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點,影視城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林溫卻是滿頭大汗的從另一頭朝着梅蘭成匆匆跑了過來。
「梅導!梅導!不好……出……出事了!」
梅蘭成聽道他喘息不已的口氣,不禁皺眉,「出事?咱們的人剛剛才散?出事,又能出什麼事?」
「不是!不是那個出事……」
就在林溫開口向梅蘭成解釋的同時,網絡上關於宴大影帝輿論的事情,隨着時間的推移,正在逐漸的發酵。
而暗夜裏,一輛銀色的賓利,停在影視城的出口處。
雲澈突然凝眸,他迴轉過身,語調沉沉地開口,「boss,晏家的人有動作了。」
車後座宛如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他漆黑着瞳眸,輕「嗯」了聲。
「守株待兔了這麼久,他們終於捨得動了。這一批拿來引蛇出洞的軍火,你們就先別急着動作,看看他們是怎麼打算。」
權默寒眸,周身壓迫的氣息瞬息而至。
雲澈點頭,表示應了。
然而,下一瞬,他卻聽那人沉冷的聲音,突然道:「聽說,宴家的人最近還在盤算和林家的人聯姻?」
雲澈手上的動作一頓,遲疑片刻,「不錯,之前是有這個消息。」
權默抿唇,這次他沒有再開口說話。
靜默半晌,他如同蒼穹般浩瀚深邃的瞳眸,終是移向車窗外,這才冷冷地道:「看來晏家的人這是想在林老太的生日宴之前,先行默認了這一場婚事。既然他們不願意把這消息壓住,那你們就給我把那條消息馬上撤下去。」
「林家和晏家可以聯姻,但對象絕不會是……」
權默後面的話,雲澈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並沒有聽得太清。
但是雲澈眸中的怔然,卻是少有的,「消息?什麼消息?」
權默眸光不善的冷睨了他一眼,雲澈好似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動作迅速地掏出手機,立即撥了個號碼出去。
儘管權默動用nv國際手中的關係,在事發的兩小時內,總算是把這件突然冒出頭的消息給生生壓住。
但是,正因為如此,這眼瞅着過去不長不短的兩個小時,還是足以在整個網絡上掀起一股大範圍的輿論後遺症。
「我呸!我呸!我呸!也虧得樓上說得出口,這女的不是靠大腿上位?哈哈哈!別搞笑了好不好?沒看到人家宴影帝都清網了咩?嘖嘖,這順杆爬,也biao搞笑好不好?沒聽說過,做人留一線?這女人之前鬧得本來就那樣,也太不要臉!」
「哼哼,就說嘛,給你三分陽光,你就燦爛!給你一點河水,你就泛濫!臭女人!不要臉!勾引我們宴老公!狐狸精,滾出娛樂圈!」
「喂喂喂!樓上!樓上!噴水已經夠了,好不好?宴影帝那張臉,給本寶寶留着舔屏可好?」
「gun!跪求樓上圓潤的gun!宴影帝是大家的!抵制任何蓮花綠茶往老公身上黏!」
「就是!之前是誰在帖子裏扒出來的說這種女人是女神?呵!求清醒點好不好!說什麼不是靠大腿上位,充其量,不過是背後有個更厲害的金主,在幫她洗白罷了。」
「不懂洗白什麼鬼……但是本寶只想弱弱說一句,從圖上看,似乎人家妹子根本就沒對宴大影帝做什麼呀……只是宴大影帝就禮貌地對她點了頭,然後溫雅的那麼笑了笑而已。」
「喂!樓上!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圖上那女人披的馬甲,竟然幫着那小狐狸精說話……啊呸!」
「嚶嚶嚶,這麼犯蠢的事,樓上你覺得正常人會幹嗎?你們討厭~快走開啦!」
「哼!樓上最好不是!就圖上那女人的臉,雖然勉強看得還過去,但是……話說,重點來了!你們所有的人,除了在戲裏,誰有見過宴大影帝對哪個女人假以辭色過?」
「假以辭色什麼鬼?奴家沒文化,跪求樓上說人話!」
「……」
「說人話1!」
「說人話2!」
「說人話跪求樓上記得還欠着本寶寶一條褲衩……」
這時的以九並不知道,網絡上剛剛平息不久的輿論,又突然因為宴安在片場的匆忙出現,再度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匆忙結束劇組一天的工作之後,她這才緩步走到影視城的門口。
以九微斂着眸子,向着不遠處輕招了招手,正意圖攔下一輛剛巧疾馳而過的出租。
誰料,一輛銀色的賓利,宛如夜色中一把正泛着銀光的利劍一般,只聽「呲——」地一聲,那是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銀色的賓利霸道而又強勢的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停下。
墨色的車窗,正一點點的下滑,緩緩地從那裏面透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
只見那人寒着眸子,卻愣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緋色的薄唇,冰冷的扔出兩字,「上車。」
以九正向前邁開的步子,不由被逼的一頓。
然而同時,方才正減速朝這邊行駛而來的出租車,眼瞅着銀色賓利這麼強橫霸道的動作,心下不免忿忿的低罵了一聲,「丫的,豪車了不起呀!」
權默抬眸,不言不語的冷瞥了那人一眼。
那司機擦身而過的瞬間,被那人的眼神,霎時被看得渾身發冷。
倏地,若不是他發應及時,恐怕他今天的下場,就該是撞在不遠處的那大榕樹上了。
這下,那司機總算是察覺出了這幾人身份的不簡單,他立時不敢再多停留的,猛地一踩油門,速度的從影視城的方向開走了。
以九:「……」
「上車。」
權默表情不變,仍舊再次冷冷的重複了一聲。
以九深眸,意味不明的眼神,時不時地在他那張鬼斧刀刻般的俊臉上打量一眼。
「愣在那兒幹什麼?難道你還沒看夠?」
不知什麼時候,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竟然打開了車門,默然無聲的從車裏踱步而出。
「權先生你讓我上車,我就上車……呵!敢問你是把我程以九當成什麼人了?」以九斂眸說着,她眼裏那悄然流失的暗光,不知為何,竟有那麼一刻,居然讓從來都自詡聰敏的權默,也有些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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