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讓這木棍在草地上站立,跟人能夠在這河道當中站穩的原理是一樣的?你們是因為掌握了這樣的方法,所以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寧紀也不笨,立馬就明白了柱子的話是什麼意思,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詢問道。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本來這就是一回事!」柱子點頭解釋道。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把其中的技巧告訴我麼?」寧紀眼前一亮,趕緊出聲問道。
「這個可不行!」柱子立馬就將腦袋搖了起來,一副沒得商量地表情。
「為什麼?」寧紀當時就蔫了,但卻並沒放棄:「你想想,如果你幫了我,我不僅能夠在河道當中站立,而且還省去了讓你出手相救的麻煩。你自己都說,一次次救人,也是很累的是不?」
「我才沒想救你呢。如果不是師父昨晚上交代,讓我再救你一天,今天你肯定會水給沖走了!絕冰叔叔可是說了,只讓我在第一天救你。第二天就不要再管你了!」柱子卻不以為然地解釋道。
寧紀差點沒吐血。實際上,如果不是寧紀昨天自作聰明,剛才上演木棍直立的一幕,應該發生在昨天。空當昨天來這裏的時候,就看到寧紀的那點小聰明,也不開口解釋,就回去把情況告訴了卓老,這才會有柱子再出手一天把寧紀救下來的事情。
「柱子,算我求你了。你只要告訴我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我寧紀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會還給你的!」寧紀怎麼可能這樣放棄?按照柱子的說法,那明天就真的不會救自己了。那自己再被水沖走,豈不是會死得很難看?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是一種感覺,是一種本能。就好像你會呼吸一樣,總不能讓我告訴你,人是怎麼呼吸的吧?」柱子瓮聲瓮氣地解釋道。
「感覺?」寧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對啊!就是一種感覺!想要讓這跟木棍直立起來,首先你要感覺這裏的環境因素。這裏的風比較大,如果無法掌控環境,木棍就肯定立不起來,被風一吹,也就倒了!」柱子煞有其事地點頭解釋道:「就好像你要站在這河道當中,就要感覺這水流的速度,如果能夠掌控它,那你就可以站立在河道里了!」
聽着柱子的解釋,似乎這件事情要做到,並不是什麼難事。不就是一種感覺麼?可問題到底是什麼感覺呢?要控制這湍急的流水?這是開國際玩笑麼?
不明所以的寧紀想了許久,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柱子,似乎還想開口仔細地問問。
「寧小哥,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柱子有些奇怪地問道。
寧紀的腦海當中突然靈光一閃,立馬就對着柱子請求道:「你能到這河道里去站一會麼?」
「我?你讓我下去?」柱子一臉茫然。
「沒錯。只要你下去站一會,一會就好。就算是幫我的大忙了!」寧紀忙不迭地點頭說道。
「那好吧。那我下去站一會!」柱子想了片刻,也沒想明白寧紀要做什麼。但下到這河道里站一會,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柱子性格憨厚木訥,既然寧紀這樣要求,而且還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下一軟,也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見柱子答應,寧紀自然興奮不已。目光灼灼地盯着柱子,從他下水開始,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倒是要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訣竅!
柱子準備好之後,就直接從岸上跳進了水中。只見柱子只是在水中輕微一個晃動,整個身子就跟定在了河道上一般,筆直地挺立着。湍急的喝水,直接沒過了他的胸口,只讓他露出了肩胛骨以上的部分。但就是這樣,他也看不出有任何不適跟吃力地感覺。
這一幕,讓寧紀驚詫不已。他仔細地觀察着柱子,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柱子周圍的水流上。眾所周知。當流水遇到一個阻礙,而無法將它沖走的時候,肯定會繞過這個阻礙它們的物體,繼續向前進。只見柱子身後的流水在遇到柱子身體這個阻礙之後,就自然地往兩旁分散開來,絲毫沒有受到什麼阻力一般。
而很明顯的,以柱子所站立的區域為中心,有大概幾公分左右的水域,是比正常的水平面要低的,就好像是以柱子的身體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一般。而河水經過柱子的身體之後,就自然地圍着他打轉,轉了一圈之後,就朝着下游而去。
寧紀眼前一亮,似乎是在這短暫地瞬間捕捉到了什麼。如果一個人是站在一個漩渦的中心,要保持平衡,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畢竟四周圍的力量都是相同的,哪怕這個人不想直立,只想倒下去,估計都辦不到。因為四周圍的漩渦之力,會將他的身體自然地甩回中心點,也就是靠着水流的力量,讓這個人自然地佇立在水中。
雖然明白了這個道理,但下一個問題又接着來了。如何才能讓水中行程漩渦呢?寧紀知道,如果是在一個大水缸當中,用棍子或者手臂,使勁朝着一個方向滑動,就可以讓缸里的水轉動起來。而中心點自然會形成一個漩渦,向下凹陷下去。
但這是受到外力的作用。柱子跳下水之後,可沒有什麼東西在水中這樣攪拌,更何況這湍急的河水,還是流動的!
寧紀突然想起了許多年前自己看過的一部電影,名叫《太極張三丰》的!當時張三丰不就是靠着在水缸中滑圈圈,悟出了那個太極的含義麼?難道柱子跟空當能夠做到這一點,跟太極的奧義有關係?
那太極到底是什麼呢?寧紀解開了一個問題之後,另外一個問題又接踵而來。似乎離真相已經很近了,但又十分地遙遠。
「寧小哥,好了麼?我已經站了有一會了,你這樣盯着我看,做什麼?」這時候,柱子開口問道。
寧紀回過神,然後對着柱子詢問道:「你能告訴我,你身子周圍的水,是怎麼流動的麼?」
「當然是擦着我的身子流過去的!難道還能穿過我的身子麼?」柱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寧紀聞言,突然心中一動。對啊,當然是擦着他的身子流過去的,總不可能是穿過了身子流過去的吧?他似乎是捕捉到了什麼,心中就有了躍躍欲試地想法。
「你趕緊上來吧,我想試一下!」寧紀對着柱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上岸了。
柱子這才一手撐着岸邊,不見他怎麼用力,就直接從河道當中蹦了上來,穩穩地站在了草地上。
寧紀這時候卻忙活了起來。在柱子詫異地目光當中,寧紀再次朝着昨天用過的那塊大石頭跟繩子走了過去,並且將繩子的一端系在了自己地身上。
柱子看得一愣,隨即好奇地詢問道:「寧小哥,你剛才不是說,不用這東西了麼?」
「還是用它吧,只是借它的力量用一下而已。等我找到了感覺,自然就不用它了。這樣也省得你一次次下去救我不是麼?」寧紀笑呵呵地解釋道。
柱子聞言,覺得寧紀說得也有道理。似乎也受夠了一次次跳下水救人的差使,不由得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那我幫你把石頭扔下去吧!」
「好!」寧紀自然點頭答應。
很快,寧紀跟柱子,就再次將那塊大石頭給扔下了河道當中,連帶着寧紀整個人,也被拉了下去。
經過了一番折騰之後,寧紀跟昨天一樣,在大石頭跟繩子的作用下,在湍急的水流當中,站穩了自己的身子。
這次寧紀並沒有跟昨天一樣得意忘形,以為這樣就能夠將站在水流當中的本事給煉成了。而是安靜地感受着河水對身體衝擊的力量,並不時地擺動着自己的身體。他要找柱子嘴裏所說的那種感覺,要找一個最舒服的狀態,也就是受水流衝擊最小的狀態。
當他能夠在這湍急的水流當中,往石頭的方向退上兩步,而不靠身子拉扯就會失去平衡,那麼他就算真的掌握了這種感覺!
寧紀就沉浸在怎麼尋找那種感覺的興趣當中,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柱子有些興趣缺缺地坐在河道邊上,看着河道里的寧紀,時而露出若有所思地神色。
就在這個時候,柱子突然發現身後有人靠近,下意識地往後方望了過去。只見空當正站在遠處,一臉平靜地望着這邊。他知道,空當一定是在看寧紀的情況,只是衝着他憨笑了一下,並沒有開口打招呼。
空當也只是瞄了一眼,似乎是特意趕過來的,又似乎對寧紀的狀況漠不關心。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後山。他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況,自然不會久留。
半個小時之後,在卓老的木屋當中,空當推門而入。
「怎麼樣?那小子開竅了麼?」卓老見空當走了進來,笑呵呵地開口問道。
「他還沒那麼笨。如果他無法領會我的意思,那就算明天死了,那也是活該!」空當語氣淡然地點頭說道。
卓老聞言,卻哈哈大笑道:「說得好。他的確沒那麼笨,如果他真的一點天賦都沒有,那就不是『他』的兒子了!」
空當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嘴裏帶着些許遲疑地詢問道:「他以後會接手組織麼?」
卓老若有所思地盯着空當看了幾眼,然後緩緩地點頭說道:「如果他想的話!」
「我明白了!」空當淡然地點點頭,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卓老的屋子。
卓老見空當走了出去,臉上則是露出了一絲滿意地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整整一個上午,寧紀就在尋找那種感覺的狀態之下不知不覺地度過!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轉眼間居然已經是艷陽當頭照了。
「寧小哥,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我看你先跟我回去吃飯吧!」柱子這時候衝着河道當中還樂此不疲地寧紀大聲喊道。
寧紀這才從那種忘我的狀態當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天色,點頭答應道:「好吧。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先把我從水裏撈起來。」
當然這一上午的參悟,寧紀還是收穫頗豐的。他覺得,只要再有半天的時間,自己應該就能夠掌握怎麼在這河道當中站立的訣竅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4s 3.99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