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眾人久久沉默無言,就是連李治,也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雖然李弘的一番長篇大論,並沒有國子監的老學究般,經史子集的搬出來朗誦一番,但如此白話,淺顯易懂的道理,卻讓所有人的陷入了深深的思緒當中。
甚至,此時已經有人覺得,「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一實職宰相的權利,突然間變得有些燙手了扎屁股了,不是入以前那般誘人了。
李弘掃視群臣,其實他也知道,一番長篇,能夠人深省到什麼程度,才是最為關鍵的。就怕現在有人反思,有人思考,但下朝沒兩天後,依然還是我行我素。
最終還是李治打斷了所有人的沉思:「鑑於戶部尚書此番言論,關於各國使節府以及倭國學子受學一事,禮部、鴻臚寺以及國子監等,下朝後再仔細斟酌一番後再議。」
戴至德出奇的沒有反對,而是慎重的點了點頭,如果真如太子所言,那麼自己就得好好研究一番了。
但眾人在反覆的思索中,卻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本來找戶部要錢來的,怎麼扯着扯着,錢沒有要來,反而先給自己找了一檔子事兒做呢。
接下來的朝堂議政,李弘就沒有了壓力,聽着眾臣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中書、門下、尚書三省,總之在各位大佬的探討中,戶部尚書也有插不上話的時候。
至於工部提出的河道淤泥清理一事,李弘是當場大筆一揮,大筆的錢財撥給了工部去清淤泥。畢竟通往洛陽的運河可是不能出閃失的,如果萬一關中地區有個天災的,還是要靠南方的糧食來救濟。
而且,戶部尚書也很大氣,非但給錢,還給人,此番孫仁帥、劉仁願回朝,自然是還是有不少俘虜,李弘當然是大筆一揮,這些人全部都撥給了工部,沒有工錢,只有一日三餐。
此事樂的工部尚書大嘴都快要咧到後脖頸了,還不時喜滋滋的看着戴至德的老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朝會進行到尾聲後,眾人便開始圍着李弘議論紛紛,不時的摸着李弘今日的朝服,出嘖嘖的感嘆聲。
而看着這一幕的李治,經過御醫的緊急醫治,頭疼稍微好了一些,加上此刻朝堂之上氛圍輕鬆,一下子李治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視線也變的清明了很多。
但當他從朝臣縫隙之間,看見李弘身上的朝服時,差點兒氣的眼前一黑,一腦門栽下去!
重新坐穩之後,李治就開始一臉冷笑的看着眾人,特別是中間的那個小兔崽子,忍了他好久了這是。
武媚曾經還警告過他:看好那個小兔崽子,別以為除了遲到,他就會老老實實的給你上朝,雖然我不知道他會出什麼么蛾子,但妾身敢保證,前幾日小兔崽子那幾個宮女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小兔崽子作妖的前兆。
當初沒當回事兒,沒想到小兔崽子果然是禁受不住啊,武媚的警告還沒過去幾天,小兔崽子就開始作妖了。
揚武一聲公羊嗓子尖叫過後,眾朝臣行禮後便開始紛紛退朝,隨着李治留下了李弘,每個經過李弘的官員,還不時摸摸李弘身上的朝服,特別是胸前的一個……閃爍金光的名牌!
黃金材質的名牌上,字分三行,赫然寫着:大唐戶部尚書李弘。
待所有人都離去後,李弘就覺不對勁了,特別是看着父皇那一直冷笑的神情,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李弘感到自己的屁股好像保不住了。
於是訕笑道:「父皇……嘿嘿……您身體好些了嗎?兒臣正想跟您說一事兒,昨日兒臣聽說孫思邈神醫從秦嶺採藥歸來,已經返回太乙山了,所以……所以兒臣想請父皇允許兒臣前往太乙城,去尋訪孫神醫,為您請藥方……。」
李治不理他,跟揚武說道:「揚武,如果他跑出了朕的視線,我拿你是問!給朕看好他!」
說完後,李治就頭也不回的先回後面換衣服去了,留下了乾巴巴笑容的李弘,與盯着他的揚武。
「揚武,放我走,過兩天你們考試的考卷,我可以提前透露給你。」李弘心虛了,他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
自己沒事兒找抽,讓夏至她們幫自己做了一身紫色的三品朝服,而且還在原有的基礎上,給自己加了個大唐戶部尚書的名牌。
父皇肯定是因為這個不滿意了,不消說,恐怕一會兒出來後,肯定又要壓着自己去見母后了,到時候兩口子合起伙來收拾自己,自己的屁股就……,總之,到時候恐怕又得被人搭着回東宮了。
揚武不為李弘誘人的條件所動:「殿下,您就饒了奴婢吧,陛下讓奴婢看着您,奴婢不敢不從啊,您說的試卷,雖然奴婢上次考了零分,但他連鐵不也是零分,所以,奴婢這點兒臉面還是有的。」
「老東西你成心想看我挨揍是吧?行,你給我等着,等回到崇文館看我怎麼收拾你!」李弘口不擇言,市井之徒般開始罵人了。
於是,從太極殿往後宮的路上,出現了一個極為有趣的情形。
一個小人影手裏拿着滑板,脖頸後面別着一個像模像樣,比其他朝臣小了不少的勿板,穿着一身紫色的朝服,雖然型號小了很多,但與大唐三品以上官員的紫色朝服相比,卻是一摸一樣兒,就連那頭上的幞頭,也是小了兩號的版本。
李治跟在後面,一會兒踹一腳磨磨蹭蹭,不願意往後宮去的李弘,一會兒把李弘後脖頸的勿板拿在手裏,隨時敲打着走兩步停三息的太子殿下。
緊隨其後的是揚武,跟在李治屁股後面,有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而他身後則是花孟、花孟身後則是夏至,五人拍成了一字長隊,走走停停,仿佛螞蟻搬家般,磨磨唧唧的走在太極宮。
「你小子怎麼還會害怕啊?誰給你出的主意,還穿着一身三品朝服?太子服侍穿膩了是嗎?還有,你那個牌牌,誰給你出的主意?你把朕的朝堂當什麼了?以為朕的朝堂是你那崇文館嗎?一天天的遲到,朕不說你就罷了,你還上臉了,還給自己做上朝服了?你咋不上天呢李弘!」李治踹一腳說一句,打一勿板問一句。
「幞頭帶上比束冠好弄些,上次束冠被您跟母后拍的東倒西歪的,有損太子聲譽,傳出去了……。」
「你還在乎聲譽了?在乎聲譽那束冠就不能弄結實一點兒?就你的頭皮感到疼嗎?」李治又踹了一腳,他可知道小東西為何不敢去他母后那裏。
因為前幾天武媚欣喜的拿着那什麼補妝鏡,高高興興了描眉畫眼了半天,被一旁的宮女道出了天機:「皇后,奴婢怎麼覺得這像是用過的呢?」
李弘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愣是這段時間一次也沒去,如果母后知道他是成心糊弄他,自己今日屁股真是難保了!所以,他可不想現在去觸母后的霉頭,這一去非死即殘啊。
「兒臣身為太子,向來把太子聲譽看的很重的,父皇您不能污衊兒臣……。」
「朕還冤枉你了不成?你在乎太子聲譽,那為何從來不束?你在乎太子聲譽,你坑閻立本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你那聲譽?別以為朕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給閻立本又是批錢又是批人的,說,當日你倆在修建的大明宮那裏,賭注是什麼?」
朝堂上時,李治一開始還覺得奇怪,當看着閻立本在李弘給他打開方便之門後,一張老臉都快哭了,按說這事兒他應該高興,怎麼看着跟有喪事兒似的。
只見閻立本哭喪着老臉,從懷裏小心翼翼、戀戀不捨,神情跟割肉似的拿出一個絲綢包起來的小包裹,像是比生命還要緊似的交給了李弘。
而李弘自然是喜笑顏開,恐怕當時都忘了他父皇是誰了!
「父皇,您冤枉兒臣了,兒臣今日跟工部尚書閻立本,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學術討論,而且他給兒臣的包括,不過是一本您不感興趣的書而已,您不用大驚小怪的啦。」屁股上又挨了一腳的李弘可憐的說道。
「小兔崽子,你真當你父皇好糊弄?朕是平日裏不跟你計較罷了,還有是看在你母后對你管教比較嚴厲的份兒上,才未捨得嚴加管束你,這可是父皇對你的寵愛啊,你可別不知好歹。」
「您少來,我不給。」腦袋上挨了一勿板,眼看着離武媚的宮殿越來越近。
「朕就看一眼。」
「不行,那比兒臣命還重要呢。」
「一會兒你母后收拾你,朕可就一點兒也不管了啊?你自己自求多福吧,你母后可是知道你拿夏至用過的補妝鏡孝敬她,你等着被收拾吧小兔崽子。」
「兒臣當初可是為了大明宮好。」
「朕是九五至尊,會在乎區區一個帖子嗎?朕就看一眼,絕不霸佔,快看,你母后的宮殿就在眼前了。」
「那就給您看一眼?」
「朕乃大唐天子,金口玉言,朕臨摹一番就還你。」
「好,兒臣給您看一眼。」
「喲!還真是黃庭經啊。那個連鐵,人朕給皇后帶來了,你們帶走吧。揚武,回兩儀殿。」李治摸着鼻子,低頭快向甘露殿方向走去。
「……父皇,您騙人……。」李弘悽慘的嚎叫聲在武媚宮殿門口,那當年他與李治種下的小樹處傳來。
父子親情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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