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揉着頭頂尖銳疼痛的大包,鎮定了些許心神的蘇志清眉頭緊蹙。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北疆。」
「為何不會是北戎?」
不覺莞爾抿唇但笑的李瑾芸忍不住同他挑挑眉。
「大哥若是只一人便罷,偽裝滲透還好說,但三十餘人目標太大,況且就算大哥身材魁梧,但同腰粗膀寬的北戎人相比,一眼便能分變得出,所以還是滿地都是大周人士的北疆方為上選。」
蘇志清信誓旦旦的道,然不覺莞爾的李瑾芸卻是淡然含笑,波光流轉的美眸中漾起陣陣漣漪。
「非也,非也,別的時候或許真的不好說,但二哥別忘了,現下是什麼時節……」
「時節?」
揉着頭頂的大手動作一僵,狐疑的瞟一眼唇角閃過一抹邪笑的李瑾芸,眸光微閃的蘇志清混沌的腦中忽而閃過一抹靈光,該死!
他怎麼竟然忽略了現下秋風來襲,正是趕在大雪來臨前的交易旺盛期,各地商賈車隊往來邊境再平常不過,大哥根本不必刻意偽裝都可以大大方方長驅直入。
「所以我們只要還按原計劃潛入北疆,再伺機同大哥匯合便可,只不過,我原本的設想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說着李瑾芸便是苦澀一嘆,而將神遊天外的思緒陡然拉回的蘇志清很劍眉高挑。
「除了不能再輕易動用你的那什麼詭異的力量,就算僅憑實力,咱們偷偷潛入北戎腹地也不成問題啊,芸兒你這是在擔憂什麼?」
「我擔心北戎王庭的真實境況。」
「何意?」
瞧着李瑾芸愈發緊蹙的眉頭,被她的神色所染亦是多了一抹憂慮的蘇志清不禁連忙追問。
「此前所傳北戎王庭種種,恐怕都只是屠寄單于的障眼法,而若非花神透過花草得來的消息,我甚至也不會懷疑有假,畢竟那些消息可都是探子深入險境探聽得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志清的驚呼,令李瑾芸柳眉一皺,連忙同他招招手示意附耳上前,而隨着她的耳語臉色越發沉鬱的蘇志清則在聽完後瞪着滿是不可置信的眸子,僵直的定在那裏良久。
偌大的廂房中,頓時靜到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然門外隱身枝繁葉茂大樹間的豐俊蒼卻是心下一沉,北戎王庭究竟發生了何事,能叫一向處事淡定的阿芸都不得不如此謹慎對待?
當微醺的孤狼邁着略顯虛浮的步子隨着程林來到荷花池邊的涼亭時,背對他們負手而立的豐俊蒼緩緩收回正極目遠眺的目光。
「函谷關那邊可有什麼最新消息?」
「稟王爺,暫無消息傳來,那邊的埋伏一切準備就緒,只待王爺一聲令下。」
邊招呼孤狼一同落座邊眉頭緊鎖的豐俊蒼臉色陡然一沉,周身攝人的寒氣直叫孤狼僅有的一絲醉意消弭無蹤。
「……呃、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北戎屠寄單于與大將軍郝連彭峰可能在策劃一場陰謀。」
「耶?王爺緣何如此臆測?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驚愕連連的孤狼唇角微僵的膛大了眸子,心思流轉間滿是不可置信的鎖緊了眉頭。
「具體情況本王也不得而知,所以想問潛入北戎大營的探子可有發現什麼不對。」
「王爺若不說,末將也還真不會多疑,此前,呃、也就是末將被王爺緊召回援尋找王妃,而王妃卻自己帶人摸入北戎大營時,那日負責偷糧草的士兵好似在北戎大營中見到了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那裏人。」
「誰?」
「巫教教主藍聖衣。」
豐俊蒼的神色陡然一寒,微眯的寒眸閃着嗜血的邪光,原來是她麼?——歐陽豪,藍聖衣,北戎屠寄單于,這三個看似毫無關聯之人,若是湊在一起,恐怕最終倒霉唯有他疆域廣闊水土肥沃的大周。
而深眸流轉間,腦海中陡然閃過一抹極為詭異靈光,不禁令豐俊蒼瞬間洞悉其中深意,能叫他的阿芸如此費盡心機處理的,怕是與他當年中毒一事脫不了干係。
而瞧着主子毫無反應漠然良久的孤狼,頓了一下方才略發遲疑的稟告道。
「不過,那只是懷疑,因為在夜裏,又是匆忙一瞥,更是怕被人察覺,所以那個士兵瞧得並未真切,而當信使將那個不太確切的懷疑告知末將時,末將亦是派了多人通過各種途徑確認,但卻再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末將只以為那個士兵晃神將錯將當時正巧在北戎大營的郝連公主看成了旁人。」
「那個士兵可在?」略一思索間,回眸一瞥的豐俊蒼劍眉微揚。
眸光一轉的孤狼連忙拱手道,「在,除卻留守的五人,其餘士兵都已集結在城外土地廟中待命。」
豐俊蒼大手一揚,「速將他傳來,本王有話要問。」
「是,王爺!」再次拱手行禮間連忙起身的孤狼朗聲道。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前院酒酣耳熱賓主盡歡,客院廂房中,隔着屏風的小兵阿勇恭敬的垂手肅立事無巨細的將當日所見描述,床榻上靠坐着的李瑾芸側耳聆聽,眉頭緊蹙的豐俊蒼負手而立站定床榻旁,不時瞥一眼眸光流轉的李瑾芸。
而聽完阿勇敘述的李瑾芸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豐俊蒼良久,方才不覺莞爾苦笑着將屏風外的小兵屏退,淡淡揚眉。
「阿蒼又聽牆角了?」
「……」
對於他的默不作聲,李瑾芸早有所料,但被他深邃幽暗的星眸所攝喟然一嘆間方才同他招招手。
在床榻旁緩緩落座,凝視她溫婉淡然的神色間難掩的那抹深幽,劍眉緊蹙的豐俊蒼低沉黯啞的道。
「阿芸可是知道了什麼?為何還要隱瞞本王?」
「呃……並非是要刻意瞞着阿蒼你,實在是、實在是我也是在才透過花神知道一些令人很頭大的消息,所以一時間尚還在梳理中,不知該作何決斷,更何況此事事關重大,我擔心阿蒼你會衝動行事,反倒中計。」
毫無防備的被逼問的李瑾芸抖了半天唇角,方才極盡所能的斟知絕句道,而將她沉重的心思看在眼中極為心疼的豐俊蒼唯有緩和了幾多神色。
「可是事關本王當年中毒一事?」
被他一語中的的道破玄機,神色微僵的李瑾芸眸子陡然大睜,這都能被他猜到,心思流轉間尚未想好託詞,豐俊蒼便已然接着道。
「巫教教主潛入北戎大營是不爭的事實,歐陽豪行蹤詭異不定不免叫人疑竇叢生,北戎屠寄單于故布疑陣究竟有何陰謀更是令人費解,而此間種種怕是皆指向我大周岌岌可危的江山沃土。」
將神色間難掩的肅殺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略發遲疑的凝眉。
「……所以阿蒼打算如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阿蒼是說……」
眸光微閃的李瑾芸同他相視挑眉,而正了正神色的豐俊蒼方才接着道。
「現下本王手中並未有任何兵權,調動不了任何大軍,不妨效仿巫教教主與歐陽豪,兩袖清風似無辜,運籌帷幄掌乾坤!」
深深凝望他良久,細細品味他話中的深意,心思流轉間不禁唇角微揚的李瑾芸淡然含笑,他終於想通了,而且也放下了,唯有如此才能心無旁鷺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至於巫教教主與歐陽豪以及屠寄單于隱秘的鐵三角關係,阿芸覺得北戎大將軍設計陷害雪鷹王的法子如何?」
「夠陰損!」
李瑾芸唇角微僵的道,而陡然恍悟了什麼間不禁猛然膛大的眸子。
「所以阿蒼打算……」
「對,我們大大方方借道北戎,更要不予餘力的替他屠寄單于大力宣揚,本王就不信巫教教主藍聖衣同城府極深的歐陽豪,還能毫無芥蒂的同野心勃勃想要逐鹿中原的屠寄單于合作無間。」
「離間計?」
不覺莞爾的李瑾芸柳眉飛揚。
「不錯,不戰而屈人之兵,實乃上策!」
「所以,阿芸只要養好身子,一切有本王擔待便好!」
寵溺的眯着她的豐俊蒼將她微涼的小手緊緊握在大手中,而心頭暖意融融的李瑾芸溫婉但笑,卻是被耳畔不時傳來的陣陣喧鬧聲所打斷,不禁同豐俊蒼挑挑眉。
「這個時辰,怕是酒席散去,酒酣耳熱的眾人相伴去鬧阿熙的洞房了……」
唇畔閃過邪笑的豐俊蒼淡淡道,而眸光陡然一亮的李瑾芸垂眸瞄一眼被蓋得嚴嚴實實的自己,唯有惋惜凝眉,而一到靈光閃過間卻是不禁猛然抬眸。
「歐陽豪的身份本就極為特殊,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關鍵性人物,而此刻更是有阿熙與婉婉的情分在,阿蒼可有想過該拿他怎麼辦?」
「多行不義必自斃!」
「……」
豐俊蒼話裏有話,但此間絕非該細問之時,若是被人有心偷聽去一二,怕是會斷送了豐俊蒼與花宏熙之間難得的情誼,而心思流轉忽而想到什麼的連忙將正同相視不語的豐俊蒼拉到身前,同他耳語幾句後便是溫婉但笑。
而當不遠不近的守着房門的程林與章睿瞧見自家主子臉色奇怪的踱步而出時,不禁面面相覷,裏面剛剛發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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