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村口剛要轉到往家裏去的路上,就看大磊的母親劉艷拿着個大笤帚跟在大磊子的身後,一邊追一邊還罵着:「小兔崽子,你有種跑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
大磊則是在前面甩開了兩條小腿跑的飛快:「娘,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小子今天一進門就看到老娘橫眉豎目的瞅着自己然後抄起了門口靠着的大笤帚就向自己沖了過來,還好自己也算是久經沙場的一員老將,一看形式不對立馬轉頭就跑,並在心中暗自慶幸動手的不是老爸,老娘的動作畢竟少了這麼一丟丟的敏捷。
劉艷在兒子身後越追越遠,於是停了下來,拄着笤帚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伸手指着站定的兒子:「有種永遠都不要回家,餓死你個小王八蛋!」
溫煦這時正緩緩驅車經過,看到劉艷的樣子笑着問道:「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打什麼孩子玩?」
「叔回來啦?」劉艷伸頭看了一下車後面,發現師尚真正坐在那兒,於是笑着沖她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叔,嬸子,醫院檢查的怎麼樣,小子還是閨女?」
「咦,你都知道了?」溫煦詫異的問道。
劉艷說道:「別說我了,整個村現在都怕是知道了,小表姑早上開心了一路」。
聽她這麼說,溫煦明白了傳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家的小表妹,於是說道:「這丫頭嘴巴真大,以後停電的時候把她掛在樹上當大喇叭使!」
說完衝着劉艷問道:「你又是為什麼打孩子?」
「對,叔爺,我一進家就想打我,我對天發誓今天早上什麼錯誤都沒有犯,老實在是源波家裏寫作業呢!」
溫煦聞言瞪了他一眼:「吹的有點兒過了,你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源波家裏玩的吧,還做作業!」
「就是寫作業的!」
「你寫個屁!」劉艷一聽火蹭的一下子又冒了起來,抄起了笤帚就往大磊子那邊扔,然後衝着溫煦說道:「叔爺,說起來這事兒還有點兒不太好意思,我一直以為家裏少的雞吖之類的是你家的白色的黃狼子偷的,誰知道今天才知道,家裏原來出了個家賊,居然拿着自家的雞鴨去餵野物!」
「叔爺家不用說,遲爺爺家養了一窩大白鶴,還有其它人家,不是養個鳥就是養個雀的,我為什麼就不能養?」大磊子躲過了笤帚理直氣壯的衝着母親說道。
劉艷說道:「你叔爺多大本事你怎麼不說,你遲爺爺還是大學教授,你別大學教授了,弄個小學教授你娘我也就能閉眼了!」
劉艷氣的是孩子偷偷拿自家的雞餵野獸,她嫁進溫家村也有些年頭了,自然明白野獸這東西並不能喂,野獸並不傻,它們要是明白了不打獵就有飽飯吃那一百個中有一百個都不會在捕獵了,就等着你送東西過來填飽肚子了,這玩意兒吃起來,對於劉艷來講估計多養兩兒子都不止,她一個家庭主婦能不心疼麼。
說完劉艷又衝着溫煦說道:「叔,對不起啊,我就沒有想到這一出,一真冤枉你家的那隻白色黃狼子,今天幸好大林子又在家裏偷雞的時候,被他老子逮了個正着,然後吊到了樹上一頓皮帶,終於說出來了,這主意也就他能想的出來,養什麼飛熊完,你怎麼不學學那幫日子傻子,準備養個大猇玩玩,吃了你個小兔崽子!……」
村婦罵起兒子來的花樣也不少,溫煦聽了幾句笑着說道:「行了,我不耽誤你訓兒子了,我先回家去!」
「好的,叔!對了,叔,你和嬸子什麼時候把席給擺了啊?」劉艷聽說兩人連孩子都折騰出來了,這在她看來就沒的跑了,有了小崽子的女人腳上都栓了繩的。
「快了,快了!」溫煦含糊的應付了過去,開着車回到了家裏。
當然了一路上少不了受到大家的恭喜。
到了家,溫煦把師尚真扶進了屋裏的沙發上,給脫了鞋橫在沙發上,然後給打開了電視,準備了一些水果。
正的忙活着呢,嚴冬從樓上走了下來。
「喲,這忙活的!」看到溫煦又成了孫子狀,嚴冬很想諷刺一下,不過當着師尚真的面實在是不好說出口。
「才起來?」溫煦看了一眼嚴冬。
嚴冬點了點頭:「嗯啊!」
「正好,等會兒和我一起把院子裏的稻子推去麥場曬起來!」溫煦說道。
嚴冬一聽幹活,有點兒不樂意了,連忙說道:「不行,今天我還有一大把的事情呢!」
「你有什麼事?」
嚴冬被溫煦這麼一問,而且剛睡了回籠覺起床之後腦子有點兒不好使一時間居然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只得不停的:「嗯……嗯!」
「嗯個毛線,少給我找藉口,現在給我去村口第二三家,世貴二哥家裏借個車斗過來!」溫煦說道。
嚴冬好奇的問道:「借那東西幹什麼?」
「運糧食啊,要不你把這些袋稻子馱到麥場上去?」溫煦說道。
「好嘞!」感覺自己逃不掉了,嚴冬乾脆老實的應了下來,一搖三擺的出門借車去了。
看着嚴冬出了門,師尚真問道:「要不我也去幫忙吧?」
溫煦一聽立馬擺手說道:「別想這事兒,咱們既然決定冒一下險,那麼你就得老實的養着,這些粗活累活有我呢,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持身心愉悅,然後維持適量的運動就行了,我說是運動是指在院子裏走兩圈啊……」。
絮絮叨叨的溫煦說了好大一堆的注意事項,總結完之後就一個意思:以後你師尚真就是這溫家小院裏的太后老佛爺子,如果不是上廁所這些事情必須自己來完成的話,溫煦說不定這個都要連着一起給包嘍,總之後溫煦大小活兒全包,所有的事情全乾。
「不至於!」師尚真現在真是有種不知道是幸福呢,還是拘禁了,昨天還跑蹦跳的,今天立馬上升到了啥活也不能幹,只能保持身心的境界了。
「你說了不算!」溫煦伸出手指在師尚真的面前揮了揮。
「好吧,這位事情聽你的!」師尚真也說不過溫煦,而且她也怕傷到了肚子裏的孩子,於是點頭應了下來。
就這麼着,師尚真在屋裏看躺在沙發上吃着水果看着電視,溫煦和嚴冬兩人則是換上了舊衣,然後把糧食一袋一袋的運上了拖車,用嚴冬的車子牽引着拖車來到了麥場。
溫煦這邊到了麥場,發現人家溫世增家裏的稻子已經都攤開來了,看樣子人家的活兒早就幹完了,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了,麥場上只見一些不住迎風掃動的趕雀兒幡。
所謂的趕雀兒幡有些人可能見過,有些人可能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東西其實最簡單,就是一根長杆上扎個長布條或者乾脆就是個塑料布,長杆呢插在一個十字型的固定座上,這樣的話稍有些微風啊,這長杆頂上扎着的布就擺了起來,就能把吃稻子的鳥雀給嚇走!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管用不管用?
就目前來說這些東西屁用都沒有,以前趕些個麻雀什麼的挺有用,現在溫家村附之聚的都是什麼鳥?一個比一個賊的厲害,更可恨的是這些東西都不是太怕人啊,像是這些趕雀兒幡最多管住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就沒有多大作用了。
所以當溫煦到了曬麥場的時候,一片鳥雀在麥場上享受着溫世增加的勞動成果。
不過這個時候溫煦的心思完全沒有在這個點上,而是對着嚴冬問起了問題:「我說咱們仨中也就你小子對付女人有一套,現在哥們有個難題想求教於你!」
嚴冬這時候正想着麥場換啦這個問題,上次來的時個麥場還是麥秸和土壓製成的,而眼前已經換上了水泥的,一塊塊一條條的十分規整,自然比以前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至少一條好處就是下雨天再也不泥濘了。
「什麼事?」嚴冬隨口問道。
「幫我想一個讓師尚真想不到的求婚方式!」溫煦說道。
一聽這個事兒,嚴冬立馬自吹自擂起來,擺開了一副大馬金刀的模樣往稻口袋上一坐:「那你算是問對了人啦!求婚這個時候說簡單就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想要師尚真見了哭着抱着你的腿要結婚,真憑你的經驗和腦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行了,少廢話,又不是讓你做報告,這麼多的廢話幹什麼,說點兒實際的!」溫煦聽的直想拿腳踹死這貨,還沒有說主意呢自己自吹自擂的挺玄乎的。
嚴冬接下來說了幾個辦法都遭到了溫煦的鄙視。
「你這都什麼辦法,都是電視上演的,你都知道了師尚真會不知道?」溫煦說道。
「你管她知道不知道,方法管用就行唄!」說實話嚴冬用這求婚啊,感動之類的招幾乎就沒怎麼用過,通常豪車一出現,他目標的那些女人立馬腿就軟了褲帶也鬆了,根本用不到什麼樓下點蠟燭啊之類的招式,而嚴冬本人也認為,整天有鳥事沒鳥事考慮給對方浪漫的,都是口袋不怎麼富裕的。他的招式簡單實用,用錢砸砸躺下就行,至於那些砸不躺下的,他也不在意,姑娘多了去啦,少這麼一個兩個的對他一個玩家來說有什麼關係!
「一點兒創意都沒有!」溫煦對嚴冬極為失望,原本以為自己這哥們是個情聖,誰知道是禽聖!牛逼吹的震天響,真本事沒有!
在溫煦看來就他出的那些主意,不是侮辱自己就是侮辱師尚真。
「這事能有什麼創意,你真是想太多了!你要是想創意的話我也有,把你現在所有的財產擺出來,就直接擺到師尚真的面前,答應了這些就送給她!我算着,你現在怎麼着也得攢了七百多萬了吧,加上煦冬的股票,這裏的房產和車子,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怎麼說也能估出個一兩億來吧,就用它來求婚!這樣自己不留一分錢,全給對方的求婚,才能證明你對師尚真的感情啊!」
原本嚴冬就是張口這麼胡說,他覺得溫煦還沒有傻到這個程度,這可是身家性命唉!不是一兩百萬,也不是一兩千萬,如果五年後再把這些東西估一下,估計比現在最少翻個幾倍。腦子正常一點兒男人估計都干不出來這事。
讓嚴然沒有想到的是,溫煦居然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這下嚴冬覺得自己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可想而之,要是煦冬落入師尚真的手中,自己面對這樣一個大老闆那?
別說經歷了,現在一想嚴冬都驚的直冒冷汗,更何況面對了。
「哥們,我是胡說的!」
現在嚴冬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心道: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我覺得很好,再說了現在我要錢何用?」
聽溫煦這話,嚴冬差點兒一口老血沒過自己給嗆死,心道:這逼裝的,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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