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顫抖的聲音才落下,就有個丫鬟罵了起來:「賤胚子,你胡說什麼,方老夫人明明是病死的!」
「我是聽人說的,不對就不對,你罵人做什麼?」
「我怎麼聽人說,當年是老夫人要給幾個小姐說親事,是夫人不同意,兩人就吵了起來,後來沒過多久,老夫人就病死了。」
「我也聽說了,聽她們說,老夫人死的時候都是死不瞑目的。」
這話音一落,一眾小丫鬟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集體默契地噤了聲,再也不敢談論這些事了。
方清悠一邊走一邊想這些事,對着明月道:「明月,你明天查一查方老夫人的事。」
明明只是幾個小丫鬟的閒聊,可是方清悠不知怎的,總是覺得能從裏面查出些什麼來,隱隱覺得周氏似乎真的和方老夫人的死有關。
「是。」明月也察覺到了一些聯繫,如果周氏真的和方老夫人的死有關,那麼姑娘就會多些扳倒她的籌碼了。
結果,方清悠才睡了一覺起來,明月就將一個冊子遞到了她面前。
「什麼東西?」方清悠奇怪地問道,她才剛醒來,明月就將這東西塞過來。
「姑娘你要的東西。」明月回道。
「我要的東西?」方清悠只覺困惑,她為何不記得她有要過什麼東西,她才剛醒來,還沒來得及要什麼呢。
不過,待到她順手翻看來看,頓時就驚呆了。
這個冊子裏面寫的事情,竟然都是方老夫人的事。
難怪明月說是她要的東西,還真的是。
只是,要不要這麼快啊。
她昨晚才和明月說了,讓她今天查一下方老夫人的事的,結果她剛一睜眼,東西就送到她面前了。
方清悠不由向外看了看,好吧,外面的天還沒亮呢。
「明月,你要不要這麼厲害啊,這會天都還沒亮呢,你就查到了。」
明月只是笑:「姑娘,你快看吧。」
這冊子裏,將方老夫人過世前的事情都寫到了。
當年,還真是方老夫人先給方府幾位小姐定親的,結果,方老夫人給方清曼定的人家,周氏不滿意說要再看看。
結果方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婆媳兩人大吵起來,最後還是方興安給拉開了。
可是方老夫人並沒有改變決定的意思,周氏也絲毫不讓,兩人又大大小小地吵了幾次。
而後,方老夫人忽然就病了,病了一月時間,越看大夫病越重,最後就那麼死了。
這個版本,和方清悠聽到的那些都不一樣。
不過,也正是因此,這個版本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方清悠的指尖,停在了那「忽然」兩字上,久久沒有移開。
病得忽然,必然是不正常,當時方老夫人年齡才只有壯年,身子骨也頗為壯實,不至於那麼短時間就能病死。
大夫的直覺告訴她,方老夫人的死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只是,這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再查起來必定困難重重。
忽然想起昨夜那些小丫鬟的談論,方清悠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道狡黠的笑容。
她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很粗暴很直接卻很管用的辦法。
方清悠看了眼月菲,點了點頭。
月菲看到方清悠壞壞的目光,有一種誰就要遭遇的感覺。
定下辦法之後,方清悠合上了手中的冊子,正要拿起燒了,忽然想起幾天前,自己也見過類似的冊子,不由問道:「明月,你這冊子,該不是從洛千墨哪裏弄來的吧?」
明月一愣,明顯是聽懂了方清悠在問她,卻是怎麼都不說話。
方清悠的臉色頓時黑了,她本來只是隨口問問罷了,沒想到還竟是被她給說中了。
原來這冊子,還真是從洛千墨哪裏弄來的啊。
哭死她了,怎麼洛千墨的手現在伸得這麼長了,簡直就和盤根錯節的樹根一樣無處不在啊。
雖然有他在,的確很多事情都方便了很多,但是這樣也將她和他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洛千墨這招太毒了,這是絕對的溫水煮青蛙,先讓她習慣依靠他,然後讓她欲罷不能,就一直吊在他那艘賊船上了,到死都逃不脫哇。
方清悠默默地從明月和月菲身上收回了目光,決定要儘快給自己找兩個得用的丫鬟來,否則她的世界都要被洛千墨給佔領了。
看到方清悠的目光,明月和月菲卻是相視一笑。
心裏都在說她家姑娘真是太天真了,就算是她換掉了她們,真以為她自己找的人就一定是自己找的人麼?
如果姑娘重新找了近身丫鬟,她們敢保證,那新丫鬟一定比她們還胳膊肘向外彎!
不對,她們的胳膊肘從來都是向內彎的,只是有時候向殿下彎,有時候向姑娘彎,不過怎麼彎,都是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不用分什麼彼此的。
若是方清悠能聽到此刻兩人的心思,一定會氣得吐血了。
收拾完畢後,方清悠正準備出府去找佘於妍,問問她皇上宴會的事安排在了哪一天,還未出門就收到了一張請帖,是袁太傅府的請帖。
方清悠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想到袁太傅是何人。
「姑娘,袁太傅是三公之一,是兩朝元老。」
「這麼厲害。」方清悠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這個袁太傅,聽起來很厲害呢。
「袁太傅和皇上師徒關係親密,皇上視作父輩。」
「噢。」方清悠這才懂了,自馬大人被彈劾之後,皇上不方便親自舉辦宴會,便借這袁太傅之手舉辦宴會。
看來馬大人的事,的確是引起了不少的風波啊,這些大臣想着如何站隊不說,連皇上都想給自己的兒子們定親事呢。
這個時候,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一個給力的妃子可是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呢。
只是,到時候這天下是如何個情況,卻沒有人能夠猜到。
想起這些事,眸底不由得攏上了一抹擔憂。
洛千墨也是皇子,只怕是躲不過這些狂風驟雨的吧?
還有,皇上不知道會給他安排什麼樣的女子,如果不是她的話,他真的會抗旨嗎?
到時候,他會是如何結局。
不知怎的,想到洛千墨可能會娶其餘女子的時候,方清悠覺得她應該是很高興的,這樣她就能解脫了。
可是莫名的,想到這些,她的心裏塞塞的,酸酸的,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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