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去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eval他們的車緩緩停在了nv國際的辦公樓下。
在上去之前,eval先給權默身邊的雲澈打了一個電話。
兩邊接洽下來,雲澈沉默一瞬,還是決定先派安琪過來,讓以九去頂樓的休息室緩上一緩。
「程小姐!」
安琪懷裏抱着一沓文件,禮貌的對她彎了彎身。
眼前的女子一身幹練,只有面上的笑,溫和了她的美意。
以九櫻唇一勾,算是回應。
「雲特助在哪裏?我現在找他有點急事。」eval走在以九的身後,攔住了安琪試圖為她們帶路的身子,沉聲問道。
安琪禮貌一笑,對eval突然伸手攔住她的做法,並沒有生氣。
「雲特助他們現在還在會議室和boss他們開會,如果eval真要找他們的話,恐怕還要再等上一會兒。」
以九垂了垂眸,她這一路行來,也算是猜透了幾分eval急着帶她來公司的用意。
「eval,我的身體我自己明白,真沒什麼事。」
eval抿了抿唇,憂心的眸光,掃在以九身上,她輕嘆一聲,轉而又開口道:「放心吧,我都沒讓你去醫院,自然還是相信你。不過,你的身體真要有什麼事,還是記得要早點檢查,也好讓關心你的人,早點安心。」
eval話里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她看着eval認真起來的眸光,心暖起來的同時,不由點了點頭。
會議室里,權默和公司的高層商討了一些a市北城最新的幾個開發案之後,就十分高效率的宣佈了散會。
門外,安琪等在那裏,一見雲澈他們出來,她趕緊喚了一聲,「雲特助!」
雲澈瞥了她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大步邁過去,三兩句和她交代了之後,便陪同權默一起走向了總裁辦公室。
「boss,預計今天下午股市盤點之前,廖家的華城珠寶將會跌破至少十個百分點。」雲澈的腳步微頓,「而我們這邊,要是向他們那邊貿然發起收購,我怕最近這幾個項目資金鍊的負累,再加上國外東歐市場的拖動……」
權默眸光微沉,氣息漸冷,「廖家的股市下跌,應該是在四大家族的大部分人預料之中的事情。」
「況且,華城珠寶……我暫時還沒有興趣收購。」
雲澈一聽他這話,便有些看不懂了,他遲疑道:「那我們這是?」
「廖家的人,又一次膽大的前來招惹。該怎麼做,還需要我來教麼?」權默冷漠吩咐道,「做的時候,記得讓他們手腳乾淨一點,我不希望留下對我們不利的線索。」
權默說完,修長的雙腿一路交疊,雲澈一轉身很快便不見了他的蹤影。
「你怎麼來了?」
權默一走進總裁辦公室,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見這個小東西。
他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微亮了亮眸光,在正視以九的那一刻,卻又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語氣。
以九彎了彎唇,難得好脾氣的和他解釋,「跟着eval過來的,待會兒還要再去劇組拍戲。」
「eval?」權默皺了皺眉,他顯然是沒有想到eval在這個時候到底為什麼會急着來公司。
不過,別人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多問。
他精緻的面容一斂,端坐在辦公桌前,順手遞給了以九一份文件。
他接了內線,「給我泡杯咖啡。」
他模樣有些疲憊的靠着椅背道:「既然來了,那就打開看一看吧。你手裏的那一份是廖家的資料,我提前給你,也好讓你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幾分了解。」
「接下來發生的事?」以九反問道。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以九緩緩打開了手裏的文件,認真的看了兩眼。
權默緩下呼吸,眉眼沉靜,「之前不是給你說了麼?最近的a市不會太平靜,最容易波及到的肯定就是四大家族的產業。」
「在林家老太的生日宴之前,他們或許只是接到了風聲,但除了互相試探以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權默擰了擰眉頭,繼續解釋道,「最多的,也不過就打聽到權家的人事,最近會有變動。然而,那些權臣家族,若是沒有確切消息,他們肯定也很難猜到,本來應該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待在軍部的人,竟然會提前回來。」
「更何況我的到來,讓某些人一走……這領頭人一換,四大家族的利益,多多少少有損。」權默接下了安琪小心遞過來的咖啡,輕啜了一口。
以九蹙眉,她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肚子,現在突然間又難受得有了些動靜。
「所以,你這是準備先拿廖家下手?」
權默不置可否。
以九抿唇沉默。
一會兒之後,權默總算察覺到什麼不對了,他抬眸問道:「你怎麼了?」
以九輕撫了撫胸口,淡定道:「沒事。」
她禮貌一笑,「我先去個洗手間。」
權默聞言,雖是點了點頭,但他還是怪異看了她一眼。
「嘔……咳咳!嘔——」
以九因為是在nv國際的頂樓,所以她去的洗手間,就在權默的休息室裏面。
待在外邊兒看文件的權默,向來感官敏銳,他皺眉,自然是已經聽到了她的動靜。
「你吃壞了肚子?」
一見以九出來,權默「唰」地一下起身,推開了身前的椅子,來到了她的身前。
「也許是吧。」以九伸手揉了揉肚子,轉而淡聲道,「你這裏有飲水機,麻煩你把陳姨今早給我買過來的胃藥,也先遞給我吃了吧,免得我聞到咖啡的味道,胃口難受。」
以九這個時候身體略顯虛弱,她並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在開口使喚權默。
但好歹權默一時也沒有不答應,反倒順承地把桌上的杯子,移開了一些。
他面上難得露出一抹沉思,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打在辦公桌上,「只是聞到這咖啡的味道,所以有些難受?」
以九抿了抿唇,猶豫一瞬,但還是點了點頭。
權默目光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手裏的胃藥,並沒有那麼快遞到她手裏。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以九突然被他這一問弄得有些懵。
「自然是問你胃難受的事情。」權默重複了一遍,但面上並沒有什麼不耐。
以九思索一陣,「當然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早餐一點也沒吃?」權默冷下聲音道。
以九不懂他現在的語氣,怎麼聽上去突然有些不高興,她搖了搖頭,「當然沒吃。」
「你剛才難道沒聽見麼?我都吐成那樣……哪還有什麼心情用餐。」以九一時沒忍住吐槽。
她哪裏料到她這話一說完,下一瞬,他眼前的男人,竟然「唰」地一下就突然站了起來。
他眼光閃爍地看着她,「跟我去醫院。」
「去醫院?」以九再次否定的搖了搖頭。
「就這點小病小痛,去什麼醫院?」以九眸露拒絕。
權默眸色難定,一時很難讓人看清他面上到底什麼表情。
半晌後,他整個人才恢復冷靜,他坐到一旁的沙發,拿出手機,不想竟是給梅蘭成去了一個電話。
「梅導?」權默聲音低沉,「嗯,不錯。」
以九在這邊眸光清幽的看着他,並不能聽清他和電話的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總之,他掛斷電話之後,權默只是冷聲告訴她,「最近傑瑞這邊的事,我會想個辦法,你就不要再去管了。」
「至於劇組這邊,你最近就抓緊一點時間拍戲。我已經給梅導說了,讓你的戲份,儘量早一點結束。報紙上緋聞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也已經讓人……」
對於他這樣一副交代的口氣,以九眸光里愈顯困惑,「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最近除了這些是以外,你還有別的事?」
權默眸光深沉的看她一眼,之後,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撇開目光,「當然還有別的事。」
以九難免對他這樣近乎於模稜兩可的態度有些捉摸不透,「所以,你這是要……」
「你放心,」權默打斷她接下來想要出口的話,「只要你拍戲,我都會派人過去接你。」
「就算我的人不去,你也一定要跟緊eval。」權默眸色暗沉,他思量之後,又道:「在劇組裏,記得別跟別的男人總太近。尤其是晏家的人,給你說過,他們若是接近你,一定沒安好心。」
對他這樣叮囑的話,以九隻得應承的點了點頭。
即使任她現在把腦袋想破,她也想不出權默突然間這樣安排的用意。
不知哪裏不對,以九突然怪異看他一眼,「藥,你怎麼還不給我?」
權默眸光在她容顏瑰麗的臉上略微一頓,他抿了抿唇,接着,再把藥隨手一扔,「這藥已經過了期,你不能吃。」
「過期?」以九驚訝道,「怎麼可能?」
權默輕哼一聲,努力使自己別過眼,儘量不去看她,「當然過期。」
「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看一眼。」
以九佯裝惱怒的瞪他一眼,她瞥了一眼靜躺在垃圾桶里的藥盒,既然扔都扔了,又讓她再去撿是幾個意思?
算了,她要是這兩天好不了,那就之後再去找個小診所,讓醫生給她再拿一點藥就是。
權默這人的脾氣,最近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雖然不敢說已經摸透了七八分,但還是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些了解。
要是她還想安安穩穩過日子,那就不能讓自己去捋他的老虎鬚。
她輕嘆一聲,竟突然感覺喉嚨有些乾渴。
她就着放置在身邊的杯子一飲,「你剛才說是打算準備拿廖家的人動手,你該不會是讓人去動了他們的股市?」
權默看着她的眸色,不禁微微一深。
他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耳根罕見的泛着微紅,那是他之前喝過的杯子……
權默掩飾性的低咳一聲,「不動他們的股市,難道你還能有更好的主意?」
以九搖了搖頭,「不,只是覺得憑我對你的了解,你的動作,應該不止於此。」
權默緋色的嘴唇,好心情的勾了勾。
他眉眼一揚,肯定道:「當然。」
「雖然一個廖家,還不足以引起我對它的重視,但現在a市的四大家族有哪個又不是想各自為營?又有哪個不是想聯合所有,以便趁着人家最薄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權默諷刺的譏笑一聲,「以公司現在的資金鍊,雖然很難收購廖家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但若是聯合上輿論對它的打擊,相信它很快就會一蹶不振。」
「所以,你這是在替我以牙還牙麼?」以九認真的凝望他一眼。
權默被她那般動人的眸子,竟一時不小心差點兒就陷了進去。
他伸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誠懇地答道:「勉強算是。」
以九輕笑一聲,心下的確是有些樂了。
她雖然又料到過林家老太的生日宴上廖家那樣的態度,多多少少會在日後的生活工作中遭到其他幾大家族的排擠,但她就是沒有想過,他身邊的這個男人竟然會在她的面前,對廖家進行直言不諱的打擊。
要說心裏面不動容,那是很難的。
她櫻唇一勾,當即好心情的道:「趁現在我還有點時間,要不要再幫幫你?」
哪裏料到,她這話一出,權默的心情當即有了幾分不愉,「你這是在質疑我不行?」
也幸虧,以九現在沒有喝水,不然她着實很難保證,她被這樣曖昧不清的一句話驚到之後,會不會把剛喝到嘴裏的水,一下子給嚇得噴出去。
「咳……咳!」縱使她現在沒有喝水,也算是被嗆到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權默一眼,哪裏想到,這男人竟然理所當然的受了。
他反倒若無其事的一般,奇怪道:「難道我說的不是?」
「當然不是。」以九立即搖頭否定。
興許是一時間,權默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他第一晚跟她相處的情形,他眸色微深,不由慎重道:「我可以讓你一試,但我不會讓你冒險。」
有了權默的這一句承諾,聽在以九的耳里,自然是比什麼保證都管用。
她好一會兒後,總算恢復了冷靜,「你放心,他們的人,絕對查不過來。」
雖然權默並不知道以九到底是哪來的自信,但他對他認定的女人,就是沒來由的相信。
他一雙仿若蒼穹般深邃的眼,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
他聲音低沉,緩緩落入她的耳邊,竟一時附和了心跳的節拍,「好,我相信你。」
似乎,就因為他這麼一句,以九不知不覺的坐在了他辦公桌的電腦前,無比認真了起來。
說實話,權默他之前的確是派人調查過以九,但從他手裏掌握到的信息來看……權默眸光一晃,竟有些慶幸,她捨得信任他,肯在他的面前,把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給展示出來。
a市,廖家
廖家的太太今天憂心忡忡的就起了一個大早,直到快要中午的時候,她竟仿佛才回過神來一般,目光痴痴地看着剛下樓伸了個懶腰的女兒,「以丹,你說今天你爸在外面沒犯什麼事兒吧?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的心裏有幾分不安?」
王以丹昨晚差不多脾氣暴躁的鬧了一宿,要不是看着自家母親一個勁兒寬慰她的樣子,她現在才懶得理她,「媽,你成日裏瞎想什麼呢?父親好好地去上班,你不安心當你的全職太太,那就下午的時候,自個兒再去公司看一看。」
「對了,我昨晚給你說的事情,你到底安排人下去做了沒有?」王以丹一邊吃着家裏傭人給她備好的壽司,一邊閒閒地看了她母親一眼。
「做了做了,當然做了。」廖太太今天做事,總是少了幾分耐性。
她不耐的應了一聲之後,仿佛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反問道:「你看到你哥了嗎?」
「哥?」王以丹抬眸,冷哼道:「他要麼去了學校,要麼就是去找那個小賤人了。」
「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哥,拿來有什麼用。」
一聽她這話,廖太太當即有幾分不樂意了,「以丹,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他好歹是你哥!你爸沒兒子,以後咱們廖家的華城珠寶,指望不上你,始終還得指望他呢。」
「陳穎夕那丫頭,依我看吶,也不見得就是個好的。」廖太太不滿地說了一聲,哪裏想到她女兒竟然筷子一擱,當即不幹了,「媽!穎夕可是廖謹涵他未過門的媳婦兒!他敢反悔一個看看!」
「哼!就算他反悔了,也絕對不能讓他去找那個賤女人,我不能讓他去把她娶回來!」
廖太太聽她這麼一反駁,又是一口氣嘆了出來。
也不知道她這當媽的,當得算不算失敗,她竟然連自己的女兒,也越來越搞不懂。
她越想越煩躁,隨即道:「算了算了,你今天既然不去學校,那就自個兒在家裏呆着吧。」
「我總覺得自個兒今天眼皮老跳,再加上昨晚那老東西就沒回來!」廖太太冷哼道,「我馬上就去看看你爸,他指不定又和哪只會勾搭人的小狐狸精廝混去了。」
王以丹一見廖太太出了門,她倒也不阻攔,她給穎夕隨手撥了一個電話問好之後,就約定了兩人再相攜一起出去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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