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空姐在荒島 第191章：手刃摯愛

    沿途，我砍了幾根小孩手臂粗的小樹，分發給大家當手棍用，山勢雖然不陡峭，但是沿途都是泥土，下了雨以後，地上很濕滑，摔個跤什麼的就夠嗆了。

    山上並沒有任何小徑的跡象，似乎很少有人踏足。但是不時會出現一些獸類的足跡。往山上攀行了近一公里後，終於有一個山洞出現在了眼前，黑洞洞的，跟我們之前在野人島遇見的熊洞有點相似。

    兩個壯年原住民把我們都攔住，自己走到洞口查看了一番，跑回來後嘰哩哇啦一陣，通過他們手勢的比劃我大致清楚了，裏面有野獸。

    交流的障礙，讓我只能聽從他們的意見了。有兩個人爬到了洞頂上面，其他人分成兩撥靠在了洞壁的兩側。蘆禿把我拉到一棵樹的背面，自己順着樹爬了上去。然後把弓箭瞄準了洞口。

    最後剩下一個人衝進洞裏，大聲叫喊了起來，片刻後他急奔出來，身後緊跟着一隻大黑熊，黑熊剛出了洞口，爬到洞頂的人跳下來直接騎到了它脖子上，幾乎在同一時刻，守在洞壁兩邊原住民手裏的長矛，和蹲在樹上的蘆禿手裏的竹箭朝朝它投射而去。

    大黑熊剛扭動了一下，想把背上的人摔下來，第二個人就跳了下來，一時之間，它腹背受敵，數處皮毛穿孔流血，吼叫幾聲，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蘆禿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樹枝晃動帶下來的雨水，像一場大雨那樣的傾瀉而下，我趕緊跑進了雨林中，不然又的沾上一身的爛樹葉。

    確定黑熊死了以後，他們才放開了手。大家一起歡呼了起來，他們狩獵的技巧和精準，讓我嘆服不已。

    大家一起把黑熊拖進山洞後，比劃着告訴我，他們要去幾個人把其他人也帶上來。我點頭後，他們就起身走掉了。

    剩下的人開始動手收集洞內的柴火。這個山洞進深只有五六米，地上也是連在一起的整塊石頭，所以並沒有什麼石塊。

    洞裏的柴火撿到一起後，他們又奔進了雨林里繼續去找柴火。反正身上穿的少，也不怕雨淋。我把麻布衣服脫下來擰乾後，就拿着斧頭剖解黑熊，黑熊個子太大，有五六百斤肉的樣子。剝了半邊皮以後，就開始剁肉。忙活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走上來示意我把斧頭給他，由他來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所有人身上只有我有打火石，我便轉而去生火了。

    火燒起來的時候，其他人也上來了。大家進入山洞後，幾個女人走到最裏面把周芳怡給圍了起來，似乎是想把衣服脫下來擰乾。雖然是原住民，他們的廉恥心卻很強，男人們都自主的把頭扭着朝洞外望着。

    周芳怡坐到我身邊後，烏瓦說：「長樂王，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可以過不挨餓的日子了。不過今晚我們應該回去海邊探查一下，他們是否還有人守在那裏。有了食物，我們可就得趕緊逃離這裏了。」

    我贊同的點點頭：「只能這樣了。只是回去的路程遙遠，大家又得辛苦了。」

    「只要能脫離危險，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烏瓦笑着說。

    我苦笑：「本來是想帶你們去過安穩日子的，沒想到卻經歷了這一番風波。」

    「長樂王，你可不能這麼說。」蘆禿說：「要是沒有你和你妻子的話，我們這裏的人，現在早已經一個都不剩下了。」

    「對呀。」一個稍顯年長的接着說：「反倒是我們連累了你們。等到了你們說能夠讓我們過上安樂生活的島嶼，我們所有人都會報答你們的。」

    烏瓦附和的點了點頭。然後安排了人拿着罐子出去找水了。另外幾個男人走出山洞，挖了些泥巴回來，直接把肢解了的熊肉用泥土包裹了起來，這讓我感到十分的新奇。

    包裹好了以後，他們刨開火堆，把熊肉丟了進去，放了好幾塊之後，又把火堆重新架在了上面。

    「你覺不覺得有點像我們那邊做叫花雞的手法？」周芳怡問我說。

    我有些詫異：「這個你都知道啊。」

    她嬌嗔的說：「沒吃過，還沒看到過呀。」

    「是是是。」我連連點頭。

    烏瓦見我們在交談，估計以為我們是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意思，就跟我們講述說，這樣烤出來的肉很香，只要不把外面的泥土剝掉，能保持五六天而不腐壞。他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接下來的航海做準備。

    所有的熊肉都被肢解裹上泥土後，有很大的一堆，肥肉全部被剃了出來，丟出了洞外。

    我去撿了回來，告訴他們這個東西留着熬成油以後，沒準會對我們起到大作用的。他們都沒太懂我的意思，但也沒人表達任何異議。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乘晚上逃跑的時候，把一罐油丟到奧古斯他們的木船上，然後讓蘆禿射一隻竹火箭出去，把他們的木船燒掉。那樣一來，他們就沒有辦法追擊我們了。我們逃走就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出去找水的原住民很快就回來了。烤好熊肉後，他們從火里將其撥弄出來，等泥土冷卻後，直接剝開。說來也奇怪，裏面沒有做任何隔離的處理，卻沒有一點泥土粘連到熊肉上，聞着有一股清香味，完全聞不到難聞的膻味。

    有兩個女人找了塊兩薄石片，磨成小石刀以後，很有技巧的把肉削成片。那些孩子就直接拿手抓了吃。

    他們也知道我們的習俗跟他們不一樣，就用陶碗裝了肉片，遞給了我和周芳怡。

    吃飽肚子以後，很多人接着睡覺了。烏瓦和幾個年長的原住民，繼續負責烤制泥土熊肉。

    我和周芳怡也找了塊地方休息。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見他們都在談笑風生，沒人搭理被我撿回來堆放在一塊的熊肥肉，我就拿了一個陶罐，把裏面剩下的水倒出來以後，把熊肥肉剁成小塊，丟了進去。完事後放到了火堆邊烤着。滿手的油物，也只能去外面抹點泥土，在水坑裏清洗了一下。

    坐回到火堆邊後，他們打聽起了我們以前生活的地方。反正閒着也沒事，我就把現代文明的種種跟他們描述了一番，聽的他們驚嘆連連，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但也異常嚮往。

    我只好哄騙他們，如果能回去的話，我一定帶很多新鮮的玩意兒給他們。

    天黑的時候，雨停了下來，我們吃過熊肉後，我叫上了蘆禿和另一個青年，跟我一起摸索着下了山。從樹林裏潛伏到了海邊，發現船上還是有人把守着，木船上雖然沒有了火堆，但是掛在船身的小燈都還在亮着。而且我們的竹筏還被他們拖到了大船後面。這種情況下，我們想要奪回竹筏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

    思慮了一番後，我們只得轉身上山。聽了我們帶回來的消息。烏瓦也沉思了許久。

    很久之後，他才問道：「長樂王，你有什麼打算呢？」

    再造一艘木筏，對現在的我們而言顯然是不是現實的，我有斧頭，完全可以砍伐到足夠多的樹木，但沒有藤條，我們無法將樹木捆綁在一起。

    想了一陣後，我說：「再等等吧，幾天之內抓不到我們，他們的物資也用光了，就會自己走掉的。」

    我深信，奧古斯雖然痛恨我，但決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烏瓦說：「從上島開始，我就發現這個島是有人居住的，奧古斯肯定會去欺辱當地人，他們堅守下去是不會成問題的。」

    烏瓦的話，給了我極大的提醒。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裏原住民的勢力，若是小部落的話，必然會被奧古斯他們隨意宰割，如果強大的話，就會兩敗俱傷，甚至把奧古斯他們也幹掉。前者對我們是有害的，後者對我們是極其有利的。

    思考完了後，我對烏瓦說：「老酋長，要不我們今晚再去探視一下當地人的情況。」

    烏瓦說：「也只能這樣了，但願他們是友好的，能夠幫助到我們。」

    時間是不等人的，我又叫上了蘆禿和那個青年再次下山。可往山下沒走多遠。就聽見下面傳來了動靜。我們躲到一棵大樹後一瞧，不一會兒就看見很多舉着火把的人群出現了，叫喊着漫山的搜查。

    「奧古斯。」蘆禿驚呼了一聲。

    我朝他們招了一下手，三個人趕緊往山洞的地方走。我們去的時候小心翼翼，回來的時候也沒見他們發現我們，怎麼忽然就上山來搜捕我們了，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他們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蹤。

    我們靠近山洞處的時候，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上來了。並朝我們射箭。我們趕緊沖山洞裏喊，讓裏面的人繼續往山上逃。

    其他人從山洞裏跑出來後，趕緊來接應我們。可這時候已經沒有繼續逃跑的機會了，因為他們的人從四面八方把我們包圍了起來。山洞成為了我們唯一的退路，可進入山洞和等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退回山洞後，男人們都拿着長矛守在了洞口。奧古斯很快就帶着一隊人馬到了跟前，圍攻的人也很快匯集了過來，足有一百多號。

    他脖子上裹着麻布條，精神很好，蘆禿那一箭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可能只是插入了邊側的皮肉。不然他現在是不會出現在我們眼前的。

    奧古斯的人把弓箭和長矛都對準了我們，但都是圍而不攻。

    奧古斯身邊還站着一個頭戴人頭骨的傢伙，長的很是健壯，從裏到外的透露着野蠻氣息。烏瓦告訴我，那就是閘瓦部落的首領巴塔。

    奧古斯往前走了兩步，十分囂張的說：「你們現在還有地方可逃嗎？」

    「卡其布部落的滅亡，是上天的意思。我們認命。但絕不會投降於你。」烏瓦厲聲斥責。

    奧古斯哈哈大笑：「放心，你們這裏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殺……」

    「奧古斯，你別耍花招了。」我大聲喊道：「你想怎麼處置我們，你就直說。」

    奧古斯點了下頭，輕蔑的看着我：「你這個來自天朝上國的人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你能再次置我於死地呢，結果這次毫無懸念的，是我贏了……哈哈哈。既然你這麼擔心，我就告訴你好了，這些卡其布人不聽從我的好意，那你們就只能回去做我的奴隸，世世代代給我耕種土地了，還有你們的女人我要一個個的慢慢享用。對了，還有你。」他把視線對準了周芳怡，目光變的很污濁的說：「你可是一個大美人啊，比昔日的王后還要漂亮。回到小蘇丹以後我也要讓你做我的王后。」

    「你休想。」周芳怡大聲罵道：「我只會是沈長樂的老婆。」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奧古斯愈發猖狂：「不過也請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男人的。我會給他修建一個豬圈，像豬那樣的養着他，讓他看着我是怎麼玩弄他心愛的女人的。哈哈哈……」

    「長樂……」周芳怡哭着撲進我懷裏。

    我握緊了手裏的斧頭，早已怒火攻心。

    烏瓦忽然大喊說：「這是上天的意思，我們卡其布人絕不投降，去兩個人殺掉所有的女人和孩子。男人們和奧古斯和巴塔這兩個野獸拼命吧。」

    「就憑你們嗎？難道寧願死都不想卑微的活着？」奧古斯氣惱的大吼。

    烏瓦沒有搭理他，轉而對我說：「長樂王，我們已經不能追隨你到那個沒有屈辱，安寧而祥和的島嶼上開展新的生活了。請你也不要受辱，殺了你的女人，跟我們一起戰鬥吧。」

    我看了眼周芳怡，眼裏止不住的晃動着眼淚了。周芳怡勉勵的微笑着，盯着我溫柔的說：「長樂，飛機出事的時候，我們就該死的，多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算是賺到了。我們說過同生共死，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你殺了我吧。我們都不要受到一點的羞辱。」

    說完，她閉上了眸子，長長的睫毛一閃動，兩行眼淚也落了下來。

    我把周芳怡摟進懷裏，也流下來了眼淚，叫我親手手刃自己愛的女人，如何下得去手。

    但周芳怡忽然推開了我，對原住民喊了一聲話後，閉上了眼睛，已然視死如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