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權老爺子才醒來沒多久,就對着別墅里的人,發了好大一通火。文師閣 m.wenshige.com
只見他蒼老的手,重重地柱了一下拐杖。
直到瞅見了來人,他這才硬生生的壓抑住胸臆間的那股怒氣,伸手指着空蕩蕩的房間問道:「你弟弟人呢?」
「我花了這麼多錢,莊園裏的這些保鏢,難道都是一群飯桶?連給我看個人都看不住……」
聽到權老爺子的怒罵,權子贏沒多在意的眯了眯眸,他上前兩步寬慰,「爺爺,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派人去查阿默的下落。」
「他受了傷,應該帶着底下的人走不了多遠。你就在鬧市區附近轉轉,多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權老爺子這般說着,但也疲憊的閉了閉眸。
權子贏順承地應了一聲,直到他伺候完老爺子用餐,他這才不急不緩的開着車庫裏的車,出去轉了轉。
但誰都沒有想到,就在權子贏走後沒有多久,這座偌大的莊園,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
「真是沒想到來自z國的那個影后,居然這麼快就訂婚了呀?」
「這都是晚間新聞了好不好?你怎麼現在才知道?」
「哎呀,你說什麼呢?這哪裏是晚間新聞?你看!明明就出新消息了好不好?和她訂婚的據說是那個神秘的權家二少。不過,我看那個男的,也沒多……」
「你們在說什麼?」
希爾頓大酒店的前台,權默剛好路過這裏。
他沉斂着眸光,似乎已經被他聽到了他們談論話語裏的關鍵。
幾位正在八卦得熱火朝天的侍應生,突然之間,被這麼清冷的聲音,給狠狠一嚇,渾身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這……這位先生,您需要點兒什麼?」談論八卦,被酒店的客人聽見,這可真不是一件特別好的事。
輪到今天值班的那位,她只得硬着頭皮,僵笑着上前。
權默身上的氣勢,格外凜冽。
她低聳着雙肩,始終都不敢真正抬頭。
本來只是單純路過的秦溟他們,因為權默的這一遲疑,也不由得頓住了腳。
天性八卦的秦溟,正要轉過身來看,但耳力敏銳的銀狐,儼然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他立即給了秦溟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即,他看也不再看他,率先抬步往前。
秦溟被銀狐那一眼給看得愣在了原地。
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沒了銀狐的身影。
突然,一抹高大的身影,向他籠罩而來。
那人的身上攜帶着一股冰寒而又威嚴的氣勢,這種氣勢,別說是普通人,就連他這種常年待在部隊裏面特訓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神,抿緊了唇瓣。
「老大。」秦溟斂眸,如同往常一般低喚了他一聲。
權默的腳步,在經過他時,並沒有多做停頓,而是扔給了他三個字,「跟我來。」
秦溟雖然被權默臉上的冷漠表情,弄得有點莫名,但在他即將踏進車門前的那一瞬,腦子裏頓時心念一轉!
看來……他試圖瞞着他,不想讓他知道的,他最終還是知道了,只是……
還沒等他仔細想完,銀狐已經為權默關上車門,讓他坐上了車。
這一輛黑色帕加尼的車身,儘管比起普通的車型,這已經算得上是寬敞,但無奈權默身上那股懾人的氣息,依舊讓人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決定瞞着我?」
權默一上車,直接就這樣開門見山的問。
他的言語乾脆果斷得沒有任何花哨的鋪墊,這倒是讓秦溟那小子沒來由的微愣了愣。
秦溟抿唇,他下意識的沉默了一瞬。
然而,坐在車前座的銀狐,卻幽幽開口:「不是刻意要瞞你,而是覺得沒必要。」
「沒必要?」權默把他話里最後的三個字重複了一遍,「你確定沒必要?」
權默的話,讓銀狐勾了勾唇,他倒是藝高人大膽的回眸直接看了權默一眼,「當然沒必要。」
「想必,老大你突然問這個,無非就是和剛才前台說的那些話有關。之前的報紙,我早就看過了,我們是在報道後的第三天才入住的希爾頓大酒店,你覺得那些報紙上記者的話,到底有哪點可信?」
「是可以這樣說。」對於銀狐給出的答案,權默並沒有否認。
他揚了揚眉,示意銀狐接着說。
還好,銀狐對此也無所畏懼,沒有猶豫的,直接就給他坦言,「老大,我們現在是在東歐。雖然這裏也勉強算得上是權家勢力範圍內的地盤兒,但實際上卻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那個女人有問題,我們這一走,也算是剛好給她留機會露馬腳。老大……我們的苦心,你不會不懂。」
聽到銀狐這樣的解釋,權默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但他還是斂下眸光,強硬道:「這次的錯誤,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下次再犯。不過,但凡是進了血刺裏面的人,那就必須要對得起,你們交付出去的信任。」
「你們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可以選擇不信我。但你們不能選擇不信任軍人!血刺的職責是什麼!從你們進來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告訴過你們。有些話我只說一次,但我卻希望,你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秦溟和銀狐二人,聽到權默的這番話,心裏不禁很是一番動容。
是啊,他們是血刺里的人!血刺里的軍人!
不管在未來他們遭遇了什麼事,都務必要對得起能放心交出後背的生死兄弟!要對得起他們曾經為這些情意而起誓的信任!
本來在給出這番解釋之前,那早已是為他們的小心思所想好的措辭。
畢竟,他們並不希望他們血刺里的king,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刻,還要兒女情長,甚至浪費掉一次次將敵方一網打盡的良機。
他們在慶幸他的心裏多了那抹柔情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害怕他會忘卻了他肩上的那份擔子,那份屬於征伐的鐵血!
不過,老大不愧是老大!
他的心思果然夠機敏!
單單只憑這麼一點,他就能夠以小窺大,用旁敲側擊的手法,來對他們防微杜漸。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明他們之間真的就已經缺乏了信任,權默之所以這麼說,反倒是因為他想要告訴他們,他雖然也擔心自己的女人,但同時他也絕不會辜負血刺里的眾人對他權默的信任!
影門的事情,如果不是仗着他們的背後有人撐腰,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恐怕也不可能象現在這樣猖狂。
擔心只是徒勞,還不如把這一切全都化作實際行動,爭取早日把這些人都解決掉,這樣他們才好重新回到a市,還所有的人一片寧靜。
「老大放心,我們都知道。」氣氛在車子裏僵滯了半晌,直到他們兩人再度開口,才漸漸的恢復正常。
「嗯。」權默垂眸,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先開車吧,要是再不走,我可不希望被權家的其他人,給堵在這個地方。」
伴隨着權默的話音一落,銀狐立馬就會意的發動了引擎。
很快,低調的黑色帕加尼,如同白晝里的極光一般一下就轉瞬即逝,消失在了鬧市區的地界。
於是,等到權子贏聽從權老爺子的命令,派人查過來的時候,這裏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他也沒有捕捉到。
權子贏黑沉着一張臉,只得讓司機開車回去。
等到了莊園,他意外的在這裏見到了昨晚那個模樣打扮的格外精緻的女人。
他沒有多猶豫,推開車門下車,皺眉問道:「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不好好的在你的別墅呆着,幹嘛又突然來這裏?」
莊園的大門前,只見那位打扮得從容得體的女人,一見來人是他,她的目光,當即便亮了亮,「子贏,你怎麼一大早的又會從外面回來?我來這裏,當然是為了見你!」
「為了見我?」權子贏對她回以冷笑,「那現在你見到了,請問是不是可以立馬就離開這裏?」
「為什麼?子贏!我是你母親!子贏……」
「陳女士!」權子贏眉眼不耐的出聲打斷她的話,「我要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你不會是我的母親!」
突然,他湊近了她的耳邊,對她冷然低語,「你不過是連那個男人也不要的……情婦!」
他最後兩個字一出口,顯然是刺激到了站在他身側的陳雨媛。
朦朧的陰天,她站在這座莊園的大門外,單薄的身子,伴隨着這幽幽而來的雨幕,不甘的意味愈發濃厚。
她目送着權子贏離去的背影,不禁忿忿出聲,「子贏……我那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了他?呵!可笑!
他在心中冷笑,可是向前邁動的腳步,卻還是微微一頓。
那瞬間,陳雨媛的目光里,閃過一抹驚喜,但這抹驚喜,她不知很快就會寂滅。
只見,權子贏轉過身來,目光冷冷的斜睨着她,「陳女士,我再警告你一次,別以為你自己有多麼高尚。我和你……不過彼此彼此。」
聽到他這麼一說,陳雨媛來之前還信心百倍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嘲,原本還清幽一片的目光里,此時寫滿了恨意和疏離。
權家?是嗎?
真是好一個權家!
她陳雨媛為了進那麼個莊園,努力了那麼多年!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她就不信她一個活人,還比不過那兩個死人!
「她已經走了嗎?」權子贏一進莊園裏的大宅,突然就聽到端坐在沙發上的老人這樣開口問道。
權子贏被他的話,弄得怔了怔,但他還是如實的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權老爺子眯了眯眼,不自覺地轉動着自己手裏的拐杖。
「嗯。」權子贏心不在焉的低應了一聲。
「你弟弟呢?」權老爺子見他打算沉默不語,只得再次主動出聲問道。
「沒找到。」
「又是沒找到?」權老爺子這樣平淡的語氣,讓人有點聽不出來喜怒。
但權子贏顯然現在並沒多少心情來應付他接下來的決定。
他一匯報完自己這邊的情況,手裏拿上傭人剛遞過來的乾淨西裝,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你給我站住!」權老爺子就在他要上樓的那一瞬,突然出聲喊住他。
權子贏腳步一頓,忍下眉心裏所掩藏的煩悶,只得轉過身來再次問道:「您老人家,還有什麼事?」
權老爺子抿唇,眼神晦暗不明的擺弄着他手裏的拐杖。
半晌,只聽他低聲道:「昨天後來派去負責接應權默的人,應該有一半你的手下吧?」
「是。」關於這一點,他權子贏是奉了老爺子的命令,沒必要否認。
只是他有點搞不懂,老爺子突然問這個幹嘛?難道是看出了什麼?
「人損失了多少?」權老爺子明顯猶豫了一瞬,過了好一會兒才出口問。
「昨天遭遇槍擊的範圍不大,並沒損失多少人。」權子贏說話的語氣微頓,「我知道爺爺想問什麼,權默身上的槍傷,當時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明明當時他可以躲,是他自己不躲。為了去救別人,這才受的傷。」
聽到權子贏的解釋,權老爺子之前緊繃的臉色,這時明顯緩和了很多。
他擺了擺手,也沒再多問,只是低聲嘆道:「我已經老了……有些事,你們兄弟看着處理就好。但這偌大的權家,總有人想要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到時候,我還是希望……」
「我儘量。」權子贏語聞言,他氣淡淡的打斷權老爺子的這番話,沒多再停留,轉身便上了樓。
於是,偌大的大宅主廳里,一下就只剩下了權老爺子這麼一個孤家寡人。
莫名的,他竟感到有點落寞哀涼。
他不禁眯了眯眸,想必如果當年這兩小子的父親沒死,他們權家也不至於是現在這麼個景象。
a市,影視城
雖然事關顏碧的消息,不管是多大點兒事,但只要和她的名字相關,總會跟插了翅膀一樣,不聲不響的飛出z國這片天際。
這,就是顏碧身為影后,混跡娛樂圈兒這麼多年的真正影響力。
她八歲童星出道,不知道z國有多少人是看着她的戲長大的。
如今,影后強勢歸來!
誰都沒有想到,她的粉絲,在她回來沒多久,竟然就恰巧的和國內金字塔頂端的影帝——宴安,叫上了板!
這多多少少讓z國的輿論有點譁然。
畢竟,以往的影帝影后出場,他們大都以cp的形式出現,這樣王見王的局面,倒的確讓人很少見。
對於網絡上一干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的發酵醞釀,彼時,以九和宴安他們在影視城大門前所出現的「與顏碧相關」,一下子始料未及的就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程以九居然是a市安少的未婚妻?
這條消息真是驚呆了z國一眾小夥伴兒!
他們的內心無不在齊齊大呼,影帝你能不能表鬧!這樣下去,咱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在宴安發聲的同時,網絡上基本是同步的有人在咆哮,「程以九不過就是個靠大腿上位的女人!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好?安少不過就是看上她的姿色了,她畢竟除了臉夠看,其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看?」
「安少能找她當未婚妻?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我明明比她要有家世!比她要有錢!她到底是哪點地方好,可以讓這些男人全都給她跪舔?」
「如果不是咱們的影后已經有人了,否則,安少的身邊哪裏輪得上她呀?她頂多不過就是個安少給自己準備的備胎!呵呵,這麼早暴露在媒體的面前,那可不就是為了方便以後好用?」
單是宴安的這麼一表態,網絡上的反對聲,可謂是一浪高過一浪。
當然,身處現場的人,現在並不可能知道網絡上已經咆哮不已的情況。
eval神色不明的微眯着眸,她打開了手機里的聯繫人,儼然已經隨時都在準備做好危機公關。
「唉,沒辦法,有些人吶,不該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偏偏要去妄想。明明一早就該知道有些東西不屬於她,你這樣又是何必呢?」片場裏面,劉馨予和eval二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並肩。
劉馨予看到eval這麼糾結的面色,她一時忍不住出聲提醒。
驀地,她輕笑一聲,「eval,過了這麼多年,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eval的腳步頓住,她站在原地,不冷不熱的睨了劉馨予一眼。
然而,劉馨予卻仿佛毫無所覺一般,不在乎的笑笑,繼續往前。
只是她邁動步子的距離,比之前更加輕快一些。
與此同時,影視城的大門附近,宴安在說完那番話以後,儼然已經激起了以九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怒火。
只不過,eval緊蹙着眉,現在根本就不是她們隨便亂動脾氣的時候!
不得不說,這個顏碧還真有點本事,單就她這麼一次簡簡單單的露面,竟然就可以不聲不響的利用輿論的力量把一個人隨時逼入絕境。
eval迴轉過身,她用擔憂的目光緊凝着以九,她真是生怕她一個不小心,開口就說錯了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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