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緩了一口氣,說:「在遇到陳七老先生的時候,恰好他手裏有一份錦帛,裏面提到了這個地方跟長春子的關係,綜合起來判斷,馬兒山極有可能跟成吉思汗的埋葬地有關,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老岳說完,沖陳歪嘴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喝起了咖啡。
他娘的,既然目的地在宣化,怎麼還拉着大隊人馬瞎兜,這裏可是鄂爾多斯,離宣化地界上千公里呢!
這樣整隊人馬這樣浩浩蕩蕩深入大草原,而且還持械,風險性極大,搞不好遇到當地武警,分分鐘被當恐怖分子給滅了!
將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化,這不符合常理!
不過,老岳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奚教授則是一張臉紅白相間,剛才說了那麼多廢話,還不如人家幾句話的事。
這個碰頭會開得莫名其妙,尷尬收場,回到帳篷,大牙躺在地毯上,望着頂棚發呆。
難得見到這貨挺屍,我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問他那個洋基友呢,是攻還是受?
大牙翻身起來,問我還記不記得在鬼王蝠老窩裏見到的那些屍體。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麼血腥的場景,環繞在我心頭好久未去!我當然記得,當時還順了一條毛巾,裏面包裹着的照片,那洋妞真心身材不錯!
大牙眼睛盯着帳篷的門口,鬼鬼祟祟的,壓低聲音說:「那個叫哈拉的胳膊上,有一個暗褐色蠍子的紋身,跟當時綉在毛巾上的一模一樣的,我估摸着跟他們這些人是一路的!」
不好!我心裏一跳,通過侯爺做線,這只是場面上的話,普拉他們為什麼非要拉我們進來,甚至不惜開出那麼優厚的條件,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進過坤宮?
我驀然想起馬兒山那片暗紅色的石峭,難道這裏跟坤宮和玄武地宮也有關聯?
,這不是掉進狼窩了麼?
我跟大牙面面相覷,這貨剛說或許沒咱們想的那麼複雜,帳篷門就被掀開了,普拉笑吟吟的站在門口,沖我說:「師兄,有空麼?」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臉上強自擠出一絲笑紋,問道:「有事麼?」
普拉沖大牙點了點頭,一臉燦爛的對我說:「要有空,不妨出來走走,大漠落日,美得很!」
我又驚又疑的,隨口應了一聲:「行,先等我穿多件衣服就去找你。」
等她放了門帘,我轉身見大牙還在哀怨的望着門口,便踹了他一腳,低聲說:「老頭有古怪,你找個機會單獨會會他。」
說完摟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外面陰天,冷風吹拂,一片灰冥,哪裏有個鬼的落日!
我見普拉俏生生的站在隔邊帳篷角上,就走了過去,跟她一起繞着帳篷,往遠處走了開去。
初冬未雪的草原一片破敗,枯草滿地,踩上去有一種軟和感,我們走出去一段,找了塊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不禁嘆了一聲:「暮雲空磧時驅馬,秋日平原好躲雕!美女是有了,可惜沒有駿馬,否則馳騁一番,那才叫個美!」
普拉咯咯一笑,眨巴着大眼睛,俏皮的說道:「不知道師兄願不願意做馬,讓我騎騎?」
這妞可真是敢說!我側臉瞄了她一眼,一股熟悉的味道被微風捎帶過來,這妞用的竟然是dior男士香水,這款「曠野」是我曾經最愛之一。
我心頭一緊,是巧合還是故意?若是巧合,從她對我調查來看,未免太過詳盡,若說故意,有什麼事是非我不可的呢?
我正裝深沉呢,別她這麼一攪,趕緊說:「你可別逗我了!還有以後別老師兄師兄的,叫得跟我對你有什麼想法似的,這樣把,我痴長你幾歲,就叫我老吳好了。」
「好的,老吳師兄!」普拉一副沒心沒肺的樣:「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趁着沒人,給你個機會,想問就問吧,本姑娘能回答的都儘量告訴你。」
我本來想問問陳歪嘴怎麼跟他們攪合在一起的,話到嘴邊,硬是噎了回去,說:「張家口離京城近得很,直接過去豈不是很方便?何必要把大家都拉出來兜這一圈?」
普拉卻不直接回答,反倒說:「你猜呢?」
猜根毛啊!最怕跟女孩子聊天的時候碰到這個,什麼都是「你猜」,什麼都說「隨便」,每次都讓人頭大!
我搖了搖頭說:「要麼錢多、要麼人傻、要麼就是有突發情況,比如等人或者等消息,或者想隱藏行蹤,甩開別人……」
我信口開河,沒想到普拉卻真的點了點頭,說他們的確有些顧慮,尋找成吉思汗陵的組織不知道有多少!
遠的不說,日本人就非常的熱衷,在他們運作過程中,好幾次接到公司內務部的警示,說是受到干擾跟竊聽,鑑於之前公司出任務的幾支隊伍都發生了事故,所以他們不得不防。
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是在預示着前途的兇險麼?
其實自從古老離奇死亡的那晚開始,我就有種感覺,似乎有眼睛在暗中盯着我們,很可能還不止八大處那一雙!
心裏始終有些戒備,也沒過於深入交談,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我們回到營地,吃完已經準備好的晚餐,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到了半夜,大牙突然敲醒我,偷偷摸摸的拉着我就鑽出了帳篷,在黑暗中貼着角落悄悄的溜出去老遠。
在一個草垛後面,我就見到了陳歪嘴,這老小子正用衣服捂着吸煙呢,怕火光被人看到。
見到我們過來,老頭嘿嘿的笑了一聲,頗有幾分得意的招呼我們也過去坐下。
也不知道這老傢伙裝神弄鬼的幹嘛,我上去就虛踢了他一腳,罵道:「別以為你年紀大了,我們就不動手,趕緊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搞啥子嘛,一點不曉得尊老愛幼滴!」陳歪嘴一副做賊的樣子,噓了一聲,說:「你們兩個瓜娃子!到底還年輕,年輕得很吶。小心行得萬年船,可曉得撒?」
「曉你妹!」大牙撲過去,用手掐着陳歪嘴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再不坦白從寬,小爺今天就把你個老貨給閹了,讓你以後只能蹲居委會門口看大腿!」
我靠!這麼重口!
陳歪嘴掙扎開來,咳嗽了兩聲,說起他的經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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