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被捕的消息,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傳到姚家和陸家人的耳中,姚家大宅里,姚董戚着眉,在大廳里來回踱步,內心十分不安。
姚可欣坐在一旁,神情自若,身旁坐着陸威,可兩人之間足足有一個人的空位,皆保持着沉默。
「陸威,你不是說陸斌不會繼續查可欣的嗎?這,這都已經抓到黑客了,要是他供出來了,那我們可欣怎麼辦啊。」
姚董就沒一刻停的下來,整個腦子都是一團糟。
「爸,陸斌他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為了那樣一個女人,真他麼的有病,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跟爸爸說過了,他那邊應該會向陸斌施壓。」
陸斌端坐着,坐在女神旁邊,坐姿十分的好,還挺直腰杆,氣場都多了幾分。
「呵,我看,我們的婚禮是無法進行了。」
姚可欣淡笑着說,一直沉默的她說的雲淡風輕,似乎這件事與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她從知道王晨被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陸斌那個人,她還是了解的。
只要他認為是對的,他非做不可。
陸威一臉惶恐,可卻沉默,他嘆了一聲,對視了姚董那訝異的表情,沒有作聲。
他怎麼不了解陸斌,那個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施壓,他也不怕,他要做的,從來就沒有人可以阻撓,哪怕是陸達生,況且剛剛在電話里,陸達生已經表達清楚意思,這件事情,他不管。
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姚家的錯。
「可欣,你趕緊逃,逃到國外去,等這件事情平復以後再回來,要不,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就在國外安家,好好過日子!」
姚董突然蹲到了姚可欣的身前,握着她的手,有些顫顫巍巍的說着,那眼瞼旁如深溝般的皺紋,姚可欣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的爸爸也老了。
「爸,你放心,我會沒事的。」
突然,官家急匆匆的跑進了大廳,語氣有些顫抖:「老爺,警察局,警察局的人來了,說要抓捕小姐。」
姚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陸威驚訝,姚可欣,一臉平靜。
「爸,你放心,不需要為我去求任何人,等我回來。」姚可欣語氣如常,神情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讓陸威十分震驚。
「誰是姚可欣?!」
兩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走進了姚家,目光掃過全場一周後,鎖定在姚可欣身上,後者竟主動迎了上來,笑着說:「我就是。」
「請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有件案子想找你了解。」
「好。」
姚可欣說完,就隨着兩名警察走了,留下一屋子錯愕的人,姚董更是痛徹心扉,心亂如麻,還打了一通電話給姚正,一直在指責,要不是姚美萊,可欣怎麼會這樣。
「伯父,你也別太傷心了,我看可欣,似乎早有準備的。」
陸威也看不過眼了,姚董一副死了女兒的樣子,實在讓人揪心,這還是他未來的岳父呢,他更是於心不忍,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怎麼會知道這些,怎麼會處理這些,不行,我要去找陸斌。」
「我和你一起去。」
陸威扶着姚董,徑直去了路晟。
「怎麼了,誰打電話來了?」
林清蓮坐在姚正的旁邊,一臉擔心的問着,姚正這幾日精神不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子,接完電話後,更是一臉萎靡。
「可欣也出事了」
姚□□念叨,五分鐘後,換好一身衣服,趕往醫院,他要去看望陳昕。
「對不起,陸少爺有吩咐,一律人等都不能打擾陸夫人的休息。」門外的兩個保鏢將姚正攔在了病房外,可那聲陸夫人,更是讓姚正十分震驚。
「你說,裏面住的,是陸夫人?陸斌的妻子?!」姚正似乎被這個認知所深深震驚了,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
「是的,請回吧。」保鏢目無表情的回答道。
姚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昕是陸斌的妻子,難怪陸斌會如此上心,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原來是
他突然覺得這件事情遠遠比他想像中的難,他了解陸斌。
「陳昕,我是姚院長,我可以見見你嗎?!」
姚正沒有辦法,只好在病房外面大叫着,這一叫,病房裏的陸斌聽到了,餘光瞥向坐在床上,臉色呆滯的陳昕,起身,邁出了病房。
啪,門打開了,是陸斌
姚正心一顫,心想不好,可沒想到陸斌竟然說:「進去吧,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姚正:「好,謝謝。」
陸斌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他倒希望姚正能讓陳昕說那麼幾句話,可同時他又不想她說話,心情十分矛盾複雜。
電話響了,是張凱文的電話。
「斌少,姚董和陸威來到了路晟,正在會議室里發難,點名要見你。」
張凱文按照陸斌的說法,已經將兩個人晾在會議室將近半個小時了,才給他電話,果然如所料想一樣,兩個人都無比急躁。
「好,告訴他們,我半個小時後到。」陸斌嘴角微微上揚,一場好戲準備上演了。
病房內,姚正坐在床頭,看到陳昕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右腳從膝蓋到腳踝還被白紗布纏繞,像個木乃伊一樣,十分碩大,表情呆滯,往日的神采奕奕,蕩然無存。
姚正內心情緒無比複雜,坐在床邊,竟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開始,以關心學生的院長身份開始?從擔心女兒,希望能寬恕她的父親身份開始?還是
「陳昕,對不起,作為一個父親,我替我女兒對你造成的傷害衷心的道歉,可是,我並不奢望你能原諒她,有些傷害,造成了,就無法彌補了」
姚正說着,陳昕依舊的一臉平靜,就像沒聽到一樣,他的心涼了半截。
「可是!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寬恕我的女兒,她的罪,入獄是肯定的,可是我希望你可以跟陸斌求求情,減輕她在牢中的日子,我知道,依陸斌的性子,美萊這輩子肯定是完了,我求求你。」
姚正噗通的跪在了地上,手臂附在床邊,頭埋在手臂上,身子微微的顫抖着,他哭了?
陳昕那放空的目光,終於一點一點的拼湊,終於重新匯聚,定焦在附在床邊哭着的姚正身上,內心一陣疼痛,當年,她的父親,也是當着她的面子,去求別人,可是
似乎那些人,並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那些被追殺的日子,這幾天如同噩夢般的縈繞在陳昕腦海里,就像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回放,觸目驚心,劫後餘生。
一顆柔軟充盈的心,似乎在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死了。
「求人,是天底下最廉價的手段,也是天底下最無用的手段,趨炎附勢,落井下石,是人性。」
陳昕淡然的說着,姚正既驚訝,又感覺難以理解,可仍舊不放棄:「陳昕,我求你了,很多事情只在你的一念之間,美萊還年輕,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她的後半輩子就死在了監獄裏,我求求你了。」
啪,門開了,兩個保鏢快步走進,幾步就走到了姚正身邊,一把扶起他,不對,應該是拎起了他,姚正一驚,對着陳昕繼續說:「陳昕,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一分鐘後,病房裏恢復到往日的平靜,陳昕躺下,一滴滾燙的淚水,從眼瞼順着臉頰滑落,爸爸,你還活在這世上嗎?哥,你在哪裏?
姚正被兩個保安徑直拉上了陸斌的車子,後者已經在車上等候多時了,姚正剛到,車子就啟動了。
「陸斌,我求你放過我的女兒。」
姚正的話,打破了車廂里的寂靜,一時間,寂靜被無限放大,連呼吸聲也聽到十分清晰。
「如果換過來,是陳昕想撞死姚美萊,換作我在求你放過陳昕,你的反應會如何?」
陸斌沒有想像中的冷漠,只是將角色互換了,做出了另外一種假設,對於姚正,他還是有幾分敬意的,可是,一事歸一事。
姚正閉起眼睛,頭顱無力的癱靠在座椅上,是啊,要是換過來,有人想對美萊不利,而且是那種以死為最終目的的傷害,他決定會追究到底,還會嚴懲那個人,他有什麼立場,求別人寬恕呢?
「陸斌,美萊的事情,我知道沒有立場去求得寬恕,可是作為父親,我希望為我的女兒爭取,她還年輕,未來本是一片美好,我真的不希望,她下半輩子就在牢房裏度過,你能體諒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心情嗎?」
「求你,高抬貴手。」
陸斌依舊的目視前方,眼神淡淡,臉色平靜,對於姚正的話,他只淡然回答:「一切,交給法律,我不會幹預。」
也就是說,他不會在背後搞事,該如何就如何,這對於姚正來說,未免不是一個好消息
二十分鐘後,車子抵達路晟,姚正一臉驚訝,不理解陸斌的用意,隨着他進了會議室,看到一臉煩躁的姚董時,更是意外。
「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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