本俊美的臉龐上更是徒添幾層土灰的花宏熙抖着唇角不時覷一眼那方仿佛置身事外閒人般的兩人。
直到猶如鬼魅般閃身而至的章睿陡然現身同豐俊蒼相視點頭,看到希望的花宏熙眸光閃亮的準備閃人,然卻被豐俊蒼銳利的寒眸一掃,頓時神色一僵,抬眸望一眼正頭頂的驕陽兀自長嘆,他的酷刑究竟何時才能結束啊!
而猶在花宏熙的怔愣間,周遭卻是陡然一陣靜默無聲,猛然回神的花宏熙順着豐俊蒼與李瑾芸的視線望去,但見那方祭壇上一襲白衣帶着紗笠的女子飄然而落,隨着她婀娜的身姿站定祭壇,一旁矗立良久的虎背熊腰的莽漢手中的象鼻被呼嗚嗚的吹響。
那低沉猶如嗚咽的聲音晃蕩在山谷間,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漾起陣陣漣漪,心頭的酸楚無限放大,情緒陡然悲愴而肅穆。
仿佛是被神靈召喚般,神色迷離的眾人紛紛朝中祭壇相擁而去,被擠在人群中的豐俊蒼一行人雖有心,但卻也只能隨波逐流,而不知何時就在站在祭壇邊的數十個衣着華麗的男女均帶着羅剎面粳仿佛是趨吉避凶。
合而圍之的眾人緩緩停下腳步,萬人矚目的祭壇上只見白衣女子素手一揚,耳畔的嗚咽聲漸消,迎着耀眼的陽光,對上那跳躍的烈火。
在眾人些許含淚的目光中數十個莽漢跳上祭壇,紛紛站定在極度恐慌的祭品身後,而此刻祭壇下萬人屏氣凝神寂靜無聲,卻是更加凸顯那方祭壇上活人祭品悽慘到極致的求救聲。
「……人間惡鬼橫行,民不聊生,天下蒼生盡負,今日我聖教拿惡鬼祭天神,但求諸事順遂,百姓安康……」
白衣女子聖教教主藍聖衣素手高揚,聲音極為高亢悠遠,隨着她的話落,眾人頓時一陣歡呼,素手一落間,那方的莽漢紛紛用力一推,活人祭天神,烈火熊熊!
祭壇上烈火吞噬祭品噼里啪啦,而奔上祭壇跳祭舞的女巫手舞足蹈間口中嗚嗚的呢喃咒語,圍着的眾人更是歡騰的慶祝隨着祭祀的鼓點點着腳尖。
卻是不想忽而一陣狂風突襲,祭壇中的烈火借着風勢,帶着火種散落人群,而首當其衝的便是站定在最前沿被請來觀看活人祭的各國貴客。
瞬間,風聲,奔逃聲,尖叫聲不絕於耳,場面一時大亂,而最為悲催的乃是身上着火滿地打滾的數十人更是成了眾矢之的紛紛踐踏,以至於更加悽慘的哎叫聲響徹山野。
借着混亂的場面,豐俊蒼淡定的指揮眾人退離了混亂的祭壇圍場朝不遠處的馬群奔去。
而那方將一切看在眼中卻無能為力的藍聖衣與殷少飛更是氣到腸子都綠了,但這方混亂的場面如若一個處理不當他們將來必將會被各國討伐。
一路狂奔,一路狂笑的花宏熙絲毫無視自己邋遢到猶如乞丐的慘樣,卻是只顧回味剛剛殷少飛那漆黑到險些焦糊的臉色。
「老大借東風的本事可真是高明啊,這下南越就等着被各國圍剿吧。」花宏熙忍不住笑意盈盈的同豐俊蒼擠眼道。
「這叫作繭自縛,自食惡果!」李瑾芸淡淡的呢喃,被豐俊蒼護在懷中騎在馬背上的感覺猶如飆車般令人陶醉於飛馳的速度。
兩人的笑談在山谷間迴蕩,而飛馳的駿馬則在山野間急速狂飆,以至於片刻功夫他們便抵達了口岸。
而由於擔心巫教的人抽出手來追殺而來,熊武與雲清儒同豐俊蒼一行人分道揚鑣間只道相互珍重,後會有期,一隊人馬便一分為三自個朝自己的船奔去。
淡定自若的豐俊蒼指揮着侍衛一併上船,身後的李瑾芸正同蘇志清與蘇志遠商量要不要先去南疆看看外祖父,而花宏熙則碎碎念的說必須要趕快處理萬年紫參,而豐俊蒼則安排剩下的事宜一切由辛元浩指揮方才踏入船艙,
卻是不想才剛邁了兩步的豐俊蒼毫無預兆的轟然倒地,一旁話說到一半的李瑾芸驚聲尖叫,「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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