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帶着滿滿相思意的訴情旁白。
圍坐在屏幕前的一群吃瓜觀眾,紛紛對此表示有點不懂。
咱們說好的宮斗呢?怎麼梅導突然就扯這上邊兒來了?
小夥伴兒們帶着心中的疑慮,紛紛表示只能繼續啃瓜看下去。
之前的幾句散詩,算是勉強的拉開了雲淑傳的序幕。
果然,等到它真正一開篇,無一例外的,一入眼,滿是宮斗劇必備的霸氣恢弘。
紅瓦朱漆,龍騰虎運。
在這樣的大氣背景下,本來是俯瞰的鏡頭被人慢慢地從遠處拉近。
當然,那一段還在吊人胃口的旁白,還在繼續,只聽他問:「愛是什麼?」
「恨是愛,愛,也是愛。」
「無論是痛恨還是深愛,但只要你,曾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對於我而言,都是無上瑰寶。」
天耀三百三十三年,就在這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
昭武帝的三皇子北辰墨登基!
而就在那樣的帝王寶座之下,百官伏首,群民振興!
但,除了他,這裏恐怕沒人知就在這樣的帝王寶座之下,血腥暗藏,暗藏殺機!
與此同時,他的身旁,正牽着一位身穿大紅宮裝的女子。
那樣一雙纖白的素手,就這樣被他盡握掌中。
這樣的他們,同樣輕揚着下巴,站在這大殿之上,男俊女美!
儼然一對郎才女貌的碧玉佳人。
當然,這一對帝王帝後,放眼如今天下三國之中,南聖、東楚、天耀,三大帝王帝後,以他們為最!
尤其是雲淑!
其樣貌最為嬌美,氣質最為出挑,能力最為強大,其心更為狠辣!
古往今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北辰墨還不是如今的帝王,而雲淑更不是現在的帝後。
雖然都說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但就是不知道,它改變了我們,卻可不可以改變記憶中的那個人
圍觀在熒屏前的小夥伴兒們,看到了這裏,才舒了口氣,直呼「過癮!」
果然,梅導不愧是梅導。
就連這麼多年都快被拍得爛大街的宮斗劇的一個開頭,竟然也能讓人看得這麼起勁!
帝後雲淑,普通官宦家出身,家族沒落以後,被逼入宮,同樣這也是被人用得不能再濫用的段子。
但就這麼一段,到了梅導的手裏,就被妙筆生花,做成了好梗。
小夥伴兒們興致勃勃,看得滿眼痴迷,早就忘了邊看電視劇,邊刷彈幕那一回事兒。
好在,梅導的電視劇,畫面切換度並不快。
等到電視劇正式開始了三分鐘,這裏邊兒的劇情,已經讓一眾圍觀的人,明白了個大概。
彼時,雲淑走投無路下被逼入宮,身邊除了帶了一個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至於其他的,早已身無長物。
而就在她對入宮這件事上,迷茫掙扎以前,她在大街上,遇見了那時的三皇子北辰墨。
緣分天註定。
或許,就是那麼驚鴻一瞥,從那個時候雲淑就開始對他芳心暗許。
然而,他們身份的差距,註定了他們以後愛情路上的坎坷。
就算那時不談愛情,三皇子雖然在表面上受寵,但其他覬覦皇位的皇子,在他回京的那一刻,也早已伺機而動。
他後方不穩,恰好,就邂逅了雲淑。
於是,從他們真正了解的那一天開始,表面上雲淑仍在皇宮,而實際上,她卻早已成為了她心愛男子的左膀右臂。
不過,這期間的過程,雖然用語言描述也就幾句話的事情,但事實上,單是從出宮這一點,雲淑就和她的宮女雲九,可謂是一起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
那時,雲淑並不清楚她身邊的雲九,除了每天盡心盡力的跟着她以外,還費盡心思的去懿王府,也就是三皇子府打聽消息。
直到後來,她無意間發現,接着,又在她的再三詢問下,口風緊的雲九,這才對她吐露了幾個字。
她說,她也沒想到從小和她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安城哥哥也會來京。
他現在是懿王府的總管,而她常去懿王府,也不過就是以借着打聽消息的名義,為了能有機會多和他說說話,再問一問,這麼多年不見,他的過去。
雲淑從那日之後便得知,雲九雖然經常想辦法往懿王府跑,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對三皇子多多留意。
私心裏,她暗中落下一塊大石。
也因此,她開始格外信任她。
只要一有事關懿王府的事,而她又不方便和懿王聚頭的,那麼,她便會交給雲九。
因此,有了這些的事情發生,她們之間在本來的主僕情義之上,更是多了一層革命友誼。
兩個人,在這宮闈深深的庭院裏,倒是很難得的好成了一個人。
與此同時,無意間,雲淑也增加了雲九見着北辰墨的機會。
那個年紀的她,正值二八年華,一張姣好的容顏,如同夏日裏盛開的茶蘼。
北辰墨每次只要一見到她,就會覺得自己笑得格外真實,拋開朝堂之上的那些虛假,私底下,他漸漸地,還是挺渴望與這小姑娘相處。
後來,見面的次數多了,兩人也因此熟識。
不過,他們身份的差距,註定了他們不能深交。
某一日,北辰墨在王府的花園截住她,狀若無意地問:「本王怎麼看你經常來這王府里,別的事情不做,就單單只是傳個話?你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僅你能做,只要我有心,其他人也可以。」
雲九在他的面前,總是乖順的低眸,不敢輕易抬眸去隨便看他一眼,「啟稟懿王殿下,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北辰墨廣袖一拂,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傳入了她的鼻翼。
他走近了她的身,低語道:「不,你明白得很。」
「怕是你來這懿王府,並非是為了本王,而是為了本王府里的李安城?」
北辰墨的話,正如他所料一般,讓雲九那抹纖細的身子,柔柔一頓。
北辰墨滿意的勾唇笑了,他低眸道:「怎麼?」
「他現在是本王府里的大總管,不過本王卻自認不比他差。」北辰墨動聽的聲音,微頓了一瞬。
他黯了黯眸光,又轉而繼續,「倒是你,本王對你挺感興趣,而你對他倒是上心得緊。」
把話說到了這一步,很多事情都已經明了。
雲九自然是不敢貿然頂撞北辰墨話里的意思,同樣,他這樣的暗示,也讓她格外惴惴不安,一直以來做什麼都沒有心思。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日的情境下,還有一個人就在他們的身後。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把他們的對話聽完,然後,又一個人暗自垂淚。
就在那一天之後,不知不覺間,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有意無意,雲淑對雲九開始漸漸疏遠。
而雲九,自然也不能再像往常一樣,輕易地就可以去到懿王府里探望李安城。
只是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身在宮裏的人,失去了他們那一處的消息。
不過,再見時,雲淑身邊的丫鬟雲九,恐怕她怎麼也想像不到,本來和她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安城哥哥,竟然進宮淨身,做了太監!
不知是誰叫的那一聲「成安公公」,讓雲九的心頓時凝結成冰!
她不敢置信的站在他面前,想要開口問他要一個解釋,卻在恍然間發現,他們之間,竟然什麼承諾也沒有過。
雖然大家都是在同一座皇宮,但彼此卻都是最陌生的距離。
雲九失魂落魄的回到她和雲淑同住的那間寢居,殊不知,那一面,就是他們人生岔路口的轉折。
沒過多久,雲淑整個人也跟失了魂一樣的回來了。
雲九愣了愣,但她沒敢貿然上去開口。
不過,很快雲淑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她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雲九的面前。
雲九被她這樣的舉動,猛然一嚇!
她立馬趕緊站起了身!
她不禁急急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小姐快起來,千萬不要這樣。」
然而,雲淑卻是動作敏捷地一躲,讓雲九將要去攙扶她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
她沒有半點察覺,反而更是着急的對她說道:「阿九,九兒,我的好九兒!你就當我求你!」
「求你想辦法救救三皇子,救救三皇子!」
雲九一聽她這口氣,就知道一定是最近宮裏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還不待她多問,房屋外面就傳來了一群紛亂的腳步聲。
原來,是薛皇后正領着宮裏一大批人,急急地往他們這邊趕來。
雲九攔不住他們瘋狂的舉動,只能任憑他們在這裏粗暴的打砸。
落地的碎瓷聲,生拉硬拽的咒罵聲,弄得雲九的心裏更是不安。
突然,薛皇后微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安靜。
半晌,她那樣灩烈如火的紅唇微張了張口道:「成安公公,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由你宣旨吧!本宮才不屑為這些下賤東西髒了自己的手。」
薛皇后的話音一落,雲淑和雲九二人的目光,齊齊呆滯了片刻。
雲淑的眼神狀若一種絕望之後的麻木,而雲九的目光,卻是以不敢置信居多。
然而,她親眼看着成安那樣的舉動,仿佛他們的昨日是真的不認識一般,他說話的口氣是那麼陌生,陌生到雲九壓根兒就聽不進去那聖旨上所寫的任何一個字。
「賤婢雲淑媚亂後庭!膽大妄為,勾引帝王子嗣!本其罪不可輕易饒恕,但又念其身懷有孕,着即刻關押欽天監,待審判之後,再行發落!」
「至於賤婢雲九太后夢逝,着其殉葬!」
伴隨着李安城的這麼一席話落,雲九隻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麼東西在不經意間已經碎了。
她整個人現在就像是被人牽線的木偶。
而臨走之時,薛皇后的狠厲眼神,卻仿佛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果然,將近五更天的時候,皇后的寢宮裏,她一直等的那個人來了。
薛皇后滿意一笑,「怎麼?現在終於捨得來找我?你是想清楚了?」
薛皇后見她抿唇不答,那副倔強的樣子,倒是讓她更滿意了。
她不由得輕勾了勾唇,走進她的身邊低語道:「想想你身邊的人吧,為了能保住他們,我的要求不過就是讓你換個身份,入宮做皇妃而已。」
「要是一朝受寵,你那可是飛上枝頭的麻雀,差點就成了鳳凰。」薛皇后繼續誘惑,「你要是真成了我的人,那你可就必須得一心一意的為我辦事。」
進宮將近一年的時間,雲九早就能聽懂薛皇后話里的狠意。
現在她來找她,是不得已而為之。
要不是雲淑之前苦苦相求,她說不定寧願去殉葬,也不願選擇這樣一個做法。
不過,只要薛皇后這裏,答應了她,她要是真能夠花費心思救出三皇子,又能讓她雲九留下來多陪陪李安城,這個時候,恐怕讓她附再大的代價,她都願意。
和魔鬼的交易,向來不會明碼實價。
對於雲九答應她的條件,薛皇后的心裏自然有另一番計較。
只要太后一死,薛皇后是這皇宮裏,當之無愧的後宮之主!
她想要救一個人,只需在昭武帝的耳邊,輕輕地吹一下耳邊風。
更何況,她要救的,還是皇帝睜隻眼閉隻眼要下令發落的親兒子。
皇帝樂於接受薛皇后給的這樣一個台階下,而在薛皇后的安排之中,一次御花園裏與昭武帝的偶然邂逅,再到之後的宴上獻舞。
雲九在薛皇后的幫助下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牢牢地抓住了帝皇的眼睛。
對這樣的結果,薛皇后十分滿意。
在宴會之後,她立即招來成安公公,為皇上和他新封的妃子開始準備承寵的事情。
成安在看到昭武帝新封的妃子那一瞬,只覺眼熟。
但他並沒有多想,畢竟,曾經被她好好珍藏在記憶里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香消玉殞。
明晚,就是她的忌日,找個機會,他還是想要出宮一趟,希望能為她多燒點紙。
然而,那一夜之後,昭武帝新封的妃子云妃,沒多久的時間,她身上的榮寵便已寵冠六宮。
一時間,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不過,這樣美好的景象,就在一個月之後,開始打破。
那一天,雲淑在宮裏的荷花池附近,竟然見到了雲九。
故人相逢,無需多言。
如果不是這一段時間,她們兩人對彼此的有意躲避,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才在宮中偶然相見。
「當皇妃了,感覺怎麼樣?」
雲淑囁嚅了半天,也只想起這麼一句寒暄。
她對她心中有怨,同樣也有虧欠。
「你最近是跟在了小公主的身邊?」雲九不答反問,一雙明亮的眼,卻是看也不看她那邊。
雲淑淡淡一笑,「還好,雖然孩子沒保住,但至少小命僥倖留了一條。」
她這話音一落,暖暖的日光下,雲九終於捨得偏過頭去看她,「你知道嗎?雲妃這一個封號本該是你的。」
「我知道。」雲淑似乎早知道她會有這麼一問,因此回答得很坦然。
「那你呢?是他打算日後要和你在一起了麼?」雲九明知道這一句話會戳中雲淑的痛處,但她卻不得不去踩。
果然,雲九的話一說完,雲淑的臉色就僵了一瞬。
雲九瞭然一笑,素白的宮裝,讓她整個人現在看上去是說不出來的優雅恬淡,「我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想奉勸你。」
「別太傻,一個勁兒的把自己投進坑裏。」
雲淑彎唇笑了一笑,「只要是道理,其實都懂。」
「但這世界上的人,卻偏偏總是做起來難。」
雲九對她的話難得的沒有否認,其實,自打她們入宮以來,就很少會有他們這樣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話的時間。
當然,這樣的平和仿佛只是動盪波濤之上的一個假象。
自然,這樣的假象也沒有瞞過薛皇后的眼。
朝堂上,皇權交替,風起雲湧。
後宮裏,各為其主,你爭我奪。
同樣都是兵不見血刃,一場即將血洗的殺伐,它已在不安的動盪。
若說之前的那些僅僅還只是苗頭,那麼,就在三個月以後,才是天耀國內憂外患的真正大爆發!
天耀三百三十一年,昭武皇帝駕崩!
其在位六十一年。
帝崩,後宮無任何品銜的秀女和宮婢一律殉葬!
另,遺詔曰:雲妃甚得朕心,願朝夕與之寵愛!此前一去,務必同往!
就這麼最後八個字,再次打破了雲九這一生最後的幻想。
似乎這樣的傑作,是薛皇后最為滿意的一幕。
她唇帶笑意的再次讓成安公公把聖旨親自交遞給她。
而這樣的畫面,卻是這般的眼熟!
成安公公捧着聖旨的手,忍不住一抖。
哪怕是表面上,他再也不能保持住如同前幾個月一般的心平氣和。
他下意識的抿緊了唇瓣,顫聲問道:「雲妃娘娘,怎麼還不接旨?」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幾乎就已經痛到了麻木。
然而,他哪裏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正半跪着的雲九,竟然一下抬眸!
她用那樣陌生而又冷硬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本宮接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23s 4.00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