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尚真放下了電話,對着溫煦一臉疑問的說道:「馬房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幾個小孩子去偷了馬房的馬!」
說完沒有等溫煦回答,師尚真自己在後面補上了一句:「不可能吧?小十來歲的孩子偷馬做什麼?」
「什麼馬?」溫煦這時已經給媳婦塗好了趾甲油,正不住的用手扇着風,好讓媳婦彩色的小腳丫子早點兒干,自己好逃離苦海。
師尚真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匹十幾歲的母馬,性子特別溫順的!」
溫煦抬頭望着前方,想了一下說道:「很可能!」
「怎麼說?」師尚真還是不明白。
溫煦了解,對於城裏長大的姑娘來說很難想到這一點兒上,像溫煦一聽就猜出十之八九,其實也不用猜,他自己小時候就幹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不光是馬,而且還偷過的人家的牛,為了是去和別人家比騎牛。
「現在外面這麼厚實的雪,一般孩子偷馬那十有八九就是玩馬拉雪耗唄!還能有什麼花樣?」溫煦說道。
「那是誰偷牽的馬?」師尚真又問道。
溫煦繼續道:「這個案子破起來太簡單了,去門口看看,再村南的野地里看看,誰不在的就是誰偷牽了馬!」
抬頭看到媳婦一副傻樣,溫煦的心中特別的有成就感,心道:原來也有你傻眼的時候啊!
心中雖是這麼想,但是嘴上卻沒有這麼說,沒事幹嘲笑老要婆的人是註定沒什麼好下場的。所以溫煦笑道:「幾個小東西敢偷牽馬,那肯定是躲在一邊遠離着人群玩的,如果不是躲在一邊的話,他們偷的哪門子馬,說不準沒有把馬拉回來就被大人逮到了,現在村裏的孩子都在玩冰,要不就在玩雪,只要是不在這兩處的孩子,一準兒就是偷馬的幾個小毛賊!」
師尚真聽了一頭霧水,雖說不是太明白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但是還是選擇相信溫煦,並且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家的老公:「那行,你快點兒去把這幾個孩子找出來,把馬給馬房那邊送回去,魚倩那邊都快急哭了」。
溫煦一聽可以走了,哪裏還願意多呆,心中就差點兒唱出聲來了,不過臉上表現的還是不急不忙的,輕輕的放下了師尚真的玲瓏小腳丫子,說道:「那我去啦?」
「去吧,反正這天也沒什麼事,大多數的人都在家裏貓着呢!」師尚真擺了擺手有點兒無聊的說道。
雖說不用上班,但是師尚真一沒有事可干,覺得渾身都有點兒不舒服,放下了手中的雜誌,望着溫煦出了屋子,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搖控器。
胡亂了按了幾下之後,叫了一聲:「小雪花!」
瞬間撲愣愣的大傻雕飛到了沙發靠背上站着,轉着腦袋望着師尚真。
師尚真站了起來,向着廚房走去,雪雕和縮在沙發上的橘貓一看,立馬跟了上去。到了廚房師尚真打開了冰箱,取出了存放在保鮮區的鮮肉條開始無聊的拉肉絲,一邊拉一邊餵着雕。
溫煦轉了一圈之後立馬把自己的目標鎖定了大磊子、源波幾人,這些小子兩塊地方都看不到人,而其他的人都在,偷偷在去馬場拉馬的一準兒就是這幾個皮猴子。
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這幫熊孩子躲在哪裏,而且溫煦這邊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到心上,偷了一匹馬而以,玩完了這幫熊孩子肯定會送回去的,於是一圈之後,溫煦心安理得的回了自家的小院,沒有進屋而是和媳婦打了一聲招呼回了工作室。
去工作室幹什麼呢?和泥巴!雖說自己做的難看,但是溫煦還是決定了就用這種瓶子來裝自己的紅酒,大了讓別人作型唄,為的就是讓一幫子傻老外看看什麼才叫逼格,什麼才叫瓷器。
現在工作室的泥就不是上次火三燒隨意給的一袋子了,而是經過精心篩選的瓷泥,溫煦要做的就是用空間水把泥給和到合適的略微稀的程度,然後用布包裹好了之後,讓火三燒派人來取。
就在溫煦和泥的時候,大磊、源波兩個小子回到了村里,偷來的馬已經被他們栓到了東邊的小林子裏面,進興和兩孩子在林子裏看馬,這哥倆回來準備把爬犁給拖過去,然後大家就可以盡情的玩雪拉爬犁了。
就在兩個小東西興致沖沖的回到了村裏的時候,往冰面上一看,兩人同時傻眼了,因為現在一個爬犁已經變成了兩個,大花二花這兩個東西人上抱着爬犁面,一人抓着爬犁架正的冰面上撅着腚的傻玩,原本好好的爬犁也不知道成了幾部分,反正下面的兩根滑耗現在是一根沒有了。
「這可怎麼辦?」源波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問人借一個!」大磊子一邊說着一邊就用目光在塘子上瞄,瞄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哪個適合自己去借。
別以為小東西說的借真的是借,通常這時候爬犁就是最好的玩具,誰會借給別人?大磊說的借明顯就是向比自己弱小的兄弟子侄們強索一個。可惜的是今天他的運氣不好,不是人家的姐姐在身旁就是旁邊有大孩子,看了半天沒有一個可以下手的。
「哎!」大磊子嘆了一口氣。
「哎!」源波也知道,今天這馬是有了,爬犁卻沒了。
突然間,源波這邊靈機一動,驚喜的對着大磊子說道:「磊子哥,這事情簡單啊!」
「為什麼簡單?」
聽到源波這麼一說,大磊子立馬明白小夥伴這是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了,立馬喜上眉梢急促的問道。
源波說道:「很簡單啊,叔爺家的大花二花把咱們的爬犁給弄壞了,咱們再找叔爺去做啊!這個事情你爸肯定不會做,但是咱們可以上門啊!叔爺的手藝做出來可比老爬犁好多了吧?」
「趕的急麼?」
大磊子聽了也十分心動,他也明白如果爬犁快了,自家老子是不會厚着臉色讓溫煦這個族叔賠的,只有自己張的出這個口,爬犁是有了,但是如果做到明天,那肯定就沒有了意義了,這麼冷的天小傢伙再傻也知道馬放到了外面就凍死了,他們還真沒有膽子這麼幹!
源波立馬說道:「我聽牛牛說過,好像他們的爬犁叔爺就做了半個小時不到,你沒見過麼,叔爺家後院的玻璃屋子裏料子多的是,好像是不用太花多少時間的吧?」
說到後面源波也有點兒心虛,怕牛牛和自己吹牛,所以說完還是望着大磊子等他拿主意。
大磊子一聽立馬說道:「那就去啊?」
說完還看了一下大花二花手中的破爛,原本想着是不是要拿過去讓叔爺看看,但是一看大花二花的架式,大磊子決定放棄,並且離這兩敗家熊遠一點兒。
哥倆就麼挺胸凸肚的來到了溫煦家的門口,當兩個熊孩子站在門口的時候不由的心虛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發現對方眼睛裏的慌亂。
他倆想起來了,師尚真現在在家。
「走!」
最後還是大磊子一咬牙,拿出了交作業時候明明沒做,裝作已經完成的樣子,抬腿進了院子裏。
「叔爺,叔爺!」
連着叫了兩聲,明顯小傢伙因為底心不足,聲音遠沒有平常的宏響,如果是放在了平時,這小東西能把人的耳膜給叫疼嘍。
師尚真沒有聽到,但是看着兩個孩子進了屋,打開了一下窗房衝着院中的兩孩子喊道:「快進屋,你們找我還是找你叔爺?」
兩皮猴子哪裏敢找師尚真,現在他們倆看到師尚真就跟看到自己的老師差不多,小腿肚子都打顫。
源波這邊秒慫:「沒事,我們就是過來看看!」
說完這熊娃子直接轉身要走。
大磊子這時候也差不了多少,隨口問了一句:「叔爺不在啊,不在我們回去了!」
「你叔爺在後院的工作室里!」師尚真說了一句。
一聽說溫煦和師尚真不是在一塊兒,兩個能孩子的勇氣立馬回來了一點兒,也不吱聲,帶着小跑就向着後院奔了過去。
師尚真看到這倆孩子的熊樣,也沒有太在意,反正孩子嘛都這個樣,農村的孩子則更是如此。
到了工作室的門口,兩個小東西就自然太多了,伸手推開了工作室的門,衝着裏面喊了一起來。
「叔爺,叔爺!」
溫煦已經和好了泥,現在正給泥上包濕布呢,一轉頭看到門口伸進來兩個小腦袋,無巧不行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頓時心裏笑着想道: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進來!」
心裏樂着,但是溫煦的臉上卻不顯,反而是板起了一張臉,衝着門口的兩熊孩子喝訴了一聲。
聽到溫煦的語氣不善,兩個熊孩子立馬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心虛:叔爺這是知道我們是來訛爬犁來啦?
帶着惴惴不安的表情,兩個熊孩子站到了溫煦的面前。
「知道犯了什麼錯誤了嗎?」溫煦靠在工作枱上,雙手抱在胸前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小佈點。
「站好囉!站沒站相,坐沒有坐相的!」
又被溫煦喝訴了一聲,兩個熊孩子立馬就立正站好了。
大磊子這邊膽兒稍大,直接張口說道:「叔爺,我們家的爬犁真的被大花二花給弄壞了,不信的話您自己去外面看,我要是說一丁點兒謊,我就是您兒子!」
「你跟你爸一個輩份吶?」溫煦差點兒沒有忍住笑出聲來,給自己做兒子那這小子可就和他親爹是堂兄弟了。
「呸!呸!」自知說錯了話,這熊孩子兩馬吐了兩口吐沫,示意這話不算。
「那我就是您孫子!」想了一下也不對,自己的確是眼前這位的孫子,不是親孫但族孫也是孫子啊,跑不了。
「我就是小狗!」
最後大磊子覺得自己卡住了點兒,居然還面有得色!
「嚴肅一點兒!」溫煦板着臉說道。
「說吧,到底幹了什麼壞事,說出來,別想着在我的面前打馬虎眼!」溫煦繼續向着兩小子施壓,看看誰先挺不住。
「壞事?」源波這邊撓了一下頭,他想到了偷馬的事情,不過覺得不太可能,族叔這邊不能知道是自己偷的馬,村里這麼多的孩子為什麼猜自己偷馬?這不科學嘛!
所以他就往別的地方想,想了一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前不久要餵大花二花的火腿腸,腆着臉豎到了溫煦的面前。
「叔爺,這東西是我從狗子手裏借來的!」
溫煦自然明白借這個東西代表着什麼,連哄帶搶唄!
「瞅你那點兒出息,不是這個事,說點兒別的?」
「沒了啊!」源波開始裝傻,光自裝傻還不夠,還和大磊偷偷的遞了一個眼神。
大磊子看到了,他幾乎沒有怎麼動,只是放在褲管的手悄悄的學人家的ok手勢打了一下子。
溫煦把所有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中,心中忍着笑,但是裝作沒有發現,就看這倆熊孩子接下一怎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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