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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有個哥哥或姐姐?」
「怎麼可能,你是最大的,李葉都比你小。」
「不對,李葉跟我一般大。」
「好吧,你們一般大。」
「那我是不是有個哥哥或者姐姐?在倭國?」
「那怎麼能是哥哥姐姐呢,就算是也該是……弟弟妹妹才對。等會兒,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皇奶奶說的。」
「不是,你這才多大,你怎麼就會說話了,而且說的還這麼清楚……白純?」
李弘睜開惺忪的雙眼,不知何時被白純拉開的窗簾,陽光直直照了進來,刺的李弘惺忪的眼睛更加難以視物。
不知道何時起,又開始穿着一身白色衫裙的白純,緩緩從陽光處走到窗戶前,在睡眼惺忪的李弘眼裏看來,就像是一個聖潔的仙子,披着閃閃金光緩緩走向了他的床前。
「怎麼,做夢了?」白純溫柔的趴在床上,一手輕輕劃着李弘下巴的鬍子。
高挑的身材,豐滿的臀部,秀氣筆直的背部頓時呈現在陽光與李弘的視線內。
「嗯,夢見李燁跟我說話呢,問我是不是在倭國有個姐姐或者哥哥。我還在奇怪他怎麼知道呢,還有,李燁是不是智商有問題?怎麼會問出是哥哥姐姐呢,應該有也是妹妹或者弟弟才對啊。」享受着白純手指的撫摸,李弘緩緩閉上眼睛說道。
「只是夢而已,夢裏都是由您做主,李燁要是笨,也是您給設定的笨了,不怪人家的,人家可不笨呢,很聰明!」白純翻了個身,穿着鞋就趴在了床上,而後整個人滾進了李弘的懷裏說道。
李弘沒吭聲,閉着眼睛依舊躺在床上,一隻手被白純放在了她的腰間摟着她,繼續回味着剛才的夢境。
「看來父皇跟母后是知道了。」
「不會吧?昨日我被皇后召進皇宮,皇后倒是沒有向我問起過,想必還不知道吧?」
李弘撫摸着白純隔着衣衫的纖腰,思索着何時會東窗事發,母后又會怎麼收拾他時,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兒:「奏章!」
「你說是不是史官會先上奏章,而後得不到音訊時,才會求見父皇跟母后,告發此事兒?」
「有可能。」白純傾聽着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隻手在堅硬的胸膛上撫摸着,喃喃的說道。
「不行,我得進宮,攔下這道奏章。」李弘鬆開白純,從床上坐了起來,而後愣了一下後,便****着從床上跳了下來,不顧白純驚異的目光,催促着白純趕緊幫自己更衣。
手忙腳亂的白純都忙活出了一身細汗,剛剛捯飭完的李弘,不等白純傳來飯食,已經從花孟的手中搶過戰馬的韁繩,從濮王府里就飛奔了出去。
看着一溜煙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一絲淺淡塵土,白純只能是呆呆的矗立在宮殿的門口,嘆口氣示意宮女把飯食撤下去吧。
花孟與獵豹二人同樣緊追不捨,三騎快馬如同一陣風一樣,匆匆掠過皇城門口,急促的馬蹄聲在相對安靜的街道上響起,嚇得皇城金吾衛甚至已經準備扣動弓弩的扳機來應對了。
但當一塊令牌從遠處飛到城門口的金吾衛手中時,頓時皇城門口的警報解除,不等金吾衛統領恭恭敬敬的遞還令牌,那最前面的快馬已經進入皇城三十來丈遠了。
武媚與李治,正坐在紫宸殿內討論着今日的午膳,花吉與汪樓如同兩隻乖順的貓一樣,靜靜的站在門口閉目養神。
敏銳的聽覺讓他們比皇帝與皇后,先一步知曉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但不等花吉與汪樓,對着掀起門帘的「一陣風」行禮,「一陣風」已經快速的從他們眼前消失不見。
李治與武媚只感覺門口刮進來一股冷風,而後就看見一道人影,嗖的從他們眼前消失,往李治的御書房方向跑去了。
「剛……剛才是有人影過去嗎?」李治眨了眨眼睛,感覺是不是好久不犯的眩暈症又發作了?要不然的話,怎麼就沒有看清剛才眼前發生了什麼。
「有個做賊心虛的蠢貨,剛剛飛過去了。」武媚臉色鐵青,雞毛撣子已經出現在了手裏。
「李弘來了?」
「嗯。」
「一陣風」根本不理會書房門口的宮女與太監,如入無人之境般就推開書房門跑了進去。
身後的兩個宮女與太監,看着風一樣的男子,大驚失色之餘,甚至都忘了向太子殿下見禮,便條件反射的跟着一同跑進了書房內,想要阻止太子殿下私自進入陛下的書房。
但當他們進入書房後,就看見太子殿下正在陛下平日裏處政的書桌上,翻閱着那一本本的奏章,嘴裏還念念有詞道:「不是、這本也不是,到底有沒有呢?還是說壓根沒上奏章呢?」
「奴婢……奴婢見過殿下。」不知所措的兩個宮女,看着風風火火的太子殿下,翻亂了陛下的書桌,膽戰心驚的行禮道。
「這兩天有沒有人上奏章過來?比如說是宗正寺或者是宮內禮官?」李弘說這話,但是兩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在那裏翻閱、尋找着。
「回殿下,沒沒有。」
「李哲跟薛紹回來了?這奏章我應該也有吧。」李弘望着一桌子被自己翻的亂七八糟的奏章,有點兒泄氣的說道。
找了半天,竟是沒有找到一份宗正寺或者宮內禮官的奏章,按說父皇的奏章,平時都是放在書桌上啊,不可能還單獨藏起一道奏章啊。
「你是找這份奏章嗎?」武媚的聲音淡淡的在書房門口響起,一手拄着雞毛撣子,一手拿着一份奏章晃悠着。
武媚冷冷的注視着,站在李治書桌前,打量着書房四周,尋找着東西的太子殿下。
李弘回過神,看着龍媽手裏的雞毛撣子,心中頓時一驚,再看看那雪白的手裏晃悠的奏章,眼睛轉了轉說道:「兒臣是要找前兩日侯思止跟王鴻義的奏章。」
「是嗎?」武媚挑着柳眉,緩緩走進書房內,旁邊的宮女不用等她吩咐,一個個便低着頭行禮,而後匆匆走出了書房。
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當宮女剛把書房門輕輕地帶上,裏面就傳來了武媚訓斥的聲音,以及太子殿下求饒的聲音。
坐在不遠處曬太陽的李治,對於自己書房內發生的事情一點兒也不關心,絲毫不理會書房裏傳來的雞飛狗跳聲音,平靜祥和的想着心事兒:「大來皇女竟然懷了李弘的孩子,是男還是女?是不是也像李燁跟李葉這般可愛?什麼時候把人家娶過門呢?要不要我下道旨意給倭國的君主,讓他把大來皇女連帶嫁妝,送到長安來?還是說讓他小心呵護大來皇女,如果朕的孫兒出了什麼差錯,朕就命水師戰艦踏平倭國?」
「對,不管如何先下旨給倭國君主再說。」李治坐在沙發上,下定了決心說道。
雖然不理政事多年,但不代表他沒有一點兒常識,從大來皇女第一次被李弘帶回長安,大來皇女便是以倭國齋宮齋王的身份遊走在長安城。
而倭國齋王在任職期間,不得婚嫁、更不能生孩子的制度,他李治還是知曉的。
如今太子把人家倭國齋王的肚子搞大了,人家侍奉天神的王,純潔的身子就這麼被你玷污了,回到倭國後,很有可能會受到倭國皇室的懲罰,一個弄不好,很可能殃及肚子裏的孩兒,畢竟不管怎麼說,朕的皇孫是無辜的不是?
所以,這份旨意必須儘快下達至倭國,命他們不准動朕的兒媳婦,更不准懲治朕的兒媳婦,否則踏平倭國!
「說,到底是真還是假,你自己心裏就一點兒數也沒有嗎?」
李治走進書房時,耳邊便傳來氣喘吁吁的皇后,質問太子李弘的話語。
但李治連看都沒有看書房旁邊,那個坐沙發上在喘勻氣息的皇后,以及那個躲沙發最前端,揉着胳膊、苦着臉的倒霉蛋太子。
劃拉一聲,李治不顧二人一同看過來的詫異目光,悶頭把書桌上原本被李弘翻的亂七八糟的奏章,一併推到了地上,而後不聲不響的開始自己親自研墨、親自拿着鎮尺、擺好宣紙,準備寫一道給倭國君主的旨意。
「兒臣那日喝多了,兒臣記得那日做好防範措施了,您看這麼多年,白純、小雪她們幾人不都沒事兒嗎?兒臣不相信是真的,所以很可能是那死娘們在坑我。」李弘面對龍媽的怒視,只好先行否認道。
要不然,龍媽把大逆不道、不孝之子、致使皇室血脈流落異國的帽子扣自己頭上,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顏令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到現在那肚子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也是你做防範措施了,顏令賓哪點兒不好了,憑啥就不配給你生孩子了?安小河跟陳清菡的肚子都大了起來了,怎麼就她獨獨沒有動靜?」武媚拄着雞毛撣子,面對李弘的否認,變得有些氣急敗壞,敢做不敢當,真想再使勁揍這兔崽子幾下。
兩人旁邊的老頭兒在兩人說話間,已經把旨意寫好,滿意的看着自己剛剛書寫的旨意,向武媚招手道:「你過來看看朕給倭國君主的旨意,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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