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黃普絕倫,你說的這些,我可是都不明白。既然,你已認定了這裏就是你的歸宿,那我就當你放棄了這一輪……」
「且慢!」
只見前方白色琉璃光幕之中的綠色華服少年,正要喊下一位修士,黃普絕倫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片黃色的法符,然後此片法符一下丟出,便瞬間穿過了那層白色的琉璃光幕,直接丟到了那位身穿綠色華服的少年手中。
剛才,黃普絕倫用的是,只有金丹境大修士才可以實現的凝元成符的手法,而很顯然,那片用金丹境大修士真元所凝聚的黃色法符,記載的就是關於那條天劍宗的魔紋凶脈,所隕落的修士具體數目。
「嗯,不錯!天劍宗的宗主,不愧為天劍宗的宗主,這法符之上所記載的每一位修士,都是分毫不差。如此,這第一題我就算你過了,下面我就問你這第二個問題,就是我的壽元。黃普宗主你可以猜測一下,直到此刻,在下一共活了多少個春秋?」
果然,和倪算求所猜測的一樣,這天劍宗宗主黃普絕倫剛才抖手所擊射的法符,竟然記載的就是天穹末年,那條魔紋凶脈之中,所隕落的修士清單。
而如此久遠的事,黃普絕倫竟然還可以回憶的起來,一時間,倪算求和身邊幾人,以及其他在場的修士,都是用一種十分的詫異的眼神,開始打量起身後方依舊屹立不動,極為冷靜的黃普絕倫。
因為即便此事是發生在當下,任何一個大宗門的宗主,都未必會知曉,底下到底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名修士,更何況,那些修士還只是俘虜,根本如同草菅,如同螻蟻,對於金丹修士而言,那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難道是此人重複穿越有了記憶,剛才的張狂咆哮,只是意在試探對面那位綠色華服少年?」很快,倪算求的心中又有了這麼一個答案。
但是接下來,對於前面的那位綠色華服少年所提出的第二個問題,關於他的壽元,那後方站立着的黃普絕倫卻是沒有回答。
當然,這也是無法猜測的出。
雖然對方的面貌只是在十五六歲,但是實際年齡估計早就過了數百,更何況前方的通道,還隔着這麼一個靈光類的禁制,無論由在場的任何一位修士來看,都是無法穿透法陣,看透對方的骨齡,所以對於這個問題,在場的每一位修士都是無從得知。
「好,這前面的兩個問題,閣下的回答是一對一錯,現在按照規矩,就煩請黃普宗主你移步,到我跟前,因為我提問的時候,還有一件寶物,要給黃普宗主你過目。」兩輪過後,光幕之中的綠色華服少年又站在了法陣前方,淡然說道。
「好,這最後一問生死攸關,老夫我自然會答。不過老夫我有些乏累,雙腳已不聽使喚,所以,閣下手裏的那件至寶,就由前面的那位小友代勞,代為過目,你看如何?」黃普絕倫巧言令色道,瞬間,將前方的倪算求推向了風口浪尖。
憑什麼!
倪算求突然之間是冷汗冒起,怎麼說着說着,說的好好的,就瞬間牽扯到了自己?
「好,既如此,我就只能算你放棄了。」立時,光幕之中的綠色華服少年面色一變。
只見刷的一下,前方的白色光幕,一下飛射出了三張黃底紅字的淡黃色法符,隨
即,法符一下越過了人群,直直的擊向了黃普絕倫所在的虛空。
「砰砰砰砰。」
黃普絕倫不甘示弱,抖手擊發出了手中的數十柄白色飛劍,只見白色的飛劍迎頭而上,一下截住了襲來的黃色法符,噼噼啪啪,一時間各種華光爆閃,但只是片刻,那三張黃色的法符,在擊落了黃普絕倫十幾柄白色的短小飛劍,便直接威能耗竭,一下消失在了後方的通道虛空。
「黃普絕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飛劍劍陣了不起,飛劍多到足以應付我的法符?」
眼見如此,前方白色琉璃光幕之中的綠色華服少年,再次伸手一點,瞬間他置身所在的上方穹頂,開始緩緩飛落了三串拖着長長白色貝殼的白色風鈴。
「叮叮噹,叮叮噹。」
只見前方飛來的白色風鈴之上,密密麻麻貼滿了一張張黃底紅字的黃色法符,而隨着風鈴不停的旋轉,一張張黃色的法符,如同楓葉飄落般,不停的砸落,在路過前方人數最多的通道,一名身穿墨綠色法衣的金丹修士,一個閃避不及,眨眼便被這搖曳着清脆悅耳鈴鐺聲的白色風鈴,所擊射的淡黃色法符,一下子轟中了頭頂,瞬間,此名修士全身皮肉炸裂,便倒在了當間。
「啊!」
「呃~!」
眨眼間,三盞白色風鈴的所到之處,立馬多出了無數的屍身碎片,很多修士還沒來得及反應,擊發出手中最厲害的法器,便被上方掉落下來的一張張黃色法符擊中了肉身,而更多的修士想要逃遁,卻是因為腳下的移動速度不夠,也是頃刻間被一片片黃色的法符淹沒、吞噬。
通道口,爆炸聲是此起彼伏,法器、金丹掉落聲也是不絕於耳,就好比一群低階散修,瞬間遇到了三位金丹境的大能,一場嗜血而又無情的屠殺,就這樣悄然發起,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倪算求一行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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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
剛開始,倪算求還在用手裏的金鷹飛弩拼命的抵禦,擊落着從上空墜落的法符,但是只是片刻,他發現那些風鈴之上的法符根本就是無窮無盡,任由他金鷹飛弩擊射得再快,那些黃色的法符還在不停的散開,無數的烈焰、火光,在四周炸裂,一時間通道之中已經亮如白晝,就好像有無數的煙花齊放,亮麗的術法華光,一下點燃了整個洞窟。
「蔓珠妹妹,靠你了!」
眼見無法逃脫,倪算求只能一個側身,直接遁入了綠衫小女孩的灰黑色光輝。
「嗖!」
與此同時,後方的通道中直接划過了一道紅色的烈焰,正是那黃普絕倫萬般無奈之下,直接擊發了手中的那柄暗紅色長矛,並且將那柄長矛的威能一下催動了極致。
「喀喀喀!」
前方有無數的黃色法符一下掠過,想要阻擋住這柄威能已經遠遠超過了玄級中品,極其恐怖的暗紅色長矛,然而頃刻間,一片片黃色的法符一觸碰到暗紅色長矛周遭的那蓬火紅色光焰,瞬間一下爆裂,化為了一蓬蓬黃色的氣浪。
隨即,那柄威能極其可怖的暗紅色長矛繼續一路高歌猛進,一下穿透了前方的那盞旋轉不停的白色風鈴,緊接着,那根長矛隨着白色的風鈴一道旋轉,只是片刻,虛空一聲爆響,那盞散落着無數黃色法符的白色風鈴,
直接在前方通道口轟然炸了開來。
只見一道亮白色的蘑菇雲一下升騰而起,一下形同彗星襲月,令人目不能視。而瞬息之間,前方的通道,又有兩團大的嚇人的土黃色和赤金色的蘑菇雲瞬間燃起,原來是有兩位金丹境四重的大修士,因為頂不住如此恐怖的術法威壓,情急之下,竟然直接自爆金丹。
一下子,洞窟前方白色法陣邊緣處,竟然隱約出現了一道道猶如一面鏡子被一下敲碎之後的條條裂紋。
而正前方,那足足有兩三百丈方圓的空間、地面,都已經因為巨大的術法威能衝擊,而變得扭曲、塌陷,如此持續了十幾個呼吸,整個山洞洞窟的前半段,已然變成了一個怪石嶙峋的岩漿溶洞。
可如此過後,前方的通道,竟然還有十數名手持各種法器,身外擊發着一層護體靈光的金獸級大修士,有倖存活了下來。
只見他們這些極晝山修士,都是三五成群抱頭取暖,在黃普絕倫擊發了手中的暗紅色長矛這一刻,全都各自擊發了自己的最強防禦靈光,在一處狹小的空間內彼此掩護,各自擊發最強的術法,這才躲過了一劫,撐過了白色風鈴炸裂,和數名金丹境大修士金丹自爆的連番末日轟炸。
但是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鬥法,已經如同兩名神玄境大修士在眼前展開了最為激烈的惡鬥,所以,即便撐到了此時,前方的這批極晝山金獸級大修士,也是渾身癱軟,紛紛力竭,各自倒在了一片狼藉的碎石地面。只見許多修士都是皮肉外翻,渾身上下淌着紅色的血珠,再沒有多餘的真元,去恢復自己身上的可怖傷勢。
「喀。」
突然,也不知是前方哪一位金獸級大修士,一下丟出了手裏的一柄青銅巨錘,前方的那層已經碎裂成蜘蛛網一般的白色琉璃光幕,一下碎裂,紛紛如雨點般,掉落在了地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法陣已破,法陣已破,我看你如何阻擋得了我的去路?」
只見此刻,後方通道中的黃普絕倫也已是到了強弩之末,身體朝着一側歪斜,用手裏的一柄黑色的黑金古刀苦苦支撐,但是嘴上還是絲毫不讓的強撐說道。
「我說黃普老兒,你還是省點力氣。看你這個樣子,莫說與我鬥法,就算是我站着讓你打,你也走不到我這頭吧?」
緊接着,法陣之中的那名綠色華服少年也是直接一步跨出,而一下走出了前方的那個殘破法陣,那名綠色華服少年看了一眼身邊的眾人,便又單手一划,直接從後方通道口的穹頂,取下了五盞掛滿了黃色法符的白色風鈴。
「你!怎麼可能,你居然還有如此多那種黃色的法符?」看到眼前的一幕,噗的一聲,黃普絕倫口中一口鮮血直接噴出。
「我都說了,法符我有的是。」
「哎呀,這麼多年,這洞窟之中只有我一人,說起來也是十分的寂寥,所以我有事沒事就會抽空煉製一些法符,以此來消磨一些無聊的時光。呃,算起來,這樣子的日子,我也是過了有七八千年了,就算我每日只煉製十張這樣的法符,那法符的數量,也足夠擊殺你們這批金丹境大修士,十次、八次的吧?」前方的綠色華服少年是緩緩而出,款款說道。
但是,聽在倪算求一行人的耳中,那是冷汗直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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