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又的檢查報告出來了,貧血,營養不良,胃潰瘍……毛病不少。
他無所謂,這又不是自己的身體,等到任務一完成,屁都帶不走。
「二爺,這是要去哪兒?」
秦封充耳不聞。
陳又扭過頭看車窗外的景物,後腦勺對他。
車子抵達在金色大門口,上前恭迎的是個俊秀小哥。
作為金色的第二張臉,必須是臉蛋好,身材好,伺候人的活兒好。
俊秀小哥倆眼珠子黏在陳又……身邊的秦封身上。
陳又看到他喉結滾動,吞口水了,一副八百年沒被滋潤過的饑渴樣兒。
「走。」
頭頂響起聲音,陳又跟在後面,他真心不喜歡比自己高的,還高那麼大一截,說話聲都是從上面飄下來的。
剛巧有個啤酒肚經過,懷裏摟了個水蛇腰,那水蛇腰是三樓的,看見陳又,又去看跟他一道進來的那位爺,眼睛瞪的老大。
娘哎,金色還是那個金色,香香已經不是原來的香香了。
陳又碰到熟人,隨手就打了個招呼,「水水。」
水水沒想到人都變成太上皇的坐騎了,也沒給他看鼻孔,他頓時受寵若驚起來,結巴道,「香,香香。」
「達哥,這是我一朋友。」
啤酒肚上下一掃,「也是這裏的?不怎麼樣嘛。」
水水給了個白眼,你個傻吊。
陳又發現秦封已經走遠了,腿長就是了不起,「你忙吧。」
水水哦了聲,脫口而出,「那下回有機會一起吃炸雞……」
「好啊。」陳又很爽快,也不打腫臉充胖子,「不過我沒錢,得先欠着,回頭再還你。」
水水不信,覺得他虛偽了,都跟大金主了,錢還不是多到擦屁股用,「行,沒問題。」
陳又是真沒錢,那三十早不知道哪兒去了,他現在身無分文。
水水想說什麼,啤酒肚不耐煩,在他屁股上惡狠狠地一抓,「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了?不如我請你倆喝咖啡,讓你倆好好聊一聊?」
「那多不好意思啊。」
水水對陳又甩了個「我先撤」的眼神,撓撓啤酒肚六七個月的肚子,「達哥走了啦人家等不及了」
啤酒肚,掐着水水邊走邊說,「小賤人,等會兒看我不弄死你!」
陳又只看到那排大黃牙,黃橙橙的,太晃眼了,他想拿錘子去給一顆顆的撬下來,當鎮宅之寶。
乾嘔了幾下,陳又跑着追上秦封,側頭一看,帥的掉渣。
秦封問道,「看來你在金色的人際交流不錯。」
「二爺誤會了。」
「每層都有多個關係網,更何況是整個金色,」陳又說,「我也就和夏紅,還有剛才的水水熟一點,跟同層的其他人沒什麼交情。」
秦封的臉色似乎是好些了,他的腳步放慢,「為什麼看我?」
陳又讚嘆,「特別帥。」
他的言語是罕見的真誠耿直,絲毫不做作,很難引起別人的反感。
秦封鏡片後的眼眸里閃過什麼,就聽見青年說,「跟剛才那啤酒肚比的。」
「……」
陳又給個棗,打一棒子,再給個棗,他豎起大拇指,「二爺是這個。」
「小騙子,」秦封瞥道,「在這裏等我。」
丟下一句,他就踏進電梯,上去了。
陳又靠着牆壁,鞋子漫不經心地蹭着地面,他到這兒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秦封是來給自己贖身的。
摳摳鼻子,陳又瞧着牆上的畫,上次來沒仔細看,現在覺着那形狀,那兩顆水潤潤紅艷艷的小櫻桃,不就是少年的胸麼。
這裏乍一看雅到不行,其實就是個滿足的低俗場地。
「香香。」
陳又聽着身後的喊聲,雞皮疙瘩就往上爬了,他轉身,「強哥。」
郭強一溜小跑,看陳又就跟看見財神爺的小童似的。
「我聽底下人報告說二爺來了,身邊還帶了個醜八怪,就猜到是你。」
陳醜八怪不想說話。
郭強蘭花指一翹,「哎喲,香香生氣了啊,強哥是跟你玩呢。」
「你不醜,真的,你這張臉很提神,我一見就來精神。」
陳又抽抽嘴,能不這樣拐着彎的損人嗎小強,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夏紅在嗎?」
「出去接活了。」郭強說,「上周他接了一筆,顧客有特殊嗜好,賺的還不夠補身上那幾個洞的。」
陳又的身上多處地方同時條件反射的發疼,原主活着的時候,為了有錢吸毒,別人不敢接的客人他都接。
因此就有個外號,叫黑洞。
最慘的一次……陳又翻着原主的記憶片段,算了,還是不翻了,死了也是解脫。
「香香啊,二爺把你撈出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了,整個金色都不會有第二個人有你這好命。」
郭強拍拍陳又的肩膀,「小喬聽說了吧,有名的鋼琴家,人出身跟咱不一樣,你可得多長几個心眼,別被人一腳踩泥里去了。」
他偷偷塞給陳又一個小瓶,還摸了一下大腿,「每次一滴,往二爺的頭頭上一抹,保准二爺下不了你的床。」
陳又呵呵,如果秦封下不了床,那他連屁股都要不回來了,「這麼好的東西,強哥不自己留着?」
「我還有一瓶,夠用了,」郭強忽然就說悄悄話,「二爺威猛嗎?」
陳又點頭。
郭強伸手在陳又腰上一擰,「爽死了吧。」
陳又癢的往後挪,見到電梯門打開,秦封出來了,「強哥,我走了啊。」
郭強已經進入嬌羞模式,「二爺。」
秦封淡淡昂首。
郭強已暈。
車子開出金色,剛過一個紅綠燈,車裏響起一道聲音,「停車。」
車一停,秦封就道,「下去。」
陳又用三秒確定說的是自己,他打開車門,抬腳走出去。
秦封命令,「衣服脫了。」
陳又把t恤扒了,佈滿痕跡的上半身暴露在太陽底下。
秦封又道,「褲子。」
陳又搞不懂這老變態是怎麼了,他解皮帶,把褲子一脫,全身就剩一條白色胖次。
一輛大眾從左邊開過來,前頭駕駛座上那男的把脖子伸出窗外,跟看見什麼新鮮事物似的,結果就沒注意,撞上大樹,車頭扁了。
陳又心疼他的車頭。
大眾之後,注目的越來越多。
陳又被曬的頭暈,他抓抓胳膊,「二爺,要不我換個地方?我怕交警過來,說我影響交通。」
秦封的薄唇一抿,「上車。」
陳又去抓衣服褲子,耳邊有不冷不熱的聲音,「你還想留着那身臭氣熏天的衣服過年嗎?」
他立即明白了對方發神經的原因,臉上堆出笑容,「二爺嫌了,我哪兒敢再留啊。」
「我只是覺得隨地丟垃圾不好。」
陳又把衣服褲子撿起來,往附近的垃圾桶里一扔,最後再看一眼,今天早上剛穿的,t恤四千多,褲子七千多。
雖然花的不是他的錢,還是疼。
陳又左手按右手,走兩步就回頭,更疼了,他爸一個月兩千,半年才有那數目。
「二爺,洗洗還是能穿的……當我沒說。」
前面的面癱司機目睹全過程,已經石化。
晚上,陳又被叫去了,出門前用了系統給的菊花靈,他失手,擠了一大坨,屁股先是涼颼颼的,然後火辣辣的,在清涼油里泡了三天三夜似的,那叫一個酸爽。
老男人又輕裝上陣,安全帽都不帶,也不怕發生事故。
秦封的氣息粗而沉重,只覺青年今天不一樣,具體說不上來,就像是強度加大了十幾倍的吸盤,死死的抓上來,非常人能忍受,他差點失控。
陳又被壓在玻璃門上,霧氣把他的口鼻都蒙住了。
他忍不住想,喬明月那身板,吃得消嗎?
慢慢的,陳又就什麼也想不了了,半邊臉在玻璃上擦的通紅,疼的要命。
老男人比平時更猛了,什麼情況?
時間往後挪移,陳又只覺有什麼在干擾他的感知,他全身難受,就跟幾個月沒洗過澡一樣。
「老實點。」
壓在耳邊的嗓音極度低啞,陳又發了瘋,老實不了。
車停了,又開,他在路上看到了日出。
秦封踩油門熄火,通宵跑長途,他神清氣爽,沒有半點疲憊。
陳又就不行了,跟大叔玩高玩了一夜,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他吃力地摸出菊花靈,眼睛湊上去,一個字一個字的瞅,發現最底下,小角落裏豎着一行字:帶你帶你飛。
「媽的!」
陳又氣的把藥膏一扔,好死不死的,就掉在過來的秦封腳邊,他拿起來了。
「菊花靈?」
秦封撩起眼皮,「昨晚你用了這個?」
「一點點,」陳又臉不紅心不跳,「那東西是我撿的,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有什麼成分,扔了吧。」
秦封扔了,扔進抽屜。
「……」
臥槽,你幾個意思?陳又急了,「我屁股疼的要死,那東西肯定有毒。」
秦封扣着襯衣扣子,「你屁股疼,是我乾的。」
陳又扯嘴皮子,喲,您還知道啊。
「這麼早,二爺就要出門嗎?」
「嗯,」秦封難得的有問必答,「下面給我吃。」
陳又騰地坐起來,他捂着屁股問,滿臉的不敢置信,「真的嗎?」
秦封愣了一瞬,活了四十多年,頭一次惱羞成怒,他鐵青着臉出去。
陳又沖門外喊,「不吃了?二爺,我上香皂洗過的,您還吃不吃啊?」
走廊傳來一聲怒吼,「滾下樓,去廚房,給我下面!」
陳又一下子就癱了,操,白激動一場。
四號那天上午,陳又聽到外頭的動靜,知道是喬明月回來了。
比說好的日期提前一天,妥妥的抓姦節奏。
陳又是真的不想吃這個驚喜。
他跟喬明月能接近秦封,都是沾了硃砂痣的光。
一個靠臉,一個靠嘴。
一樣的路數,只不過陳又要的是秦封心裏的惡念值,喬明月要秦封的認可。
需求不同,打出去的牌自然就不一樣了。
陳又想看看,喬明月的底牌是什麼。
下人們目瞪口呆,我的媽,都這時候了,新來的竟然還不慌不忙,繼續坐那兒吃湯圓。
難道是有大招要放?
陳又心裏苦,媽逼,我的手抖成帕金森,勺子都拿不穩了,已經嚇尿,你們眼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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