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呆了差不多半天,哥仨一起吃了一頓,喝了一點兒小酒,天快黑了的時候,嚴冬出聲讓溫煦到自己家去住上一晚。
溫煦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開車回去!」
「行不行啊?這個時候抓的可是挺嚴的,別到時候你被抓個酒駕什麼的」嚴冬說道。
溫煦笑着講道:「我連一兩也沒有喝!大半瓶酒都是你倆喝的」。
趙德芳也說道:「都天黑了,你一個人開車回去?這黑燈瞎火的你就住上一宿好了!」
「今天回明天回還不是一樣麼,行了,你倆也別勸了」溫煦執意要回去。
看到溫煦都這麼說了,哥倆也就不在說什麼,酒是不繼續喝了,不過大家還是圍着桌子一起吃着菜聊起了天。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這才結了帳走人,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嚴冬和趙德芳兩人等代駕,溫煦則是開上了車子往家奔。
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出了明珠正準備上高速發現這一段那擠的麼導航上看起來紅彤彤的,預計通過時間得四五十分鐘,溫煦這邊不願意這兒乾等,於是重新選了一條路。
轉下了主路左轉右轉開了一會兒,溫煦這才發現自己選的路有點兒扯淡,這路很多地方都是黑燈瞎火的,偶爾的還能看到一個小村子,連溫煦這個在明珠生活了好些年的人都覺得驚奇,明珠居然還有這地方。
小路上走的車很少,偶爾這麼過去一輛還都是渣土車或者是那種拖掛的大貨車,很顯然這些車子是為了逃避收費的,溫煦陸巡在樣的車子當中就特別的顯眼了。
小路沒什麼燈,而且路還不平坑坑窪窪的車子開在上面就像是跳舞似的,顛來顛去的,着實是發揮起了陸巡的越野性能。
差不多開了二十分鐘,溫煦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了一點兒睡意,單獨開車的人都知道,如果旁邊坐個人沒事和你說上兩句的時候,精神會好一些,要是旁邊沒人的話很容易就讓司機犯困。溫煦一覺得自己有點兒困了,就想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把空間裏的大黑豹子給放了一隻出來,讓這貨趴中排的位置上自己的『聊天』。就算是不聊天,耳朵里聽着它的動靜,有事沒事的罵上兩句也能讓自己打起一點兒精神來。
「這什麼狗屎導航!」溫煦看到自己都開了這麼久了,還在這片子荒涼地里繞着呢,而且四周還出了一望無垠的麥田,不由的出聲罵了一下導航,然後把車子停到了路邊,拿起了導航重新挑選了一道看起來上高速更近的路線。
按着新路走了大約十分鐘,這路就明顯比剛才的好了不少,至少說不像是剛才那樣車一開起來像跳舞一樣了,這兒的路至少是標標準準的雙向兩車道了,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個紅綠燈啥的。
走了不到五分鐘,溫煦的就看到前面的車子慢了下來,溫煦到是想超車,不過一共路上就兩車道,對面也有車這車如何超?
跟在前車的後面,溫煦這邊慢慢的開着,過了一會兒路邊就出現了一些小屋子,這些小屋子在溫煦記憶中挺常見的,以前國道旁邊都是這樣的小屋子,旁邊寫着什麼停車吃飯,洗車住宿之類的。反正就是靠着公路做點兒小生意討生活唄。
溫煦正伸着腦袋瞅着呢,突然間看到有個人走了過來,敲了一下自己的車窗。
輕輕的按下了一道縫,溫煦這邊還沒有說話呢,就聽到站在車旁的人說道:「老闆,姑娘玩不玩?便宜!一百五全活」
靠!溫煦心中頓時一票草泥瑪奔過,心道:這位拉皮條的也太不靠譜了一點兒,我一個開陸巡的真要是好這一口,不會去高檔一點兒場子,非要到你這麼受這罪?瞅你們這些房子,一個個跟建國前的建築似的。
「不需要!」溫煦擺了擺手。
這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瞅了溫煦一眼,然後轉頭向着後面走了過去。
溫煦也不以為意,等着前車轉進了一個路邊的停車場的時候,於是就加了油門繼續往前行。
誰知道行了不到一公里,前面就出現了一個關卡,木製的拒馬,上面還擺着幾個閃閃的警燈。
看到溫煦過來,一個歪戴着以前軍制的鋼盔,大約還是對越反擊戰時候的頭盔,穿着保安服的三十多歲,快四十的胖男人走上了前來,男人很胖,胖到了整張臉就像水果攤上賣的那種丑桔子。
啪!啪!啪!
丑桔子拍了拍溫煦這邊在車窗。
「什麼事!」
「邀費!」丑桔子掃了溫煦一眼,然後拿着手中的橡膠棍子頂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頭盔,然後掃了一眼面前的陸巡。
溫煦問道:「多少?」
「倆千!」胖子繼續說道。
溫煦一聽愣了一下神隨口說道:「這麼多?」
「哥幾個站兒颳風下雨的不要錢啊,再說了你這人開這麼好的車還在乎這一兩千塊錢?」丑桔子這邊似乎是吃定了溫煦似的,拿着橡膠棍就在溫煦的車上輕輕的敲着發出了咚咚的響聲。
看到溫煦不說話,丑桔子立馬抬高了聲音:「交還是不交?」
沒有等到溫煦說話,原本站在木拒馬這邊聊天的幾個人立馬紛紛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煙頭,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胖子,怎麼回事!」打頭的是一位壯實的漢子,挺高的也挺壯的,這個天氣穿着一件露胳膊的襯衫,胳膊上面還刺着一隻青龍,龍刺的不錯也得威風。
嘴裏說着胖子,但是目光卻是冷冷的望向了溫煦。
「這位看樣子不太想給錢」丑桔子說道。
壯漢走了車前,拍了拍溫煦的窗子:「搖下一點兒來,我們也不吃人!」
壯漢的話說完,身後跟着過來的幾個人就哈哈的笑了起來,一個個的嘲笑起了這位縮在車裏司機的膽小。對於他們來說,今天這一單的生意那是做定了,他們就喜歡這樣膽小的車主,通常只要嚇一嚇就出錢了,比取款機都靈。最怕是什麼呢?大貨車主,要是有個大拖掛他們也不敢攔,因為那些傢伙都敢沖收費站的主兒,一個脾氣上來說不準就碾死人了。
溫煦哪裏會怕,直接就把車窗全部給搖了下來。
「兩千塊?」溫煦正色的問道。
壯漢說道:「誰說的兩千塊!五千!」
「那我可沒有!」溫煦也很乾脆。
「沒有那估計今天晚上就很難說了,要不把車留下,要不把人車都留下」壯漢衝着溫煦笑了笑,他才不相信這麼有錢的人現在出門不帶上幾千塊錢。
丑桔子這時說道:「不帶現金沒有問題,支付寶,微信轉帳什麼的都成!」
溫煦聽了笑着問道:「你們膽兒真的挺肥啊,這裏私設路障而且還敢收支付寶這些東西!」
「老子能幹這事兒,就特麼的能擺的平,少特麼的廢話,我跟你說,這黑燈瞎火的,我們特麼的挖個坑把你特麼的埋了都沒人找的到你信不?」壯漢後面跟着一個小伙子,撇着嘴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指對着溫煦點啊點的。
溫煦張口問道:「真的?」
「你特麼的以為我們跟你開玩笑是不是?」丑桔子這邊一聽,立馬怒了直接伸出了一雙胖手,跳上了踏板就想扇溫煦的耳光。
溫煦哪裏能被他給扇到,直接猛的一推車門,直接把丑桔子從車踏板上撞了下去,四仰八叉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特麼的找……」
丑桔子的翻坐了起來立馬大罵了起了,不過他還沒有罵完就被溫煦的給嚇住了,不光是溫煦,壯漢和他身後跟着一票人,現在全都傻眼了。
溫煦手中提着一把南亞版的五六式衝鋒鎗就這麼施施然的下了車子。
壯漢能想到攔路收錢,而且還知道看人收錢就知道不是沒腦子的貨,況且就算是沒有腦子也知道在國內一個提着衝鋒鎗晃悠的平頭百姓意味着什麼!
亡命之徒!
敢把這傢伙拿出來,或者弄的到這東西了,都是狠角色!或者說根本就不怕死的,警察抓這些人都得動武警,這些人豈是他們這些私設路障的人可比的!
再說了,這些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哪裏還會顧及到其他人的命。
壯漢知道自己就是個剪道的,至於說的什麼殺人之類的那都是嚇唬人的,真的要是出了人命,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溫煦這邊其實就是想嚇嚇他們,老實說現在這槍連開都開不了,因為溫煦上次自行拆裝的時候多出來了幾個零件嘛!
撲通!
壯漢第一個帶頭跪了下來,然後就聽到跟着的幾個人也都膝蓋一彎,至於丑桔子則是一側身立馬就機靈的由坐及跪,原本臉上的囂張全都沒有了,一水兒換成了諂媚的笑臉,而且還是那種連眼神中都透着深深畏懼的那種。
「大哥,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想到把您給攔了下來!」壯漢一秒變慫漢,說完轉頭對着身後的年青小子說道:「三狗,去把傢伙給推開,讓大哥的車過去,你看這事情鬧的,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麼」。
溫煦心裏直想笑,心道:自己怎麼遇上了這麼個玩意兒。
「以後招子亮一點兒,別什麼人的錢都想賺!」溫煦板着臉訓了一句。
「是!是,大哥說的是!」
跪着的眾人紛紛點頭。
溫煦原本還想說點兒別的,不過看到壯治胳膊上的龍,頓時就有點兒不爽了,張口說道:「你小子沒事幹在胳膊上紋的什麼玩意兒!」
一邊說,溫煦就用槍口去頂壯漢的腦袋,在溫煦看來自己這手中拿的就是一根燒火棍,就算是有子彈也不打,那不是燒火棍是什麼?
但是壯漢的感受可不一樣,沒有幾人被槍口頂着腦袋能不害怕的,包括眼前的這位壯漢。
「你說你一慫蛋在胳膊上紋的什麼龍啊,你以為紋了一條龍你就是龍了?屁!」溫煦說的很大聲。
當溫煦的槍第二次抵到了壯漢腦袋上的時候,壯漢身子就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哥,哥,這是假的,你看!」壯漢這邊帶着哭腔,伸手一抓從胳膊上扯下了一條東西,看起來跟絲襪似的:「哥,這是紋身袖,我沒紋龍!」
溫煦望着壯漢光滑滑的胳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有錢沒有?」溫煦問道。
壯漢一聽,以為溫煦這邊是缺了路費了,立馬點頭說道:「有,但是大哥,不多!」
說完也不待溫煦再說什麼,立馬示意身邊的幾個人掏錢,看到還有發愣的壯漢乾脆自己動手從一票小弟的口袋裏掏起了錢來。
這幫子貨也活該是窮命,五六個人身上也就掏出來不到五百塊錢。
「哥,就這麼多!」壯漢捧着錢,舉過了頭頂。
溫煦一看覺得自己也得收拾一下這幫子人,於是一把抓起了這些錢,連個鋼蹦都沒有給人留下,全都收進了口袋裏。
「今天也真是巧了,咱們也算是有緣份!」溫煦這邊收了槍,上了車。
發動了車子之後又把頭給伸出來,衝着地上跪着一票人問道:「你們不會等着我走了準備報警吧?」
「不會不會!」還在跪着的人立馬擺手說道。
溫煦笑了笑,又嚇唬了這些傢伙一句:「最好,這樣我省了麻煩,你們也省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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