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對柱子地態度有些無語。不就是問他當時的情況麼?他這反應有些過頭了吧?這也更加激發了寧紀心中的好奇心。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飯菜,寧紀端起來就跑到了柱子那張桌子跟前,與柱子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柱子,其實我也不是有心想打聽別人的過去。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我也不勉強。實話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像你剛才說的,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也算是一家人,還算是半個同門師兄弟。既然如此,我關心你們的情況,那不是應該的麼?」寧紀見柱子悶聲不吭地吃着飯,只能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柱子抬起頭看着寧紀,似乎在想着什麼。片刻之後,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對着寧紀解釋道:「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其實說起來,當時也怪我太笨了,居然中了對方的圈套。
要不然也不需要空當來救我,更不會害得他身受重傷,在這深山當中修養的大半年才恢復巔峰的實力!我對他有所虧欠,這也是我唯一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我只是關心你們,並沒有其他意思。如果真的不想說,那就算了。不要勉強,免得你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回憶!」寧紀恍然地點點頭,話雖然這麼說,但眼神當中分明帶着些許的期待。
他知道柱子肯說這些話,那就證明他願意將當時的情況告訴自己。這招以退為進,是寧紀自然為最高明的方式,可以讓柱子心甘情願地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
果然,柱子聽了這話,立馬就搖頭說道:「你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這些事情也沒什麼好向你隱瞞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但你要向我保證,跟誰都不能說起。甚至是師傅跟絕冰叔叔都不行!」
看着柱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寧紀心中更加驚訝了起來。難道卓老跟絕冰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甚至不知道發生過這麼一回事麼?或者說其中還有其他的隱情?
寧紀雖然有些好奇心重,但自認為不是個大嘴巴的人。柱子的這個條件,他還是可以答應的,當下就點頭保證道:「你放心吧,你跟我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不會跟你之外的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那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怎麼回事!」柱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皺起了眉頭,緩緩地說道:「四年前。我跟空當剛剛學有所成,奉師傅的命令,跟着絕冰叔叔出去執行任務。當時我們還從來沒有執行過任何任務,甚至沒有殺過人。
第一項任務,是絕冰叔叔給我們分配的。當時我們任務的核心是搗毀兩個金三角的販毒組織。那組織因為跟金三角的一個大毒梟坑了一個華夏人的五億美金,那個華夏人找到了絕冰叔,又花了一億美金懸賞那兩個組織頭目的人頭。我跟空噹噹時分別負責擊殺一個頭目,將他們的人頭給帶回來!」
「然後呢?」寧紀劍柱子停頓了下來,趕緊追問道。
「因為那一億美金是公開懸賞,所以全世界很多殺手集團都聞風而動。有不少殺手已經在我們之前去找那兩個組織的頭目麻煩,但卻打草驚蛇,讓他們更加戒備了起來。於是我們的任務,也比想像當中的,還要困難許多。即便是如此,空當也在三天之後,完成了他的任務,成功地擊殺了其中一名販毒組織的頭目,並且只受了一點小傷,就跑了回來。那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已經算是相當完美了。之後空當執行任務,就很少有受傷的時候了。」柱子一邊回憶,一邊繼續說道。
「那你呢?你的任務完成了麼?」寧紀知道故事的在柱子地身上,當下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我比空當要小心很多,在盯上目標五天之後,才準備動手。但沒想到我的運氣不好,在我動手的時候,還有另外兩個殺手集團的人也出手了。在混亂當中,我暴露了目標。對方都是武裝分子,而且還都是重武器。我一個人想要搞暗殺還行,但跟這麼多人火拼,那簡直就是找死。所以被發現之後,我就打算撤退。哪怕無法完成任務,起碼也能活着,然後繼續尋找機會。
不過對方可不打算讓我活着回去,對我進行了瘋狂地攻擊。我殺了大概十幾個人,卻中了兩顆子彈。一顆在小腹,另外一顆在大腿上。」說着柱子就掀起了自己的衣服,給寧紀看自己小腹上的槍口。
「那你是怎麼逃走的?難道是空當救了你?」寧紀繼續追問道。
「不錯,當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被那麼多人包圍,還中了兩槍,想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在這個時候,空當出現了。他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遙控炸彈,並且還抓到了那個組織的頭目。當時炸彈炸死了對方不少人,加上他們的頭目在我們手上,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但空當得到的那個人頭,卻落在了毒販的老巢當中。後來我們利用完那個頭目成功逃生之後,就將他的頭給取了下來。」柱子點頭解釋道。
「這麼說,那兩個人都是你們殺的!任務不是完成了麼?」寧紀聽着一愣,雖然其中有些波折跟兇險,但至少那兩個人都被殺了!他搞不懂,為什麼柱子跟空當還要對此耿耿於懷,甚至要瞞着卓老跟絕冰。他們又是怎麼瞞住的?
「只完成了一半。我的任務完成了,但空當的任務卻失敗了。因為他沒能帶回那顆人頭!」柱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還在為當初的事情而後悔跟自責。如果不是他太笨,如果不是因為他,空當也不會丟掉那顆人頭,更不會第一次任務,就被師傅跟絕冰認為是沒有完成。
「為什麼?你們可以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啊!為什麼要瞞着卓老跟絕冰呢?」寧紀滿臉詫異地詢問道。
「如果我當時能說的話,我肯定會說出來。只可惜,我當時中了兩槍,因為失血過多,很快就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當時卓老跟絕並叔叔都在誇獎我能幹,我以為這次任務很成功,所以沒有多想。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問題。因為我沒看到空當。後來我去後山看到空當的時候,發現他正站在那個河道當中。從我被救回來之後,他就被罰在那裏受過,一直站到我醒過來,整整站了三天三夜!」柱子說到這裏,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了起來。
三天三夜?那小子是有多恐怖啊?如果換做是自己,恐怕一天一夜都吃不消吧?寧紀的心中充滿了震驚,但對柱子所說的情況,更加詫異了。
「難道空當沒跟卓老和絕冰解釋麼?」寧紀皺着眉頭問道。
「是的。我問空當為什麼不說。他只告訴我,無所謂,而且還要求我不准把真相說出來。所以最後有功的反而是我,是空當在替我受過。那次受罰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柱子捏緊了拳頭,情緒看上去有些激動。
寧紀心中十分的驚訝。沒想到那張木頭臉,居然為了柱子,甘心被卓老跟絕冰誤解,並且心甘情願地代替師兄受罰。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他欽佩。聽完了柱子的故事,他真的對空當這個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如果換做之前,寧紀絕對不會相信那個木頭臉居然還是如此講情誼的好兄弟!
「柱子,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也沒必要耿耿於懷了。我想空當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現在不是很好麼?他已經是殺手榜第五的頂尖殺手了。連第四的默罕默德都在他手上吃了大虧。恐怕他的排名還會更進一步。我們不能把目光總放在以前,而是要看以後!」寧紀拍着柱子的肩膀,輕聲地安慰道。
「嗯,寧小哥,你說的不錯。不過這件事,我會記一輩子。我會永遠記得空當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會永遠記得這個兄弟!現在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遵守自己的承諾!」柱子點了點頭,然後盯着寧紀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寧紀趕緊點頭保證道。
「謝謝你!」柱子很是認真地感激道。
「幹嘛謝我?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我肯定要做到。而且我告訴你,你不光有空當這個兄弟,你還有我。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我能感覺到。你就像是我的大哥。我從小就是個孤兒,雖然現在知道了自己有個父親,但也早就死了。母親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寧紀一臉鄭重地對着柱子說道。
「好兄弟,我果然沒看錯人。既然你不嫌棄,那我以後就是你的大哥。空當就是你的弟弟。雖然他的脾氣有點怪,但他性格如此,我希望你不會因此而對他產生什麼誤會!做大哥的,在這裏謝謝你了!」柱子用懇求的語氣叮囑道。
「只要他也願意,我自然會把他當自己的弟弟看待。能夠在這裏認識,是我們三個人的緣分。我相信以後我們的日子,肯定會更加的輝煌!」寧紀點了點頭,隨後豪情萬丈地說道。
「就衝着你這句話,我們干一杯!」柱子眼前一亮,觀察了一下四周圍之後,有些偷偷摸摸地跑到了灶台後面的柴火堆里,取出了一瓶白酒。雖然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但在這個地方能發現酒,還是讓寧紀有些詫異。
「你還喝酒?」寧紀瞪大了眼睛問道。他來這裏之後,就沒碰過酒了。也沒見柱子他們喝過。
「師傅跟絕冰叔叔規定,不給我們喝酒。除非是任務需要。所以這裏是禁止有酒的。不過我跟空當沒事都喜歡在晚上喝一點。這也是我們的秘密,現在你也知道了!」柱子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道。
「原來是這樣。看不出我老實憨厚的大哥,居然還是個酒鬼啊!」寧紀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你輕一點說話,別讓師傅跟絕冰叔叔聽到了!」柱子卻臉色一變,趕緊對着寧紀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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