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估計是有點兒無聊了吧!」溫煦伸手拿出了塞在小几下面的木棋盤,擺了上來之後,啪的一聲打開了蓋子,然後把棋倒到了几上。
「你黑還是我黑?」溫煦抬頭問老爺子,他想用什麼顏色。
老爺子把腿伸到了榻下:「你黑吧,我用紅棋,先幫我擺個棋,我忘了把瓜放到井裏去了!」
「現在放能來的急嗎?」溫煦說道。
遲老爺子的解釋很好:「總歸是放了吧,什麼時候吃的着,咱們再說唄!要不下午吃也行啊!」
說着老爺子就下了榻,走到了牆邊提上了鐵桶然後向着後院走了過去。
溫煦這邊開始擺棋,把兩邊棋都擺好了等着遲老爺子過來下,等了一會兒伸手拿起了壺,發覺裏面的水沒有了,起身給自己倒了一壺水放到了手邊。
老爺子回來之後,一老一少就這麼在院中的榻上擺開了局,下了沒有兩盤,天氣就熱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就有點兒穿不住了,於是兩人開始赤個大膊,在院中對弈。
下了兩局,溫世達背着手走進了院子,看到兩個赤個膊笑着說道:「你們倆還真是可以啊!這麼熱的天不進屋裏吹空調,跑到外面來下棋!省電啊?」
溫煦聽了敲翟手中的棋子,笑着說道:「我無所謂,但是老爺子不喜歡整天呆在空調房裏,說是難受,這不我就只能在這兒陪着他老人家熱着了」。
「馬老師呢?」溫世達順勢在榻上一歪,然後把鞋脫了,盤腿坐到了榻上向着四周看了一下。
遲老爺子說道:「你找她有事啊?現在這個點兒,她在幼兒園那邊呢」。
「沒事,我找馬老師能有什麼事情,我其實是找你們的」溫世達笑着說道。
遲老爺子抬起頭來,對着溫世達問道:「找我還是他?」
「你們倆!」
「什麼事?」無論說誰老爺子都不會好奇,但是倆個都找那就有點兒奇怪了。
「明天,媒人帶着一個相親的姑娘過來,我想找遲教授你,世煦和二哥,四弟幾個一起陪陪客,人不多也就是一桌子人,大家給我撐撐場面」溫世達樂呵呵的說道。
「明兒來了?」溫煦欣喜的問道。
遲教授聽了也挺開心的,笑着打趣起了溫世達:「我說世達老弟,你是要煥發第二春啊?還是個姑娘,哪裏的?」
「我說的是姑娘,不過其實是姑娘她娘,三十出頭了帶着一個女孩」溫世達說道。
溫煦聽了好奇的問道:「上次和我說的那個是這個麼?」
溫世達說道:「上次那個沒成!」
「怎麼沒成?我說三哥,你這夠快的啊,這邊一個沒成立馬就換第二個了,行啊你!」溫煦打趣說道:「我們村有女人緣的看樣子你是第一號啊,這才幾天就有新人上門了」。
溫世達笑呵呵的說道:「我這邊可比不上你,你小子是可勁挑挑撿撿的,我這邊找個合心的能過日子的就成!」
「行了,明天我們准到」遲老爺子說道。
溫煦想了一下問道:「三哥,明兒的菜你準備怎麼搞?」
遲老爺子一聽立刻也點頭說道:「明天那邊的場合也不能太隨便了,不能幾個家常小菜就這麼擺一桌算了,得有點兒講究,咱們這邊幾個人,人家那邊說不得也得來幾個人,煙酒這邊你也得準備着,不能太差了!」
「這個我都省得,關於菜呢我想着讓卜先生給置辦一桌,不過現在還沒有去提,也不知道麻煩人家合適不合適?」溫世達用商量了口吻對着溫煦提了一句。
頓了一下說道:「要是人家那邊忙,那這一頓我就得交到你的手上,世煦,三哥這事兒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溫煦笑着說道:「沒事兒,你到時候直接去和卜新建說,等中午的時候你去我那裏拎上幾瓶酒,一來是留着明天用,二來呢也給卜新建兩瓶,咱們不白找人!」
「這酒我來出吧!」溫世達連忙說道。
遲老爺子笑道:「你就別和他客氣了,拎他幾瓶酒拎不窮他!況且你是他三哥,你相門親事他也算是出了一點兒力氣!」
「行了,就這麼着吧!再客氣就顯得生分了」溫煦笑着說道。
溫世達想了一下,欠溫煦的人情也不是一點半點的了,反正以後自己找機會慢慢還唄,只要有這心,還怕沒有還人情的時候?
想到了這兒,溫世達點了點頭:「那咱們就這麼說了,中午我去你那裏拿!」
說完,溫世達又把腳放下了下來,開始穿鞋,一邊穿一邊說道:「那你們玩着,我這邊再去二哥那邊通知一下!」
「世貴不在家?」遲老爺子問道。
溫世達笑着說道:「現在世貴二哥和老嫂子幾乎就不在村里,一天到晚都在林子那邊看着羊群,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別人家都養的省心,就他家照顧的精細,不過也不怪老兩口看,他們家的羊一般來說比別家重了好幾斤呢」。
說着溫世達把鞋子穿好,又和兩人囉嗦了兩句之後,邁着步子出了門。
遲老爺子伸手跳了個馬,手中輕輕的打着棋子,發出微微的啪啪聲:「這幼兒園辦起來了,過兩年肯定紅火!」
聽老爺子這麼說,溫煦想了一下也就跟着笑了起來,現在溫家村可以說是三分之一光棍,其中大齡的,也就是三十魚往上的又在占這些光棍的一半,現在有錢有房了而且這麼高的收入,娶媳婦這個事情那肯定得時上來了,這麼兩三年後,這孩子肯定是撲撲的往地上落。
想到了這兒,溫煦自己先嘆了一口氣:「唉!」
遲老爺子抬頭瞅了溫煦一眼:「你小子嘆什麼氣?」
「我再想着我什麼時候能結婚呢」溫煦說道。
「你還不好找?小伙子長的也不錯,身材也好,標準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再加上這身價,小姑娘可喜歡了」遲老爺子笑着說道。
「我怎麼沒見一個?」
「那是你和你的車都窩在這山溝溝里!你開着出去看看,去什麼夜店轉上一圈兒,試試你就會明白,你就能知道現在的姑娘有多生猛了」。
溫煦望着遲老爺子笑道:「您還懂的不少啊,敢情在省城的時候沒有背着馬老師少去吧?」
「我?」遲老爺子笑道:「騎着二八大槓,現在哪有姑娘看的上?不是說嘛,寧可在寶馬裏面哭,也不在自行車後面笑!」
兩人就這麼一邊下棋,一邊亂七八糟的扯着,一直到了中午,兩人下了七八盤,各有輸贏,到了點兒收了攤各自回家。
回到了家裏,溫煦從實間裏拎出了幾瓶五糧液,直接擺到了台子上,然後自己這邊擇菜燒菜,做了四個菜,兩暈兩素外帶一個蓮子銀耳湯。
師尚真今天可沒有早早的過來幫忙,而是卡着吃飯的點兒過來的。一進門,看到柜子上擺着五六瓶酒,於是問了一句:「擺這麼多五糧液幹什麼?送人啊?」
「不是,世達三哥明天要請人吃飯,相親的小媳婦,這不給讓他用這酒撐撐場面!」溫煦說道。
師尚真看了一眼說道:「你這場面撐的可真不小,一瓶酒八百,那人家到時候要彩禮錢可是張的了口啦!」
聽到師尚真這麼一說,溫煦不由的愣了一下:「我還真沒有想到!」
「這個場合用五十二度的天之藍就可以了,太過了就有點兒顯擺的意思了,別說這鎮上了就是縣城裏,有幾家在酒席上擺上五糧液的,一桌下來幾瓶酒喝掉兩三千?」師尚真說道。
溫煦看到師尚真坐下來,端起了碗準備吃飯,立刻用一種很玩味的眼神望着她。
「幹什麼?」
「你還知道這個?」溫煦問道。
師尚真說道:「你以為我這個村長是兩眼一摸瞎就過來上任來啦?我在縣裏鄉里都了解過,生活經濟狀態是什麼樣的,三年後要到什麼樣的水準才能算極格。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參考就是辦酒席的煙酒是什麼檔次的,你這個酒除了擺在這裏和你的那些朋友們喝,別人還真喝不上,現在是個小心點兒的領導都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喝這酒!」
溫照這邊正聽着她說這個事情呢,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師尚真過去打開了門,一看門口站在不是溫世達是誰。
「世煦!師主任,吃飯吶!」溫世達一進門,就看到了門口柜子上的五糧液,頓時吃了一驚說道:「五糧液?這不會就是你讓我拿的酒吧?多少一瓶?」
還沒有等溫煦回答,師尚真笑着說道:「八百!一瓶!」
「我的老天,這太貴了,哪能用這麼貴的酒,撐死了天,兩三百一瓶的就可以了,就算是海之藍人家也不會挑出理來的,你這酒太貴太貴了」溫世達直搖頭。
「這樣吧,世達三哥,你拿兩瓶給我,我給你換五瓶天之藍!」師尚真笑着說道。
溫煦聽瞭望着溫世達哭笑不得的說道:「行了,三哥,答應她吧!」
師尚真聽了,看到溫世達點了點頭,笑眯眯的掏出了電話,打給了村里小商店的姑娘,讓她把自己備五瓶天之藍,等着溫世達來取。
「謝謝你們了,世煦,師主任!」溫世達這邊客氣了兩聲就轉身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的時候,剛要關門,溫世達又把腦袋給伸了回來,對着溫煦詫異的問道:「世煦,哪裏抓的兩隻小狗熊啊!」
「什麼,這是狗熊,不是狗嗎?」師尚真驚道。
「什麼狗!你不認得世煦還能不認得啊,這哪裏是狗,明明是兩隻小狗熊崽子嘛,你看爪子還有那灰不溜丟的嘴也知道,你真逗,把狗熊看少了一個字成了狗!」
說完溫世達直接就啪了關上了門,然後就這麼走啦!
這個時候溫煦的心中有一萬頭草泥瑪飛奔而過啊,自己這邊想做個好事,沒有想到把這個事情給暴露了。
老話說的好,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溫煦這邊還是小心帶着小心,沒有想到這麼一時疏忽,居然被溫世達過來隨口給點破了。
一時間溫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的感覺有點兒在風中凌亂的樣子!
愣了一會兒,溫煦保持住自己抬頭挺胸的姿勢,然後拿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師尚真。
這麼一瞟,發現師尚真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端看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飯,像是沒有聽到溫世達的話一般。
「嘿!嘿!」
溫煦也不知道如何起這個頭,只得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啊」師尚真看都沒有看溫煦,繼續吃着菜。
「不好意思!這是我不對!」溫煦笑着解釋說道。
「咱做為朋友,你為什麼要對我說是狗,我一直以為是兩隻小狗呢,我說這狗怎麼這麼怪,叫聲都不一樣」師尚真說道。
「這不就是那個偷獵的跑了的兩隻小熊崽子嘛,我怕到了警察那裏又給送動物園去了,咱們山裏的東西,憑什麼送動物園去啊,我就想着帶回來養着,這不是怕你有什想法,拿什麼大帽子壓我嘛,不得以而為之,不得以而為之啊」溫煦態度很端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88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