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猶如泉眼般汩汩冒出,駭得手忙腳亂卻依舊止不住血流如注的御醫們大汗淋漓,而終於被程林與章睿接手方才騰出手來的花宏熙先是以詭異的密宗手法點,再遍灑白花花的藥粉,但卻是瞬間便化作無形融入猩紅耀眼的鮮血之中。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鄉·村·暁·說·網
無視退至一旁御醫們驚異的目光,花宏熙施針的手法嫻熟迅捷,而直到最後一根銀針沒入位,猶如決堤的鮮血方才終於漸收鋒芒,而精神到極致的花宏熙一個泄力虛脫跌坐在地,但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卻片刻不離渾身浴血的豐俊蒼。
然被幾個御醫那灼灼的目光所注目到心頭髮毛的花宏熙仿佛周身扎滿了刺,渾身膈應,帶着斑斑點點猩紅的大手一揚,「你們都退下吧,王爺需要靜養。」
幾個受了皇命而來的御醫面面相覷,但隨着李瑾芸的擺手他們也只能請辭告退,畢竟能偷學到花少主的獨門絕技實在是令人歡欣雀躍,但相比身家性命而言那不過都是浮雲。
而待到御醫與宮女內侍的身影悄然而退,偌大的偏殿中唯有神色凝重的幾人時,李瑾芸方才垂眸凝望神色緩和了幾許的花宏熙。
「阿熙,王爺他……」李瑾芸問的幾多遲疑與凝重,然花宏熙卻是哼哧冷斥,「愛逞強的,還是早點死了算了,好讓本少主省省心!」
花宏熙說的咬牙切齒,然李瑾芸卻是莞爾一笑,不得不說花宏熙每每這種表情的時候都令她忍俊不禁,那中仿佛是小孩子想要帖,但卻只能看到此不到的糾結心態,實在是令人同情又好笑。
而尤其程林與章睿卻是不禁嘴角直抽搐,刀子嘴豆腐心的花少主啊,這輩子註定了給王爺當牛做馬鞍前馬後,你就且煎熬去吧!
然對於幾人那同樣腹黑的幾多心思不甚了解的花宏熙,自我憋屈半天后方才指揮着要程林章睿將那個令他奉若神明敬若祖宗的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榻上。
瞥一眼那方神情專注攆轉銀針的花宏熙,在床榻前站定良久的李瑾芸方才轉身看向程林。
「王爺究竟是被何人所傷?」
程林單膝跪地拱手行禮,身為王爺貼身侍衛的他對於王爺身受重傷難辭其咎,「未能護衛王爺周全,實在是屬下失職,請王妃責罰!」
「程林你先起來,本妃不是要追究你的失職,而是要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以王爺的身手絕非一般人能傷得到他,更何況王爺身邊還有五萬多精兵強將禦敵又怎麼叫定北大將軍一行人逃脫了?」
對此李瑾芸很是疑惑,畢竟就算禁軍不是他們的人手,但王爺手中那訓練有素的五萬人手可都的箇中高手,怎麼叫僅帶了百餘殘兵敗將的定北大將軍姜凱峰給溜了?
「稟王妃,王爺是被暗算的,是禁軍中有奸細,他們偷襲王爺,雖然我們奮力反擊拼殺,但卻也是為時已晚,那些人武功極脯該是武林高手……」
「可有看出他們來自何門何派?」不知何時已然轉身仔細聆聽的花宏熙好奇的追問。看最快章節就上 鄉 村 小 說 網 xiāng cūn xiǎo shuō.cóm
程林苦澀,「他們所用招式根本就毫無章法,只怕寓意就是要掩藏自己的身份,但能混進守衛皇宮的禁軍中來,只怕是蓄謀已久。
如若不是王爺手中的五萬精兵足以抗衡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更甚至是將敵我不明的禁軍全數驅逐出了皇宮,恐怕此刻所有人都是性命堪憂!」
花宏熙捏着銀針的大手微微,而李瑾芸卻是柳眉微蹙,「武林高手?定北大將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剛剛王妃反駁那佞臣的話還真可謂是一語中的!」花宏熙膛目結舌的揚眉。
李瑾芸但笑不語,回眸凝望豐俊蒼的眸光中滿是心疼,一日之間,他失去了敬重的父皇,淚別了慈愛的母妃,生命如此無常,卻是叫他雙倍受之,如此沉痛的別離,任是堂堂七尺男兒也是難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王妃。」
「呃?」花宏熙的呼喚令神思迷離的李瑾芸盎然回神,淡然回眸間疑惑挑眉。
「剛剛,就在剛剛王爺就堅持不下去昏迷之時,王妃究竟同王爺說什麼?」正在攆轉着取下銀針的花宏熙忽而好奇的問,一旁的程林與章睿亦是瞪大了充滿好奇的眼眸。
李瑾芸眸光微閃,莞爾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說父皇剛剛過世,太子需要他的扶持,還有母妃需要他的安葬……還就是本妃要他幫忙收拾那兩個藐視本妃的……」
花宏熙攆轉銀針的手陡然一頓,唇角微微抽搐,王妃大人您會害死那兩個無辜的朝臣的,真的!
而程林與章睿卻是同仇敵愾的雙雙暗腹,這等小事,還用勞煩王爺?
結果卻是,原本李瑾芸只是一句無心之言,但那兩個最善觀言察色的朝臣卻仿佛中邪般頻頻出錯,更甚至是連連當眾出糗,而且每每不是被周皇豐俊天親眼所見,便是由無心之人傳入耳中,三番五次後,無言以對的兩人不久便促歸故里告老還鄉自我羞愧難當去了。
於是乎,惹不起當朝紅人蒼王豐俊蒼的朝臣更是對被寵到極致的蒼王妃李瑾芸敬而遠之,此乃後話!
然此刻最令幾人心驚膽寒的卻是突然高燒不退的豐俊蒼不停抽搐間,卻是令才將將止住的傷口再次奔潰,瞬間便染紅了被褥甚至是透濕了臥榻。
「該死,程林章睿快摁住,不要叫他再亂動了……」花宏熙一身咒罵,毫不遲疑的命令到,而正在上藥粉的手卻是片刻不停,緊緊握着他大手的李瑾芸心疼至極,不停在他耳畔呢喃低語。
片刻後,不知是程林與章睿的壓制起了作用,抑或是花宏熙的藥粉藥效使然,豐俊蒼終於停止了抽動,面色也放鬆了幾分,而李瑾芸輕輕拂過他額頭的動作依舊不停,呢喃的低語聲溫潤心田。
花宏熙大口喘息間不禁愕然一怔,隨後便擺手示意那兩個動作僵硬的撤離,將一室的安寧留給情意繾倦的兩人。
而仿佛是將整個世界都遺忘了般,李瑾芸此刻眼中唯有氣息孱弱的豐俊蒼那蒼白到毫無血色的俊顏,輕輕拂過他依舊燙熱的額頭,溫柔細語間更是情愫漸濃。
往昔的點點滴滴恍如昨日曆歷在目,他的疼寵,他的寬容,他的霸道與柔情,似乎只有對她才有如此之多的情愫彌合,那猶如春雨潤物於無聲的濃烈情愫早已深深化入她的脊髓。
溫情暖暖的時刻總是顯得短暫而倉促,去而往返的花宏熙推門而入的聲響打破了此間的神思迷離。
「王妃,王爺該喝藥了。」
「恩。」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輕輕點頭,瞥一眼花宏熙手中的藥物不禁眉頭微蹙,單是聞着就已經很難聞了,接過藥碗以湯勺盛之少許試探性的餵進他微微張開的口中,卻見豐俊蒼原本平靜的臉色驟變,不僅剛毅的劍眉緊蹙,更甚至是嗆咳連連。
「啊,王爺!」匆忙放下藥碗的李瑾芸驚愕凝眉,轉身回眸看向花宏熙,但見花宏熙見怪不怪,動作嫻熟的先是將某人扶起用力的幾掌下去,咳嗽聲漸漸消失,而後便是趁着某人尚還不及反應間便是一陣猛灌。
於是乎,咳嗽聲,咒罵聲,拍打聲,聲聲不息!
李瑾芸些許錯愕的凝眉,盎然恍悟了什麼的嘴角直抽搐。
「王妃啊,不要袖手旁觀好不好,快來幫忙啊……」終於是將小半碗湯藥連灌帶灑消化完了的花宏熙一手控制搖搖欲墜的豐俊蒼的身子,一手高舉着藥碗無助的求援到。
接住他險些摔落的藥碗,再幫着他將豐俊蒼重新安置躺下後,李瑾芸方才柳眉微挑的看向花宏熙,「王爺不喜歡喝藥?」
「豈止是不喜歡,根本就是厭惡透了。」花宏熙憤恨的嘀咕,而要伺候他這麼一個極其不愛喝湯藥的病人,他可是煞費苦心的研製無數丹藥,卻只得到某人兩字的評價——尚可!
哇咧咧,見過難伺候的,還真見面他這麼吹毛求疵愛挑剔的病人!
而猶在花宏熙還要念念碎大發苦水之際,程林卻是突然閃身而入。
「稟王妃,剛剛皇上下旨辛統領帶人搜捕祺王府罪人,但祺王府早已人去樓空,辛統領特派人來問祺王妃李佩瑤是否要抓?」
程林說的幾多閃爍之詞,但李瑾芸卻是心明如鏡,「辛統領受的乃是皇命,要他酌情處理!」
李瑾芸的話雖不多,語氣亦是淡然平靜,但卻是別有深意,伴君如伴虎,尤其如今尚還是極為的時刻,李佩瑤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必將引起豐俊天的猜疑,更甚至是連累王爺,然而如果真的放任不管,只怕她不但會被祖母與父親所記恨,更會在世人眼中落個白眼狼的惡名,還真是豬八戒照鏡子!
幾多思量間柳眉微蹙的李瑾芸卻是猛然一怔,轉身回眸卻見不知何時醒來的豐俊蒼抽動嘴角,附耳傾聽良久,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輕輕點頭間淡然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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