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暖的陽光透過敞開着的窗戶傾灑一室,分別而坐的三人神色各異,唯有手中一個薄薄的冊子在傳遞間越發沉重。
「王爺昨日深夜才歸就是為了這個麼?」揚了揚手中的冊子,神色間幾多思量的李瑾芸抬眸看向靠坐在輪椅上的豐俊蒼。
兩人相處間微妙的變化,一旁靜靜品茶的花宏熙敏感的眸子一抽,絕對有鬼!
「對,孤狼在地宮中發現了暗室,但萃毒的機關他們莫可奈何,所以本王才同阿熙深夜探訪,當中毒丸毒粉毒蟲最多,那是阿熙的最愛。」
李瑾芸唇角微揚眨着奇異光芒的水眸閃爍不定,她也有興趣的說!
而花宏熙卻是嘴角一抽,誰說那玩意兒是他的最愛了?他的最愛明明是醉花樓的如月!
「不過這個在暗格中發現的冊子卻是個燙手山芋。」
「耶?為何?」李瑾芸困惑的凝眉,目光再次落在了寫滿名字的冊子上。
「因為冊子上所記錄的名字都是京城中失蹤的人。」瞥過李瑾芸些許恍悟的眉眼間那抹凝重方才接着道,「而最後被標紅的那些人身份極為特殊。」
聞言李瑾芸連忙翻開到他所說的那頁,對上那些個陌生的名字,李瑾芸茫然的抬眸。
「有何特殊?」
「他們都是朝中官員的家眷。」
神色頓時一僵瞬間恍悟了什麼的李瑾芸猛然抬眸,「他們打算威脅朝廷?」
「不,他們恐怕是要脅迫太子。」豐俊蒼神色冷然周身充斥着肅殺之氣。「他們下手的對象都是擁護太子的朝中官員的家眷,目的可想而知。」
思量片刻的李瑾芸遲疑的道,「王爺的意思是朝中有人勾結南越巫教對太子下黑手?」
豐俊蒼微微頷首,花宏熙撇撇嘴放下手中已然空了的茶杯,涼涼道,「只怕還是皇子王孫。」
對於花宏熙無厘頭的一句感嘆,李瑾芸卻是盎然恍悟,難道是他?
「王爺打算如何?」眼眸微眯的李瑾芸將手中重如千金的冊子丟還給豐俊蒼,這東西足以引起朝局動盪,果然是燙手山芋!
將冊子收好的豐俊蒼神色間冷冽了幾分,「暫且先查一下後面那些個尚未標紅的名單上的人,再同太子詳細稟告,畢竟這種事情一旦揭露,只怕就是太子再忍讓亦是枉然,任誰知道了有人刨自己根基焉能不怒?而盛怒之下只怕會兵戈相向血濺山河!」
對於豐俊蒼如此謹慎的考量,李瑾芸只是輕輕點頭,卻在心中思量,她也該動用一下薛正那邊的勢力明里暗裏查查也許會有意外收穫,眸光微閃的撇過豐俊蒼冷然的神色,最終卻是定格在了神遊天外的花宏熙身上。
「他怎麼了?」李瑾芸同豐俊蒼挑挑眉,原本已經拿起卷宗的豐俊蒼又輕輕放下看眼花宏熙緩緩道,「佳人已去,相思成災!」
「咳?害相思?」眉眼帶笑的李瑾芸眸光大亮,「誰家姑娘能叫阿熙如此惦念?」
被兩人的對話打斷思緒的花宏熙嗆聲道,「誰在相思那個禍害了!」
「那阿熙是在想誰?」眨眨眼睛的李瑾芸好奇的追問。
「留下那堆毒丸毒粉毒蟲的傢伙。」花宏熙毫不遲疑的揚聲道。
卻是不想豐俊蒼剛毅的劍眉微挑,唇角微微勾起,「不就是你的師妹月牙麼?」
花宏熙臉色一僵,那抹強裝的鎮定瞬間龜裂,「王爺你知道的真多!」
「不多,本王只是恰巧知道你當年狂飆的將月牙趕走,只因那個紅塵女子宛如的神秘失蹤。」豐俊蒼說的極為淡然,李瑾芸眉目微挑,想不到花宏熙竟然也有沖關一怒為紅顏的豪情啊!
而被揭開傷疤的花宏熙卻是頹然的靠坐在椅子中幾多神傷,「月牙失足巫教成了仇敵,宛如杳無音訊生死未卜,老天為何對本少主如此殘忍啊!」
對上花宏熙滿臉的悲傷,李瑾芸不無指責的朝豐俊蒼遞去一眼,王爺你這麼揭人家的短真的好麼?況且他還是你的兄弟,你的救命恩人吶!
然而對於李瑾芸那充滿指責的意味豐俊蒼卻是置若罔聞,神色極為複雜的凝望滿身憂傷的花宏熙,想到昨日辛元浩的密報不禁扶額頭疼,他才剛剛提及此事,花宏熙就反應如此之大,如若在那種場合下撞見,還不得拔刀相向?
「天涯何處無芳草,阿熙你要看得開啊。」李瑾芸苦笑一聲,想要安慰卻是搜腸刮肚詞窮的道,在瞥過豐俊蒼剛毅冷峻的面容連忙轉移話題到,「正巧明日宮宴該是熱鬧非凡,阿熙陪我們一同前往紓解心情可好?」
情緒一向收放自如的花宏熙很快點頭,「多謝王妃好意,不過就算本少主不去,恐怕王爺也不會答應吧。」眯着眼睛瞧了豐俊蒼一眼,花宏熙狉狉的訕笑,對於花宏熙的挑釁,豐俊蒼卻是唇角微僵無力的垂眸,花宏熙這可是你自找的,本王也是無能無力!
對於豐俊蒼的憂心毫不知情的花宏熙卻是撇過他一眼,涼涼暗腹,終於沒話說了吧!就說你離不開本少主的,哼!
而與此同時,祺王府中卻是令一番景象。
裝飾極為華麗的廂房中,錦榻上的男女相對而坐,卻是一個冷冽一個哀怨,丫鬟婢女遠遠的站定,甚至都不敢抬眸看一眼哭得嘶聲力竭的女主子。
「王爺為何不要妾身出席明日的宮宴?」李佩瑤髮絲些許凌亂,原本華麗的宮裝卻是不知為何顯得松松垮垮。
神色幾多不耐煩的豐俊祺冷然的瞥過她一眼,「你配麼?」
他的話恍若一把尖刀盎然划過心頭,李佩瑤眼前泛黑的險些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容顏,卻是隱忍着心中的不滿極為委屈的帶着哭腔道,「妾身身為祺王妃不能陪伴王爺左右,皇上與貴妃娘娘見了也會不高興啊。」
對於父皇的心思很是看重的豐俊祺不禁一怔,母妃當日言明他一定不能悔婚,在這種極為關鍵的時刻,他不能在父皇那裏落個極差的映像,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但他可以迎娶更為高貴的平妻,而李佩瑤不過是個棄子而已。
明日的宮宴他可是有重頭戲要上演,哪能帶她去攪局?
然而,豐俊祺實在是輕看了女人的毅力,他不帶她去,她難道就不能找人帶她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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