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管家的解釋,權老爺子顯然並不怎麼在意。伏魔府 www.fumofu.com
他擺了擺手,倒是三兩步就下了車。
接着,只見權家的一行人簇擁着他,身形疲倦的走進了別墅。
陳雨媛待在車裏,倒是看見了權老爺子,但她之所以沒有急着下車,卻是因為被人家這麼明顯的忽略,給弄得有點愣住。
他們從大門附近離開時,並沒有顧坐在車上的陳雨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臉色,只是權老爺子回到別墅後,安穩的修整了一天。
直到這天上午,吳管家給他拿過來的報紙上竟然有報道林家那小丫頭,竟然被z國的金雞獎提名。
其實,這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他回到z國的重點,無非就在於權家未來繼承人這個關鍵問題。
眼下,權家老大被他留在了東歐,權家老二偏偏最近做的這些事,又不能讓他放心。
女人,要是拿來玩玩兒,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卻是讓那丫頭懷孕了不說,竟然還想娶進門。
權老爺子想到這裏,不禁放下手裏的報紙,低嘆口氣。
當年林家所發生的那些糟心事兒,時隔這麼多年,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只不過這一次,要不是他老了,阿默那邊……他還真不想讓他被林家的人給纏上。
其實,早在那天的新聞發佈會一結束,網上的輿論就已一片泛濫。
eval抓緊時機做好公關,同時一眾網友在獲悉程以九被金雞提名時不忘吐槽,「天啦嚕,陪伴我快要一個寒假的《雲淑傳》,今天晚上居然就要和我告別啦!高三黨傷不起,高三黨表示,一點也不想開學!」
「樓上,既然你還是一個孩子,那就要想開一點!人生能有多少個高三?人生卻可以有很多個《雲淑傳》。」
「辣位大大,你都說的是些什麼鬼話?程美人兒的戲份早就結束了好嗎?今天的大結局還不就是重新回到故事開始,新帝登基的那一幕。只是詩承姐姐雖然也美,但還是趕程大美人兒差好幾個檔次啦,表示又木有屏可添,寶寶餓得很~」
《雲淑傳》的劇組在各種熱門的評論下,沒多久就被頂上了熱搜的頭條。
甚至,微博里有可愛的小粉絲們在艾特梅蘭成,艾特雲淑劇組。
他們的博文是這樣寫的:「程美人兒在前段時間真是受夠了那一汪汪噁心巴拉的髒水啦,還好感謝有像梅導這樣的大大,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所挑選的演員。」
「然而,可惜,今晚就是小夥伴兒們最最捨不得的《雲淑傳》大結局。本萌寶在這裏代表素九團全體忠粉替程大美人兒向梅導,劇組以及各位演員說聲最誠摯的感謝v梅蘭成雲淑傳劇組官微v薛玉v莫淼v張詩承v吳風」
這樣的一些人,最初聚集在一起可能單純的只是因為程以九的顏。
但當他們經過最近這一系列的事情接觸下來才發現,程以九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們的內心完全可以用這樣一句話來表示:「始於顏值,忠於才華,陷於人品!」
雖然程以九在圈兒里的發展除了一路上偶爾有eval的保駕護航以外,其它的路,她和每一個剛剛崛起的新人一樣,走得並不是外人所想像當中的那樣順。
比如,從她在《雲淑傳》劇組試鏡的第一天開始,網上就有人因為嫉妒,而開始對她攻擊。
再比如,對於圈兒里的朋友,吳風的專輯遭遇了滑鐵盧,第一時間,她所想到的並不是勸人就此放棄,反而是想方設法,動用她手中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在短時間內讓他重新站起,甚至還達到了另一個新高峰。
還比如,她即使背後頂着的是真正被權家人所承認的權家未來少夫人的名頭,但她在圈兒里的作為,卻從來都不顯山露水,除了她自己每一次的用心努力,並沒依靠過外界對她事業上的幫助。
……
短短的三個多月的時間接觸下來,程以九為旁人做的不算很多,但細細算下來,溫馨之處卻總是有的。
在有人黑她時,她從來都保持淡定。
她的粉絲為她着急,然而,她所想的第一步卻不是為自己解釋,反而永遠是用最溫和的語言去安慰粉絲。
甚至,之後就算有圈兒里的明星故意拿她和影后顏碧作對比,她也從未曾在別人譏諷她時,對別人做出相類似的回應。
她處理事情的手段,看起來的確是那麼溫柔,但這一種溫柔裏面,卻暗含着一種能夠讓人對其信服的不可抗力。
在她開這次的新聞發佈會以前,程以九一度被人黑得都快要慘不忍睹了。
但她的微博底下,素九團們一直都堅信自己的女神能夠像往常一樣對那些可惡的黑子最後啪啪啪的打臉!
果不其然,這場罵戰,他們困難的堅守到最後,甚至到了後來,eval站在那裏眉眼淡定的說,程以九所出演的《雲淑傳》這部電視劇,不僅整個劇組獲得了金雞獎的提名,就連她自己也拿到了提名。
這時,他們還來不及驚訝她藏在背後的身份,臉上的表情就已經被驚訝所取代。
這件事,不僅很多網友,就連業界的某些知名導演看來,僅憑一部作品,就能獲得提名,對於剛出道不久的演員來說,絕對算是一份莫大的機遇與幸運。
這樣的提名,就連當初一度曾眾多被導演稱讚過「未來之星」的顏碧都沒能做到。
但自從《雲淑傳》開播以來,它的收視率,可是有目共睹的比同期同類型電視劇高出了三至五個百分點。
這對《雲淑傳》整個劇組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幾乎就在這樣的一片喜聲中,《雲淑傳》終於迎來了最後的大結局。
紅瓦朱漆,龍騰虎運。
在這樣的大氣背景下,本來是俯瞰的鏡頭,被人慢慢地從遠處拉近。
攝影師的鏡頭,從一片斑駁的陽光中穿過,這罕見的一抹暖色,好不容易驅散了這皇宮裏連日來的陰寒。
距離雲妃香消玉殞,時間已匆匆的過了三年。
這三年,天下大局已定,昔日的三皇子北辰墨用鮮血祭旗給這莫大皇城的老舊勢力,帶來了一次全新的洗禮!
三年的時間,先皇所留下的舊部,早已被懿王的勢力蠶食吞併,而至於宮裏的其他皇子,該殺的被殺,改變為庶民的,被貶為了庶民。
另外還剩了一些後宮裏沒太大建樹的一堆花瓶公主,北辰墨不論年紀大小,全都用最血腥的手腕兒,把她們震懾,囑咐她們務必要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宮。
如若不然,他北辰墨是絕對不會要一枚不怎麼聽話的棋子。
不過,所幸,血腥殺伐的畫面並沒有持續太久。
雲淑的出現,讓御書房裏一陣機密的談話,暫時陷入了中斷。
這個時候,雲淑依然不離不棄的跟在北辰墨的身邊,哪怕她依然沒有名分,卻寧願安心的留在他身邊做一個侍女。
夜晚的風,微微掀起了衣角。
被吹的凌亂的黑髮,和凍得微微瑟縮的四肢,足以看出這夜,很涼。
但儘管如此,北辰墨還是揮退了一眾大臣,陪在了雲淑的身邊。
在宮裏用過晚膳之後,雲淑突然間放下筷子,說自己想要去一趟摘星樓。
對於雲淑的提議,北辰墨向來不會怎麼拒絕,他讓宮裏的太監給她拿來了一件狐裘披風,便緩步帶着她走上了樓。
「你怎麼會突然間想到要來這裏?」北辰墨蹙眉,走在了雲淑的前面。
雲淑腳步微微一頓,眉眼處泛起的那一抹遲疑,當他的眼神看過來的瞬間,她便從容攏下。
很快,只聽她輕聲笑道:「王爺,不是我們做每件事情,都一定要有個為什麼。」
「想來便來,為的,不過是能順從自己的心意。」
北辰墨聽到她這樣的解釋,擰眉,沒有作答。
當然,雲淑對此也不會在意,她只是站在摘星樓上,淡淡笑道:「王爺,愛是什麼?」
北辰墨抿唇,這個問題他想了一會兒,黑眸在不經意間掃視過了這偌大皇宮裏的每一個角落,「恨是愛,愛,也是愛。」
雲淑聞言,又是一聲輕笑,她迴轉過身看向他,「無論是痛恨還是深愛,是不是,這一切都因愛而起?」
北辰墨沉吟,點了點頭。
雲淑眼神微動,她扯了扯嘴唇,笑道:「是啊,沒有愛,有哪裏來的痛恨?」頓了一會兒,她又道:「王爺,應該是再過五日就要登基?」
似是不明白雲淑怎麼會這麼快就轉移了話題,北辰墨蹙了蹙眉,點頭道:「是。」
「這件事本王已經讓禮部的人着手在準備,你的封后大典屆時會和本王的登基大典一起。」
聽到北辰墨這樣說,雲淑的臉上似乎真的泛出了一點意料之外的喜色,不過,她這樣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倒想起另外一件事,「封后大典和王爺的登基大典辦在一起?這會不會太過隆重?雲淑自認自己無論是在王爺的心中,還是在朝堂之上,恐怕都還不足以王爺因為我而做到此……」
聞言,北辰墨並沒有立即答話,他想了一瞬,這才開口解釋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你不必再憂心。只需要等到那天,好好地換上帝後的禮服,彼時,本王會在大殿之上,執你的手,與天地共享!」
「是嗎?」雲淑有些不確定的問,如果北辰墨這時稍稍留心細看,或許還能發現他這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所飽含的水霧。
聽到北辰墨這話,雲淑清聲開口:「不知王爺有沒有想過,興許直到現在,你的心裏所想到的並不是雲淑,而是另外一個……王爺,請恕雲淑不知,您一直這樣欺騙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呢?」
果然,雲淑這樣一說,借着夜色遮掩的北辰墨,臉色「唰」一下就變了。
只見他抿緊了自己的緋唇,冷聲答道:「本王未來的帝後,莫非是在想本王一旦登基,有了三宮六院,就會把你冷落了?」
「雲淑,現在想這樣的事情還太早。至少,你要知道,這血腥的一路,不是別人,而是你……陪着本王走過來的!」
北辰墨把這句話一說完,他沒多猶豫的直接就喚來宮人從摘星樓上離開了。
雲淑默然,就那麼望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直到那晚之後的第五天,天要是再一亮,不多久,便是天耀的帝王帝後正式登基加冕的日子。
在這樣的重要日子,在宮裏待慣了的宮人們無不起了個大早,一點都不敢耽擱。
甚至就連雲淑,也跟着一早就被人喚醒。
她先是經過了好幾次的沐浴洗漱,再然後又是換上一系列繁重的宮裝。
雲淑麻木着表情,來回被人折騰。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有人宣傳,「吉時已到,恭迎帝王帝後上殿——」
金絲滾邊的黑色錦靴,在宮人的傳達下,一步步邁往正殿,旁人殊不知,就在這樣的帝王寶座之下,一步步走來,卻儘是血腥暗藏,殺機盡斂!
然而,與此同時,北辰墨的身旁正牽着一位身穿大紅宮裝的女人。
龍冠加冕,鳳袍在身!
新帝登基,帝後絕美!
這樣的一幅畫面,落在旁人的眼裏,顯然極為養眼。
他們,儼然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碧玉佳人!
在眾位大臣的恭賀與監視之下,幾乎忙活了一天,繁冗的祭天加冕終於結束。
禮成過後,按照祖宗的規矩,帝後必須得比帝王先行一步。
於是,雲淑就這樣在眾人的目睹下,緩步回到自己的宮殿,只需要等到夜晚再次降臨,專為帝王侍寢。
在她離去的身後,北辰墨的眼神正幽深的看着她。
看着她那形單影隻的背影,北辰墨忽然興起一個念頭,想要就這樣丟掉在場的諸位大臣,暗地裏悄悄跟過去看她。
他正準備讓跟在他身邊的親信替他暫時在這些大臣的身邊周旋,哪裏想到還不等他脫開身,突然就聽自己的暗衛來報,「皇上,皇后宮裏出事了!」
當時的北辰墨,緋色的唇邊正泛着一抹好看的笑,似是在欣慰,這天下經過他的努力,終於太平。
而他,自那年他的母妃被他父皇處死以後,這些仇,因為他多年的籌謀,都終於得報。
幸好,等他登基的這一天,他的身邊並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他想,他的母妃在天上,對這件事一定知曉。
然而,還不等他慶幸過頭,他哪裏能想到,皇后的寢宮,在他登基的日子裏居然還會出事!
這一次,他是真的什麼都顧不上了。
顧不上一眾大臣試圖阻攔他的眼神,顧不上身邊的親信,一口一口叫着的不再是懿王,而是皇上!
北辰墨被風掀起的衣袂,在半空中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只見,他終於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皇后的寢殿。
然而,他看到的卻竟然是一襲艷麗至極的紅色宮裝,正整整齊齊的被那個女人穿戴在身上。
只是,她的身邊,正歪歪扭扭的倒着一瓶毒藥,黑褐色的血液,此時正緩緩的從她的嘴角里流淌。
不經意間,他原本黑色的瞳眸,正帶着一點點足以能夠毀天滅地的怒意,緩緩地在他眼中凝聚。
他氣怒得此時的指尖幾乎都在顫抖。
他重重的抿了抿自己緋色的唇瓣,卻並不敢貿然跑上前去。
只有跟在他身邊不明所以的宮人,見了這樣的一幕,不禁驚惶地大喊,「天吶!皇上!皇上!皇后,她……」
那人惶恐的說了半天,也未曾見到北辰墨有什麼一星半點的反應,匆忙之下,宮人不禁被嚇得回頭大喊,「御醫!傳御醫——快來御醫——」
然而,宮人的叫喊,對於這時的北辰墨來說,只能是另外一個世界。
他除了她,再也感受不到外面。
他整個人自從一踏進這宮殿,仿佛就處於怔愣的狀態。
不過這些,直到宮裏的御醫來,總算是讓他恢復了大半的神智。
此時,只見他瞳眸里的點點星光,正一點一點的寂滅。
他踏着一雙金絲滾邊的黑靴,終是一步一步的邁向了她。
看着她倒地不起的痛苦模樣,不自覺地,北辰墨想要伸手去扶,但是最後,被她留在身邊的一張小紙條,卻是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愛是什麼?」
「恨是愛,愛,也是愛。」
「無論是痛恨還是深愛,但只要你,曾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雲淑其實一直都知道,北辰墨從一開始愛的就不是自己。
甚至,她為此不惜放棄了她這麼多年和雲九一起長大的情誼。
但在雲九走後,她在漸漸得到他注意的同時,心裏卻早已被濃濃的歉疚所麻痹。
很多時候,兩個人獨處,她早就不干如同當初一樣,直視他的眼睛。
儘管,他覺得自己美好如昔,但偏偏她總是覺得自己早已被權利傾軋,髒污掉了一顆心。
愛是什麼?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雲淑經常這樣問自己。
正如他所說,恨是愛,愛,也是愛。
但如果沒有深愛,又哪裏來的恨意?
她恨、
在愛着他的同時,她也恨。
可惜,她更恨的,不過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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