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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謀天下
大來皇女自從這一次到達長安後,過得是比市政坊內,其他異域番邦的使臣都要傲嬌、理直氣壯很多。
特別是在她與大唐前工部尚書、工部侍郎私自交易大唐新物種的事情被發現以後,整個市政坊內的各國使臣,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甚至有些人,特別是百濟與新羅這兩個與倭國一水之隔的國家,開始在琢磨,是不是應該告訴自己的王上,以後是否應該放緩對倭國的濃濃敵意了呢?
畢竟,如今誰都知道,倭國公主大來皇女,私下與大唐工部尚書交易大唐新物種事發,最後卻是大唐工部尚書以及工部侍郎都被論罪行處,罷官削職了。
但她大來皇女卻是一點兒事兒沒有,像是根本沒有違反大唐的律例,依然是怡然自得、悠閒愜意的生活在市政坊的小院內。
如今無所事事的她,時常在小院內種花養鳥、練字作畫,過得是好不自在。
這便讓人們不由得紛紛打開腦洞猜想着,是不是大來皇女憑藉她的美貌,得到了大唐太子殿下的青睞,所以才對她私下交易大唐新物種的罪名,不加追究,網開一面?
整個小院在大來皇女的精心打理下,佈置的詩情畫意,而且很多地方,大來皇女都在效仿濮王府內,白純與太子李弘所住的花園陳設風格,只是在其中,又加入一些她的理解,以及她們倭國的風格。
這也使得市政坊內的倭國小院,看起來與其他建築物風格迥異,透漏着區別於大唐風情的同時,又帶着濃郁的大唐雅致文化。
大來皇女自然是知道如今市政坊內,各個異域番邦之間流傳着的閒言碎語,但她卻絲毫沒有去阻止或者解釋,甚至還很樂於聽到這樣的流言蜚語,繼續在市政坊流傳,內心裏甚至還巴不得這些流言蜚語能夠流傳市政坊以外的街坊才好。
但看着這些流言蜚語,像是被圍困在整個市政坊處處碰壁,這麼久了卻依然沒有傳出市政坊的勢頭,大來皇女心中不免有些不滿。
所以,她決定,讓自己親自為此加一把火,造一股勢,好使得這些流言蜚語能夠傳播在整個長安城,最好是被倭國的其他遣唐使知曉,而後傳入倭國,如此一來,最起碼就可以減輕一些父王在倭國,面對其他幾股勢力那咄咄逼人的壓力。
按照大唐最為隆重的宴請標準,大來皇女打掃庭院,粉飾牆壁、房間,就連坊間的道路,她也派人一大早就開始清掃了一遍又一遍。
而她自己顯然對這次宴請也很看重,整個人對着價格堪比黃金的落地鏡,謹慎細緻的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身上的衣服,也是她多年未曾再穿過的倭國公主服飾。
滿意的看着鏡子中那張絕美靚麗的臉頰,而後在鏡子跟前左右扭動,欣賞着自己前凸後翹、玲瓏有致的身形,直到連她自己都挑不出哪怕細小的瑕疵後,這才滿意的從內室走出來到庭院,望着門口乾乾淨淨的街道,準備迎接大唐的太子殿下。
李弘自然也聽起過關於市政坊如今流傳的,自己與大來皇女之間的緋聞,不過這些對他來說並不算是有損聲譽的事情。
特別是在這個時代,上至他龍爹,下至黎民百姓,在男女是非觀念之間,並非是傳出一些緋聞,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事情,反而甚至有可能成為一段佳話,一個傳奇。
畢竟,在這個時代,人們精神上的娛樂生活,在除了詩歌之外,並沒有其他太多可供選擇的,文人雅士筆下的小說,民間鬼怪、男女情愛故事等等還未曾大規模出現,往往還是以詩歌的形式傳為假話。
所以今日白純說起市政坊關於他與大來皇女之間的曖昧緋聞時,李弘也並未往心裏去,只不過認為,這些乃是坊間流言罷了,早晚會隨着時間沖淡的。
但當他踏入大來皇女的庭院這一條街道時,瞬間便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把流言蜚語想簡單了,看着乾淨的街道,倭國庭院門口畢恭畢敬的下人,以及別人群簇擁在中間,打扮的如同一朵綻放到極致的鮮艷花朵般的大來皇女時,才意識到,這一切顯然不是流言蜚語。
因為如果只是流言蜚語,大來皇女絕不會如此高調的請自己飲宴,看那樣子,倒像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與她之間的關係很曖昧一般。
身後只跟着花孟一個人的李弘,在下了馬車後,眼神掃過那些跪在地上迎接他的倭國人,而後只見大來皇女按照倭國的禮節對自己盈盈一百。
風情萬種的漂亮臉頰上帶着淡然的微笑,聲音並不低的說道:「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李弘的臉有些抽抽,大來皇女這到底想要做什麼?看着她行禮完後,時不時左右張望,像是在看到底有沒有他人注意到這裏的一切。
&到底想幹什麼?如此聲勢、大張旗鼓的單獨請我吃酒,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李弘看着恭恭敬敬側身,請自己進入庭院的大來皇女,走到其身旁時,望着那雪白的脖頸問道。
大來皇女並不抬頭,低頭看地,好聽的生意卻是傳入李弘的耳朵:「不幹什麼啊,只是想要感謝殿下您前些日子,對妾身的網開一面。」
&妾身妾身的,這是你該用的稱呼?」李弘抬起手,本想在躬身的大來皇女精製的髮髻上拍一下,但想了想還是硬生生止住了這個動作。
這個時候,恐怕這個專供倭國使臣居住的庭院四周,已經佈滿了眼睛,都在翹首以盼,想要驗證坊間的流言蜚語到底是真是假了,自己可不能因為,眾目睽睽之下的隨意動作,讓其他人誤解。
大來皇女面對李弘的制止聲,也不生氣,抬起身子後依然是笑顏如花兒般:「是,妾身知道了。」
看着那眼神中,我就這樣稱呼我自己,怎麼着的挑釁意味兒,李弘嘴角不由的浮現一抹冷笑,靜靜的與大來皇女對視了片刻,而後便繼續往庭院裏走去。
在大來皇女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真正飲宴的地方,燈火通明的房間內,所用的餐具等等,都被花孟仔細的檢查着,面對今日一切都顯得很奇怪的大來皇女,花孟心裏可是絲毫不敢大意。
大來皇女也不說話,依然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花孟檢查那些明亮的玻璃杯,以及其他物品,並未有任何阻止的想法兒。
&以了嗎?」看着花孟在李弘身後站定後,大來皇女紅唇輕啟,對花孟問道。
&這到底是哪一出?」李弘笑着看着坐在桌對面的大來皇女,手裏玩弄着那一副象牙筷子問道。
&其他意思,只是希望能夠與您又一次單獨用膳的機會而已,不過看您謹小慎微的樣子,好像今日很提防我似的。」大來皇女面對李弘,說完後看了一眼花孟。
其意思不言而喻,空蕩蕩的房間內,除了李弘與她外,便只有花孟在場了,顯然,大來皇女希望李弘能夠讓花孟也出去,也便給他們二人騰出絕對的空間。
李弘看着大來皇女神秘莫測的笑容下,眼神中那有些不一樣的光芒,最後還是揮了揮手,示意花孟下去。
待花孟離開後,大來皇女則是徹底放鬆了下來,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那副嬌軀一下子軟了很多,只有那高聳的胸膛依然挺的筆直,傲人的向李弘示威似的。
有如幽靈般的下人開始一道道的上菜,每一道菜李弘也都吃的輕鬆愜意,甚至還時不時誇讚一下哪一道甚合他胃口的佳肴。
大來皇女只笑不吃,一直是笑吟吟的看着若無其事的李弘在吃,眼神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神采,從始至終,就從來沒有從李弘的身上移開過,像是要把李弘的身影,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水晶杯里的蘭陵酒,一向不善飲酒的大來皇女,這一次卻是從不拒絕,只要李弘端杯,她便會立刻伸出白皙的手指,也一同端起酒杯來,陪着李弘一同飲酒。
&喝不吃,什麼意思?」李弘仰頭喝完杯中酒,只見大來皇女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酒杯,隨即也是跟着一飲而盡。
然後大來皇女捎帶慵懶的起身,走到李弘旁邊坐下,拿起蘭陵酒再次給兩人滿上。
&不餓,我只想喝酒而已。」酒力的作用下,大來皇女臉頰紅彤彤的稍稍帶着一些醉意,但其眼神卻依然是明亮的很。
&說吧,到底何事兒,請我來怕是不止飲酒吧。」李弘隨意的瞟了一眼大來皇女那誘人的臉頰跟紅唇,而後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
&果我不是被我父皇任命的齋王就好了,這樣就可以省很多事兒了,也不至於自從被你俘虜後,就一直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了。」大來皇女答非所問,手裏端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迷離光芒的酒杯,就坐在李弘的旁邊喃喃說道。
&你回去了,讓你父皇換人就是了,簡單的很不是?」李弘側目,看着大來皇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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