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毅不是沒有過女人,相反,他玩兒得花樣很多。有時候摟着其他女人的時候,煙氣氤氳,他難免會想到心中的白玫瑰。身體越是放縱,心裏越是空虛,不知不覺間,心裏的那顆種子漸漸發了芽,慢慢生長,直到密密麻麻的纏繞住他的心,讓他再也不能忽視了。
霍毅和白蕖是兩種個人,一黑一白,本不應該有交集。霍毅喜歡上白蕖本身就是個異數,誰也沒有料到,一個大魔王的心裏藏着一個小魔王。她跟在白雋身後搗亂,搗着搗着,白雋脫離了她的
魔爪,沒想到另一個人又陷進去了。
愛是一種過程,慢慢發芽,慢慢開花,你以為把它藏到了心底,沒想到它卻成了你整個世界。
......
吃完飯,白蕖進廚房去洗碗,霍毅靠着門框,說:「動作快點,等會兒帶你出門。」
「出門?去哪兒?」白蕖轉過頭問。
他端着一杯茶,慢條斯理的說:「你去面試都不買新衣服嗎?」
「我有面試的衣服呀。」
「面試上了嗎?」
「沒......」白蕖縮着脖子,沒有底氣。
霍毅說:「今天晚上太無聊了,你就當陪我消磨一下時間。」
霍爺的夜生活那麼豐富,怎麼會無聊......白蕖低下頭,專心洗手裏的碗。
洗完碗,白蕖換上了出門的衣服。春天來了,她可以穿一件長裙子就行了。
霍毅掃了一眼,說:「還行。」
白蕖有些彆扭,被除了前夫以外的男人評價衣着,她總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整理了一下心情,她拎起包,說:「走吧,去哪兒?」
霍毅晃了晃車鑰匙,眉毛一挑,率先出了門。
白蕖站在燈光閃耀、金碧輝煌的某知名奢侈品牌子的店門口,無奈的說:「以我的經濟能力,買一件的後果是接下來可能會被餓死......」
霍毅站在他旁邊,「有哥哥在,需要你付錢嗎?」
白蕖側頭看他,「白雋付錢?」
霍毅瞪了他一眼,「我。」
氣勢巍然,好像觸到了逆鱗。白蕖慢慢的抬腿進去,捏緊了自己的手包,幾張卡加起來她應該還可以將就買條裙子。
霍毅坐在長沙發上,指了兩條裙子讓白蕖去試。店員十分熱情的招呼他倆,店長親自給霍毅倒水,一口一個霍少。
白蕖拎着裙子走了一半,倒回來說:「我覺得這樣不合適。」
「是型號不對嗎?」店長立刻笑着問。
白蕖搖搖頭,對旁邊圍着的店員說:「可以讓我們單獨聊一下嗎?」
「可以可以,您請便。」店員態度很好的離開,站得遠遠的,但又不妨礙等會兒被叫去。
霍毅看着白蕖,說:「你覺得哪裏不合適?」
顯然,店員們認識霍毅就是因為他是常客,而這是一家女裝店,不難推出他的其他女伴也是這樣被他帶進來的......
「我......我們的關係不合適,要麼我自己付錢要麼我們換一家店。」白蕖抿了抿唇。
霍毅臉色有些陰翳,他說:「你嫌棄我嗎?」
「不是,當然不是!」白蕖趕緊擺手,「我沒有讓別人給我買衣服的習慣,除了白雋。」
「還除了楊崢對不對。」他冷笑一聲,有些許蒼涼。
白蕖咬唇,「我不好占你便宜。」
「這點錢?」
白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她放下手裏的衣服,說:「霍毅,我不想買了。」
霍毅點了點頭,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白蕖愣了一下,趕緊提着包追上去。
奢侈品店的門口有一個類似地鐵通風口那樣的蓋子,她穿着細跟的高跟鞋追上去,一不留神就卡在了中間。慣性太大,她身體前傾,一下子摔了出去。
「啊......」輕聲低呼,她覺得膝蓋一定破皮了。
周圍的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不知道這裏演的是哪一齣戲。一個好心的男生上來攙扶起他,還沒有問她要不要去醫院,一下子就被一股力道給彈了出去。
霍毅掃了那個男生異樣,淡淡的說一了一句:「謝謝,請繼續過路吧。」
「她......」男生還想說什麼,但霍毅抬眼一掃的氣場讓他咽了回去,繞過兩人離開。
「傷到哪裏了?」霍毅扶着她,語氣淡然。
白蕖在大庭廣眾之下摔了個大馬趴,又羞又憤,使勁兒推了一下霍毅,「你不是要走嗎?走啊!」
霍毅被她推攘了一下心情反而高興了起來,他低頭準備撩起她的裙子,白蕖迅速的按住了。
「我鞋跟卡在裏面了。」她說。
霍毅蹲下身,看到細細的鞋跟卡在了縫裏,伸手動了動,白蕖趕緊抓牢他的背。
「把鞋脫了。」
「為什麼?」
「不脫我怎麼弄出來。」霍毅仰頭看她。
白蕖掃了一眼地面,似乎還有麻辣燙的痕跡,她閉了閉眼,抵死難從。
奢侈品店的里的店員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趕緊跑出來問有不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霍毅站起來,單手把白蕖從地面拔了起來,隨着她一聲驚呼,他穩穩的把人抱在懷中。
「把這個弄出來。」
白蕖一隻腳光着,晃晃悠悠的掛在霍毅身上。
「你......你放我下來。」白蕖虛坐在他的臂膀上,顫顫巍巍的說。
「你想踩在地上?」
「我可以單腳站。」白蕖說。
「這麼多人看着,你確定想表演金雞獨立?」
白蕖:「......」
店員說:「這個可能會傷到鞋子外面的皮。」
白蕖心底一顫,她的限量版紅底鞋,中國區僅此一雙啊......
「拔吧。」霍毅爽快的說。
白蕖按着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他不得不看向她,「捨不得啊?」
「沒有......」她咬牙,整個人都繃緊了。她要是承認捨不得他肯定會給她再買一雙的,到時候欠下的人情她拿什麼還,拿什麼還......
霍毅低頭對店員說:「不用客氣,拿工具撬出來也行。」
白蕖身體一顫,覺得自己嘴裏有一股血腥味。
店員遲疑了一下,「這雙鞋,挺有收藏價值的。」
是啊是啊,白蕖在心裏不斷的點頭。
「沒關係,她不心疼。」霍毅笑得春風滿面。
白蕖背過身,感覺要出來了。
店員拿了店裏的工具,三下兩下給它撬了出來。
「好像是磨損得有點厲害,行了,放這裏吧。」霍毅瞥了一眼,故意這樣說。
白蕖掃了一眼他的脖子,想一口咬死他。
店員笑着離開,提着工具回店裏了。
白蕖撐着霍毅的手掌下來,穿上鞋。
「你看看,是不是磨破皮了?」
白蕖悲憤,「我不想看。」
「夜色這麼黑我都能看出來,怎麼辦呢?」他摸着下巴說。
怎麼辦,只有不穿了......白蕖憤然的跨出一步,膝蓋的摔傷又拉響警鈴。
屋漏偏逢連夜雨,也許她剛才在店裏就不應該拒絕天上掉下里的餡餅。什麼道德什麼良心,都比不上她的紅底鞋啊!
一晚上,白蕖空手而歸,帶着膝蓋的傷和鞋子上的劃痕。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給盛千媚抱怨,下次一定不會再和霍毅出去了,她已經有了深刻的教訓。
「你是說那雙寶藍色的紅底鞋,你當時特意訂了三個月才到的貨?」盛千媚震驚的問。
白蕖含淚點頭,「是啊是啊,我的戰靴,平時我都捨不得穿的。」
「那你今天怎麼穿出去了?」
白蕖以頭搶沙發,「虛榮心吶虛榮心,我再也不幹這樣的蠢事了......」
「沒事,他不還給你帶來一份兒工作嘛,功過相抵。」盛千媚安慰她。
不不不,在白蕖的心裏這完全不能抵消,她的鞋子就是她的命,她的命吶。
「算了,讓我自己冷靜一下。」白蕖哭喪着臉說。
「沒事沒事,下次我出國看一下還有不有。」盛千媚懂她視鞋如命的心理,趕忙安慰道。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帶着這樣的憤意去睡覺,夢裏她都是在和怪物打架,目的就是為了奪回自己的紅底鞋。
第二天起來,她發現自己眼底下掛着兩個黑眼圈。
好累,睡了一覺比沒睡都還累,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一臉凌亂的盯着鏡子裏的人。
即使一夜過去了,她依舊沒有忘記這樣的痛。
在鏡子裏面前深吸了一口氣,白蕖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好好工作,在有生之年憑藉自己的努力再買一雙,然後讓它遠離霍毅這個衰神!
別人工作是為了養家餬口,她的目標只有一個,買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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