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永生 第七章 糟糕的情況

    黑色棺材，原初禁閉樓。

    一樓不屬於收容區，而是紅色管理者與黑鐵衛士臨時的居住區域，以及中央調度室設立的地方，負責調控整個黑色棺材的穩定情況。

    沈宜萱被收容的二樓，屬於黑棺收容區域的最底層，畢竟沈宜萱目前的實力在黑棺內只算得上最底層。

    「跟我來。」

    在紅衣管理員的帶領下，虞井和梁教授踏上第二層。

    陰暗的通道里不斷傳來低語聲。不僅如此，虞井的身體居然產生出一陣同源的植物感應，對應着二樓通道的盡頭。

    「植物？」

    植物類型的鬼物被收容在禁閉樓很正常。

    虞井暫時將這些不重要的事情擱置一旁，與阿萱見上一面才是真正的關鍵。

    「按理來說，ic-1240的實力與危險程度不足以關押在黑色棺材，不過ic-1240具備着無限進化的特殊潛能，以及其與重要的ic-083囚犯存在聯繫。最終，我們決定將ic-1240引入黑棺中進行細緻的觀察。」

    「這是恐懼抵抗裝置，請戴在你們的手腕上，因為ic-1240具備着較強的恐懼能力，以免對你們的精神產生影響。」

    「可以不戴嗎？」虞井問着。

    「不服從規矩，我有權取消你們與收容物見面的機會。」

    「虞井……到別人的地盤，自然要遵守別人的規矩，戴上吧。」梁教授傳音給虞井。

    虞井一陣嘆息，將手環戴於手腕，以袖袍將其遮住。

    「根據我們目前的觀察，ic-1240將對任何生命體產生極強的敵意。雖然設置有靈魂屏障，如果在你們溝通的過程中，ic-1240表現出瘋狂的殺戮性情，不顧一切想要突破屏障，我們將強行終止你們的談話。」

    「什麼時候可以進去？」虞井盯着面前的鎢合金小門，內心已經相當急躁。

    「現在就能進去，希望你們了解規則。」

    紅色管理員從西服內襯口袋裏掏出鑰匙，插入合金門的鎖孔扭轉360°。

    基本鎖扣解除，鐵門的中心浮出一道液晶面板。紅衣管理員以極快的速度輸入複雜的18位實時變動數字的密碼，緊跟着，面板探出儀器進行虹膜與音頻驗證。

    檢測結束，鐵門開啟。

    「虞井，我和你一起進去吧。我曾經與「北河妖女」打過正面，說不定能看出小女鬼的一些端倪。」

    「好，讓我走前面。」

    相關的規矩虞井完全記憶在心。

    推開門時，內部留給虞井的是十平米的空間，一道虛虛實實靈魂屏障擋住虞井面前。強行突破屏障，可能會造成靈魂分離的嚴重後果。

    陡然間，一股恐懼氣息襲來。

    四條手臂，黑髮凌亂的女鬼從天花板上迅速爬行過來。

    黑髮下的兩隻眼睛不斷逸散出黑色的恐懼氣息……毋庸置疑的是，阿萱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發生了質變。不僅僅達到完全體，而且潛力度也上升到「完美」層次。

    「阿萱！」

    四臂女鬼鬆開抓住天花板的手足，身體落在結界前，筆直站立。

    當前的沈宜萱只穿着一件破爛不堪的白色外衣，露出在外的皮膚留着大量新舊不一的傷痕，全都是由銳利物切割形成的傷疤，足以說明沈宜萱的自殘頻率之高。

    「虞……虞井！」

    原本面目猙獰的沈宜萱，在見到虞井時，體內的狂躁情緒全部解除。

    緊跟着，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眼角不斷溢出，想要伸出手去觸碰虞井的身體時，卻無法逾越阻擋在兩人間的靈魂屏障。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救你出來的，阿萱……」

    看着自己的女人這樣受苦，虞井內心猶如油炸，肌肉緊繃的雙臂因為憤怒而不斷顫抖。

    「虞井，冷靜點。你家的小女鬼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你讓她將擋在額頭的黑髮掀開，我需要確認一件事情……因為當年我們捕捉妖女的時候，隊伍中的一名大四學生也出現異常情況，最終被我們處死。」

    梁教授只以傳音的方式單獨與虞井溝通。

    「阿萱，能不能掀開你的黑髮，讓我看看你的額頭？」

    誰知道，面對虞井的這一請求，沈宜萱竟然連續搖頭而拒絕。

    「果然……事情有點麻煩了。你先問問其它的事情吧，嘗試緩和這隻女鬼的情緒。有關於額頭與北河女妖的問題，等我們離開時再詳細講給你聽。」

    「好。」

    「阿萱，妖女對你做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學校里的規則，為什麼要在北部叢林殘殺學生？」

    「殘殺學生是簽訂協約的一種方式，不然我沒辦法變得更強。她讓我殺的人，以學生的屍體做成祭品，來表達我願意變得更強的決心……只是我沒想到事後，我會這麼痛苦……主人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的腦袋好疼。」

    「我會想辦法的。」

    虞井雙拳緊捏，依照禁閉樓的規矩，想要將黑色棺材裏的『囚犯』帶走，其麻煩程度比進來這裏還要麻煩十倍。

    「主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而且我的痛苦不僅是因為她，還有這個地方……」

    阿萱的乞求聲蘊含着積壓已久的痛苦，讓虞井心裏備受煎熬。而且阿萱似乎也受到禁閉樓內的特殊對待。

    有關於黑色棺材的收容措施，虞井暫不知道。

    「阿萱，現在有梁教授幫忙，我會想辦法去……」

    虞井接下來的談話中，不斷給出能讓阿萱離開禁閉樓方法，儘可能讓阿萱的內心慢慢平靜下來。給予絕境中的沈宜萱一縷曙光，阿萱的自殘可能性將快速降低。

    …………

    與此同時，負責虞井兩人的紅衣管理員正在調度室內，監視着對話情況。

    一堆文件堆在此人身旁，「沒想到，這位學生與ic-1240曾經的關係如此密切，兩人很有可能發生過靈魂上的交融，剛一開始的交流居然這麼順利而且讓ic-1240的狂躁情緒在短時間內徹底安寧……另外，生命科學院的梁教授似乎是早期參與捕獲ic-083的核心成員之一。」

    另外一名紅衣管理員低語着：「這兩人或許具備將ic-1240帶走的資格。你沒發現嗎？「御鬼期」學生而且在精神審查一欄留有『可疑』的評價，總管居然批准他們前往黑棺。放在以前，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如果總管給他們開後門，學校一方面也投票通過……ic-1240的研究將到此結束。」

    「你去與總管理員見一面，詳細闡述ic-1240的重要性，研究絕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