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一邊說,一邊卻感覺到周遭的氣溫像是在快速下降,整個人感覺一下子冷了幾分。
太子殿下是什麼人,這些年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當年李旦被劫持,長安城雖然沒有大亂,但可是死了好幾個朝廷重臣,以及一個宗室公主的。
而這一次,真臘國的王子伊圖那也不單惹了殷王李旦,還不知死活的惹了被大唐帝國皇帝與皇后,太子殿下一同嬌生慣養、寵愛到天的公主殿下!
這一次慈恩寺的衝突,顯然不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都不夠資格處理了。
而任知古與崔知溫也是一臉凝重,顯然如今實情的發展,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處理的。
他們心中也很清楚,如果單是一個殷王或許還好辦一些,但自打公主殿下到了之後,這一下子就讓現場變得更加混亂不堪了。
沒人敢惹公主殿下啊,畢竟,皇室現在就這麼一個寶貝祖宗。
陛下與皇帝天天看似訓斥,但其實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上呵護起來。
太子殿下更不用說了,只要是太平公主殿下的請求,一切都是有求必應,不管對錯。
如此集萬千寵愛一身的公主殿下,一旦鬧起脾氣來,而且還是被人欺負了之後,想要善了,實在是太難了!
李弘停步不前,李哲卻是一臉莫名其妙,都到了跟前了,還不趕緊看看老八跟李令月到底怎麼樣兒了,竟然走進慈恩寺後就止步不前了。
不過看着李弘那開始變得比黃昏還要陰沉的臉,李哲這個時候也很識趣的不去問他,而是跟在後面東張西望,打量着慈恩寺的一角。
當年慈恩寺李弘與白純就是在此相識,而且當年父皇跟母后二人,也曾來慈恩寺為天下祈福過,當時老五還揭破了一個假僧人的障眼法兒,從那以後,慈恩寺則變得越來越清靜無為。
這些年過去了,慈恩寺的僧人在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把香火打理的越來越旺了,卻不想又攤上了皇家的實情,這讓如今站在現場的住持,恨不得把慈恩寺拆了算了,免得老是跟皇家過意不去。
也不知道這慈恩寺是不是跟皇家犯沖?還是說該找個道長給慈恩寺看看風水了?慈恩寺住持看着僵持不下的現場,心裏卻是叫苦連天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腦子裏也開始了病急亂投醫的胡思亂想。
腳步聲引起了李令月的注意,但那漂亮精緻的笑臉,卻是絲毫沒有放鬆,亭亭玉立的高挑身型,竟然帶着一旁的白起,把李旦跟薛紹保護在了身後,自己正雙眼冰冷的注視着前方,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男子。
白起則是在一旁為李令月助威,時不時從嘴裏發出低沉的怒吼聲,一對獠牙也被它時不時露出來,威脅着眼前的敵人。
因為毛髮全黑的緣故,所以空氣中除了還殘留着的一絲淡淡血腥氣外,並沒辦法看清楚,有些濕漉漉的狼嘴邊,是否還有鮮血。
不過看地上,倒是有着好幾灘鮮血,此時竟還沒有完全凝固,正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兒。
「皇兄,就是他,他欺負我,還欺負白起,剛才還想要調戲皇妹。」李旦作為第二個發現李弘跟李哲的人,看見李弘向這邊走過來,立刻跑到李弘跟前告狀道。
李弘還不及答話,卻聽見後面又傳來了腳步聲,這一次卻是薩利赫帶着蘇丹,以及倭國的大津皇子三人,正饒有興趣的走了過來。
李弘沒理會身後的三人,而是李哲向李弘悄聲說着,薩利赫等人過來了。
徑直走到那依然臉上掛着冷笑,手裏提着一把彎刀的年輕人跟前,冷冷的問道:「告訴我原因,為何要與殷王、太平公主起衝突?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的真臘王子不屑的看了看李弘,再看了看身旁自己的兩個弟弟伊賞、伊舍二人,才懶懶的說道:「我喜歡她,我要向你們的皇帝求親,讓你們的皇帝把公主嫁給我。我們死了兩個隨從,這件事兒我們可以不追究了。」
「放肆!蠻夷之人有何資格向我父皇求親,就憑你,本公主正眼都不會看你一眼!」李令月向前一步,與李弘並肩而立,整張漂亮的臉頰佈滿了寒霜,雖然與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完全不同,但絲毫不影響太平公主的美麗與高雅。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李旦見李弘跟李哲來了,立刻膽氣也壯了起來。
而薛紹想要說什麼,但看了看跟前這幾個人,發現自己這個時候發聲,不對,是這個時候好像壓根兒沒自己說話的份兒。
李弘眼睛掃過三人,以及身後那十幾名正怒目而視的隨從,而在他們的一側,則是躺着一具被白起咬死的隨從屍體,以及一個胳膊被咬斷,但此刻已經包紮起來的隨從。
「我再問你一遍,為何要與他們起衝突?」李弘眼睛再次冷冷的掃過三人,餘光已經看見,具是鼻青臉腫的薩利赫、蘇丹、以及大津皇子三人,站在了自己旁邊不遠處。
這三個人朝會上受得傷都比李弘重,所以即便這個時候李弘還頂着一隻黑眼圈,他們三人也是沒辦法笑出來,因為他們的樣子比李弘更滑稽。
「我知道你是大唐的太子殿下,在大朝會上與他們三個不顧顏面、不知丟人的大打出手……。」伊圖那也毫不畏懼李弘的目光,依然是懶散的說道,他不相信這個大唐的太子敢把自己怎麼樣兒,哪怕是在他們大唐的地盤上。
「喂,小子,怎麼說話呢?」
「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反了你了,在大唐的地盤上,你還敢如此囂張,找死是吧?」
李弘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原本來看熱鬧的薩利赫三人就站不住了,明顯這傢伙在嘲諷李弘時,把自己三人也帶上了,這哪行去?
真臘剛剛滅亡了扶南國,如今在西南也算是很強大的一個國家,當然,這個強大建立在,如果土蕃不是被大唐併入疆域,南詔不是被李弘征伐的老老實實的基礎上。
如果按照原有的歷史進程,這個時候的真臘,在還未分裂成水陸真臘前,確實是很強,但還不及南詔以及土蕃對大唐的威脅大。
但如今隨着南詔與土蕃早就已經被大唐馴服,這真臘在完成了對扶南國的征服後,就成了西南方最強大的國家。
或許是習慣了在西南地域橫行無忌,所以在到達大唐後,收斂不住自己的囂張狂妄,也變得無法無天起來了。
看着神色囂張帶着不屑的真臘王子,李弘的眼睛不由得眯縫了起來,眼中寒光漸盛:「不光你是誰,在我大唐調戲大唐的公主,就該受到該有的懲治才是。」
「哦,是嗎?那你打算如何懲治我?關我進你們大唐的牢裏嗎?那你就不怕我父王……哦,對,現在應該叫安南王,是你們的皇帝賜封的,你就不怕安南王率領着象群,衝垮你們的騎兵?」真臘王子此刻看着李弘眸子中的寒光,雖然心底有些打鼓,有一些害怕。
但一想到自己父王掌握的,讓大唐聞風喪膽的白象騎兵,再想想自己覲見大唐皇帝時,受到的尊貴待遇,他不覺得眼前這個大唐的太子,敢把他如何了。
此時此刻,薩利赫跟大津皇子,看着那驕橫跋扈、一臉無所畏懼的真臘王子,卻是一臉的同情跟憐憫,他們相信,李弘這個貨,絕對不會輕饒他的。
何況,這個真臘王子冒犯的可是大唐唯一的公主殿下,這可是向來被李弘捧在手心裏當寶貝呵護的,就像他對夜月的愛護一樣,一點兒也捨不得讓夜月受委屈般。
李弘從來不是一個願意跟敵人廢話的人,特別是面對這種,跟上一世的流氓地痞一樣德行的人,他更懶的廢話。
回過頭看着依然怒氣未消的夜月,李弘柔聲說道:「你說吧,想皇兄怎麼處置他們?」
李令月咕嚕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着皇兄那關切的眼神,以及那柔聲細語的語氣,心中的委屈瞬間更甚了,不一會兒的功夫,漂亮的眼睛瞬間被一層水霧瀰漫開來。
「我要他一隻胳膊,剛才就是那隻胳膊想……要……摸我的臉。」李令月說着說着就嗚咽起來了。
「就這麼簡單嗎?」李弘一手扶着李令月的肩膀,一邊從懷裏掏出錦帕,幫其擦着晶瑩剔透的眼淚。
「喲,小美人兒竟然哭了,不過你放心,今日是我唐突在先,當着你皇兄的面,先給你賠個不是了。不過等我向你們的皇帝求親後,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絕不會讓你哭的這般……。」
「花孟,沒聽見公主剛才說什麼嗎,一人一隻胳膊給白起當零食,而後關押進大理寺,聽後處置。」李弘直起身,把錦帕輕輕的交給李令月,而後攬着李令月的頭,放進胸口,不願意讓其看到一會兒出現的血腥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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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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