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陳家別墅
「穎夕,快點過來!今天你媛姨可是專門從國外回來看你了!」
從影視城冷着臉回來,還沒等陳穎夕正式進屋,她剛一換好拖鞋,就從玄關處傳來了陳父欣喜的聲音。一窩蟻 m.yiwoyi.com
陳穎夕聞言,立即疑惑的蹙眉。
媛姨?他們陳家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物?
陳父眼底的欣喜之意,溢於言表,等不及讓陳穎夕想個明白,他就主動上來,一把牽過陳穎夕,把人推到了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面前。
那個女人,面上看上去還是挺年輕,大概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
腳踩着古馳的高跟鞋,手上挎着的是香奈兒的限量版香包。
僅僅只是一眼,陳穎夕就已經斷定,這應該是個有錢親戚。
只不過……媛姨?
她還是沒想通他們陳家什麼時候又結識了這樣的一位貴婦?
「愣着幹什麼?難道還不懂得叫人?」陳父站在他們兩人的一旁,顯然對陳穎夕現在盯着別人看的儀態,感到不滿。
不過,他也只是簡單地呵斥了兩句,很快,陳穎夕彎唇一笑,禮貌的和她眼前的女人打了聲招呼,「你好,媛姨。」
「我是我父親的女兒,陳穎夕。」
女人見狀,滿意的勾唇笑笑。
「穎夕是吧?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你就已經出落得這麼漂亮了。我在國外的這麼多年,對你們父女倆,也還真是掛念。」
只要是個女人,沒有人不喜歡聽這種誇獎的話。
更何況,這種話由眼前的女人的嘴裏說出來,她非但不覺得突兀,反而還感到有點舒服。
漸漸地,她抬眸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
那樣的溫柔笑容,罕見的讓她感到有點親切。
她垂了垂眸,之前還帶着點怒容的冷然臉色,就在這短暫的瞬間,一抹淡淡地笑意,竟不知覺的從眼底閃過。
同時,陳父看她們兩人這副握手言和的樣子,倒是不出所料的勾了勾唇,「好了,今天見過媛姨就行了。大人之間,我們還有話要談,你先帶着你身後的同學上樓好好玩玩兒就行,到了飯點,自己記得下來。」
聽到陳父關心的囑咐,陳穎夕乖巧的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在上樓之前,最近以來,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胡芳雲,倒是不自覺地對着那被叫做「媛姨」的女人,多看了兩眼。
難道是她的錯覺?
這三個人站在一起,竟會給她一種他們是一家人的感覺?
想到這裏,胡芳雲不禁搖了搖頭,重重的抿了抿唇。
看到小一輩的人已經上了樓,陳父這才轉過頭來,認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雨媛,既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那我們就在去書房仔細談談?」
聽到男人這類似嘆氣的話,陳雨媛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着陳父一起上了樓。
畢竟,她當年雖然跟了權家,但養育她的卻始終都是這裏。
這一次,既然她肯放棄一心討好權老爺子,從東歐那邊繞了這麼一大圈兒回來,為的目的,那就絕不可能單是她之前在樓下和陳父說的兒女的親事那麼簡單。
她最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說是盤踞在a市龍頭的四大家族,如今他們的繼承人之爭可謂即將達到白熱化。
廖家有個女兒,據說是想和他們權家聯姻。
好死不死的,權家老二居然不願,非得要放棄這麼好一筆生意……
當然,她心底里的打算,也多虧權家老二不願意。
這段時間,她陳雨媛的兒子,雖然被那個男人的回歸給排擠到了東歐,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能從後方的角度出發,幫助她的兒子,重新回到這裏作戰。
在東歐的地界能夠呼風喚雨,那算得上什麼?
在那裏再大的權力,跟這裏的利益比起來,都叫做流放。
這怎麼能夠讓她甘心?
她陳雨媛一個人被權老爺子給禁錮在東歐這麼多年也就算了,但偏偏那個該死的東西回來了這下肯定是要連她的兒子都要緊抓不放!
他們陳家,當年在江城可是個大家族。
但這樣的家族,自從他們遷徙到a市以後,之前看人的高人一等,全都變了!
他們這些陳家的子女,全都得對着那四家的權貴恭敬地點頭哈腰。
無論男女老少,一應都得伺候得高興。
二十多年前,當時的陳家,能擁有如今所有的一切,可都是虧了她!
如果不是當初她一心和權家的男人在一起了,不然他們陳家在a市,也不會像這般可以和a市四大家族的林、廖兩家比肩。
只不過,他們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謀略,卻在那個男人回來沒用多久,差不多都給他們毀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要不是多虧了陳家經營企業這麼多年來的關係網,他們陳家很有可能就死在了那個男人之前專門給他們製造的輿論。
這樣的手段,無論是在陳父還是在陳雨媛的眼裏看來,都算得上狠。
至少,他們和廖家談好的姻親,已經告吹。
「唉,雨媛,這麼多年下來,你一個人遠在國外,說真的……是苦了你了。」陳父看着近在眼前,和記憶里不曾怎麼變過的容顏,不禁嘆了口氣。
陳雨媛默不作聲的勾了勾嘴唇,她斂眸輕聲道:「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如果當初不是我要求主動退後一步,你以為現在的權家還會有子贏的地位?」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陳父搖了搖頭,「我只是在遺憾,這麼多年……我從來都不能為你真的做過什麼。」
「唉,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回來。最近這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陳父斂眸安排,「穎夕的事情,我也還是得麻煩你。廖家終歸太弱,我理想中的女婿……」
「大哥你放心,這個我會看着安排。」趁着陳父還沒有說出最後那些話,陳雨媛趕忙打斷。
她頓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再過上幾天,我會陪着穎夕去一趟a市這些貴婦人裏面的聚會。只是我的身份,時隔這麼多年,最好還是保密。到時候我隨便找些理由,再叫上一些小輩,大哥想要的消息,我總能給你打探。」
陳父聽到自家妹妹這樣說,還是覺得她把話說得有點生分。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聚會的地點,你最好就定在我們陳家的別墅。這樣,應該更保險。」
經由陳父的安排,陳雨媛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
當她回到房間,卻是垂眸一想,要給穎夕嫁入權家那是不太可能。
既然這樣,似乎就只有晏家,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陳雨媛回到a市的消息,權默自然是第一個收到。
當然,現在距離他上一次回到御榕樁別墅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兩天。
他斂了斂眸,如果按照原計劃……現在,他應該已經坐着飛機,身在回到東歐的途中。
「老大,這是陳家到a市二十年來的所有資料。貪污犯案的不少,這些要不要銀狐全部幫你整理出來?」
a市的地下基地,這裏終日都見不到陽關。
各種高端的電子儀器,在淺淡的光暈下,時不時地發出它們獨有的聲響。
男人沉默的負手,對於身旁人的話,他仿佛充耳不聞。
直到那人再問了一次,權默這才輕閃了閃眼婕,做出了最簡潔不過的反應。
只見他把那隻修長有力的手伸出來,擺在那人的面前,「資料給我。」
「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聽到男人的吩咐,作為他忠實的下屬,幾乎不會開口拒絕。
那人恭敬的把資料遞到了權默的手上,或許是礙於他眼底的那抹陰沉,任務一交代完,他就不敢再去打擾。
「等等!」
那人正要轉身走的時候,沒有想到權默竟突然會把他叫住。
邁出的腳步剛一頓,就聽身後的男人仿佛漫不經心一般低聲問道:「你看到我今天穿的這件襯衫了嗎?」
某下屬笑了一聲,不禁撓頭道:「老大,當然看見了!」
「你說的這件襯衫不就在你身上穿着麼?這麼冷的天,咱們基地里,雖然開着調節儀,但是你今天西裝外套都沒穿,按照我們血刺的人的視力,怎麼可能看不見?」
說話的這人特別實誠,興許是和大多數人一樣,有點想不通自家老大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於是,他撓了撓頭,忍不住湊上前去開口道:「老大,難道這件襯衫有什麼問題?還是用高科技納米傳遞的高級情報?」
權默:「……」
沉眸間,他佯裝不經意般的伸手理了理腕上精緻袖扣,「既然看見了,那你還說這麼多做什麼?」
「看見了就出去,我們血刺又不是沒有半點正事給你們做。」
對於自家老大的奇怪反應,某下屬有點傻傻的不懂。
他通過虹膜驗證門的時候,恰巧遇見了從外面進來的秦溟。
他想了想,好歹也知道秦上校是經常跟在老大身邊的人物。
於是,他二話不說的把秦溟拉到了一邊,低聲跟他嘀咕,「秦上校,你看見老大今天穿的襯衫了嗎?」
秦溟聽到他這話,轉了轉眸,眼睛不自主的落到了不遠處,「嗯,看到了。」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
某下屬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複述道:「既然看見了,那你還說這麼多做什麼?」
「看見了就出去,老大說我們血刺又不是沒有正事可以做。」
秦溟:「……」
話說到最後,秦溟實在一個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告別某位情商基本鑑別為負的某下屬後,秦溟隨意的披着一身大白袍,直接進了屋。
他隨手把門一關,給了權默一個眼神。
「要你做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察覺到身旁人的動靜,權默和他說話的語氣,根本就算不上多客氣。
秦溟見他這副仿佛天下間都掌控在他手裏的樣子,不禁彎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嘖嘖,真是沒想到,按照你這樣的性子,居然這次是真的在意上了。」
「看來那快遞寄過來的東西,你穿着倒是挺合身。」
「king,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就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你沒有想過,會不會並不是給你的?」
聽到秦溟罕見的這樣叫他的另一個名字,權默不禁沉下眸光,頓住了手上正在翻頁的動作。
「就算她不喜歡我,但至少……我相信,她並不會背叛。」
秦溟把話都挑得這麼直白了,似是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聽到權默這樣肯定的語氣。
經過了這麼久以來,秦溟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比起我們血刺的人,她難道還更值得相信?」
聽到他這樣的問話,權默徹底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禁不住抬眸,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興許是被權默那樣專注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秦溟抽了抽唇角,猶豫了一下眼神。
「她是我的人。」
似是早就料到權默就會是這樣的回答,秦溟差點兒沒直接給他翻一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他是你的人。」
看秦溟現在的表情,他就知道那人並沒有懂他真正想說的意思。
他深邃的眼神,不避不閃的認真看了他兩眼。
直到秦溟被他看得都恨不得快要傲嬌的別過臉去了,權默這才抿了抿唇,任憑之後他們怎麼問,他都沒再開口。
看着這樣的權默,秦溟只覺這樣的日子過着真心沒意思。
他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面色似是有些不滿的嘟囔道:「雲澈那小子,都不知道在上面放了多久的風了。偏偏比他不知道帥多少倍的男人,只能在這地底下等着在這個梅雨季節放着發霉。」
「我說老大,你最近真的不打算再出去了嗎?」秦溟挑眉,誘惑道:「你身上的傷可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手臂的復建……這恐怕得需要那麼久吧?」
「難道這些日子,你就真的不打算上去見一見嫂子?」
「她並不想見到我。」聽秦溟這樣說,權默的心裏,他不是沒有動搖過。
但只要是一想起,那天她對別人說的話,他的胸腔里,只會覺得悶悶的疼。
「你親口聽她說的?」話說到這裏,秦溟還是不願就這麼放棄。
其實,自打那天的事兒,發生以後,這一兩天來,他陪着權默待在地下基地,並不是沒有好好反省過。
他始終都認為,如果不是自己要待在老大的身邊,誓要為他將功贖罪,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會被扔到這世界上的哪個爪哇國去。
當然,那天要不是自己作的一手好死,老大和嫂子誤不誤會不一定,但他卻知道後來的事,那是一定不會發生。
什麼瞞天過海的,突然決定不回東歐,什麼一個眼神飄過來,死活不肯換藥……總之,那天從御榕樁的別墅出來以後,他和雲澈兩人可是被花式折騰了好久。
現在,老大都自願從那天的陰影里,跨住這麼大一步了。
這麼大好的一個機會擺在了他秦溟的面前,他又不是傻,怎麼可能不牢牢的把它抓住?
權默聽到秦溟的話,他第一時間是選擇了沉默。
過了好久,就在秦溟以為他不會親口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聽那人開口說了,「她沒有親口說,她只不過是親口承認罷了。」
秦溟被權默這樣失意的語氣弄得一愣,他有點懷疑的問道:「她親口承認什麼了?」
不等秦溟繼續探究下去,權默再次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秦溟抿了抿唇,面對自家老大的威脅,他有點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還好,或許這是和權默的執念有關,秦溟沒有繼續問,只是他依然開口道:「她承認……她不喜歡我。」
秦溟聞言,禁不住皺了皺眉,頓時化身成情感大師一般,幫他仔細分析,「是她承認不喜歡你,還是不會喜歡你?」
「你覺得呢?」權默很好地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秦溟。
秦溟張了張嘴,瞬時間,他竟然覺得自己有點啞口無言。
不過,他的自我調節倒是還好,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他也不會一直糾結於這一點,「人家說不喜歡你,可能不是真的不喜歡你。」
「我剛才只是想問清楚,她是不喜歡你,還是不會喜歡你。」
權默被他的話,一時間繞得有點糊塗,「這兩者之間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秦溟聞言,頓時頗為得意的揚眉看了他一眼,「當然有區別。」
「一個人要是說不會喜歡你,那她就是真的不喜歡你。」
「但她如果是說不喜歡你,那就說明是有可能喜歡你。」
繞了半天,權默皺了皺眉,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沒聽懂。
索性,後來煩躁起來,直接扔給他幾個字,「說人話。」
秦溟被他這樣的語氣,給弄得嗆了一聲。
他臉色不爽的咳了咳,等他好不容易緩下來後,他才這樣給權默開口道:「其實這話,我已經給你說的很明白了。只是看你,怎麼樣去領悟。」
「比如說,她可能會對別人否認她喜歡你,但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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