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上在離笙簫這般條理清晰的話語前,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夏瑾身上的嫌疑,如果案發的時候她真的在西陵的話那麼五月中毒之事肯定另有其人。
「笙簫先生,如你所說的話,夏瑾身上依然有重大的嫌疑。」林奕轉身注視着他,錚錚的說道。
離笙簫面帶微笑,他看似如同一介文弱書生,但身影卻在風雪中如勁松一般傲立不屈!
在林奕的話音剛落,他便淡笑的承諾道:「皇上,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讓五月公主中毒之事水落石出。攖」
朝堂之上,皇上微地起身,他俯視着跪在地面上的夏瑾,說道:「好,朕倒要看看陷害五月之人,究竟是誰?」
「退朝!」他轉身離開大殿。
夏瑾起身跟隨在數名士兵的身後,朝那大殿之外慢慢的退了出去。
「師傅,我讓你丟臉了。」夏瑾的表情非常的沉重,她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如鯁在喉償!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支撐着離笙簫不顧生死前來為自己開脫,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她此生喊他一聲師傅嗎?
她非常清楚離笙簫的為人,想要拜他為師的人不計其數,他又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師傅而為她將生死拋諸之外呢?
還是說他此刻已然察覺了她的身份,所以他才會如此愛護的擁護她?
這一切仿佛都在夏瑾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團疑雲,直到他開口將她寵在手心,「得此愛徒,此生足矣,我笙簫之徒在我有生之年定要護你周全。」
聲音雖然非常輕,但卻宛若火焰般繚繞在她的身旁,令她那冰冷的內心在此刻淌過了涓涓的暖意。
「你果然還是知曉了一些事情!」她的嘴角滿是苦澀,心中暗暗的說道!
別過夏瑾之後,離笙簫獨自在皇城中踱步着,皇宮中一沉不變的景讓她想起了昔日為林妍授學的景象。
「舊景依在人情卻難全!」他嘆惋了一聲,行着的步伐頓在了假園之中。
他行至假園中的竹林前,眼眸有意無意的落在那茂密的竹林之中,語氣平淡的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在那竹林之中便行出了一名身穿黑袍斗篷之人。
「我想我們應該見過!」離笙簫微眯着雙眸,眼前的黑袍人他似乎在何處見過!
那黑袍人抬起頭,那斗篷之下面容上戴着一具玉色面具,面具在太陽的輝映下顯得格外的耀目,他行至他的身旁停了下來。
「見過!」他說話的聲音非常的輕,仿佛恐驚那假山之下的魚兒一般。
那身着黑袍之人赫然正是夏瑾在寒月天水湖中遇見的忘月!
「她是無辜的!」他行至離笙簫的身前,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離笙簫似乎也預料到了他的出現,他微地轉身背對竹林,「想要逼出真正的兇手,我還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
聞言,他點了點頭,見遠處似乎有所異動他身影一閃靈敏的消失在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他消失不足半分鐘,未見人影便聽到了一道尖銳的聲音:「師傅,我終於找到你了,妍兒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調皮的聲音落下,林妍又蹦又跳的來到離笙簫的身前,她非常開心的挽着他的手在假園中打轉着。
這些天她找尋過離笙簫,可是笙簫府因為一場神秘的大火而變成了廢墟,而她幾次想要溜出宮去尋找他,卻都被皇上給阻攔下來了!
離笙簫眼眸落在林妍的身上,腦海中的思緒忽地一亮,說道:「妍兒,我們來做一個非常有意義的遊戲好不好?」
「好啊!」林妍聞言喜出望外的說道!
離笙簫俯身湊近林妍的耳畔,他輕聲喃喃了兩句,她在他的話語中重重的點頭,「師傅,你就放心吧,妍兒保證完成任務。」
語罷,林妍乖巧的轉身離開了假園,離笙簫也朝將軍府之處行去!
他剛行出皇宮,一道身着黑袍的男子便手持長槍朝他奮力追來,而他奮力的逃跑,這一幕一直到了將軍府方才因為府兵的接入而停止。
寂靜的夜,將軍府內非常的安靜。
次日晚上!
此時,林奕的府上。
林奕表情非常沉重的在房中來回踱步,那床榻之上,顧晴雪表情也有些難看,「剛剛我得到消息離笙簫在將軍府外遭人追殺,要我看現在馬上派人殺手將他殺了算了!」
「不行,那離笙簫詭計多端,說不定現在正等着我們呢。」林奕臉色沉重的說道!
顧晴雪頓了片刻,她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啟動那枚棋子,一定不能讓夏瑾活過今晚。」
「不可,前往將軍府的探子還沒有回來,萬一牢房之中離笙簫預設了埋伏怎麼辦?」林奕小心謹慎的說道!
現在是最為關鍵的時刻,只要有任何一個人稍有動作就有可能會被別人抓住把柄,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並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顧晴雪不甘的喝道:「這不讓做那不讓做,難道你就要我們一直在這裏干看着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生怕死了?」
林奕並沒有說話,他這是小心行事,畢竟對手可不是什麼尋常簡單的角色。
「我就不信他離笙簫還能有什麼三頭六臂,他之前再怎麼擁護我姐妹又怎麼樣,還不是讓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顧晴雪冷笑道。
緊接着,她又說道:「你自己想想,自從夏瑾出現在皇宮之後,我們的勢力在無形之中折損了多少,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皇宮中將再無我們的立足之地。」
林奕眼中閃着寒光,這些他自然知道,可是現在……
「你放心,就算他失敗了他也絕不會暴露我們!」顧晴雪眼中的寒光終是斂去,她緩緩的朝房間之外行去。
林奕整個人癱軟在床上,他不知道這樣做究竟能不能把她除去,但這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
此時,在天牢之中,一名手執掃帚的男子從天牢之外行來。
「站住,什麼人?」天牢門口兩門守衛看見眼前的陌生的男子,他們喝道。
那名男子半弓着身體,說道:「兩位官爺,我是來打掃牢房的。」
他們前後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蓬頭垢面身上的衣物也非常髒亂,那其中一人呵斥問道:「平日裏不都是吳老頭打掃牢房嗎?今天怎麼是你?」
「吳老頭是我的大爺,他因為感染了風寒所以今天讓我代他打掃牢房。」那名男子握着掃帚,神情嚴謹的說道!
那守衛在門口的士兵掩着鼻子喝道:「你這是有多少天沒洗澡了,跟吳老頭一個樣子,快進去吧。」
那名男子唯唯諾諾的進了牢房,他手持掃帚在牢房中行走着,那雙如鷹般的眼睛在四處不斷的搜尋着什麼!
當他的目光落在前面牢房中一道靚麗的身影時,他托着的掃帚突然頓住了,然後手拿掃帚來到了她的牢房前。
他環視了一眼四周,看見四下無人之後他從懷中拿出一包粉末朝那牢房中的碗中撒去!
當他手中的粉末全部落入碗中的時候,那一直背對他的女子終於回過頭來,「你們就這麼心急的想要置我於死地麼?」
聞言,男子頓時一驚,他抬起頭女子那冰冷的神情映入他的眼中,那牢房之中的女子赫然就是夏瑾。
「你……」那名男子見夏瑾突然轉身,他震的坐在了地面上。
轉而,他起身剛欲逃離的時候,那牢房之後的出口被數十名士兵圍堵住了。
那士兵之後,皇上憤怒的喝道:「來人,將他給朕拿下。」
「啟稟皇上,這正是鰭甘草之毒。」王大人驗過那牢房碗中的粉末之後,他回稟道。
皇上行至那名男子的身旁,冷聲喝道:「是何人指使你前來謀害五月和夏瑾的,說。」
皇上肅然的龍威之下,那名男子緊閉着的眼眸,他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他悽厲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他表情也僵住了仿佛定格了一般,眾人眼前的這一幕皆是非常的驚異。
當他到在地面上的時候,王大人上前探過之後,他搖頭說道:「皇上,他已經服毒自盡了。」
「師傅說的果然沒錯,當真有人要來謀害夏瑾,父皇嫂子確實是清白的!」林妍此刻方才恍然大悟的說道!
若不是他讓她極力將皇上帶至天牢,她恐怕在牢房中就被此人給謀殺了。
此刻,天牢之外離笙簫手執一封書信緩緩行了上來,「啟稟皇上,這封書信乃是西陵皇上親筆,為夏瑾洗脫罪名。」
皇上接過離笙簫呈上來的書信,在看過之後他方才轉身對夏瑾說道:「瑾兒,這些天讓你受苦了,如今真正的犯人已經繩之以法,你雖朕回皇宮前往靜嬪那裏靜歇數日吧。」
短短兩日,讓夏瑾感受到了天堂和地獄的待遇,不過,這些她都習以為常了,
皇宮這個是非之地,如果她稍有不慎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此次,若不是有師傅相助,瑾兒怕是真的要被奸人得逞了。」夏瑾望向離笙簫的眼眸,滿含深情,似乎他總是能夠這般恰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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