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晚,笙歌未散——是噠,他們談好地界的劃分之後,開始吃着肉唱着歌,進行了愉快的秋遊度假。
蚩休是主人翁,膝上橫着琴,彈奏一曲,那是一個古奧幽深的曲子,描繪着年輕人蒸蒸日上的生活被戰爭打破,煙生四野,日蔽黃沙。皂幟紅旗,佈滿郊野。男啼女哭,萬戶驚惶。一處處死屍朽骨,橫三豎四;一攢攢折刀斷劍,七斷八截。之後是長久的悲傷和靜寂,末尾三兩下卻顯出幾分歡快愉悅。
然後抽走黛玉手裏的酒杯,把杯中殘酒潑了,給她倒了一杯石鐘乳:「小孩子不要喝酒。」
在場眾人都聽的感慨落淚,他們都有這樣的經歷,幾乎是一模一樣,本來是樂觀陽光的生活着,一場戰爭毀掉了一切,現在重振旗鼓再繼續努力。
黛玉寶寶:嚶嚶嚶
其他人麼,不客氣的說,唱的不咋地,但黃龍真人擊築擊的很好,黛玉頭一次見到築,以前聽到這東西是高漸離的故事上,去皇宮裏問過樂師,沒有。
趙公明靠着他胖大的黑老虎坐着,唱着詩經上的民謠:「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嗷嗚)魚潛在淵,或在於渚。(嗷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蘀。(嗷嗚)他山之石,可以為錯。(嗷嗷嗷嗚)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嗷嗚)魚在於渚,或潛在淵。(嗷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谷。(嗷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嗷嗷嗷嗚)」《小雅鴻雁之什鶴鳴》
滄桑的中年民謠大叔一向很迷人,何況他手裏還抱着一把秦箏,身後的黑老虎時不時的「嗷嗚」「嗷嗷嗷嗚」的短叫長嘯,幫他打着節拍。
黛玉心說,此時此刻我應該能寫一篇蘭亭集序一樣的文章出來,今天奇妙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好像做夢一樣。以往羨慕魏晉文人雅士流觴曲水的集會,現在也很有趣呀。
楊戩和金翅大鵬一左一右夾着猴子,擠兌他起來唱個歌跳個舞。
孫悟空道:「俺不曾學過歌舞,起來舞一趟棒子與你們做耍。」
眾人連忙阻攔:「不必不必,大聖只管安心歇着。」
「黑翅膀和白翅膀的傢伙,你們來一曲。」
「對啊,別光是坐着,來玩起來。」
路西法把自己的權杖變成大提琴:「該隱,我記得你彈手風琴的很好,來合奏一曲?」
該隱有點不好意思:「嗯……好吧。」他們彈得曲子我都沒聽過,好尷尬,連他們用的樂器是什麼都不知道,一點都接不上話,大概我彈的曲子他們也沒聽過吧。每年的中西方文化交流上怎麼沒說過音樂呢。
卡西歐說:「你們先來,我等你們散發完污垢的黑暗,再來清除一切不潔。」
眾人都懶得打這個自大狂了。
一個墮天使一個吸血鬼始祖合奏一曲,其他神仙也沒聽過這樣的樂器,象徵性的鼓掌。
壞心眼的金翅大鵬問:「金蟬子也能超度亡靈,你們兩個白翅膀也能超度亡靈,不如二位對着念經,看一看誰能把對方超度了,如何?」看熱鬧最後意思啦!
眾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好:「好啊,我看好金蟬子。」
「那個白翅膀的念經麼?」
烏列爾沒來得及說話,卡西歐滿口答應:「沒問題的,來吧禿子。」
金蟬子微微一笑:「請。」
兩人走到旁邊的空曠的平台邊緣,金蟬子雙手合十。
金翅大鵬:「開始!」
滿台只聽得佛教經咒和天堂聖歌交織在一起,兩邊都有種聖潔的感覺,頗為淨化心靈,背景音樂是金翅大鵬和黑老虎嗦喇大骨頭的咔嚓咔嚓聲。
金蟬子身上佛光大作,梵音妙音伴隨着天女散花,美輪美奐——這是寶光。
卡西歐展開潔白膨鬆如同羽絨被一樣看起來手感就很好的大白翅膀,嗷嗷的唱着聖歌。
兩人鬥來鬥去,高台上被金色和乳白的佛光漸漸籠罩。
路西法和撒旦、牛魔王這仨偷偷的走了,真是太他媽難受了。
金翅大鵬懊悔不迭,難道自己在大雷音寺還沒聽夠和尚念經麼,偏偏要引他們一起念經,真他媽煩!真他媽活活煩死了!我這也是自作自受,真他媽嘴欠。
楊戩和孫悟空相視一笑,一起按住他:「挺好聽的是吧。」
「你挺會享受啊。」
一佛一天使對着念經,念了兩個時辰未分勝負,眾人聽的快要睡着了,沒啥事乾的都走了,這兩個人倒還是精力充沛,看來是功力深厚,在家裏時沒少受訓練。
大家身份雖然有些差距,但不算天差地別,也不用使勁的尊重對方,差不多就行了。玩起來不必顧忌,要走了也不必有多客氣。
這邊吃着喝着,那邊被清理好的城池已經開始修造宮殿、劃歸街道和坊市——無悶和瑞明的城市規劃圖仿造了唐朝坊市的規劃,分成不同的用處,譬如集市是一個坊,住宅區一個坊,辦學校是另一個坊,這樣把都城劃分成幾十個坊,暫時用幻像標註出街道,先抓緊時間修宮殿。
只用了兩個時辰不到,也就是金蟬子和蠢天使剛開始斗完念經的時候開始修宮殿,他倆還沒斗完,這邊已經修好了。
動用神通,拘來六丁六甲神,搬磚砌瓦、調色勾花一揮而就。
殿宇嵯峨,宮牆高聳。正面前起着一座牆門八字,一帶都粉赭色紅泥;進裏邊列着三條甬道川紋,四方都砌水痕白石。正殿上金碧輝煌,兩廊下檐阿峻峭。『天地』二字莊嚴列中央。進入第二重殿後,轉過一重側門,則是幾座偏殿。兩下都是些瑤草琪花,蒼松翠竹。
宴席無聲無息的散了,誰願意聽着這樣的背景音樂吃肉喝酒,那邊念着往生咒呢!
紫述作為種花小能手負責了全部的園林美化,過來拉走小師妹:「師妹,你來選一座殿,現在趕出來幾個,款式有所不同,讓你先選,看還有哪裏不好,我給你改。」快誇我!
蚩休倚在桌邊,彈着琴看那兩個光團相爭,真是又無聊又有趣。
旁邊金翅大鵬掙扎着顯出翅膀來,應是被大聖小聖一左一右的按着肩膀抓着翅膀,奮力撲騰。
這仨的戰力相等,兩個人聯起手來鎮壓另一個人,還真不好掙脫。
倆人駕雲從城外的高台上飄過去,看見那些凡人們趕忙砍樹織席,弄一些簡單的容身之所,也有很多在煮菜吃飯,居然在這短短的一天中他們有人溜去樹林裏摘了木耳和蘑菇,挖了山藥和茯苓,還揪了些野生的調料,燉了肉。
一個欣欣向榮的城市/部落的雛形就這樣誕生了。
黛玉看這些凡人忙忙亂亂,跑來跑去的生活覺得很有意思,稍微觀察了一下,又被師兄抓着往前走。紫述道:「你看城牆上的花紋,大師兄居然只許我用卷草紋和一種花的花紋,哼。」
又到了皇宮中:「你看這房舍的樣子如何?那屋脊六獸還來不及細細的做,現在也沒定好要不要做。」
另一個不是很眼熟,當看起來善於蓋房子的師兄接口道:「五脊六獸是狻猊、鬥牛、獬豸、鳳、狎魚,嘖,凡人用這些當裝飾和釘子,可是咱們畢竟是仙人,要是狻猊、鬥牛、獬豸、鳳、狎魚跑來做客的時候,看到房脊上有他們的樣子,會不會覺得很尷尬?」
紫述輕輕摸着臉,嘆息道:「如果有人把我畫成美人圖,掛在屋中,我瞧見了也會覺得有一點尷尬。」
那位師兄說:「因為畫得不夠好看麼?」
「是的呀。」紫述可愛的眨眨眼,剛賣了個萌就想起來小師妹在旁邊,她辣麼萌,會顯得我不夠萌,有她在旁邊的時候我應該裝成是清雅的少年。
鎮元大仙早就閉目不看了,等一會黛玉去找蚩休探討和提問時再看,廢話太多了。
黛玉看了一圈,現在蓋好了幾座偏殿,只有兩個很合她的喜好,然後就產生了選擇困難症。轉念一想,在皇宮中我住的就很偏,遠離皇帝的後宮,現在呢?「大師兄會成親生子麼?當皇帝都要想這個。」
紫述咯咯笑:「絕不會,大師兄……(省略到不能說的葷話)不是沉迷女色或是非得有子嗣綿延國祚的凡人,他長生不老,要是生了孩子要不要教那孩子成仙?若是那孩子不成仙,他要傷心的,若是成仙呢,當一萬年的太子聽起來就很苦呀。」
黛玉深以為然:「是呀。」皇帝和太上皇掐成什麼樣子,聽說皇帝最喜歡的哥哥,前任太子就是出生的太早了,當了幾十年的太子,結果太上皇在位期間就看他不順眼。
她終於注意到紫述師兄饑渴的目光,開始認認真真的誇讚他的花園佈置的好!花壇里花團錦簇!盆景雅致!好好好!
進了屋才發現屋裏沒有家具!!!是噠!這裏還沒有家具呢!四壁光禿禿的,別說是桌椅板凳了,連個蒲團、竹蓆都沒有!只是外頭光鮮亮麗,裏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很顯然是沒法洗頭睡覺的,她站在花園裏問:「這兩個院子都漂亮,師兄喜歡哪一個?」
紫述面露難色:「我也都喜歡,選不出來。」
蚩休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你住這裏,你住哪邊。師妹,我們聊一聊。」依舊是拿了兩個蒲團扔在地上,兩人對面而坐,蚩休道:「長話短說,我不知道師父現在看沒看我,你回去之後,一切都如實稟報師父,別讓他操心。我這裏的情境你看到了,有什麼問題替師父問?」
黛玉想了想:「他們各有所需,都是什麼?大師兄怎麼知道他們會和你結成聯盟?」
蚩休道:「心存不甘的人,互相之間看得出來。」
「這個聯盟廣羅了三界的勢力,為什麼要一個不差?西方那幾個人有什麼用處?」
蚩休道:「誰都有一份好處,沒插上手的人要和他們去搶,與我翻臉時也要多些顧忌。譬如佛門,哪怕他看不慣我這裏縱容妖魔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要考慮到旃檀功德佛的面子。」
「凡人毫無能力,戰鬥力那麼低,在這裏怎麼自保?能和妖精和鬼怪共存麼?」
黛玉心說: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帝為什麼要仁愛治國呢,各地的官員為什麼要行仁政呢,因為他們害怕治下的百姓謀反啊。如果當了暴君,就會被推翻,所以皇帝要善待百姓。那麼,在這裏呢?在這裏,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神佛和庸庸碌碌,壽命短暫的凡人之間是極其不對等的武力,如何制衡?
蚩休露出了神秘迷人的微笑,道:「你覺得凡人很弱麼?」
「難道他們很強?」黛玉心說,大師兄你在逗我麼,我只是一個年幼的小寶寶,殺他們如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你聽說過四千年的戰爭麼,黃帝聯合炎帝,與蚩尤大戰於涿鹿,今河北涿鹿南,之野。」
黛玉當然看過書了,她的屬性中最閃亮的是『學霸』:「兄弟八十一人,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
蚩休沉默了一會,略帶酸楚和懷念的說:「九黎族的冶煉鍛造在當時最發達,黃帝一方的尖端科技是煉銅,而我方不僅能煉鐵,已經要開始煉鋼了。我們的武器和鎧甲比黃帝擁有的最好的武器還要堅固,雖然比現在的鍛造術略差一點,但是已經達到唐朝的水準。皇帝的士兵用的自己製作的弓箭,你不曾見過那樣的弓箭,現在就連最偏遠的山村裏的農夫都不用那樣的弓。
大哥他為人很好,只是稍微有一點愛殺人,也不相信那些繁瑣虛偽的仁愛禮制,他不相信與人為善和結盟的好處,當時我們,,其實可以把炎帝爭取到自己一方,只要用冶煉技術做見面禮,沒有什麼人不能打動。我們的刀能砍穿黃帝士兵的鎧甲,他們的士兵卻砍不透我們的盔甲和鎧甲,就傳說我們是妖怪。呸,誰吃石頭,山藥豆、木薯是乾糧。」
黛玉不知道最後兩種東西是什麼,只是對他們的科技驚訝,隨即問:「師兄覺得人類可以用科技和仙人抗衡麼?」
科技……那是什麼?雲梯工程車?木流牛馬?鍛造兵器麼?
「和低等的小妖怪和地仙抗衡是可以的,漢朝的諸葛連弩和宋朝的床弩都可以射死妖怪,而鬼可以用咒語和陰德來克制。上次拿到兩隻火銃,那件東西如果像最開始時的弓箭有發展和提高,也會成為很有力的武器。不只如此,在我的國度里,凡人可以修煉仙術,而神仙也可以研究科技。」
黛玉想起闡教截教佛門,他們大概會反擊妖魔。大師兄布的局面好大,只是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看起來嘛,現在無可挑剔。她又問:「大師兄,這個國家以後會擴張麼?征伐天下?」
蚩休想了一會:「看吧。我現在反倒在考慮另一個問題,遠離紅塵太久了,你幫我參詳。」
「不敢當,師兄請講。」
蚩休道:「商君規定一家不可以有兩個成年男丁,以此弱民力,你覺得此處應該如何規定?在衣食無憂的時候,平均每個女人能生十個孩子,人數加倍擴張,到那時不想擴張也不行。而且同族大姓會割據一方,反抗政府和逃稅,到時候不殺不行。」還得讓老鳥把他們都吃了。
黛玉大驚失色:「人有那麼能生嗎?」十個!
蚩休驚覺自己失言了,這樣的問題不該問她呀,立刻擺手道:「此事不用你想,你回山去請師父放心。這皇宮中最高貴的地方,我給師父預備着,我知道他不喜歡熱鬧繁華,,,」
鎮元大仙:╭(╯╰)╮誰想去見你,討厭的大徒弟!
黛玉道:「大師兄這裏政務繁忙,我便不來打擾了。」
蚩休左右看了看:「嗯,過兩個月把這裏佈置的像是少女的閨房,你再過來住。」
黛玉點點頭,優雅的從袖子裏掏出丹藥的瓶子,在地上碼成一排:「師父塞給我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向您請教。」
蚩休笑的有點不好意思,一瓶瓶的收起來:「我也知道,待到研究明白了再告訴你。」
黛玉一本正經:「有勞師兄。」
鎮元大仙:裝!你們倆給我接着裝!
現在看起來,,蚩休建立的國度出乎意料,且往後看。
他關上飄在空中的水鏡,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傷心吶,他怎麼就瞞着我呢?
黛玉已經要走了,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為何不將這件事,早早的告訴師父呢?」
蚩休嘆了口氣:「我怕他堅定的反對,如果師父從一開始鐵了心攔着我,這件事辦不成。況且前些年我試探着問過,天庭想要請我出仕,師父嚴詞拒絕了。」
黛玉心滿意足的走了——當然不是一個人走的,二十幾個師兄前呼後擁的送她回去,那排場真是可以!
睡前在天上慢慢飛兩圈放鬆筋骨的金翅大鵬瞧見了,都嚇了一跳,人類幼崽這麼重要?
其實他們是回去收拾行囊的,出去的太匆忙,被褥和抱枕啦、枕邊書、最喜歡的喝水的杯子、床頭的人偶、自己養的苔蘚和盆景、心愛的畫軸、吃剩下的零食、養的寵物都要帶走。
黛玉自去丹房,匯報今日的見聞和大師兄的答案。
鎮元大仙也假裝自己並沒有偷看的聽着她說,聽着聽着覺得不對勁,說的是同一件事,可事實上是『他不甘心九黎族的失敗和山中的清淨生活』和『蚩休把打成一團的人揍了一頓,勸架成功』『眾人看到利益,割捨不下,都認了他加上去的認做皇帝』。
到了你口中,怎麼就成了『大師兄汲取了昔日的教訓,懷揣抱負,又憐天下蒼生甚苦,不願獨善其身』和『打了起來,大師兄上前攥住二人手臂,勸說幾句,二人畏其威德,便罷了。』和『推舉大師兄為共主。』
你們這些愛騙人的徒弟!為師平日裏對你們那麼好,就知道耍着花招騙我!
為師活了幾千歲,頭一次知道不安於清淨叫不願獨善其身,也是頭一次聽說抓着人的胳膊把人扔到旁邊去,那叫『畏其威德』!
多虧我一直看着你們!聽你所說的這些話,這哪裏是我那大弟子?分明是一位活聖人!三皇五帝在世的時候,他們都沒這樣吹噓,你快把這些話寫下來讓他拿去騙人!
黛玉心裏頭一點忐忑不安都沒有,我說的分明是真話,只是稍加潤色。「師父,弟子安然歸來,這些東西奉還。」
鎮元大仙道:「你都帶着。三界要小小的亂一陣子,去告訴雲旗,暫且別去莊國。」三清若問起這件事,我就按你告訴我的告訴他們。拿這樣的謊話騙我當然不對,但我精心教導了千年的徒弟,還不算是個聖人麼?
「是。」
碧盧扛着自己和另外兩個師弟拜託自己收拾的被褥,準備帶過去,忽然看到黛玉從丹房中出來,似要下山。忙叫住她:「師妹上哪兒去?」
「師兄,我回京城找雲旗去。」
「誰送你回去呢??我送她過去,落單可不安全。」
「別呀,你一個回來也不安全,我們等你一會。」
「哈欠~我好睏啊,你們快一點。」
旁邊有人出主意:「讓大師兄的食鐵獸送師妹回去,他上次跟我說挺喜歡小師妹。」
黛玉有點小驚喜:「可以嗎?」
人群後慢吞吞的走出來一隻熊貓,小小的,也就有人膝蓋那麼高,不是蚩休騎的巨熊。又小又萌,黑白相間的軟糰子。
黛玉瞬間就被萌化了,西子捧心,好想過去抱抱它。
熊貓慢吞吞,一扭一扭的走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既然你很喜歡我,我送你回去,抱我。」
黛玉兩眼桃心一把抱起這個矮胖糰子,它身上都是竹林和竹露的味道,毛又厚又軟。
「太可愛了~你去我那裏住兩天好不好?」
「很好,主人那個壞傢伙,出門去不帶着我,我要離家出走。雲旗跟我說只要離家出走就會被主人哄回家去。」
黛玉更放心了,這樣大師兄不會說我拐帶他的小寵物,都是雲旗的鍋,嘻嘻嘻。開心的抱着熊貓走了,有這隻萌萌的食鐵獸在手,真是太開心了!
一路駕雲到了京城,按落雲頭進了皇城,她今日經歷了千載難逢的大事,不是作為升斗小民、深宅嬌女聽見一丁點的傳聞,而是坐在風口浪尖看着這一切,現在京城中那些修真者對她來說不足為慮——我剛見到了一個國家的誕生!
先去跟三郎哥哥說這件事。到了門口卻聽見他在歡快的玩耍,笑聲不絕於耳。
黛玉心生疑惑,想起他的一個化身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是不是……忙湊到窗口去看。
好奇怪!對着窗口的分明是自己,可是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穿戴也沒問題——原來是長高了!
姚三郎捧着臉坐在雲床上:「妹妹出落的越發精緻了。」
『假玄真公主』:「哼,你過來,陪我喝酒。」
姚三郎道:「我們吃點烤串如何?」
假公主:「好啊。」
姚三郎和自己自問自答,玩的十分歡快。
黛玉在窗外看着,心中一酸,你這樣寂寞無趣麼?指尖不注意捅破了窗紗。
姚三郎聽見聲音嚇得一抖,向那個方向看過去,屋中的假公主也連忙把年紀變小身高變矮。
「哇!妹妹你真的回來了?是舍我不下麼?」他瞧着這位身穿淺藍色道袍的美人兒,真是看的如痴如醉,自己變的那個雖然容貌身量一模一樣,可是行為舉止言談氣度真的差很多。
黛玉抿着嘴嫣然一笑:「哼,你過來,陪我喝酒啊。」勾手。
姚三郎的臉瞬間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我,我鬧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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