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眼前這個身穿唐裝的男子肯定比里奧更強,但自己沒有選擇,只能繼續往前走。
寧紀咬牙再邁進一步,這一步只有半米,但猛然間寧紀覺得自己渾身劇痛,骨頭髮出「吱吱……」的響聲,如同不堪重負一樣。腳腕部位也不住的顫抖,耳朵嗡嗡直響。
對於這種難受程度,寧紀自問還是能忍住的,深吸一口氣,第三次往前邁,這一次寧紀邁了一大步,足足有一米。但就在寧紀邁完這一步。
他發現自己失明了。是的,眼睛看不清了,只感覺兩行熱乎乎的液體從眼睛內流出來,寧紀聞到了血腥味道,那是鮮血。
身上的衣服也在一股奇怪的壓力下瞬間出現了崩裂。更可怕的是寧紀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皮膚隱隱發出疼痛。那種疼撕心裂肺,就像有人一刀一刀在割自己一樣。
如果此時寧紀還能看清事物,那麼他一定會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膚出現了龜裂。細絲的鮮血從皮膚的裂縫中流出來,染紅了身上已經成了布條的衣服。
「能靠近我身前兩米半,你已經算不錯了。在近一步,你會受到更大的痛苦。」唐裝男子聲音沒有感情,只是淡淡的敘說。
渾身的劇痛讓寧紀受到了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甚至於想到如果一直這麼難受,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想到林薇,想到自己的目的,寧紀混亂的腦子又清明了。
「拼了,大不了一死,與其這麼慢慢的難受,不如直接一次結束,哪怕到他面前時候我已經是死屍,但至少也到了面前。」
寧紀打定主意,雙手攥拳,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啊……」
看到寧紀大吼,站在安德烈旁邊的鬼醫滿臉興奮,雖然不知道這來自華夏的男子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但看到寧紀身上皮肉開裂,那種如刀割的感覺他太清楚了。看樣子寧紀還往前走,真不知道在走一步會是什麼樣子。
安德烈看着寧紀全身是血的狀態很滿意,「這來自華夏的先生果然名不虛傳,竟然用這種方式讓寧紀生不如死,不錯,不錯。」
就在寧紀大吼的時候,身穿唐裝的男子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
而這個時候寧紀一下子朝着這邊衝來,那速度雖然算不上快,但分明已經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量。
可隨着寧紀身體每往前一厘米,都會受到更恐怖的壓力,他腿骨已經碎了,內臟也破了,嘴裏吐着血塊。臉上的血已經看不出模樣,但他已經靠着慣性往前沖。
距離唐裝男子還剩下一米……
九十厘米……
半米……
「啊……」寧紀再次爆發出一聲吶喊,直接要撲倒唐裝男子身前。
「噗通~~」一聲,寧紀在唐裝男子身前四十公分處昏倒了,身體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大灘。
而那個唐裝男子則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上昏倒的寧紀,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地上的寧紀沒了動靜,除了鮮血外,已經看不出死活了。但是唐裝男子卻發現寧紀身上因為自己壓力龜裂開的皮膚正在緩慢的恢復癒合,而這種速度越來越明顯。
原來鬼醫把寧紀封住的恢復能力,在這生死的一刻直接突破封印,重新起作用了。
安德烈看了眼地上的寧紀,失望的說道:「我還以為會有多麼大的能耐,原來不過如此。來人吶……給我把他拖到後院去,餵我的老虎。」
「嘿嘿,餵他老虎多可惜,家主不如把他給我,我保證讓他的屍體還有更好的作用。」鬼醫想起寧紀血液的特殊作用,眼珠一轉找了個藉口,想要過來。
安德烈點點頭,「既然鬼醫先生想要,那就隨便吧。」
鬼醫樂的「哈哈」一聲,看着寧紀的血流了一地,大感可惜,這些血液要是收集起來可有大用啊。想着便跑到寧紀旁邊想把寧紀弄到自己實驗室。
但是,一直站在旁邊那不說話的唐裝男子,忽然開口:「不要碰他。」
「額……」鬼醫一怔,但真的不敢碰了,主要是眼前這華夏的神秘男子來歷太嚇人了,他不敢得罪。更別說這男子那恐怖的身手。最後鬼醫只能把目光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微笑着擺擺手,意思是讓鬼醫不要動,看看這位華夏來的先生想做什麼。
唐裝男子從開口讓鬼醫不要碰寧紀之後,便站在原地沒說話,一直盯着寧紀不放。
而鬼醫在聽從了安德烈的意思之後,也沒有動。在唐裝男子旁邊靜靜的站着。
突然唐裝男子動了,只見他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輕輕蹲下在寧紀身上點了幾下,隨後抱起昏迷的寧紀,轉頭給安德烈說道:「這個人我要帶走,另外他要救得人你也放了吧。」
唐裝男子話音剛落,鬼醫皺着眉頭大喊:「這怎麼可能?」
唐裝男子沒有搭理鬼醫,只是等待着安德烈的答覆。
安德烈沉吟了一下說道:「親愛的先生,您的要求沒有問題,但能不能告訴我一下理由。」
唐裝男子冷淡的說道:「沒有理由。」
「既然沒有理由你為什麼要帶走他?這個人對我有大用,你不能帶走。」鬼醫有點急了,自己的身體還需要寧紀的鮮血,如果寧紀被帶走了自己怎麼辦?
「你如果再說一句話,我保證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一句看似很平淡的話,讓鬼醫毛骨悚然,他太知道這個神秘的華夏人的本事了。
安德烈嘆了口氣,「既然先生想帶走這個寧紀,那就帶走吧。至於那林薇也會很快放掉。不過先生答應的事情,希望不要食言。」
唐裝男子看着安德烈答道:「我答應的事情不會食言,如果堂吉訶德家族來犯,我會為你拿下他的人頭,包括威脅到你安全的所有人都會殺死。」
「那就好,再次謝過先生。」安德烈站起來朝着唐裝男子鞠躬一下。
唐裝男子抱着寧紀朝外面走去,邊走邊說:「我要離開f國,如果堂吉訶德來犯,打我電話。兩天內我必到。」話音消失,人也不見了蹤影。
鬼醫一臉的敢怒不敢言,半天之後估摸那唐裝男子走遠了,才給安德烈抱怨:「家主,您為什麼找這麼一個大爺來,他不聽從家主您的安排,反之家主您還對他這麼客氣,真是豈有此理。」
安德烈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你不是知道他的來歷嗎?在你年輕的時候應該聽說過吧,他便是那個組織的其中一個首領。如果他願意,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掉我們整個家族的人。這樣的人,你覺得我能不客氣嗎?為了請他,我可是花了大代價。」
說到這裏,安德烈頓了一下,繼續道:「再說了,他是我對付巴蒂斯特的底牌,只要有他在……哼哼。」安德烈看向堂吉訶德家族莊園方向:「什麼維克多,什麼梅花部殺手,統統都要去見上帝。」
鬼醫知道安德烈說的很對,這個人對付堂吉訶德家族的殺手確實輕而易舉。否則真的跟堂吉訶德家族鬧翻臉,以堂吉訶德家族的底蘊和實力,安德烈家族最終只能被碾壓,哪怕是聯合了一眾小家族也不行。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看樣子一時半刻巴蒂斯特的人是不會衝到我們莊園的。」安德烈不屑的說道:「巴蒂斯特那個膽小鬼。」
…………
巴蒂斯特的書房內,里奧完好的站在那裏,此時的里奧面色紅潤,精神倍棒,看不出一天之前的他還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巴蒂斯特上下打量了下里奧,「怎麼樣?有什麼不適嗎?」
里奧搖搖頭:「多謝家主,我是受到了鬼醫的偷襲,若非他偷襲我一定把他碾成碎肉。真沒想到他會背叛……家主,您要小心鬼醫啊,千萬別被他蒙蔽了,他一定會利用我們沒有發現他背叛的這段時間,在做別的別的事情,家主早早安排下。」
維克多接過話頭:「等你安排早就晚了,鬼醫該做的都做了,不過他現在身受重傷,少說也中了三顆子彈,一時半會沒法跑出來害人。」
「中彈?怎麼回事?」
維克多把鬼醫劫持克里斯丁娜的事情說了一下,里奧聽後氣的攥起拳頭狠狠的打在牆上,水泥牆被裏奧這一拳打出一個大坑。
「靠,里奧你要幹什麼,拆房子啊。」維克多用手呼扇這面前的塵土。
里奧沒搭理維克多,而是問巴蒂斯特:「家主,這麼說那個寧紀真的如此聰明?他現在人在哪裏?」
一說到寧紀,巴蒂斯特臉上帶着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個算是我的計劃失誤,導致寧紀出走了。」巴蒂斯特把林薇被綁架的事情說了一遍。
里奧聽後不解:「家主,改姓他應該感覺到榮幸才對,能獲得堂吉訶德的姓氏,在f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天天為此祈禱,他竟然不願意?還為此扔下身份令牌離開?真是不可理喻。」
巴蒂斯特乾笑一聲:「里奧啊,開始時候我也這麼想的,可是在受到寧紀的拒絕之後,我問了一些華夏的人,這個事情的原因,才知道原來在華夏姓氏屬於祖宗的榮光,輕易不能修改。」
「榮光,也沒聽說過寧紀的家人有什麼榮光啊?難道沒有榮光也不能修改?」里奧還是不明白。
「唉,你不懂,華夏人對自己的姓氏有種特殊的執着,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那寧紀呢?他現在在哪裏?我去把他找來。」里奧覺得有如此頭腦的人,不為家族效力太可惜了。
巴蒂斯特嘆息,「他獨自去了安德烈家族,打算去救林薇,按照情報的消息,他進去後到現在沒出來。至於其他的情報,還沒有傳回來。」
「原來是這樣。」里奧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巴蒂斯特拉開身旁的抽屜拿出一個小紙條,放在桌子上:「新收到安德烈家族的內線消息,內容說懷疑安德烈故意引誘我們主動與他們翻臉,攻擊他們。」
「呵呵,怎麼可能。」維克多不相信的說:「除非安德烈傻了,否則就憑安德烈家族和那小不入流的家族,怎麼可能承受我們的碾壓。」
巴蒂斯特點點頭,「確實如此,在收到這個情報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人被安德烈家族發現了,或者這個眼線被收買了。但是結合最近安德烈家族的一系列反應和安排,我驚訝的發現,真的是這樣。安德烈家族想要跟我們翻臉,不過這個翻臉是讓我們先挑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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