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果然是一片愁雲慘澹,齊祁一進來,「夏爸」夏信哲就如遇重赦般鬆了口氣,「夏媽」杜如立馬迎過來,拉着齊祁就向屋裏的角落去。
開口就問,「齊祁啊,你們在學校怎麼了?秋秋怎麼回來以後,跟變了個人似的……」
一股熟悉的頭痛又浮在齊祁額角,讓他忍不住按了按,而後杜如繼續說道。
「真是活見了鬼,剛才吃飯時候,秋秋竟然硬要給他爸和我盛飯,可把我們嚇了一跳,她怎麼會突然那麼懂事?是不是你們學校又做了什麼感恩活動?」
杜如的眼都亮了,「要是那活動這麼有效,你告訴我,是哪家舉辦的,我跟秋秋他爸把他找來,多少錢都行,只要他天天來給秋秋講。」
齊祁痛到一半的頭忽地不痛了。
他心裏也是有些訝然,「秋秋沒生氣嗎?」
杜如比他更奇怪,「沒有啊,一會兒就笑眯眯的,還硬要幫王嬸做家務,還在飯桌上搶着幫他爸盛飯夾菜。」
「那她有沒有跟你們說,她在學校昏倒的事?」齊祁不置信,又試探着問。
一聽這消息,杜如差點沒嚇暈過去,還好夏信哲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竟然會昏倒在學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祁,你快仔細說說。」夏信哲皺着眉頭,扶着杜如的他遇事還非常沉穩。
可是話壓在舌頭下,齊祁卻沒繼續說下去。
雖然夏爸看着沉穩,但早就跟夏家打慣了交道的齊祁更加明白,只要他一把夏秋得了『離心臟病只差了半步的病』,這樣的事一說出來,那整個夏家頓時就會天翻地覆,夏秋的下半生也很難再走出夏家半步,就是這麼誇張!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杜如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知道夏秋到底為什麼沒把事情坦誠,甚至連在學校跟他生氣的事都隱瞞下來,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她的作風。
所以貿然把事情就這麼替她說出來,如果夏秋另有打算,豈不更加不會原諒他?
心裏沉思着,就算夏爸扶着夏媽,兩個人都要急成一團,齊祁也一個字沒有透露。
唰。
二樓的門忽地被拉開了,夏秋從探出半邊身子,看着那下面一團混亂,和說錯了話被夏爸夏媽拉着不放的齊祁,她走下去一把扯了齊祁的手腕。
「爸,媽,你們這是做什麼?我不就有點低血壓,看你們把齊祁給扯得,跟你閨女死在他手中了一樣!」
「呸呸!你這孩子,沒事說什麼喪氣話?剛還和齊祁說你懂事了呢!現在看還是原來那臭毛病,不長進!」
一手揩了眼角的淚水,杜如剜了夏秋一眼,抬手在她腦門上按了一指頭。
反正不管他們信不信,夏秋扯着齊祁,直接就向二樓上去。
這樣的舉動夏信哲和杜如早就見怪不怪,也就隨他們去,難得都在家的夏姓夫妻湊在一起,就開始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弄點什麼給夏秋補補。
這一路到了夏秋的房間,反手關了門,夏秋就鬆開齊祁,踩掉腳上的亞麻拖,走過去就撲在了自己床上,臉深深的埋在柔軟的被子上,聲音又從裏面冷淡的悶出來。
「齊祁,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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