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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雪跟隨李弘多年,很不願意利用李弘的關係,為他人行方便,但這一次,堂弟的到來,何況還是大唐官員,這就讓她不得不顧及情面,開始請求殿下,是否能夠見其一面了。
「叫蘇味道。」白純低着頭,扭捏的說道。
「什麼?蘇味道?」李弘嚇了一跳,蘇味道此名在後世,不說是如雷貫耳,但也絕對是有着一定的分量的。
小雪也同樣被李弘的反應嚇了一跳,急忙從李弘的腿上起身,擺着手急急說道:「殿下息怒,如果您不願意見就不見了,奴婢這就去回了他。」
「你給我站住,誰說不見了。」李弘看着驚嚇過度,小臉顯得發白髮慌的小雪,冷冷的說道。
蘇味道,九歲能文,生有四子,老大、老三、老四都子承父業的做了大唐的官員,但唯獨蘇家老二蘇份,卻是在眉山縣娶妻生子,過起了普通百姓的生活。
而就是這個蘇份,在他第九代的子孫里,出了一個叫做蘇洵的人,蘇洵的二兒子叫蘇軾,三兒子叫蘇轍!
這便是後世所謂的三蘇,而他們也對他們的祖籍趙州欒城念念不忘,無論是其文章、詩詞、書畫上,經常能夠看見他們署名趙郡蘇轍、趙郡蘇軾這樣的題名。
而小雪與蘇味道、蘇敬又乃是表親,同樣算是書香門第之後,所以在當初禮聘入宮後,被武媚一眼看上,先是留在身邊,也就不足為奇了。
如同小雪一樣,無論是半梅還是尋蘭,或者是夏至,同樣都是名門望族之後,雖然不如五姓七望那般為世人皆知,但在各自家鄉一帶,可都是名門望族。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見?」小雪低着頭,內心充滿了忐忑,總感覺是自己在逼迫着殿下,做着殿下不願意做的事情。
李弘看着我見猶憐的小雪,無語的撓撓頭,剛要說話,便聽見書房的門響了起來,半梅出現在了門口,而身後竟然跟着一位李弘許久未見的顏令賓。
「你怎麼來了?」李弘奇怪的看着行禮的顏令賓跟半梅,而後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小雪,疑惑的問道。
「奴婢求見殿下,是有事兒相求。」顏令賓的德行跟小雪差不多,低着頭扭捏着身子低聲說道。
四大都知里,唯一被李弘推倒之人,因為此事兒,李弘沒少被武媚訓斥。
一開始李弘以為,龍媽是責怪自己見了漂亮女子就給他推倒,還曾反駁說不曾把霍小玉、秦楚楚等人推倒啊。
但後來在離開長安南下時,才知曉,顏令賓乃是顏昭甫之弟,顏敬仲的女兒,也就是顏昭甫的侄女兒!
而顏令賓身為顏氏子孫,為何會被五姓七望鄭氏跟盧氏培養成,花名滿長安的花魁都知?
這事兒還與李弘有着一定的關係,甚至可以說,如果當初不是李弘的話,顏令賓或許還不會成為長安的四大都知之一。
顏令賓的父親顏敬仲與其母親柳氏,也就是當年被李弘治罪的中書令柳爽的妹妹,當年因為被牽扯進了廢王立武的後宮鬥爭中,所以被貶為了庶人。
而顏令賓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范陽盧氏從小收養,陰差陽錯的成為了四大都知之一。
所以當顏令賓一開口,李弘便知道她的來意了,顯然,她與小雪一樣,都是為如今在崇文殿等候的顏昭甫、蘇敬等人來求情的。
李弘無奈的搖搖頭,喃喃說道:「這五姓七望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非但能夠請動國子監祭酒顏昭甫、弘文館大學士蘇敬為自己當說客,竟然還能夠把東宮裏的人請動當說客啊,足以想見,這些世家到底在民間還藏有多大的能量啊。」
無論是顏令賓還是小雪,還是半梅,此刻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書房內,低着頭不說話,她們心中自然是也很清楚,這麼多年,殿下與五姓七望之間的關係是怎樣兒。
當然,也更清楚這些年崇文館與國子監、弘文館之間的關係到底是好還是壞,而如今她們兩人卻迫於親情的壓力,不得不硬着頭皮來求殿下。
李弘起身離開書桌,把顏令賓跟小雪(要不要改叫蘇雪?這名字也不錯,各位覺得呢?)二人推到書桌前,而後示意半梅給二人準備筆墨紙硯。
「我念一首詩,你們兩人各自寫下來,送給找你們的人,如果能夠悟出來的話,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如果悟不出來,那麼見與不見也沒有任何意義。」李弘看着三女在書桌前開始忙活起來,淡淡的說道。
說完後,明顯能夠看到顏令賓跟小雪兩人大鬆了一口氣,小手帶着興奮的顫抖,開始與半梅一起忙活起來,對於李弘的話語,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是跟小雪低頭竊喜的互視一眼。
「蘇武在匈奴,十年持漢節。白雁上林飛,空傳一書札。牧羊邊地苦,落日歸心絕。渴飲月窟冰,飢餐天上雪。東還沙塞遠,北愴河梁別。泣把李陵衣,相看淚成血。」武媚一字一句的念着這首剛剛從東宮裏傳出來不久的詩句,眉頭卻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這是又想幹什麼呢?為何拒不見五姓七望,卻送上這麼一首詩賦呢?」
李治望着窗外零散飄落的雪花兒,愜意的說道:「如果要不是這麼玻璃,我們還真沒有辦法坐在溫暖如春的室內,賞看這自天上飄零的雪花啊。」
「這麼說來陛下知道他想幹什麼了?」武媚放下那首詩賦,揉着手腕說道。
「少玩會兒麻將吧,今日坐了大半天,就贏了百兩銀子,划不來。」李治舒服的坐在躺椅上,看着外面漸漸變密集的雪花,叮囑着武媚。
如今玩起麻將來,在少了新城等幾個富婆,以及那個富太子後,他們的賭注就變得越來越小了,甚至有時候激烈的打了好幾圈,回過頭卻發現,四個人沒輸沒贏,平手!
「征安西時,他說的最多的四個字便是亡國滅文、傳播教義,難道要讓五姓七望效仿蘇武?」武媚半蹲在李治的身邊,扶着李治腿上的毛毯問道。
「說不好,現在不比以前了,人家有城府了,連你都猜不透他的用意的話,我就更差點兒了。」李治望着窗外的雪花,感覺這一輩子,就這個時候最為愜意了。
不用操心朝堂上亂七八糟的群臣爭鬥,也不用擔心朝臣結黨營私,不用擔心皇子們在爭權奪位,也不用擔心後宮嬪妃暗鬥,更不用擔心天下黎民百姓面對雪天,能否安然度冬。
每天只要打打麻將、下下象棋,天氣好了打會兒馬球,研究研究自己如今傾心的舞曲,或者是在宮裏實在煩悶了,就去皇城外的長安城轉一轉,要麼就去蕭淑妃那裏坐一坐,看看那三人,而後趁着夜色再回宮,多麼愜意、隨心的生活啊。
和當皇帝的時候比起來,簡直是身處人間仙境、妙不可言啊。
武媚無奈的白了此刻有些返老還童、輕鬆悠閒、胸無大志的大唐皇帝李治一眼,自從以龍體有恙為由,命太子監國以來,陛下整個人是變得越來越輕鬆了,就是那前段時間隔三差五就會犯的眩暈症,距離上一次都已經快要半個月了,這可是在這兩年,時間相隔最長的一次了。
「效仿蘇武幹什麼?五姓七望還是國子監、弘文館……學堂!」武媚扶着李治的膝蓋站起來,望着外面的雪花,突然間說道:「他是想要讓五姓七望效仿戴至徳,跑到邊地傳播我大唐儒學文化。」
「嗯,我看也是如此,吐蕃都護府這個成功的例子,顯然給了他極大的信心,讓他感覺這樣的策略,能夠為我大唐帶來利益以及深遠的影響力,但……五姓七望會答應嗎?又去哪裏呢?」李治一隻手有節奏的拍着躺椅扶手,嘴裏開始輕鬆的哼着小曲兒。
武媚皺着眉頭,仔細聆聽着大唐皇帝嘴裏哼着的曲子,不由得問道:「您不是說這太平歌詞不入流嗎?怎麼還哼上了?」
李治無語的撇撇嘴,有些遺憾的說道:「快別提了,昨日裏讓李弘去看了看我編制的舞曲,而後就看見他拿出這叫快板的東西,教顏令賓等人,這快板在他的兩手上,打起來還挺有板有眼的,清脆悅耳,所以不知不覺的就哼上了。」
「您這還真是沒立場啊,不知不覺就被人家帶偏了。」武媚嘆口氣,在旁邊一個綿軟的美人榻上坐下說道。
李治好像聽不出好賴話,聽不出武媚是在諷刺他,竟然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而後在武媚的目瞪口呆下,從懷裏摸出了兩塊竹板,一手各拿一副,神情興奮的說道:「我打給你聽聽?你還別說,這玩意兒還不是那麼好打,弄不好光夾的手疼,打不出那種韻味來。」
「呵呵,妾身可沒有這個耳福聽,您還是出皇城,去外面打給別人聽吧。」武媚仰着高傲的下巴,留下手拿快板的皇帝,而後往外走去,聽着身後快板皇帝的問話,頭也不回的說道:「帶李令月去東宮吃火鍋去。」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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