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秋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她摸了摸,連身旁的榻都是涼的,顯然牧野離開已經不是一星半點的時間。
「小桃,小粉。」她起身披上衣服,向外喚道。
「夫人,要梳洗了麼?」門外候着,小桃端着銅盆,低聲問道。
「嗯,進來吧。」
身穿碧衣的小桃這才推門進來。
「將軍什麼時候走的?」夏秋淨着手,問道。
房間裏還有些旖旎的氣味,小桃去開了門窗,然後紅着臉把床鋪給收拾了,邊收拾邊向夏秋回道。
「大約是卯時初,臨走時還交待不要打擾夫人,讓夫人好好休息。」
初來乍到,小桃回答的極有分寸。
點點頭,夏秋心裏的不適這才消退了去。
昨夜確實消耗了許多體力,到現在夏秋還覺得自己身體跟棉花一樣,軟綿綿的無力。
「夫人,早膳來了,您先用膳吧。」小粉端着早膳從外面進來,院裏的丫環還熬着藥,婆子規整着如意苑的東西。
雖然這後院誰都沒說,但將軍昨夜留宿,這可是個大消息,以後這後院,怕是要有名副其實的女主人,今天一早後院的各個婆子都來拜見。
夏秋被扶着到了窗邊坐下。
銀耳蓮子羹,藕粉糕,幾樣清爽小菜,單這擺盤看着都是精巧極了,顯然用了心思。
舀着羹湯,夏秋沒吃兩口,就聽到門口婆子來報。
「夫人,宮裏有太醫來了。」
「太醫?先帶他去正堂,找管家作陪片刻,我馬上就到。」夏秋放下瓷勺,好像記起牧野昨晚時候要給她找太醫,沒想到他臨走前已經安排了。
「是。」婆子領命去了。
精心繪了妝容然後配着淡橘的裙裳,於秋兒蒼白小臉上的氣色頓時好上很多,水眸淡唇,帶着江南少女獨有的水韻,就算稱不上絕色,也是少有的美貌。
身旁跟着小粉和小桃,夏秋婷婷進了正堂。
身穿朱色醫正服的太醫正和管家閒聊,旁邊站着兩個布衣隨從。
「見過夫人。」管家起身行禮。
「太醫久等。」夏秋點點頭,唇邊帶着淺笑,福了福身,看着太醫到一旁空了的主座坐了。
而這留了兩撇山羊鬍、長相方正的太醫,當下也是起身回禮。
太醫姓張,果真是牧野向君王求來給夏秋看病的。
但一踏進正堂,夏秋就已經感覺到有一抹若有若無的注視,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張太醫,你身旁跟得可是宮中隨從?」好一番診斷,等張太醫開藥方時,夏秋這才含笑問着,視線落在他身旁那兩個隨從身上。
「哦……確實如此。」張太醫落筆頓了頓。
夏秋看着那兩個隨從,左邊那隨從泯然眾人,倒是右邊那個,雖然穿的是隨從布衣,但不但五官生得俊秀,舉手投足間也不似隨從拘謹。
「我看他們生得鍾敏靈秀,看來也是太醫的好幫手。」
夏秋餘光在右邊那隨從耳垂上落了落,潔白端正的耳垂,並沒有耳d的痕跡。
但——
脖頸膚色如此細膩,這隨從若不是女兒身豈不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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