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還有人比溫煦還奈不住性子的,周茜望着自己手中的茶盞,直接對着余耀問道:「余耀哥,你說的什麼色澤什麼的,我們先不說,這金邊碧葉的碧葉也好理解,什麼紫龍游於盞你哪裏看出來的?」
小姑娘的話直接問出了溫煦的心聲,雖沒有出聲但是站在一旁不住的點頭以示贊同。
余耀面帶着在溫煦看來有點兒可惡的微笑:「你注意觀查,茶葉泡開來的時候葉邊是不是有一圈淡淡的金黃色?而且葉邊的水也略微顯得比盞中的水更加了清淡一些,所謂的紫龍游於盞,你注意看盞中茶葉的脈絡,主脈是不是略呈紫色?幾片細長的茶葉立於茶盞之中,翻騰滾動,主脈是不是看起來像條紫色的游龍?……」。
溫煦聽的呆住了,心道:怪不得人家說自古文人多大話!我承認這茶是不錯,香氣撲鼻的,但是這說的這些形容詞真的是侃的過了!
溫世傑聽了立刻對余耀稱讚了起來:「別看余先生年紀不大,這品茶的功夫真是挺棒的,不怕你們笑話,這茶我喝過十來次,就愣是沒有品出過這些意境來,余先生和方老先生的評價都太有精氣神了,方老先生還說咱們這茶是茶中君子,初嘗則淡,久品則純厚香濃,猶如君子的品格一般!」
溫煦一看溫世傑臉上的笑容就知道,自家的這位老哥喜歡的不是茶好,而是好茶能帶來的經濟效益,至於這些話以他的水準根本就說不出來,肯定是那個什麼老頭說的。
余耀聽到這樣的讚揚,臉上頓時就像是開了一朵花一樣,搞的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得了小紅花似的,整張臉都興奮的泛起了紅暈:「溫先生太高抬我了!其實這品茶呢也不是太難……」。
溫煦聽了一會兒實在有點幾聽不下去了,余耀這傢伙對着眾人侃侃談起了品茶的經驗,溫煦不是不愛聽這個,而是受不了自家堂屋傳來的陣陣酸氣,於是借着尿路奔到了院子裏透透氣。
溫煦到了院裏沒有多久,孫安安也跟着出來了,往溫煦的旁邊一站說道:「你這位姓余的朋友哪裏像是富二代啊,要我看他老子不該是做生意的,家裏不是唱戲的就是唱大鼓的」。
「人家好這口,就許你喜歡流行歌曲,就不興人家獨愛傳統文化?對了,怎麼你出來了,賢王還在裏面呆着啊!」溫煦問道。
孫安安說道:「他聽的可認真了,就差拿小本子記下來了。不瞞你說有了點幾個錢之後,他現在有點兒想把自己的層次撥高一下,現在沒事幹的時候還自己聽起了交響樂,上次弄回來個老揚聲器,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要我看就一個字:作!」。
「算了,你知足吧,這也算是好愛好,要是沒事幹和別人對個劇本,找兩美女斗個地主什麼的,就有你頭疼的了」溫煦笑道。
孫安安道:「他敢!他要給我弄出這一出來,我直接手起刀落,送他進宮練葵花寶典去,我早就和他說好了,我說姓趙的你要給我搞不三不四的,那你就要有準備自己不男不女的覺悟!」
「好漢,我支持你!」溫煦對着孫安安豎起了大拇指。
孫安安話題一轉道:「你和思雅就這麼結束了?」也不知道怎麼滴,孫安安又把話題轉到了關思雅的身上。
溫煦說道:「不結束還能怎麼樣?她有男朋友了,而且現在看看還真像她說的,咱們倆人真的不合適,她的理想是城市白領,我的想法是舒心的過完這一輩子,城裏真不是我這樣的人呆的」。
「那個尤勇真的不行!比你差太遠了」孫安安說道。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人家關思雅覺得行才行,覺得不行才不行!少攪和這事情」溫煦說道。
孫安安道:「我怕思雅吃虧啊」
「你現在和她說,以她的性子反而適得其反!再說了她還年輕,有的時間慢慢想,慢慢了解一個人」溫煦太了解關思雅了,她認為對的東西就會去追求,別人是攔不住的,就像是自己當初沒有攔住她追求『上進青年』一樣。
唉!孫安安嘆了一口氣:「還真是這樣!」
說話這會兒功夫,棟樑從門外走進了院裏,看到溫煦抬頭輕嚎了一聲,打了一聲招呼轉着腦袋就往自己院中的狗窩棚走了過去,剛一轉身就看到了一隻巨大的『傻白呆』坐在自己的窩棚里打着滾兒,立刻就定住了身形。
在棟樑窩裏正撒着歡的三傻串子,現在正嘴叼着棟樑窩裏的墊子,這玩意是溫煦用破毯子給改的,現在己經沒了原來的形,直接被串兒撕成了一條條的。
看到棟樑進院,傻串子也不知道害怕,兩隻狗眼一亮,立刻撒着歡兒一邊跑一邊還左蹦一下右跳一下,歡實的跟一個狗型的皮猴子似的,蹦到了棟樑的面前兩隻前爪往地上這麼一趴,然後一用力就跳了起來,開始繞着棟樑跳着玩。
棟樑望着在自己面前賣傻的串兒,一張狗臉上全是疑問,棟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到這麼傻的狗,嘴張的老大,舌頭伸出老長,舌頭有氣無力的掛在嘴角,隨着身體的擺動來回甩着,兩隻狗眼裏全透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傻勁!
串兒繼續跳,棟樑隨着它的跳動轉着身體,看到棟樑一動,串兒跳的更加歡實了,膽兒也大了,居然湊上前去想去『聞』棟樑的屁股!這一下把棟樑給惹毛了,又或許是經過這四五分鐘的觀察,棟樑已經受不了串兒的傻勁!
猛的一回頭,棟樑直接撞倒了串兒,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叉到了串兒的嘴上,這下串兒大半個嘴連小半個腦袋都在棟樑的嘴裏,棟樑的嘴和舌頭和一般的土狗不一樣,有着虎斑特色的黑舌,黑口腔,看起來烏洞洞的更加恐怖三分。
嗷嗚…嗷嗚…嗷嗚!
串兒想叫但是如何也叫不出聲了,整個嘴巴都被棟樑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咽聲,一邊可憐的叫着一邊還把身體躺了下來,四腳朝天露出了雪白多毛的白肚皮,別的狗露肚子也就露了,這貨不光是露出了肚皮,而且四隻腳還抖,如同被電了一樣不住的哆嗦!
看到串兒這個德行,溫煦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棟樑,放了!」
這狗是嚴冬看上要帶回去的,就算是不是,溫煦也不能看着他活活的被棟樑給咬死啊,二歸二、傻歸傻,也是一條生命,況且二和傻都沒給別人帶來安全上的威脅,罪不至死!
棟樑聽到了溫煦的話,輕輕的甩了一下腦袋,估計是想讓這貨知道自己對它破壞自己小窩很不滿,甩了兩下之後才鬆開了嘴。
放開了串兒之後,棟樑慢慢的向着自己的窩邊走了過去,到了旁邊的水盆子喝起了水來。
重獲了自由,串兒愣了好一會兒就這麼躺在地上兩隻狗眼的視線穿過了自己的襠部望着棟樑的動作,看着棟樑喝了一會兒水,這貨站了起來,趴在了地上,縮着腦袋,聳拉着耳朵,開始慢慢的向着棟樑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蹭。
突然間棟樑看向了串兒,串兒立刻一動不動的臥在了地上,一雙狗眼還裝作抬頭望着腦袋上的大棗樹,時不時的拿眼角的餘光看一下棟樑,看到棟樑再次低下頭喝水,又開始移了過去。
孫安安看到串兒的樣子,心中都快被這貨的『可愛』表現給迷暈了:「這狗真可愛啊,你看眼睛裏全是戲!」
溫煦一看這貨十足十沒臉沒皮的,身上有這麼一股子『爛勁』兒,難怪胡俊他老婆不願意養了呢,這串兒就屬於沒心沒肺加上屢教不改的那種,任你說上千萬次,它只干自己想乾的,可見這貨在家中的破壞力有多強。
這被棟樑這麼教育了一下,才過去沒有半分鐘,這貨已經把這事忘到了腦後,依溫煦來看這串兒腦子不是沒帶,而是根本就沒有長!
串兒湊到了棟樑面前的時候,棟樑己經喝好了水,鑽回到了自己的窩裏開始打盹,串兒一看從地上站了起來,把腦袋伸進了棟樑的盆子裏也開始喝起了水,一邊喝一邊眼巴巴的望着棟樑,喝水是假,拿舌頭卷水玩是真!沒有一會兒就把水盆子的四周弄的濕嗒嗒的。
看到棟樑沒有反應,微閉着眼睛打盹,串兒的膽子又大了一些,慢慢的湊到了狗窩裏看樣子想和棟樑擠在一起睡。
「嗚…嗚!」棟樑立刻就發出了警告,一邊嗚咽着一邊把腦袋垂了下來。
棟樑的這個動作表示它真的被這傻蛋串兒給激怒了,估計再一次出口的時候那就不會是像剛才一樣虛咬一下了。
「棟樑!」
再一次因為這狗是嚴冬看上的,溫煦哪能讓它受了傷害,立刻對着棟樑瞪了一眼。
看到了溫煦望向自己的目光,棟樑衝着串兒汪汪的叫了兩聲,估計換成人話就是滾一邊去!
人中有厚臉皮的,狗中也有不要臉的,串兒估計就是這種,而且還是極品不要狗臉的,轉身趴到了一邊沒到一分鐘又向棟樑湊了過來,等着棟樑又吼叫的時候,再走開,然後不到一分鐘又過來,如此往復!
到底是運動量大的雪橇犬,愣是把這麼無聊的事情當成了個遊戲玩,最後棟樑都有點兒瘋了,加上溫煦又不讓弄死,直接閉起了眼睛不搭理它。如果棟樑能罵人的話,估計現在串兒的祖宗八代貞潔都不保!
看到棟樑不搭里自己,串兒的膽子更肥了,湊到了棟樑的身邊把自己的身休往棟樑的身上蹭,你要蹭你也好好的蹭,串兒也沒個正形,張着嘴掛着舌,肚皮朝天,眯着眼睛一副作死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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