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第10章 大人物(10)

    出去了,陳又才想起來,他進不去秦封的房間。

    不能穿牆,不能變蚊子飛,也不能原地消失,那怎麼進去?

    陳又急的抓頭,「444,有招兒麼?」

    444,「叮,可以提供鑰匙。」

    陳又一喜,他在身上四個口袋裏一抓,屁都沒有,「哪兒呢?」

    「叮,先把一千字的體驗報告交了。」

    陳又,「……」

    「我現在要辦事,」他說,「回頭再給你。」

    沒響應了。

    陳又青着臉面壁,回想當時的感覺,概括起來,就是四個字爽的要死。

    他將那句話拆開,湊成了一千字,結果說是不合格。

    「為什麼?」

    「叮,不夠文藝。」

    「一個藥的產品體驗報告還要走文藝風?」陳又鄙視,「真夠作的。」

    「等着,我想想!」

    陳又的腦子飛速轉動,開始組織語言。

    「那一瞬間,有一把火點在我的尾骨上,我燃了,熱了,渾身好燙。」

    他邊抓雞皮疙瘩丟地上踩踩,邊念,「我的心,我的身子,我的每一根骨頭,都融化成水,濕漉漉的,好舒服啊……」

    搞定系統,拿到鑰匙,陳又的腦細胞死光光,他扶着牆,滿臉呆滯。

    好半天,陳又甩自己兩耳光,清醒了,他攥着鑰匙去秦封的房門口,正要開門,就發現門是掩着的。

    「……」

    所以我剛才那麼苦逼的意義是什麼?陳又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

    他鬼鬼祟祟的鑽進去,撲面是嗆人的煙草味,房間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仿佛有一頭龐然大物在發出粗沉的喘息,每一下都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

    好可怕。

    陳又掐手心,他一步步往前挪,腳踢到什麼,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周遭的空氣驟然凝結,死寂令人恐慌。

    陳又緊張了,他不敢出氣,也不敢再動,一不小心就放了個屁。

    聲音還不悶,帶着一點兒歡快的節奏。

    唯一慶幸的是,還好沒什麼味兒。

    陳又的神經末梢猛地一抖,他已經可以確定,有雙眼睛被他那個屁吸引的看過來了,從左邊來的。

    時間分秒流逝,刀子樣在陳又的腦子裏刮動,他短促的呼吸着。

    怎麼辦?

    他是從那個屁開始挑話頭,還是從早上那一幕開始?要不……

    就從天氣開始?

    突有叮一聲清脆響,陳又的耳膜好像被一根細針戳了一下,他睜大眼睛,看到一簇幽藍的火光竄出,在一片漆黑中妖冶地跳躍着,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一晃而過。

    火光滅了,一切又再次被黑色塗抹,覆蓋。

    陳又是喜歡玩捉迷藏的,找到小夥伴的藏身點,看對方又氣又不甘的樣子,能爽翻天。

    但是,眼下,他並不是很想玩。

    陳又聞着煙味,走到龐然大物那裏,把自己送上去,做好了被一口咬掉脖子,一點點啃食乾淨的心理準備。

    「二爺。」

    陳又蹲下來,黑暗遮蓋他的臉,只有他的聲音,乾乾淨淨,挺好聽的,「我路過的時候,看到您的房門開着,就自作主張的進來了。」

    「為什麼不在自己房裏待着?」

    男人的嗓音沙啞而混濁,如有砂紙磨過,聽不出那裏頭是什麼情緒。

    「打雷了,我害怕。」

    陳又小聲說着,煞有其事,「我小時候差點被雷劈了,不敢一個人在房間裏。」

    他說完了,就屏住呼吸。

    不知是多久,一隻手準確地扣住他的喉嚨。

    陳又呼吸受阻,他揮着胳膊抓上去,也不管抓的是什麼,逮着哪個就往死里抓。

    嘶

    秦封的下巴被抓了,他按住發瘋的小傢伙,危險的警告,「別動。」

    陳又濕乎乎的喘氣,「二爺把手拿開,我就不動。」

    低笑聲響起,意味不明,「跟我談條件,你是頭一個。」

    陳又的呼吸順暢了,他跌坐在地上,手垂着,好像幹過一場架,體力透支,廢了一樣。

    「那是因為他們都怕二爺,我不怕。」

    秦封隱隱有了興致,「哦?」

    「那怎麼早上見到我的時候,都嚇哭了?」

    陳又嘴抽抽,大叔,跟你聊天真沒意思。

    「沒有的事。」

    陳又睜眼說瞎話,「我很崇拜,很喜歡二爺的。」

    「是嗎?」秦封吐着煙圈,「一個月前,這層的另一個房間裏,你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是老變態,是瘋狗,技術爛成渣,只有鳥能看,還說,我晃鳥的樣子很傻逼。」

    陳又被嗆的咳嗽,呵呵,聊不下去了。

    「我那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他憂心忡忡的嘆口氣,「二爺,有時候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秦封冷笑,「你這張小嘴裏的花樣可真多。」

    陳又說,「都是大實話。」

    他盯着煙蒂上那一點明明滅滅的火星子,成鬥雞眼了,「二爺,您平時除了工作,有什麼愛好?」

    「打球,健身,喝茶,下棋?」陳又自顧自的說,「我是喜歡玩遊戲,有時候玩瘋了,為了搞裝備,我能通宵好幾天。」然後就猝死了。

    秦封碾着煙,聒噪的聲音喇叭似的在他耳邊響個不停,連外面的風聲雨聲都模糊了些。

    沒有人會在他面前這麼多話,聊的還是毫無營養的廢話。

    好像他年輕了二十歲,光着膀子在網吧,宿舍,拎着啤酒瓶子燃燒青春。

    秦封將煙掐斷,鏡片後的眸色變的暗沉。

    「有一回,遊戲有抽獎活動,我人品爆發,抽了三萬通寶!」

    陳又舔舔嘴皮子,胃裏空蕩蕩的,搞不懂,為什麼他跟目標接觸後,好多次不是有點餓了,就是餓過頭了。

    下一秒,天旋地轉。

    陳又趴地上,跟一鍋貼似的,知道現在是什麼個狀況,自己要被幹了,會成一條死狗。


    他心裏不是滋味,難受,但是不想哭。

    「二爺,能換個姿勢麼?」

    顯然不能。

    秦封一向是直入主題,不會花時間在承受的一方身上。

    黑暗中,只有一聲聲粗重的喘息。

    陳又只喜歡看鳥,他在猝死前,炮沒打過,對象也沒談過,第一次是來這個世界後,跟秦封做的。

    這是第二次,還是秦封。

    不同的是,這次沒用口香糖,人正常了,就是個被役的男人。

    陳又的這具身體千錘百鍊,靈魂是個羞答答的小菜鳥,剛上路。

    雨還在下,陳又還趴着,被抬起一條腿,小狗撒尿。

    他蹬蹬腿,「不歇一會兒?」

    「在球場上,都是中場休息了,下一場才能有勁兒進球。」

    秦封並不放縱,在金錢,權勢等的所有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

    他從來都是在沉默中開始,沉默中結束,這會兒聽了青年的形容,竟然笑了。

    「要不要數數,我能進幾球?」

    陳又翻白眼,他呵呵笑,「二爺威猛,至少能踢進去成千上萬次。」

    秦封吐出一個字,「數。」

    陳又在心裏咒罵,他跟着老男人的節奏,數了幾十下,就咬到自己的舌頭,來氣了,「不數了!」

    秦封覺得好玩,這小傢伙有時候是小綿羊,有時候是烏龜,現在是刺蝟,他還沒發現,哪個是對方的本我。

    雷聲大起,房間一角明了又滅,秦封的面部猝然繃緊,衣物下,每一塊的肌肉都噴張欲出。

    「啊啊啊啊啊啊」

    陳又鬼叫着,發出一連串的抖音,泄氣的皮球般,癱了。

    暴風雨更猛烈了。

    窗外的樹木晃出令人心驚的幅度,隨時都會連根拔起,被甩向天空。

    秦封周身氣息越發的陰沉可怖。

    陳又的腿往後壓,整個身子對疊,練起瑜伽了,他一臉臥槽,「不行,這個真不行,二爺我年紀大了,做不來這個,真的,我不騙您,啊」

    操,腰斷了。

    秦封的餘光掠過窗外,他的心臟猶如被一隻手攥住,捏緊了,疼的直不起腰。

    窗簾突然被拉開,窗玻璃推出去,外面電閃雷鳴,陳又的後背咯上冷硬的窗台,上半身已經甩出去,風雨鋪天蓋地般砸過來,淋濕他的上衣,鑽進他的毛孔。

    夏天的雨不涼,但是密集,噼里啪啦的,都不帶縫隙,砸的陳又胸疼。

    他在雨里搖啊搖,晃啊晃,滿天星沒看到,就在不時出現的閃電里,看到老男人的神情,厲鬼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還是個要哭不哭的厲鬼。

    挺可憐的。

    陳又打哆嗦,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他怎麼會有母愛泛濫這玩意兒,想把人抱懷裏,摸摸頭,抱一抱,再唱個搖籃曲,哄睡覺?

    媽的,這個遊戲有毒,絕對有!

    雨沒停,秦封停了。

    陳又從窗台滑到地上,頭上的雨水沿着臉頰,下巴,鎖骨往下,滴滴答答的,他感覺不到腰部以下幾個部位的存在了。

    房間裏的燈突然亮起來,黑暗尖叫着被徹底驅趕,突如其來,陳又一下子有些不適應,他用手背擋住眼睛。

    手拿開時,陳又看到那隻他最愛的大鳥在他的視野里拍着翅膀,走來走去。

    有鋸齒,一點都不可愛了。

    秦封脫掉長褲,解開襯衣鈕扣,隨意一扔,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徑自往浴室走去。

    陳又看着老男人的寬背,窄腰,臀肌,長腿,他眯起眼睛,身材真他媽的好。

    現在就走?還是繼續躺着?

    走吧。

    不走正常的套路,才能出其不意。

    陳又撐着地起來,慢吞吞的把褲子拉上,大人物就是不同凡響,換多少場地,都不會失去理智,做出什麼粗魯的去撕扯衣服,扣子崩一地的瘋狂舉動。

    走一步,陳又屁股後面就湧出一灘,褲子濕了,襪子也濕了。

    大姨爹來了,好兇猛,急切需要拿東西兜一下。

    秦封從浴室出來,房裏已經不見人影,是他想要的,又有些意外。

    門下面有一處黑影,秦封的眉毛輕挑,他去開門,一個重量倒在他腿上。

    「你坐門口乾什麼?」

    陳又耷拉着腦袋,脊骨貼着濕衣服,很突出,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

    他的聲音嗡嗡的,「二爺的水太多了,我怕把走廊的地板弄髒了,不好清理。」

    「我在這裏淌完了就走。」一副我聰明吧,快誇我的語氣。

    秦封,「……」

    他後退幾步,腿上的人失去依靠,直接往後倒去,發出咚一聲響。

    陳又的後腦勺疼,他從下往上,仰視老男人的鼻孔,真是沒天理,鼻孔都這麼性感。

    地上有不少水漬,秦封才看見,他厲聲道,「起來。」

    陳又對着秦封張開手臂,沒有一絲遮掩,很直接的表現出來了,他就是想被抱。

    秦封的眼皮底下,青年的黑髮濕漉漉的貼着頭皮,臉白的能看見血管,兩片唇有些乾燥,胸口瘦巴巴的,摸上去,只有一根根肋骨,咯手。

    對着這樣一具普通到不起眼,沒有一絲美感的身體,他竟然又有了反應。

    陳又的胳膊酸了,他放下來,眼帘垂着,唇角輕抿在一起,安靜的失望着。

    鬼使神差的,秦封彎身抱起他,輕的不符合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重量。

    陳又被抱進浴室,放到地上,他站不住,兩條腿直打擺子。

    「洗乾淨再出來。」

    秦封丟下一道命令,就出去了。

    門一關,陳又就活了。

    他掃視浴室,聞着老男人殘留的味道,喬明月沒有用過這間浴室,這說明,他不會在對方回來時,就被掃地出門了。

    陳又裹着塊浴巾出去,「二爺,我洗乾淨了。」其實並沒有,他摳的沒了耐心,就全當是潤膚了吧,防止乾澀。

    對方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陳又快速瞥過去,眼角就是一抖。

    不是吧,還來?

    他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低血糖都要犯了。

    秦封將睡袍解開,身子慵懶的後仰一些,撩起眼皮掃了陳又一眼。

    但凡是個眼沒瞎,人沒傻的,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要餵我吃棒棒糖?陳又皺眉,滿臉的不願意和嫌棄,他不吃原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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