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抄起了那套二姨太給準備的衣物竄進了裏屋換上之後,總算是覺得深身上下變得乾爽了許多的何璟晅走了出來,接過了二姨太遞來的薑湯喝了起來。
&也是大了,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你總不能連娘這裏都不說一聲吧?」看着那正在小口小口喝着薑湯的何璟晅,二姨太既欣慰又有些心疼地道。
&對不起了,孩兒是怕您擔心。」何璟晅抬起了頭來,確認二姨太沒有發火的跡象,這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是你這麼做,你難道就不怕娘擔心了嗎?」二姨太沒好氣地瞪了何璟晅一眼嗔道。
&了,娘也不是想要說你什麼,只是希望你下次做事之前,最好能夠跟娘親商量商量,娘親又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懂嗎?」
聽着這些既是勸誡又是安撫的話,原本喝下了薑湯之後就渾身暖洋洋的何璟晅覺得自己的心窩處是越發地顯得滾燙了許多。「孩兒知錯了,下次遇上類似之事時,一定會先告訴娘親的。」
&你這句話就夠了,好了,你這一次,做得很好,娘親聽到縣衙里的那些差役提到你,一個二個可都是悄悄的翹大拇指,呵呵,你這個衙內,在那些差役的眼裏,怕是威望比你爹還高呢。」
一想到了這事,二姨太的嘴角不禁輕快地揚了起來,看着高大英挺的兒子,二姨太的內心很是驕傲。
&您說的,其實如果不是為了父親,孩兒又豈會甘冒如此大險。」何璟晅撓了撓頭乾笑道。
&啊,你爹那人實在是……做事向來不多做考慮,只懂得硬來,這樣做官,又怎麼能做得長久……」二姨太也不禁黛眉輕皺,對於這位夫君,二姨太也實在是感覺頭疼。
&難道咱爹就真的沒辦法當官嗎?」何璟晅也同樣很頭疼,自己老爹那副倔強的性子做這樣的治民官員,的確是不太適合,可問題是總不能勸說老爹掛冠去職吧?
別說老爹自己不樂意,就算是自己,都還夢想着有一天當上一位名正言順的堂堂紈絝官二代來着,這才當了沒多久,總不能讓自己官二代的夢想就這麼早煙消雲散吧?
二姨太抬起了手,輕輕地揉了揉發緊的額頭,目光落向了窗外。「當年,你爹做官雖然一般,可是論起才幹學識那還是很拔尖的,治學的本領也是一流,昔日在龍江府做教授時,就做得很不錯,那些年江南省所取的秀才,龍江府可是足足比之過往,足足多了近兩成。」
&樣的業績,絕對可謂之為優良,只是你爹太不懂得和光同塵,不屑與同僚往來,以至於最終還是受人排擠,為人所誣,最終又得罪了前任知府……」
&不是朝庭念在你父親之前的政績頗佳,治學嚴謹的份上,又豈只是被弄到這若蘭縣當一個縣丞那麼簡單,怕是……」
二姨太沒有說下去,但是何璟晅也聽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想想也是,以十六七歲之齡就能中舉的神童,其他方面或許不行,但是學問絕對是崗崗的。
看來自己老爹在教書育人方面頗為擅長,可是論起做官,怕是連自己這位只在片場混得風聲水起的小年輕都比不過。
不過現如今考慮這些實在是沒有什麼用,畢竟現如今老爹何載旭是若蘭縣縣令,而今若蘭縣遭遇了百年難遇的大洪水,許鎮堤被沖毀,整個許鎮也被淹沒掉。
他們的家被沖毀了,他們的土地也被淹沒,所種植的莊稼也都沒了。就這些祖祖輩輩靠着土地生存的百姓,他們該怎麼熬過去,怎麼能夠重建家園,恢復過去那種平靜安寧的生活,這才是是眼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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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陪同何璟晅去表演跳大神的那位吳姓漢子此刻正在吳媚兒跟前小聲地說着些什麼。
吳媚兒的神情隨着其言語變化良久,這才定了定神擱下了手中的茶杯。「好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那人離開之後,吳媚兒的黛眉不由得輕皺起來。「真是的,那麼危險,你就不能顧忌一下自己的性命安危,顧及一下我嗎?……」
雍容大氣,清麗無雙的吳媚兒抬起了頭,望向窗外那仍舊沾着雨水的枝葉,不禁悠悠地輕嘆了一聲,那個呆子,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總不能讓自己這樣的女子太過主動吧,那樣一來,還有何矜持可言?可是,何璟晅那傢伙真的就像是木頭似的,還真把自己當成一位好哥們似的相處。
這着實讓已然芳心暗許的吳媚兒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有時候真的有一種恨不得抄起一根棒子將何璟晅敲醒的衝動。
心中鬱結難解的吳媚兒決定到後花園逛逛,不過,這才穿過了園門,沒走多遠,便看到了自己父親一臉嚴肅的正在聽取着一名商賈模樣打扮的下屬的稟報。
隻言片語隨着和風吹來,大意是說起了整個江南地區目前水患頻發,卻猶以若蘭縣最為嚴重云云……
吳媚兒只是聽了幾句之後,便悄然地轉身離開,而吳老闆若有所覺的抬起了頭,雙目掃過了那園門一眼,繼續凝神靜氣地聽着那位屬下的稟報。
良久之後,吳老闆這才點了點頭,滿臉疲憊地拍了拍那名屬下遞來的厚厚的情報道。「還好,若不是那何載旭處置得力的話,這若蘭縣可就不僅僅只是水患最重,更會變成因災而死亡人數最多的縣了……到了那時候,陛下震怒,整個江南官場,怕是都不知道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人……老闆,真的假的?小的可是聽說了隔壁的鄰縣目前統計下來,就已經有過百的百姓業已經下落不明了,這若蘭縣那當年由朝庭下旨,江南總督督造的這許鎮堤都被沖毀,難道就沒死人不成?」
&他地方,老夫不太清楚,可是這若蘭縣就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你覺得老夫會看錯不成?」平日裏看起來顯得十分親和慈祥的吳老闆此刻卻顯得那樣的官威十足,雙眼開合之間精光四溢。
&的不敢,小的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畢竟那位何縣令雖然治學頗有功績,可是這些年來,一直做個閒職縣丞,小的覺得他若是真有那樣的能力的話……」聽到了這話,那名屬下不由得心頭一緊,腰彎得越發地厲害了,趕緊辯解道。
&些事情不需要你去操心,重要的是,被淹沒的那片窪地的兩百來戶,過千百姓全都安然無恙……」吳老闆緩緩地收回了目光,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了這話,那名下屬這才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半晌才道。「難怪方才小的趕回若蘭縣時,只聽聞許鎮堤的垮塌的消息,並未聽聞死人,還以為是還沒有統計出來,倒不想是因為這個原因。」
吳老闆悠悠地吐了一口胸中濁氣,緩緩言道。「老夫所知的就是,若蘭縣受災的村鎮近十處,多是房舍被大雨大水沖塌,偶有失蹤百姓。而唯有這許鎮整個都因許鎮堤之潰堤而被完全吞沒……
不過,救下那麼多百姓,這只是暫解一時之危,現如今整個江南處處災禍,總督大人那邊也早已經是忙得團團轉,而龍江知府那邊也好不到哪兒。這麼多若蘭縣災民的安置,怕才是真正考慮何載旭的大難題。」
說到了這,吳老闆沒有繼續再與下屬聊的興致,揮手讓那名屬下退下之後,端起了茶杯,拔開了浮於水面的茶葉,嘴角玩味地輕揚了起來。「老夫還真是很好奇,他們父子……不,或者說,何璟晅那小子,又能夠想得出什麼樣的辦法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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