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溫煦和卓奕晴出了院門,兩人正上了騷紅的陸巡沿着村裏的道正在行駛着,溫煦看到人影從自己右前方躥子出來,腳上輕點剎車車子就停了下來。車速不快,瞬間就控制下來了,對於在村中行駛,溫煦的安全意識足夠強大。
「小王蛋,你跑?你跑!有種的話你就別回來!」憤怒的毛蛋媽一伸持着掃帚一手叉着腰,站在門口衝着己經跑到了陸巡左邊的毛蛋大聲的喝斥道。
說完看到了溫煦的車冒出來,臉瞬間換上了笑容:「叔,您一大早就出去啊?」
「這大清早的你這幹什麼呢?」溫煦打開了車窗,對着毛蛋媽問了一句。
「沒事兒!小事,小事!」毛蛋媽笑着說道。
毛蛋立刻伸着脖子辯道:「我說了我沒拿,你還冤枉我!」
毛看媽聽了立刻揮起了掃帚:「你沒拿,難道是我拿的啊!是從你爸拿的!全家都沒有拿那我們家出了鬼啦?等我抓到一頓柳條招呼,我到要看看你的嘴還能犟到何時,你個小狗日的長能耐了是吧,說了是給你外婆的,還趕跑!」
「我是狗日的,那我爸是個啥!」毛蛋伸着脖子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這句話問出來,立刻把毛蛋媽給噎住了。按着邏輯是這個理啊,自家兒子是狗日的,那這麼往上一推這一家真的可就足夠熱鬧了。
「你還犟嘴!」
毛蛋媽惱羞成怒揮着掃帚直接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還罵:「看老娘今天不打斷你的小狗腿!」
從毛蛋反問的那一句開始,卓奕晴就已經捂着肚子在副駕位上笑個不停了,看着這母子兩個繞着車子追打着,一時間覺得特別有喜感,聽着母子倆的對話就跟看喜劇片似的。
「別繞着車,我要開車了,這邊還有事情呢」溫煦把腦袋伸出了窗外,伸手在自己一側的門上拍了拍,對着正在上演貓追耗子的母子二人說道。
「叔,那你走!我先不追了」毛蛋媽喘着氣,對着溫煦抬了下手,一個三十多的婦人哪裏能奔的過一個十來歲的男娃兒,這個時候的男孩子渾身皮的跟長了毛似的,有用不完的精力,就這一會兒下來,毛蛋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看到母親停了下來,毛蛋也不跑了,站在那裏繼續為自己辯解。不過看樣子毛蛋媽是認準了毛蛋拿了東西,根本不聽兒子解釋。
等着車子離開了,溫煦通過後視鏡還能看到母子兩人這邊『互動』着呢。
「有這麼好笑麼?」
出了村子,溫煦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卓奕晴還是咧着個嘴,呵呵的笑個不停,於是張口問了一句。
這不問還好,一問卓奕晴立刻捂着肚子樂:「哎喲,不行了,毛蛋這孩子怎麼想的出來的,當時毛蛋媽媽那個表情,真亮了!一想起來她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整個臉刷的一下就青了,罵自己兒子還順帶着給自己也來了一次暴擊!真太有意思了……」
「算了,你樂吧!」
溫煦沒有覺得這事兒有多好笑,這樣的事雖說在小村里不是天天上演,不過時不時的也能聽到這麼次把兩次的,而且幾乎家家都是信奉的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樣教育孩子的事情太正常了。
當然了像毛孩子這樣甩起了腿跑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在溫煦看來這屬與『娘倆』正常範圍內的互動。至於毛蛋有沒有拿毛蛋媽所說的東西,溫煦不好下結論,不過就通常來說,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毛蛋媽都沒有打錯。
這時候的孩子那是連貓狗都嫌棄的主兒,在自家院了旁邊都有膽兒下陷阱捉松鼠,別的事就沒膽子幹了?
「看你一點兒也不驚訝,是不是這種方式很常見?」說到了這兒伸手比劃了一下:「打孩子的這種教育方式!」
「太常見啦,就這些皮小子你給他們講道理?講到你吐血都不頂用,還是沒事刷兩下子給他們提提神管用,一頓能老實一兩天」溫煦說道。
「你贊成體罰?」卓奕晴問道。
「別上綱上線的,什麼我就贊成體罰了,別弄的孩子就金貴了,現在一個個的恨不得伸着腦門子喊着素質教育啥玩意的,弄的現在學校里的孩子是打不得罵不得的,不過你看看孩子的心理是不是感覺比咱們小時候脆弱了,至少我覺得是脆弱了,考不好跳樓了,被老師訓兩句想不開了也跳樓了,我們那時候屁股被老師都快用柳條打出道子來了,一提起褲子又和小夥伴們瘋去了,再怎麼說至少這心裏承受力現在孩子沒法比吧……」溫煦扯道。
卓奕晴說道:「體罰就是不對!有幾個像你這樣沒臉沒皮的孩子!我小時候就很乖的!」
溫煦聽了瞅了一眼卓奕晴,沒有發現一點兒乖的跡象,覺得她的說幾乎沒有什麼說服力。
「別走極端好不好,孩子打不得罵不得,就憑着口水教育?」溫煦說完搖了搖頭:「我看着懸,這點兒小忍受力都沒有,在家家長捧,在校老師捧着,那到了社會上誰捧着?老闆捧還是領導捧?單位公司要是捧的話,人家招你來幹什麼啊,當祖宗供着嘛!」溫煦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溫煦並不是贊同狠打孩子,不贊同往死了抽的那種,但是贊同小懲小罰的,比如揍幾下屁股啊之類的那絕對是舉雙手贊同的。
「你的想法不對」卓奕晴說道。
溫煦這下想起來了,自己幹啥和她扯這個事情啊,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的想法不對」
兩人就這麼扯着這個一路開到了鯉魚灣。
許景蓉看到車子停了下來,站到了車邊看到了副駕上有人,不由詫異的愣了下神,不過這種詫異很快被許景蓉用笑容掩飾了過去,伸手拉開了後座的門坐上了車。
「這是?」
「我跟着你們去瞎逛逛,我來了幾次還沒有去過鎮上呢」卓奕晴不等溫煦說話,自己搶着說道。
「那是要看一下,鎮子的人跟大城市的生活方式不一樣!」許景蓉笑着回了一句。
溫煦則是聳了下肩膀就掛檔起步,原本想着車上有了卓奕晴之後,她們兩個女人有的話聊就沒有以前那麼尷尬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不論是卓奕晴還是許景蓉都沒有多少話,許景蓉還好一點兒,還說了這麼**句,卓奕晴一下子就失去了原來的健談,整個車上大部份的時間都處於詭異的安靜中。
從出去賣菜再到回來,整個快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之內,總共說了也不到三十句話,大部分的時間仨人都是沉默不語,溫煦試着調節一下氣氛,說了兩句之後自己也被憋的沒言語了,最後乾脆放棄了,於是整個路程中就形成了,溫煦開車,兩個女人一言不發的望着窗外的風景這種情況。
重新回到了鯉魚灣,卸完了車,卓奕晴先上了車,溫煦則是把最後的一包東西和許景蓉一起抬進了屋裏。
「不好意思,今天太尷尬了,以前卓奕晴話挺多的,今天也不知道……」溫煦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許景蓉表現出了很大的想交流的意願。
許景蓉望着溫煦看了一會兒,看的溫煦都有點兒發毛,才笑着說了一句:「我知道,這姑娘喜歡你,把我當成敵手了!」
聽明白這話溫煦差點兒把手中抬着的東西扔出去,連忙分辨道:「不可能,我們就是那種好哥們,你別亂說!」
「你了解女人,還是我了解?」許景蓉笑着問道。
「啊?!」
這下溫煦被問住了,這點自知之明溫煦還是有的,自己對女人的了解幾乎達不到及格的水準,這是嚴冬和趙德芳兩人評價,並且溫煦也深以為然。
許景蓉伸手拍了一下溫煦的胳膊:「相信我,就今天這狀態,我的眼睛還沒有瞎到看不明白這個姑娘心裏想的什麼,而且我覺得她和你也挺般配的,人長的漂亮而且家世學歷什麼的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好好把握!」。
「你想多了吧?」
「呵!以我看是你想的少了,你是個聰明的人,你只要注意把我這話放到心上,再觀察一下這姑娘的行為就能知道。哎,老實說喜歡你這樣的木頭也挺愁人的,女人家的心思是一點兒也不明白啊」許景蓉笑着說道。
溫煦這邊正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卓奕晴在車上按奈不住的按喇叭了。
「快去吧!小姑娘等着你呢」許景蓉打趣了溫煦一句。
「瞎說,那我走了啊!」溫煦說道。
出門走到了車邊一拉車門,溫煦就聽到卓奕晴說話了。
「怎麼這麼久?」
坐上了位置,溫煦說道:「聊了會兒天!」
「以後別和她呆這麼久!」卓奕晴說道。
「為什麼?」
「人家剛離了婚,你和人家走這麼近,不怕別人說閒話啊!」卓奕晴說道。
溫煦聽了轉頭盯着卓奕晴。
看到溫煦這麼盯着自己看,卓奕晴的心一虛立刻垂了下腦袋,不過很快的又挺胸抬頭表現出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只不過你以前不會關心這個事情,離不離婚對於你來說很關健嘛,交朋友你不是一向求順眼麼,怎麼成這樣了」溫煦說道。
「反正你們保持正常人的距離就好啦,這樣對你們兩個的名聲都好!」卓奕晴擺了下手說道:「開車,開車!等着吃午飯呢,早上就喝了一碗豆腐腦……」。
溫煦發動了車子,聽着一路上卓奕晴絮絮叨叨的說着亂七八糟的事情。溫煦不是傻蛋,相反智商還挺高的,只不過有的時候在情商上稍顯差了一點兒,這個事情沒用一天,自己就明白了,就像許景蓉說的,卓奕晴可能真的如許景蓉說的那樣喜歡上了自己。
想清楚這個可能性把溫煦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太往這方面想過,因為兩人的性格差異太大了,一個平時咋咋呼呼,一個喜歡安安靜靜的,這差的也忒大了一點兒。
直到卓奕晴四人兩天後離開溫家村,溫煦都沒有想清楚要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他沒法子張口和卓奕晴說啊,想說不可能之類的也張不了口啊。
溫煦這叫一個愁啊,在溫煦看來自己和卓奕晴的性格根本合不到一塊兒,到時候說不準弄個老死不相往來,連朋友都沒的做,這又何必呢!
赤着腳,弓着腿彎,溫煦一臉愁容的坐在老棗樹下的躺椅上,不住的抓耳撓腮的,也想不出把他認為這不好的苗頭扼殺在搖籃里,而且還能不傷害兩人之間『友誼』的辦法來。
想來想去,溫煦也只有拿死馬當活馬醫了,直接拿了旁邊的手機找出了號碼開始撥了起來。
「喂!你有必要這麼急吧,我今天才得到奕晴帶來的信兒,你就想看方案啦?我是神仙也做不出來啊」許達信一聽溫煦張口就問自己工作室的方案立刻就要發飆了。
「我就隨口一問!這個事情我不急」溫煦也就是想找個引起話題的引子:「我還有個事想找你諮詢一下」
「什麼事,有話就快點兒說,我這邊做方案呢,你們那個師主任跟催命鬼一樣!」
「我這邊這麼說吧,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個女哥們,兩人相處的一直很不錯,不過這哥們呢前兩天發現這個女哥們似乎有點兒喜歡他,然後我這哥們呢就想讓我出出主意,怎麼樣……」
溫煦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傳來了許達信的調侃聲。
「你那哥們是不是叫溫煦,他那女哥們是不是叫卓奕晴!」許達信直接扯開了溫煦說了半天的彎彎繞繞,把核心內容暴露了出來。
聽了這話溫煦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幾乎就算是看着奕晴長大的,你說我怎麼知道的」許達信自信的說道:「從第一次去你那裏她沒去,回來之後我就猜到了!」
「靠,那你不說」
「我為什麼說?這是你們倆人的事,我攪和什麼啊」許達信說的振振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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