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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謀天下
摟着白純雪白的身軀睡的迷迷糊糊的某人,被白純從三更天時分叫醒。
但某人惺忪着雙眼,看了看窗簾外依然還是無一絲光亮,便要繼續睡去。
&今日不用上朝嗎?」把李弘放在自己胸前的一隻手拿開,白純緊緊貼着李弘問道。
&像不用吧,你問問他們,我忘了。」李弘翻了個身,喃喃說道。
如今的早朝早就被他改的亂七八糟,如果不是朝臣反對,他恨不得改成七天一次早朝,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三天一早朝,而後四天一早朝,搞得他自己都不確定,哪天該上朝。
同樣在被窩裏的白純,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只好披上衣服起身,走出寢室來到外屋,看着早早恭候的宮女,小聲交代了幾句,而後那宮女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只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臉上帶着欣喜跑了回來,輕聲細語的說道:「恭喜小姐,今日殿下不用早朝呢。」
&你嘴甜,都是從哪裏學來的。」白純自然是明白,宮女嘴裏的恭喜,指的便是殿下可以在濮王府多待一點兒時間的意思。
宮女調皮的吐舌頭認着錯,臉上卻是一點兒認錯的表情沒有,依然是替白純高興的,站在原地,看看小姐是不是還有什麼吩咐。
&你們也去休息吧,記得把早膳準備好一些,殿下喜歡的膳食別忘了。」白純心裏同樣是喜滋滋的,看着宮女輕聲說道。
如果能夠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清冷的早晨窩在被窩裏賴床,自然便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白純此刻心中蕩漾着全世界的幸福,仿佛今早是最為幸福的一個早晨。
算起來,自從離開那小山村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過完全屬於自己的時光了,今日能夠擁有一個完全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已經是讓她心神飛翔了。
再次回到寢室,看着某人已經裸着上身,靠着床頭坐了起來,此刻看到她披衣走進來,臉上掛滿了溫和的笑意。
&着涼了,您還是快躺下吧。」白純走到床邊坐下,伸出玉手撫摸着李弘下巴的鬍渣,溫柔的說道。
&事兒,已經被你吵醒了,就不如坐起來活動活動。」李弘笑着說道。
而後替白純解掉披在身上的衣服,起身把白純從床沿抱上床,放進了自己懷裏。
摟着坐在自己懷裏的白純,聞着身體上幽香以及昨夜殘留的風情味道,雙手便不老實的在白純胸前的波濤洶湧處,開始遊蕩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寢室內便開始蕩漾着春色與白純的風情。
難得的一天早上沒有起來揮舞他那長矛,而是一直選擇了與白純膩在寢室的床上,直到快要日上三竿,那宮女準備的早膳是換了放、放了換不知道幾遍,才看見太子殿下與白小姐臉上俱是帶着笑意走了出來。
&日回去嗎?」白純親自把濕巾遞給了早膳與午膳一同用完的李弘,淡淡的問道。
&回去,待兩天再說。」李弘抹抹嘴,而後把濕巾遞給宮女說道:「對了,派人去把英王李哲跟恆彥范找來。」
白純有些擔憂的看着李弘,而後提議道:「要不把婉瑩跟小河接過來吧,想必她們在東宮會擔憂你吧?」
只是白純的建議,直接被李弘掠過,而是對着花孟說道:「回去讓揚武跟連鐵過來,再把夜月找過來,就來這裏。」
白純看着李弘自顧自的吩咐着,只能是在心裏無奈的嘆口氣,看着花孟望過來的詢問眼神,也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
濮王府經過改建,則是宮殿越來越少,樹木花叢越來越多,一切都是依着白純的性子所改建。
一向不喜歡繁瑣的她,除了留下前後三座宮殿外,其他地方一概被大片綠色所替代,後殿身後的一面大湖泊,向來是白純最喜來的地方,兩人用完膳,消食般的從中殿慢慢的溜達到了此處。
一人手持一杆魚竿,顯然是打算今日在這裏要比賽釣魚了。
等了一天的時間,夜月也沒有來,所以李弘只好直接把揚武跟連鐵,命人帶着自己的手諭送了過去。
恆彥范與李哲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太子殿下突然召自己上濮王府什麼意思。
倒是李哲表現的相對從容一些,元日之後從安北兵團又待了近三個月,前幾日才剛剛回到長安,還正打算這幾日去東宮,不想今日酒杯老五叫到了濮王府。
李弘放下魚竿,與往常一樣,近兩個時辰的功夫,一尾魚也沒有釣到,倒是白純,不知不覺的已經釣了好幾尾,大大的領先着太子殿下。
面對如今任工部郎中的恆彥范,李弘指了指湖對面的樹林,淡淡的說道:「去,自己往那邊先散散心,一會兒再找你。」
恆彥范當年在安西就跟着李弘,對於太子殿下的行事作風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當下便痛快的行禮,而後沿着湖面的小路,邊欣賞着風景邊往對面走去。
&我做什麼?」李哲拿起李弘放下的魚竿,不想竟然釣上了一尾魚,頓時驚喜的大呼小叫起來。
&宮裏看過父皇跟母后了嗎?」李弘推開他,拿過自己的魚竿,掛好誘餌問道。
&看過了,回來第二日就去了。」李哲擼起袖子,也不顧白純在旁,開始向李弘展示他手臂上的肌肉:「怎麼樣兒?是不是比以前又強壯了一些?」
&挺好。幫我個忙怎麼樣兒?」李弘敷衍着李哲的賣弄,直截了當的說道。
&麼客氣?你還是先說事兒,我再看要不要答應。」李哲警惕的說道。
&雲中回來沒變得豪放,倒是變得越來越小家子氣了你。」李弘不滿的說道,這傢伙啥時候也學會這套了。
&是大唐的太子殿下,又是父皇身體無恙都監國、主政的太子,你遇到的為難事兒,那豈是小事兒?怕不是讓我幫你把天捅個窟窿吧?這我可來不了。」李哲接過宮女小跑送來的魚竿,開始自己掛着魚餌說道。
李弘刮目相看的看着李哲,行啊,開始會思考了,懂得圓滑處事兒了。
&天捅個窟窿倒是不至於,倒是有一件事兒小事兒希望你幫忙,而且吧,這事兒還就得你幫忙,別人還真不行。」李弘說道。
&喲。」聽李弘一說到非自己不可時,李哲手一抖,魚鈎差點兒扎進手指肉里,急忙抬手說道:「要不我回去吧,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兒,你找別人吧,實在不行找李旦,他歲數小,好糊弄。」
&叫什麼話,什麼叫糊弄?是皇兄確實有事兒有求於你。」李弘儘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得真誠一些,再真誠一些,不理會旁邊低頭竊笑的白純說道。
白純很喜歡看李弘與李哲鬥嘴,或者是看他們兄弟坦誠的相交,畢竟,李賢的事情,在誰心裏想起來都不舒服,都覺得遺憾。
特別是,當初三兄弟還曾經在長安風雪夜裏並肩作戰過。
李弘眼看李哲變得越來越圓滑,不肯直接答應,只好如實說道:「母后現在一直希望提拔武三思跟武承嗣,一個為工部尚書、一個為工部侍郎,但你看那兩人,是那塊兒料嗎?」
&可以直接拒絕啊,母后又不是沒被你拒絕過,父皇你都敢拒絕,還害怕母后?」李哲一聽就知道沒好事兒,這不是把天捅個窟窿,這是要不聽天的話,違逆啊。
&是能直接拒絕就好了,房先忠一死,工部尚書一職便一直空缺着,所以這便給了母后,以及武三思跟武承嗣遐想的空間,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來做這個工部尚書如何?」
&兄告辭,我突然間想起來了,府里還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呢,留步,不用送了。」李哲蹭的站了起來,魚竿一撇就要跑。
&要死是不是,你給我過來,坐下。」李弘看着跟兔子似的李哲,鮮有的拿出皇兄以及太子的架勢命令道。
&要瘋啊我看是,你想什麼辦法拒絕母后不好,竟然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你這是把我往死里坑啊。」李哲哭喪着臉,面對太子殿下的威嚴,真說頭也不回的就跑,他也不敢。
&這不是跟你商量呢嗎?」
&量什麼啊,我就是那塊料了?工部的事兒我懂什麼啊?舞刀弄槍我現在在行,你讓我干工部尚書,先不說父皇、母后他們會不會同意,你這是逼着我幹嘛?向老六看齊啊。」李哲可是知道的,當初李賢就曾想過請求父皇,讓其效仿當年年僅十歲就出任戶部尚書的李弘,能夠任職工部尚書,後來則是被李弘拒絕了。
&不對!你不是真要我做工部尚書,對不對?你是要拿我當擋箭牌,而後留出再選擇工部尚書的人選,你是為了拿我堵武承嗣、武三思二人的嘴,讓他們在工部尚書的位置上,面對我李哲的競爭,而知難而退?對不對?」李哲恍然大悟,自己跟老五沒仇沒怨的,除了這個原因外,他實在沒有其他理由讓自己干工部尚書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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