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交出人來,那是不可能的了,因為謝邦已經死了。
面對着數倍於我們的敵人,薛濤臉色大變,退嗎?剛才謝邦一路退到山頂,但最終無路可退,這是一條絕路。先前我都還在鄙視謝邦為他自己選了一個絕路,沒想到馬上就輪到我了。
這報應來的太他娘的快了。
已經料到鄭保他們回來,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我們收拾現場,撤退的足夠快了,還是快不過他們。或許鄭保他們也知道這裏是一條絕路,只有一個出口,所以他們也不衝上山去,而是在這裏守株待兔。
「不用囉嗦了,謝邦恐怕已經遭了他的毒手,那就讓他血債血償。」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厲聲說道,他的嗓音尖厲,如同鴨子的叫的聲音一樣。距離十米左右,黑夜下,被車燈射來的光芒抵抗住了一部分視線,我看不清楚這個中年男子長什麼樣子,只看到他身材瘦小,比鄭保還矮一個頭,更加瘦弱,鄭保本來就才一米七五左右。
但這人更矮,更瘦,地位卻不低。因為大多人叫謝綁都是叫邦哥,他直接稱呼名字。
我記得吳金澤跟我提過關於金爺六大手下的名字,謝邦能夠排行第二。難道面前說話這人是排行第一的……刁子昂。據說這個刁子昂是一個極其陰險狡詐的存在,大部分的鬼主意都會由他出,算是真正的智囊人物。
也可以說是人小鬼大!
他一話,站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準備動手了。
薛濤看向我,退還是直接干?退的話,結果依然得干,但可以退到一個地勢比較狹窄的地方,那對方的人數優勢就不會那麼明顯了。直接乾的話,那就只有衝出包圍,或許還有一點僥倖存活的機會。
我眯起眼睛,讓薛濤不要衝動,然後我朝前面走了三步,大聲道:「謝邦勾結冉洪,損害金爺利益,我替金爺清理門戶,各位現在這樣為難我,就不怕金爺怪罪下來嗎?」
「哼!」刁子昂冷哼一聲,「我看你不是幫金爺清理門戶,是幫俞影殘害同門兄弟吧?用金爺當擋箭牌,你膽子也太大了一點,我會抓住你,等下就去抓俞影,然後帶着你們親自去見金爺。」
殘害同門兄弟?真會給人扣大帽。還要去抓俞影?估計不是去抓,而是直接去殺吧?把人殺了,再去見金爺,先斬後奏。這刁子昂確實陰險,而且稍微揪住一個理由,就往死里打,這樣的人很危險。
「別廢話了,動手,先替謝邦報仇再說。」刁子昂冷厲的聲音迴蕩開來。
先下手為強,以免節外生枝,這是一個極其聰明的決定。等我死了,就算到時候金爺真的出面,說我是在清理門戶,還有用嗎?人都死了,屁用都沒有,金爺不可能再為了我的死,去弄死跟着他幾十年的手下。
這就是刁子昂他們的底氣。
麻痹的,俞影那娘們不會又給我拖一拖時間吧?上次出面幫我,我都已經跟鄭保打起來了這次再拖時間,對方可是想要我的命,而是將近一百五十個人,我怎麼拼?恐怕鄭保也不給我單挑來拖延時間的機會了。
而且我還銬着手銬,怎麼單挑?
「先上車,退!」我低聲跟薛濤叮囑道,必須以撤退,來爭取一些時間。
所有人迅上車,然後在對上追上來之前,迅調頭,又朝着山頂撤退。在車上,我給俞影打電話,居然一直都是在通話當中,氣的我想砸了手機。最主要的是現在我他嗎的還被手銬給銬着,等下真正火拼起來,想拉幾個墊背都難。
狗日的警督,要是這次僥倖不死,我會跟他好好算這一筆賬的。
兩輛麵包車,再次撤退上山,在一個狹窄的路口停了下來,不能再退了,到了山頂是一個開闊地帶,那樣對我們更加不利,現在是狹窄的地方,可以拼一次,薛濤讓人把一輛麵包車空出來,直接橫橫的堵在了道路中央,這個時候沒時間可以拖延,那就只有拼了。
我從薛濤手裏接過一根鋼管,雙手緊握着,只能這樣握着。
「砰!」
對方的車子,直接猛烈的把麵包車給撞開,然後那輛車馬上又撤退,後面密密麻麻的敵人揮舞着刀具和鋼管,一步步走了上來。
「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這些兄弟放下武器,我可以放過他們一次,因為我只要你的命,怎麼樣?」刁子昂戲謔的笑道,「你不會想讓你兄弟跟你陪葬吧?」
我怔了怔,還不等我說話,薛濤直接鄙視的回道:「我們不是孬種,從來不會向敵人投降。」
「那就一起死吧,正好這裏風景不錯。」刁子昂嘴角扯了扯。
「我說過是在幫金爺清理門戶,你確定真要違逆金爺的意思?」我冷聲問道。
「金爺都好幾年不管事了,他老人家不可能再出面,而且我可不相信是金爺的意思,所以你也不必再用金爺來壓我,都是俞影搞的鬼而已。這些年,她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早晚我會跟她算一算賬。」刁子昂朝着那些小弟揮了揮手。
「對你愛愛愛不完……」
在這緊張的氣氛下,一聲怪異的鈴聲突然響起,而且聲音還挺大,這鈴聲就是從刁子昂那邊傳來的,他拿出手機,明顯愣了愣,接通電話後,整個人瞬間變得恭敬起來:「金爺,您老人家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我當然聽不到金爺到底說什麼,但我能聽到刁子昂一連串恭敬的回答:「是,我知道了。」「我馬上撤回去。」「調查清楚後,我再給您老人家匯報……」
接完這個電話,刁子昂完全呆愣在那裏,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臉色複雜的看着我,沉聲道:「你最好能拿出證據,不然我會提着你的頭去見金爺!」說完,他看向鄭保等人,極其不甘心的說道:「撤!」
「等等!」我叫喊道。
「你還想找死嗎?」刁子昂冷聲回了一句。
「把謝邦的屍體一起帶回去,我懶得跟你們送回去了。」我讓薛濤帶人去把屍體從車上帶了下來。
如果剛才他們還抱着一點希望,認為謝邦沒死的話,那此時看着地上謝邦的屍體,刁子昂每一個人臉色都是鐵青的,雙要噴出怒火。但最終只能壓下來,讓人把屍體帶上車。
「就算謝邦勾結敵人,但也輪不到你出手清理門戶,此仇不共戴天,走着瞧。」臨走時,刁子昂撂下了這句狠話。對於他們來說,謝邦是他們的老兄弟了,就算勾結敵人被他們現,但他們可能也不會直接殺了謝邦,而是做出懲罰,罪不至死,現在卻死了。
他們有理由恨我。
但我們本來就是敵人,謝邦先聯合賈哲,對付我,想把我交給賈哲,我差點就上了他的道,差點葬送性命,對於他的死,我可沒有任何愧疚,留着他的命,這更是禍害,養虎為患。因為本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賭博,走到最後的,都是踩着別人的屍體上去,以前謝邦是如此,金爺是如此,現在的我也是如此,活下來的才是贏家,而且這樣的贏家,仇敵還會少嗎?
等他們全部撤走,我都有些虛脫了,這個晚上一波三折,實在是太折磨人的神經了,多來幾次,或許得患上精神病。
不過好在安全了,這也可以看出金爺在廈門的能量有多大,整個廈門,有能力讓刁子昂,鄭保等人撤退的,或許也就只有金爺了,俞影出面可能都不行,畢竟這次是刁子昂親自出面,加上謝邦死了。反正目前的我跟金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這是他積累了幾十年的威望,我出道才兩年多。
「嗡嗡……」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俞影打來的,她問我刁子昂等人有沒有撤退,我說撤退了,但是她能不能每次都玩心跳?
麻痹,會玩出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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