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傾盆大雨,足足下了一個多小時才漸漸有了停下來的趨勢,這是積累了多久,才能下這麼大的雨?
閩都的排水設施雖然還算不錯,可是在一個多小時的大雨的澆灌下,地上已經有了積水,排水溝從來都沒有這麼忙碌過。
夏彤穿着新買的帆布鞋,踮着腳尖,好像芭蕾舞演員似的走路,看起來分外可愛。
寧紀就跟在夏彤的身後,看着她平伸雙手,墊着腳尖的模樣,忍不住傻傻笑了起來,仿佛回到了曾經青澀的校園戀情,只有感情,沒有其他多餘的雜質。
「小心點,別摔着了,傻丫頭。」寧紀看着夏彤的樣子,忍不住笑罵道。
「才不會呢,你以為我是你啊,大笨蛋。」夏彤回頭沖寧紀作了個鬼臉,樣子的確很可愛,可是腳下卻突然一個打滑,尖叫了一聲,整個身子都往水裏倒。
寧紀一皺眉,這個大笨蛋。
不顧一切的奔了過去,一把將夏彤抱在了懷裏,這是寧紀第一次抱夏彤,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一股十分獨特的香味,絕對不是香水,聞起來就像是茉莉花味的洗髮水和沐浴露混搭在一起的味道。
沒有香水中那種做作的味道,只是一種簡單,在這個時代,這份簡單,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寧紀有些入神了,愣愣的抱着夏彤,一時間都沒鬆開手,雖然隔着衣服,但寧紀可以肯定,夏彤都皮膚也許比林薇都要好不少。
「紀哥哥,你快鬆開我。」察覺到周圍有不少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夏彤羞的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長這麼大還從沒和任何一個男人在公共場合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過。
「哦哦,不好意思。」寧紀尷尬的鬆開夏彤,但心裏還在回味着剛才那一抹驚艷的感覺,久久不能平靜。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一幕,夏彤一直低着頭,臉紅的從額頭一直紅到脖子根。而寧紀腦子裏則是混亂一片,就像被推翻了的垃圾箱一般,什麼都有,但也什麼都說不明白。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傻傻的悶頭往前走,不知不覺就穿過了整條商業步行街,而商業步行街的最末尾,是很多很多小吃,閩都是華夏出了名的什麼都敢吃。
寧紀的狗鼻子突然受到了香味的刺激,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以前他是最喜歡吃這種街邊小吃的,因為他覺得這裏面蘊含了最全面的華夏文明。
「想不想吃臭豆腐?我已經聞到了一家味道棒極了的店。」臭豆腐一直是寧紀的軟肋,只要聞到,就會有種忍不住撲上去的衝動。
當然,這種東西就算打死梁夢琪和林薇都是絕對不會陪寧紀來的,但夏彤不一樣,寧紀看得出夏彤似乎也很喜歡這一類的小吃。
「好耶,不過得準備好口香糖喔。」夏彤激動都跳了起來,就像孩子似的。
寧紀有點詫異的看着夏彤,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態,沒想到夏彤的反應,居然如此劇烈,甚至比寧紀的反應還要劇烈。
這個女孩,接觸的越深入,就越是覺得奇怪,也恰恰是這點,讓寧紀幾乎快陷進去了。
夏彤興奮的程度遠超了寧紀的預料,夏彤甚至拉起了寧紀的手,鑽入人群之中。
寧紀感覺渾身好像觸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身前的背影,如果這個時候抱住她,會有什麼後果?
向來自認為在泡妞方面很有魄力的寧紀,在這個關鍵時刻,卻打起了退堂鼓。
他實在不忍心玷污了這個上帝派來拯救他的仙女。
在出神中,寧紀已經被拉到了一家專賣臭豆腐的小店前,源源不斷的臭味從店裏傳了出來。
但這種臭味只對那些不喜歡的人有影響,在另外一部分人的眼中,這絕對不是臭味,而是一種難以言表的香味。
堪比人間最美味的食物。
一人買了一份,寧紀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這種街邊小吃了,聞着熟悉的香味,好像回到了曾經的時光。
「好香好香喔。」夏彤一臉的陶醉。
看着夏彤如此開心,眉開眼笑的模樣,寧紀整個人都呆了,再次化身豬頭相。
可是,這樣的氣氛卻被寧紀的手機聲給無情的打破了。
寧紀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建叔那個混蛋,正想開罵,什麼時候不能打,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打。
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通電話,寧紀劈頭蓋臉就是一痛臭罵。
可是建叔卻出人意料的沒有還嘴,電話那頭一片沉默,就像是建叔無意中按到了似的。
「建叔,說話,到底什麼事,沒事我要掛了。」被人打擾了約會,誰不生氣。
但電話那天還是一片沉默,建叔真打錯了?
正當寧紀想要掛斷的時候,建叔竟然說話了。
「寧紀,立刻到市里醫院來,立刻。」建叔的聲音很沉重,似乎遇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然後沒等寧紀問出一句話,建叔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什麼意思?寧紀一頭霧水,建叔這傢伙又在鬧什麼飛機。
「怎麼了?紀哥哥,是不是有事情要忙啊?沒關係的,你有事就去忙好了。」夏彤微笑道。
寧紀尷尬的笑了笑,如果建叔這貨是在耍人玩,不弄死他怎麼行!
「那這樣吧,我開車先把你送回去,這個點想打車很難的。」
夏彤點點頭,一副聽從寧紀安排的乖巧模樣。
沒辦法,寧紀也只能被迫終止這段愉快的約會,去市里醫院找建叔。
剛進醫院的時候,還是那股難聞的消毒水味,不過在這裏,寧紀感受了一次重生的感覺。
在王平的辦公室里,寧紀見到了建叔和陳風,他們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比吃了一碗蟑螂還要難看。
不過,寧紀見到王平,就特別不爽。
「怎麼回事?這麼心急火燎的把我叫過來。」看着建叔和陳風都很正常的樣子,寧紀心裏就更加不明白了。
難道是建叔來割包皮?
「妖孽。」陳風欲言又止。
建叔也看向寧紀,包括神色複雜的王平,好像寧紀才是病人似的。
「到底怎麼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被打擾了約會的寧紀,心情很不爽。
王平乾咳了一聲,然後開口道:「寧紀,他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那就由我來和你說這件事吧。」
寧紀看向王平,雙手插進口袋,洗耳恭聽。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你的朋友,不過之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王平做出一副專業醫生的模樣,就像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那種醫生一樣。
「我的朋友?誰?」寧紀皺起了眉頭。
「哎,跟我來吧。」王平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寧紀看了看王平,又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建叔和陳風,建叔平時廢話最多,可是現在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寧紀幾乎都感覺被耍了。
跟着王平一路走着,天知道是在往什麼地方走,市立醫院原來還有這麼大。
「到底要做什麼,你們不會聯合起來耍我吧。」寧紀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我還不至於那麼無聊,就在這了,坐這個電梯到最下層,哦,我想,這個你應該看看。」王平說道。
寧紀將信將疑的走進電梯,然後按了最下一層的按鈕。
但是,當寧紀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前方的三個字,徹底的呆住了,更加堅定了是被人耍了的感覺。
「艹,建叔你大爺,居然聯合起來耍老子!」寧紀低罵了一句,這裏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整個醫院最讓讓人遐想連篇的地方:太平間!
然而就在寧紀想轉身走的時候,太平間裏的一張床上的一個東西吸引去了寧紀的眼球。
因為那是個讓他感覺好熟悉的東西,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反正也來了,寧紀乾脆就走了過去,只見那是一條鑽石項鍊,只不過在亮燦燦的鑽石上,卻沾上了不少的血漬,就是這條項鍊,讓寧紀感覺是這樣的熟悉。
「這不是雪兒的項鍊嘛!」寧紀大吃一驚,這條項鍊還是他陪着慕容雪去買的,所以印像特別深。
然後,一股涼氣從脊背升了起來。
寧紀猛地一轉身,之間在他身後不遠出,一張手術床上,有一具屍體,身上蓋着白色的被子,看不清主人的臉。
一種可能會讓寧紀瘋狂的可能性在腦海浮現,難道?難道……寧紀不敢想下去,也絕對不敢相信。
鼓足了勇氣,寧紀一把掀掉白被子,這才鬆了口氣,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不是慕容雪。
「建叔你個王八蛋,居然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老子不弄死你丫的。」寧紀真有些生氣了。
不過,就在寧紀剛剛松下一口氣的時候,這才發現,在這張手術床的邊上不遠處,原來還有一張,只是小了一點。
「還有一個?」寧紀走了過去,剛放下的一顆心,卻又提了起來。
在這張稍小的床前,寧紀伸到一半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之前的勇氣似乎都用光了一般,雙眼愣愣的看着被白色被子蓋着的屍體。
雖然有東西蓋着,但依然遮掩不住主人生前傲人的身材,顯然是個女人,還是個身材火爆的女人。
寧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如果這個是女人,難道是?
雙手猛地顫抖了起來,想起下午突然的打雷下雨,想起了夏彤說的那句話,難道真的被語言中了?
不,不可能的,寧紀絕對不會相信這種無聊的迷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只是,心裏卻有兩種聲音,一個堅定,一個卻在害怕。
雪兒,千萬不能是你,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寧紀狠狠的一咬牙,掀開了白色的被子。
這一瞬間,寧紀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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