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各有不同,甚至連數目都不太相同,李弘能夠做的,便是按照當初能夠記得的,做了一副一百四十四張的麻將。
東南西北、中發白、加上各一張的春夏秋冬梅蘭竹菊,以及萬、條、筒共計一百四十四張的麻將。
看着四人依然是茫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眼神,李弘只好親力親為,一邊解說着麻將,一邊命花吉與其他宮女,擺好了方桌與椅子。
按照東南西北的方位,讓四人分別坐下後,便開始在一旁示意李治、武媚等人該如何打麻將。
好巧不巧,李治對面乃是新城公主,自然,武媚與蕭淑妃便坐了個對家,兩人這些年雖然是有所緩和,但一下子平起平坐到一張桌子前,還是頭一回,氣氛在一開始還是帶着一絲的詭異。
無論是在旁侍奉的宮女還是太監,都是儘量的小心翼翼,希望儘量做到謹慎不出錯。
但當四人在李弘的解釋下,各自碼好牌,打出骰子開始抓牌起,氣氛則變得稍微融洽了一些了。
生硬的按照李弘所講的碰、槓等等詞彙,從一開始的輕輕吐聲,慢慢的到了正常音量,而後便到了看到打出一張可以碰的好牌,則會大喊一聲。
牌數經過幾次的錯誤抓法兒,胡牌也經過幾次「詐胡」後,四人已經基本上摸清楚了其中的門道,越來越發現,自己手裏頭不要的所謂廢牌,很有可能便是能夠在別人手裏能夠變廢為寶的好牌。
所以,按照兩圈下來的習慣,李治每每抓到廢牌,都會搖頭嘆息一聲,而後嘴裏輕輕的念出來,到最後變成無論抓到什麼牌,都是一臉的毫無表情。
從最簡單的胡法兒開始學起,很快便讓他們學會了如何打麻將的要領,最為重要的是,這裏所做之人,每一個都是可以拿奧斯卡演技的好手。
這麼多年來,在宮廷爾虞我詐的鬥爭中,都能夠完好無損的存活下來,足已說明他們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超常心態,跟過人的膽識。
聽牌這一離胡牌最為接近的步驟,從四人臉上原本一開始的興奮,慢慢變成了平靜,所以第三圈快要打完時,四人已經漸漸摸索出了一些出牌技巧,以及把察言觀色這項技能繼續變得更加精湛起來。
臉上的神情也從一開始不屑於李弘這所謂的麻將,變得開始慎重、緊張了起來。
但無論是哪一個人聽牌,李弘如果要是不看人家的牌,從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來到底誰聽牌了。
最為厲害,讓李弘拍手叫絕的是,四人都聽牌後,在李弘看來卻像是四人都沒有聽牌,而四人都沒有聽牌的時候,龍媽卻能表現的像是下一張牌就要胡的樣子。
於是緊張之下,龍爹便連續三次點炮成功,只好無奈的推倒、泄氣的搖手說不玩了。
李弘就像是新晉的太監一樣,一直侍奉在四人身旁,看着新城公主、蕭淑妃、以及龍媽鬥志昂揚的樣子,三道眼光統統望向自己時,某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但不等他邁步,龍媽的聲音就興致高昂的響了起來:「你父皇身體有恙,不如你替你父皇,陪我們玩幾把。」
「這個……不太合適吧?一來沒有賭注,二來,這是我發明的,贏了你們也不覺光彩,不如今天就到此為止……。」
「別廢話,快點兒坐你父皇那裏!讓我們帶了這麼多銀子,你不就是想贏我們錢嗎!現在說的好像很單純似的。」新城已經跟着武媚以及蕭淑妃在洗牌,嘴裏催促道。
李弘看了看淨手洗面後,稍微歇息了一下,便再搬了了一把椅子,在母后旁邊坐下,準備看戲的龍爹,於是只好走到了面南背北的天子之位坐下來。
武媚雙眼望向了新城跟蕭淑妃,兩人便把李弘昨日請她們今日入宮的事情說了一遍,待聽到這麻將的趣事兒,還能加入賭注後,雙眼更是發亮,像兩隻燈籠一樣。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也不客氣了,就笑納了你們的銀子了。」武媚挺着修長白皙的脖頸,霸氣十足的說道。
「不一定吧,剛才沒有賭注,沒人往心上去,現在開始,可是有賭注了,皇后您還是備點兒銀子最好不過了。」新城對自己的技術也是相當的有信心。
蕭淑妃雖然不說話,但其神情也一定表明了態度,帶錢過來,不一定就是為了送錢的,說不準還可以帶更多錢的回去呢。
看着三大美女各不相讓、互相叫陣的高昂戰意,某人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自己身上雖然是帶了些銀子了,但自己剛才通過仔細觀察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她們比自己的技術要好很多。
雖然說這是自己發明的,但無論是那一世,自己對於賭博向來是興趣缺缺,很少參與到麻將等等的賭博上面來。
而且,三大美女加上自己一個晚輩,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了,後世在這片土地上,衍生出來的一出名戲:三娘教子。
所以,當李弘打出骰子後,便註定了他這半日來悲慘的命運,從他的龍媽武媚開始,李弘便開始了挨個送溫暖的舉動,挨個給點炮。
甚至到了最後,武媚旁邊的夫君,手裏捏着大把大把的銀票,正在那裏激動、興奮的數來數去,抬頭看到李弘點炮、武媚要胡時,卻被武媚霸氣的回絕了。
「自摸才能顯示出我過人的技術來。」武媚一覽眾山小般,看着兩人緊皺眉頭,一人哭喪着臉的牌友說道。
「小子,你要是再連累我輸錢給你母后……。」新城看着李弘舉棋不定的樣子,咬牙切齒道。
「您贏了不少了……。」
「什麼贏了不少了,五百萬兩剩下不到二百萬兩了,這叫贏了!」新城鼻頭都滲出細汗了,瞪着李弘警告道。
三百多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不到半日的時間,就被皇后全贏去了。
而蕭淑妃從開始雲淡風輕的樣子也消失不見了,兩手不時整理着自己的牌,算計着如何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先聽牌,原本的五百萬兩銀子,還好只輸了幾十萬兩而已,但也足夠讓她心疼了。
畢竟,這些年對於錢沒有概念,也不花度,如今好不容易用度上錢了,一下子就少了幾十萬兩近百萬兩,這讓她如何還能夠平靜下來。
「弘兒,看好了再打牌,看看這裏面都打了些什麼,不要抽冷張才對。」蕭淑妃低頭整理着牌,也不忘叮囑着李弘。
某人哭喪着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為難道:「上一局您們就是這樣叮囑我的,不還是被我母后贏了嗎?」
「你能不能快點兒打牌!」李治不樂意了,數錢數到手快抽筋了,卻沒錢讓他數了。
李弘橫下心,手裏的四萬左看右看,最後閉着眼睛扔了出去,卻依然是沒有聽到母后喊胡的聲音。
於是心中頓時一松,卻不想接下來經過一碰一槓,卻給母后逮住機會撈到了再次摸牌的機會,而後……李弘的龍媽竟然自摸胡了!
新城與蕭淑妃兩雙眼睛頓時如刀子一般,像李弘瞪了過來:「你要是不碰那一下,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你為什麼非要槓?就不能不槓?」蕭淑妃心疼啊,這一把按照開始定好的賭注,一把就需要付給皇后近七十萬兩銀子!
武媚則是憐愛的拍了拍李弘的肩膀,連贊李弘碰的真是及時,一旁的李治急忙起身收銀票,還連連點點頭道:「手氣好手氣好,這一把就近三百萬進賬了,唉,你的呢?」
無辜的李弘面對輸錢快要輸急了的新城跟蕭淑妃,兩手一攤,而後拿起一張張欠條:「兒臣早沒錢了,要不我再給您打個欠條?」
李治不幹了,瞪着眼睛把手裏的銀票往桌上一放,急聲道:「你現在欠了多少了?怎麼還好意思欠?派人回東宮,讓白純給你送錢來。」
武媚往椅背上輕輕一靠,輕鬆加得意看着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說道:「也沒多少,加上這一次,怕是有五百多萬了吧?」
「加上這次差不多。」李弘再次向新城公主跟蕭淑妃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算了,今日就到此吧。」
「那不行,我得把我的錢撈回來才行,這也太快了啊,三百多萬兩銀子就這麼沒了,比割肉還疼啊。」新城不願意就此散場,看着同樣意猶未盡的武媚說道。
「這樣吧,不如明天您們繼續,把蘭陵姑姑跟城陽姑姑找過來,她們有的是錢,明天您贏她們的錢怎麼樣兒?」李弘給新城公主出主意道。
李治跟武媚,包括蕭淑妃與新城,都是眼前一亮,這個陰損的法子好啊。
明顯皇后的麻將技術技高一籌,想要扳回來今日看來是比較難了,但今日回去好好琢磨一番,明日贏點兒蘭陵跟城陽的,也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
幾人對着李弘誇讚的豎了個大拇指,然後便示意花吉等人,把麻將等收了起來,至於麻將是不是還有,有沒有更好的,這便是李弘這個孝子的活了。
武媚拿過李治數好的銀票,清點了一番後,便全部揣進了自己的袖袋之內,至於剛才旁邊那位,幫他忙乎收錢半天的陛下,一個銅板也沒有撈到。
「行吧,我與你父皇也相商了下,元日前,你便把那幾人帶來看看,至於選誰做太子妃,到時候我們考校一番後再說。」武媚攔住李治要從自己袖袋裏掏銀票的手,對李弘說道。
「好嘛!我說你小兔崽子今日怎麼招我們進宮,而且還準備這個害我輸錢的麻將,原來是為了討好你母后給你娶太子妃,拿我們的錢討你母后歡心?」新城看了看武媚,再看看乖寶寶一樣的李弘,頓時明白了,今日自己是被李弘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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